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賽孟嘗
孟無常哈哈一笑，「難得有姑娘這樣既聰慧，又實力強大的幫手，在下自然要表示一番，小二哥……」
孟無常叫來了小二哥，吩咐重新備了一桌酒席。
欒紅玉笑道：「公子客氣了，此事雖然蹊蹺，但也絕不是巧合，公子可否告知此次前來武林城的目的？」
「其實我也覺得莫名其妙，師父說，武林城，或者說整個大夏武林，即將面臨一場浩劫，讓我來……嘿，看看……」
「公子的師父定是世外高人，想是感覺到冥冥之中的危機，這才派公子前來，阻止浩劫……」
「額……」孟無常撓頭道：「姑娘，你不會就這麼輕易相信了吧？」
欒紅玉微笑道：「公子難道誆我不成？」
「那倒不是，師父確實是這麼說的，但我也沒覺得武林城有什麼浩劫啊，這裏不挺好的嗎，百姓安居樂業，武者們也很和平，少有私自鬥毆者……」
「公子的意思是，令師的話有些虛無縹緲？」
「可不是嘛，無端的搞什麼浩劫論，末日論，這在……，嘿，是要負法律責任的。」
欒紅玉搖了搖頭，「我不這麼認為，以徒看師，公子人中龍鳳，學究天人，令師的能力不問可知，試問這種高人怎會胡亂開口？我想武林城或許真的隱藏着什麼危機。」
「這個嘛……我剛來武林城還不到兩天，也不了解這裏的情況，姑娘有沒有發現什麼呢？」
欒紅玉嘆道：「確實有一些令人奇怪的事情。」
「哦，說來聽聽……」
「公子可曾聽過『賽孟嘗』朱臣朱大善人的名頭？」
「聽過一些，說此人好結交天下豪傑，囊中有散不盡的金銀，平生也是急公好義，嫉惡如仇，算得上是武林城中的名宿，難道說他有什麼問題？」
「不知道，我是七日前到這武林城的，而我來此的目的，是尋找我的一位姐妹。」
孟無常心中一動，「莫非姑娘的姐妹失蹤了，還跟這朱臣有關？」
「公子大才，一猜即中。我那姐妹，最後的蹤跡就是朱臣的府邸，再那之後杳無音信。」
「那姑娘可曾暗中查訪？」
「沒有，我剛剛打探出這些消息，就遇到了公子被追殺的事件，我左思右想之下，覺得先來會會公子，或許能給我帶來一些驚喜。」
「姑娘的姐妹姓甚名誰？」
「她叫梅雪寒，長我三歲，在武林中也頗有名聲。」
孟無常有些茫然，這個名字他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梅雪寒，顯然屬於普通武者範疇。
「既然查明梅姑娘的失蹤跟朱臣有關，姑娘打算怎麼做？」
「不知道，無論是暗查還是明訪，估計都不會有什麼結果。朱臣既然敢這麼做，肯定早就想好了各種對策。」
孟無常嘿嘿一笑，「未必，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只要做了，就肯定會露出蛛絲馬跡。」
欒紅玉露出喜色，「公子有何高見？」
「沒什麼高見，不過我精通識人相面之術，我們就去直接會會這個朱臣。」
「好……」
左右無事，孟無常也正想找點事做呢，如果這個朱臣真的是表裏不一，那這樣的人實在太可怕了。
或許師父所說的浩劫，真的跟這傢伙有關也說不定。
至於自己被追殺之事，早都被他忘到腦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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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臣府邸是一處很大的院落，至於有多大，天色昏暗之下孟無常看的也不是很清楚。
不過只從其奢華的朱紅大門可以看出，這姓朱的至少也是家財萬貫的主，怪不得敢以「孟嘗」自居，確實不差錢。
沒有敲大門，孟無常在一旁的側門處用門環扣門，很快一個門子就打開了側門，客氣的道：「二位，敢問可是來投奔我家善人的？」
孟無常拱了拱手，「倒談不上投奔，只是聽聞貴府朱大善人的名頭，好結交天下英豪，特慕名而來。」
門子呵呵一笑「既然如此，容我去稟告善人，請稍候片刻……」
「那就叨擾了……」
門子離開后，孟無常看着朱紅大門，心中多少還是有些犯嘀咕。
不知為何，他忽然想到了「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這一句，難道說這姓朱的真是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不大一會工夫，一身錦袍，年約四十多歲的朱臣在門子的陪同下走了出來，哈哈笑道：「稀客啊稀客，聽門子描述，來人應該就是城中風頭正勁的那位公子還有『紅衣俠女』欒紅玉姑娘。」
人還未到，恭維的話就已經脫口而出，讓孟無常一陣反胃。
「朱大善人……」孟無常抱拳打了個招呼，同時仔細打量這位善人。
朱臣長相方面闊口，正氣十足，而且舉手投足，言語之間也充滿了善意，倒是跟他的名頭頗為相符。
「敢問公子高姓大名啊？」朱臣笑着招呼。
「姓孟，孟無常……」
朱臣一愕，隨即道：「孟無常，公子難道是……」
「朱大善人不會也要將我就地正法吧？」
朱臣搖了搖頭，「武盟追殺令於我何干？既然來了，二位請進吧……」
進了府邸，首先呈現的是一個巨大的花園，亭台樓閣，流水清香，倒是相當雅緻。
只不過天色已黑，孟無常也只是看到了一個輪廓而已。
不過只從輪廓而言，設計這裏的一定是個高人，而看樣子眼前的朱大善人似乎並非這方面的高人。
「孟公子，欒姑娘，正該用飯，請隨我到偏廳吧，那裏已經準備了酒菜，我會吩咐下人為二位準備住處……」
來了就吃飯？孟無常一臉愕然，這傢伙還真不愧「孟嘗」的名頭。
「如此多謝朱大善人了……」
朱臣呵呵一笑，「好說好說……」
偏廳在花園的左手側，說是廳，根本就是一個巨大的飯堂，這裏足足擺放着十幾張桌子，空間相當寬敞。
不過這裏並沒有太多人，只有一張桌上擺放着豐盛的酒席，一名男子坐在桌旁，正在等待着主人駕到。
這名男子，是一個三十多歲的魁梧大漢，一臉剛毅之色，正襟危坐在那裏，眼神清澈，氣息沉凝，顯然是一位高手。
「來，請二位入席，我們邊吃邊聊，來呀，為孟公子和欒姑娘添碗筷……」朱臣笑着說道，並未給雙方引見。
孟無常朝着漢子客氣的點了點頭，坐了下來，欒紅玉也隨着坐了下來。
有丫鬟走出，為孟無常二人添了碗筷酒盞，並為他們斟滿了一杯酒，這才俏立一旁。
孟無常感嘆著大戶人家的奢侈，連倒個酒都要人伺候，讓他渾身不自在。
「來，三位，請滿飲此杯，聊表朱某人的親近之意，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