第七章 兵強馬壯
「滴滴」，外面傳來汽車喇叭聲，屋裏的三人不約而同地來到門口張望，「我電話還沒有打，你爸怎麼就回來回來了？」
「好小子，這麼大的事情都不提前跟我說？」肖文爸爸好像在生氣，但看他的神情卻不像。
「不會吧？難道三個人說的話，他能夠聽到？」幾個人都被肖文爸爸說的雲里霧裏的。
「姨夫，你怎麼知道的？」還是舒馨心直口快。
「怎麼還叫姨夫，該叫爸爸了。」肖文媽媽說着話滿臉笑開了花。
「什麼？」這一下讓肖文爸爸丈二和尚摸不到頭了，他也被自己的老婆說的雲里霧裏了，只是他們這兩團霧不一樣。
「爸」！舒馨還沒有等肖文爸爸反應過來，就走到他的面前，「您說的大事情不是我和文哥要結婚的事情呀？」
「結婚？」肖文爸爸一聽這話自然高興，「文他媽，你也太不給我面子，這麼大是事情，我這個一家之主還蒙在鼓裏。」
「你就關心你的船隊，家裏的大事小情的那一件不是我在操心。」
「哈哈，這次你心裏的石頭也落地了，文仔有人管啰。」
「我才管不了他。」舒馨幸福地笑着。
「哦，你們的事晚上再說，現在有一大幫人在等文仔。」
「哪裏來的一大幫人呀？」肖文有些奇怪，因為他知道自己買的那條船還要二，三天後到達，怎麼突然冒出一大幫人？
「你去碼頭看看，他們都說找你的。」
「找我的？他們怎麼事先也不有打個電話聯繫。」肖文一邊說一邊找電話。
「他們說過，打你電話，電話關機。」
「哦。」肖文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才發現手機關機了，「唉，從回家起就沒有充電。」
「哼，你還說昨天晚上沒有喝多，手機都忘記充電，是不是最好的證明？」舒馨搶過肖文的手機，「你快跟爸去碼頭吧，我來充電。」
「那謝謝了。」肖文笑着，和爸爸一起上了車。
肖文媽媽看着他們倆，感到無比的幸福。
「小馨，你今天還和媽媽睡一起嗎？」肖文媽媽笑着說。
「那當然，我還有很多話要跟你說吶。」
「我想下午去看看你奶奶，告訴她這個好消息。」
「打電話不可以嗎？」舒馨知道肖文的奶奶一直和肖文的叔叔生活在縣城，肖文叔叔也當兵轉業后留着縣城武裝部，然後陞官當副縣長了。
「不行，我還有其他的事情要辦，必須去一趟。」
「那我陪您去唄。」
「也不行，你留下給他們父子準備晚飯，他們倆很懶的，飯在鍋里冷了也不會熱一下的，餓了只會胡亂的對付一下。」
「好吧，我保證讓他們吃好。」舒馨嘴巴上這麼說，心裏卻沒有底，自己的廚藝還是自己最清楚，不過，她想到網上大把小視頻，有一下午的時間，學幾道菜應該沒有問題。
「我儘可能趕回來，你自己下午就多休息一下。」
「好的，媽放心吧。」
肖文和爸爸驅車來到碼頭，遠遠地就看見有三十幾人聚在一起，他們旁邊都放着簡單的行李。
肖文和爸爸走下車，那些人立即圍了上來。
肖文這才發現，這些人個個身強體壯，都是三十左右的年紀，其中一個個子高高，留着鬍子的人快步向前，「肖總，又見面了。」
肖文楞了一下，不過馬上想起了這人，「劉哥，你能夠來，就太好了。」肖文說着話，伸出手握住了劉哥早已經等待的手。
「兄弟們，這就是我經常說到的大恩人，肖總，大家都記清楚了。」
呼啦啦，三十幾個人都叫了「肖總」，分別說着自己的名字，肖文也一一與他們握手，「人太多，我一下子也記不住大家的名字，不過，來日方長，我們會慢慢熟悉的。」
「你們還沒有吃中飯吧，我這就安排一下。」
肖文趕忙和父親商量了一下，父親就對這些人說：「大家辛苦了，剛剛沒有證實你們的身份，多有怠慢，請見諒！」
「大叔說笑了。」
「你們都跟我走吧，去嘗一嘗我們這的椰子雞。」
「劉哥，怎麼沒有和杜哥一起乘船過來？」肖文和劉哥一邊走一邊說着，
「肖總，是這樣。」劉哥說，「杜哥接到你的消息，讓我倆找人，說好大家都到威海集中，然後和船一起來這與你匯合，但要四，五十退伍軍人，而且最好還是海軍退伍的，這並不容易呀。」
「我知道這樣難為了你們。」
「我想着，全國各地的人都到威海，然後再到這裏，有些人就會來回折騰，而且浪費車費，因此，就與大家聯繫，看看個人的情況，是先到威海方面，還是先到廣州方便，到威海的找老杜，到廣州的找我，這不，廣州的這些人就先到了。」劉哥說着拿出了一包煙，點燃了一支。
劉哥知道肖文不怎麼抽煙的，也就沒有給他，「想着快要到的時候給你打電話，可是你電話一直關機。」
「這樣也好。」肖文有點不好意思，「昨天喝酒多了點，睡覺前忘記充電了。」
「你也難得回家，陪叔叔多喝幾杯也應該。」
肖文心想，那是陪自己父親喝呀，是被你弟媳婦搞醉的。
「這些人都是海軍轉業的嗎？」
「不全是。」劉哥吐出一口煙，「有八個陸軍，五個空軍地勤，三個武警，還有兩個消防兵。」
「不知道他們總不能適應船上生活？」
「我都問過了，不暈船。」劉哥停頓了一下，「你也是知道的，說不暈船，並不能說就能適應大風大浪，不過，他們都有思想準備。」
說着話，一行人來到了飯店，大家圍坐好，共坐了四桌，一桌九個人，除去肖文父子，來了三十四人。
「來，大家該吃吃，該喝喝，今天沒有任務就是吃好，喝好。」肖文舉起酒杯和大家一起吃了起來。
肖文剛剛在家吃了飯，就告訴劉哥多陪陪兄弟們。
劉哥大名叫劉龍興，他和杜杏軍，也就是肖文剛剛說的「杜哥」都是退役特種兵.
杜杏軍是北方人，劉龍興是南方人，他們是這一次對抗軍演時認識的，當時兩人各帶一個小隊，打的難解難分，軍演結束后，兩人相互欣賞，相互佩服，自然而然成為了朋友。
兩人又是同一年退伍，本來二人都分配了工作，但他們覺得在政府部門工作，一板一眼，不適合自己，再加上兩人都是在海邊長大，對大海有抹不去的感情，於是一商量，就用二人的退伍津貼和朋友借的錢，再加上國家支持退伍軍人自主創業的低息貸款買了一條漁船，開始了自己的創業之路。
起初，杜杏軍和劉龍興兩人和其他漁船一樣，起早貪黑地出海捕魚，賣魚，收入還可以，而且，一段時間后，其他的漁船總是找各種各樣的理由，把魚交給他們代賣，但不知道什麼時候，海產市場出現了一幫人，想壟斷海產買賣。
兩人一打聽，才知道這個現象早就存在，只是因為那些人知道杜杏軍和劉龍興是退伍軍人，而且還是特種兵，就沒有立即去干涉他們的買賣，這時候，杜杏軍和劉龍興兩人才知道，為什麼越來越多的漁船把魚交給自己代賣了。
這些人並不是街上一般般的混混，他們是有組織的，老大就是海豐水產公司的總經理陳子基，當杜杏軍和劉龍興買船下海后，他們就開始摸杜杏軍和劉龍興底。
按照陳子基的想法，兩個特種兵退伍軍人放着政府安排的工作不去，跑到這當漁民，而且，船上的人大都是退伍軍人，應該有其他原因，因此，他們並沒有對其正常買賣進行干涉，但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陳子基派的人並沒有發現有什麼異樣，就準備對兩人動手。
隨着越來越多人把魚交給交給杜杏軍和劉龍興代賣，陳子基的公司收入受到了影響，陳子基就不斷地派出小弟騷擾，造謠，說他們的魚蝦死的，臭的，甚至還有說是受到日本核輻射的。。。反正，什麼下三濫的手段都用上了。
這些手段，杜杏軍和劉龍興當然能夠對付，畢竟自己的魚怎麼樣，拿出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但陳子基突然改變策略，不直接找杜杏軍和劉龍興麻煩，而是去威脅他們的老客戶，一下子讓他倆無法應對了。
在這個背景下，肖文與他們相遇了。
那天，肖文出差到這裏，辦完事情后想起有一個大學同學，叫汪益平，在附近的海洋學院教書，就去他家拜訪。
同學長時間沒有見面，自然非常高興，聊起當年的林林總總，忘記了飯點，也許聊的開心，汪益平說要請肖文吃自己親手做的比目魚，他也沒有問肖文是否喜歡吃海鮮，肖文也只能客隨主便。
肖文說，這個點市場上應該沒有什麼海產品了，然而，汪益平就是不死心，強拉着肖文一起去市場碰碰運氣。
因為受到陳子基的威脅，杜杏軍和劉龍興的客戶越來越少，有的多數是採購量比較少的零零散散的人，因此他們還有比較多的東西沒有賣出去。
「你們要什麼？」汪益平和肖文驅車來到海鮮市場，真如肖文說的那樣，市場上的人已經很少了，很多攤位的水槽中都空了，不過，零星的還有幾家有貨。
汪益平和肖文都是外地人，而且開着車來的，他們起初經過了陳子基公司攤位的時候，汪益平憑藉着對海洋魚類的熟悉，想借這個機會了解一下各類魚類的價格，也不管攤位上有沒有，就一個一個的問，還能出一個小本本記了下來。
站在一旁的肖文想，這個老同學本性未改，在什麼時候都想着去搞調查。
接待他們的人以為遇見了大客戶，儘可能的熱情回答汪益平的詢問，但他們問完，卻發現兩人又跑到杜杏軍和劉龍興的攤位上去了，此時，攤位前只有劉龍興的弟弟劉道勝在。
這些人平時驕橫慣了，你們倆折騰了半天，一毛錢的東西沒買，還跑到死對頭的攤位去了，這怎麼可能容忍，於是，出來了三，四個人就來找兩人要說法。
而此時，汪益平已經看中了一條比目魚，正招呼劉道勝上秤，沒想到劉道勝剛剛抓起那條比目魚，一個剃著小平頭，胳膊上紋有紋身的小青年伸出一腳，把魚踢飛，而且還踢到了劉道勝的手。
劉道勝雖然沒有當過兵，但也是血氣方剛的小夥子，怎麼能夠受這樣的氣，於是，他跳過水槽，一把就抓住小平頭的衣領，要求他道歉。
聽着這幫人的絮叨，看着眼前的情況，汪益平也明白了為什麼，趕忙向這幫人道歉，並說明自己是海洋學院的老師，今天來只是買一條比目魚招待朋友，剛剛問那麼久價格，僅僅是為了調查，講課是偶爾可以用上。
但這幫人怎麼會相信汪益平的解釋，依然要求汪益平到他們的攤位去買，但汪益平說你們沒有我想要的魚，我怎麼買？
他們說，沒有比目魚，還有其他的，吃什麼不是吃!
那邊，劉道勝和小平頭還在糾纏，肖文和汪益平想勸的時候發現已經好幾個人圍着劉道勝打了起來，劉道勝也是猛，面對人多勢眾，毫不膽怯，手上抓住了小平頭，還一腳把企圖偷襲他的一個「花襯衫」給踹飛了，另外一個人突然搬起一個塑料椅子砸向他，他一躲卻不小心碰到了一個水盆，摔倒在地，那幾個人一擁而上，手腳並用，劉道勝只能抱住腦袋大聲喊叫。
這個時候，劉龍興也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趕到，看見弟弟被按在地上挨打，抓起小平頭舉到頭頂就扔了出去，然後緊握拳頭把其他人逼退，扶起已經滿身流血的劉道勝。
肖文和汪益平，包括許多圍觀的人此時的目光都聚焦在劉龍興和受傷的劉道勝身上，突然聽到有人大聲喊叫「死人了，小平頭沒有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