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七章一場圍殺

第三百三十七章一場圍殺

「老東西,誰讓你多管閑事。我留你一條命,是讓你在這打理我最喜歡的這座府邸,不然你早就死了。我知道你這個老東西不怕死,可這被我附身的孩童,還有被我家主人拘押在此的你們家的小姐,你在不在乎?」那孩童眼神陰鷙,露出滿嘴森森白牙戲謔道。

那老翁強撐著從雨幕內撐起身子,咳出兩口鮮血,垂垂老矣的身軀之內,傳出沙啞的嗓音道:「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言而無信......我們家小姐和公子,還有老爺夫人一家老小都被拘押,老朽我是毫無辦法,可對付你這個徒留魂魄沒有人身的屍鬼,我還是有些門路的,信不信由你......」

老人胸前,盪起一抹金色漣漪,漣漪所到之處,就連猛烈的雨水都不禁化作濃烈的白霧,可那孩童只是一角微微觸及到那麼金色漣漪,頃刻之間,稚嫩的身軀之內,宛如遭逢一場天崩地裂的浩劫。

孩童倒在雨水當中,不斷嘔出烏黑的血液,痛苦哀嚎。

老者眼見那孩童跌倒在地,眼神之中,隱約有幾分擔憂,差點一個沒忍住要上前攙扶。

不曾想那屍鬼附身的孩童,猛然抬起頭沖著老翁怒吼道:「你當真不怕這小孩神魂碎裂,當場暴斃嗎!」

老翁默聲不語。

見老者不答應,還挺乾脆捏出一副孩童哭腔,臉上卻是無比的陰冷,說道:「收起那張金色符籙,我可以答應你,只要讓我成功收下這借宿的幾人,你們家公子和小姐,我全都可以放過......」

老翁漸漸有些動搖,只是仍舊擔心一個不小心,收起符籙之後,那屍鬼就會幹脆暴起殺人,才猶豫不決。

此刻屍鬼漸漸有些熬不住,變得臉色慘白,七竅更是溢出鮮血,他笑道:「你要知道,若是讓我家主人知道了這一出府邸院落,你家小姐有些姿色,或許還有一絲苟活的可能,可你家老爺夫人,還有這個小公子,絕對沒有活下來的可能......」.

老翁再也沒有任何猶豫,一掌拍在胸膛處,瞬間打散所有金色符光,他朝那擁有無比熟悉的小公子模樣的屍鬼怒道:「再加一個條件,放過那些個借宿的客人。」

屍鬼站起身,一掌劃開身前雨幕,冷笑道:「既然知道他們入住府邸會有風險,為何還要收留他們?是對於那些個修士模樣的人抱有一絲希望?希望他們能夠救一救你家小姐和公子?還是知曉了他們無論去到哪一戶人家,都是死路一條?想著在這一處院落,有你這個手持高階符籙的老翁護著,就可以平安無事?」

老翁怒目而視,強忍著被人猜中心思而那一口怒氣,問道:「當真沒有半點商量的餘地?」

「老頭,你少在這討價還價,安心打理好這一處院落,其餘的事情,你少管。」孩童說罷,索性踉踉蹌蹌地轉身離去。

老翁望向那矮小的身影,嘆了口氣。

那張金色符籙,乃是一次機緣巧合之下,救下了一位道長后,道長感念老翁恩情,便贈予他這張符籙,告訴他這樣符籙可以裨益身心,驅散鬼邪,並告訴他使用符籙的法門之後,便匆匆離去。

也是憑藉著這張符籙,老翁才能在那場江中蛟龍走江,驅使山下群妖惡鬼的浩劫下活了下來。

只是如今那張金色符籙,殘存的符膽靈光肉眼可見,遭逢幾次大戰,那點符陣早已磨損的七七八八。

老翁不是修士,自然也不會是所謂的符師,只是年輕時學過一點拳腳,武道造詣平平,不過是一位二境武夫,哪裡來的修補符籙的本事呢?

「上一次憑藉著一張符籙,將那些個蛟龍子孫殺傷過半,早已讓我元氣大傷,符籙也靈氣近乎損耗殆盡,下一次蛟妖再度來襲,究竟該當如何,只有天知道......」老翁嘆息不已。

老翁深知此前蛟龍壓境,北邊的抬龍國皇氏卻沒有半點動靜,甚至是乾脆坐視不理,此事非同小可,可大勢所趨,不見得他老頭就得認命,他要救老爺夫人,還要救公子和小姐。

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

不由便不由,不妨礙人蜉蝣撼樹,發出問心無愧的怒吼。

夏澤兩人悻悻然返回屋內,而彌雅和陳洞幽幾人,竟然已經在他們屋外等候多時了。

彌雅看起來心事重重,一見著夏澤,便說道:「這屋子有古怪,不像是尋常府邸,連同這場大雨,讓人體骨生寒不說,就連汲取一絲絲天地靈氣都尤為困難,不如我們乾脆殺出去。」

夏澤沖他搖了搖頭,問道:「除了在屋內睡覺的楊露華,那位趙先生呢?」

彌雅亦是搖了搖頭:「沒見著人,這位書生比那老翁都要神秘,還需小心防範。」

任不倦原本聽到夏澤問起趙壁去向,原本還有些不悅,一聽到彌雅的闡述,頓時感覺到這番話簡直是說到他心坎里了,連連附和道:「這小丫頭說的在理,那姓趙的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夏澤笑而不語,若是有趙壁在,破去這疊嶂重巒的山水迷障,或許會簡單不少,就是不知道趙壁葫蘆里賣的什麼葯,這會跑沒影了。

「稍安勿躁,那位收留我們的老翁不像是惡人,我們今夜輪流值夜,小心點便是。」夏澤安撫眾人道。

見夏澤發話,原本還是亂做一團散沙的眾人,便平靜下來。

眾人都聚集到夏澤屋內,這時眾人才發現,有這陳洞幽和陳壇靜兩位行走的金身神靈在場,那些由這座府邸散發出的陣陣寒氣,竟然就此被驅散。

原本昏睡的元一丈和楊露華,就這麼迷迷瞪瞪的醒轉過來。

楊露華回想起剛才熟睡時夢到的各種詭異夢靨,頓時一陣后怕,抓起一張夏澤先前所畫的青色符籙哈了口氣,貼在掌心,果然覺得輕鬆不少,但還是念叨著:「這棟宅子果然邪門,阿彌陀佛,菩薩保佑,佛祖保佑。」

陳壇靜咧嘴大笑道:「你個儒家子弟,念個屁的阿彌陀佛菩薩保佑,就不怕儒家聖賢責怪,讓你鼻子嘴巴都長歪嘍?」

小丫頭愕然一怔,先前口無遮攔,一口氣得罪了儒佛兩家的多位聖人,萬一聖人感召,讓自己口眼歪斜那可如何是好,於是小丫頭乾脆利落給自己來了兩耳光,也裝模作樣的念叨:「阿彌陀佛,聖人老爺在上,可莫怪我小女子口無遮攔,都是那書生楊露華失禮在先,他姓楊,我姓陳,莫要怪我老實人。」

夏澤哭笑不得,朝著小丫頭腦門輕輕一彈。

元一丈沒有膽子跟夏澤討要一張符籙,便自告奮勇的要給在場幾人演示一套此前剛學的劍法壯膽。

因為屋內地方太小,自然不可能讓他真的持劍掩飾,他便以手臂為劍,一番閃轉騰挪,龍飛鳳舞下來,元一丈滿身大汗,酣暢淋漓,自覺劍法大成,因此有些得意洋洋。

陳壇靜不知從哪裡摸出來一把瓜子,給夏澤分了一大把,給夏天、陳洞幽一小把,想了想又給彌雅分了一些,等到任不倦實在看不下去,向小丫頭伸出手討要瓜子之際,她才不情不願的往任不倦手心裡丟了兩三粒。

僅僅是這樣,陳壇靜還是一副無比肉痛的神情,好像丟給任不倦的瓜子粒粒都是金的。

「摳死你得了。」任不倦笑罵道。

陳壇靜將手中瓜子磕的脆響,吐出兩片瓜子皮,看著一臉期待的元一丈,臉色平靜道:「你這劍法......嘖......委實不咋地啊。」

元一丈旋即有些不悅:「你又不練拳,你怎麼知道不咋地!」

陳洞幽磕著瓜子,點頭附和:「卻是差點意思

。」

元一丈愈發不自在,看向彌雅,這個女子一向少言寡語,這一路也沒和他說上幾句話,可這會神情里也是滿臉的不屑,雖然什麼也沒說,可元一丈已經覺得自己比在場所有人都矮了半截。

陳壇靜磕著瓜子:「你天賦不差,得看是和誰學。」

元一丈索性看向夏澤。

夏澤笑道:「還行。」

還行?什麼叫還行?還行是多行?元一丈被他們寥寥幾語間,差點心魔叢生,神志不清。

任不倦心中氣笑道:「我的傻徒弟喲,你找這幾個吃人嘴軟的狗腿子問個什麼勁,那不是自討沒趣嗎。」

可他忽然又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朝著陳壇靜怒道:「小丫頭,幾個意思?什麼叫看是跟誰學?跟我學怎麼了!」

陳壇靜翻了個白眼,躲到夏澤身後。

就在此時,忽然有人敲醒了房門,夏澤打開門一看,竟然是那位老翁,他端著撐滿飯食的木鋮,渾身濕透。

「這幾日家中負責生火造飯的老婆子告假回家了,老朽手藝差了些,幾位客人湊活著吃。」

夏澤笑道:「老人家客氣了,我們這一行人造訪此處,給老人家添麻煩了才是。」

老人臉上有些愧疚,說道:「我知道幾位心中存有疑慮,只是有些事不太方便嚴明,幾位切記,今夜千萬不可走出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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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天妖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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