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仙尊尿床惹嫡仙發飆

第四章:仙尊尿床惹嫡仙發飆

翌日清晨,林幼卿面含春光,嘴角帶笑,腳步輕快的走向初一住的院子,一路之上,見到她的元一弟子們皆一臉詫異。

推開房門,見初一坐在床上,靜靜的看着床鋪上一灘很明顯的水跡。

「小光頭,尿床了?」

林幼卿坐在床邊上,手摸著初一的小光頭,笑的很沒心沒肺,笑着笑着,似乎覺得哪兒不對,笑容凝固在她絕美出塵的臉上。

「你尿床了……你竟然會尿床了!」

林幼卿的驚呼響徹整個院子,院門外打掃的弟子丟下笤帚,奔向初一的房間,兩名弟子衝出院子,高聲呼喊,奔走相告。

初一滿臉疑惑,伸出胖胖的手在那灘水跡上尋摸的片刻,濕濕涼涼的感覺讓他更加好奇,收回手便向嘴裏伸去。

「哎……不能吃!」

林幼卿忙拉住初一的手,已經笑的快岔氣的她,阻止了小光頭蠢萌的嘗試行為。

「我家娃會尿床咯!」

初一尿床之事,在元一道觀中掀起驚濤駭浪,元一弟子紛紛湧入他的房間,瞻仰元朔仙尊所留神跡。

道觀大殿之中,初一被放在高高的供桌之上,御陽師祖捻著白須一臉欣慰,林幼卿和元一弟子們圍觀著滿臉茫然的小光頭。

「師姐,你看他……小鼻子還動呢,哎呦,這個小表情可愛死了!」

「嗯嗯,太可愛了,你看那小眉毛還皺了起來呢!」

「眉……眉毛?」

「小光頭長眉毛了?」

眾人忙湊上前,盯着初一剛剛長出來的瑩白色眉毛,如獲至寶般發出一片歡呼。

「哼!」

御陽師祖哼了一聲,眾弟子皆頷首肅立,大殿恢復了往日的肅穆安靜。

「玄真,丹藥賜給那些散修了嗎,收取法器、靈寶了嗎?」

玄真向御陽師祖行禮道:「稟師祖,昨日已將丹藥賜下,收取的法器、靈寶已由玄靈師妹登記入庫。」

「今日份的呢,他們的伙食、住宿記賬了嗎?」

「師祖,你想趕我們出殿就明說,幹嘛扯這些理由,觀中一應事務皆由我和玄真師兄處理,可曾出過紕漏!」

侍立一旁的玄靈一臉鄙視的看着御陽師祖,秀美靈氣的臉龐上滿是不悅。

「大膽,誰教你忤逆我的,你個逆徒!」

「稟師祖,您平時仙蹤難尋,我們所學皆是大師姐所授!」

「幼卿啊,你好好管管這些逆徒,俗話說,上樑不正下樑歪,你是首徒,你得……」

「你們聽上樑師祖的話,出去吧!」

林幼卿回頭含笑看着一眾師弟師妹,弟子們向她行禮后紛紛退出大殿。

御陽師祖小心翼翼的輕哼一聲,捻著白須看着供桌上的小光頭,尋思許久后說道:「我元一道宗的道子,怎麼會尿床呢?」

「師祖若想不明白,不妨把那床單拿去,好好觀想!」

林幼卿顧自抱起初一,轉身很鄭重的看着御陽師祖,見他一副躍躍欲試的表情,似乎真想面尿細觀。

「師祖,有三件事請您上心!」

「第一件事,銜燭君渡劫失敗,境界大跌,此事因你而起,你想好怎麼處理了嗎?」

「第二件事,沐仙州大道壇即將開啟,屆時萬千宗門齊聚,元一如何保住道宗之名?」

「第三件事,也是最重要的事,以後少接觸初一,他現在處於啟蒙階段,你別教壞他!」

林幼卿說罷,抱着初一轉身便走,御陽師祖氣的白須飛揚,在林幼卿背後指指點點,終是不敢反駁一句。

「本師祖也有一件事,林幼卿你聽好!」

御陽師祖拿出了他幾乎不存在的威嚴,鼓起勇氣沖着林幼卿背影高喊。

「你知道怎麼教初一尿尿嗎?」

林幼卿猛然轉身,御陽師祖身形一閃,不知所蹤。

時值午後,陽光明媚,元一山脈外有一座小城,名曰淺溪城,城牆古舊,青松翠柏之間,高樓挑檐林立,似在述說着曾經的繁榮。

林幼卿拉着初一在城中閑逛,初一拎着糖葫蘆,背着一個小布包,裏面裝着剛買的各類小食點心。

初一笑的很燦爛,他和普通稚童一般,對周遭的一切都充滿好奇,清澈的眼中似乎映照着俗世中的萬般美好。

「十五,那兒有好吃的!」

初一拉了拉林幼卿的手,胖胖的手指指著一間酒樓,林幼卿玉足輕點地面,二人飄然入了酒樓。

一位出塵絕艷的白衣仙子,一名粉雕玉琢般的孩童,兩人彷如從仙界而來,酒樓中的食客一時間鴉雀無聲。

「嫡仙子?」

酒樓臨窗一桌站起一名身着學子青衫、氣質儒雅的年輕人,他整整衣冠,匆忙幾步走到林幼卿身前,曲身行禮。

食客們瞬間嘩然,紛紛起身,不少修行者認出林幼卿后,面向她結指行禮,酒樓中的空氣似乎都燥熱起來。

「你是何人?」

林幼卿看着眼前行禮的年輕人,聲音清冷,拒人千里之外。

「在下洛河學宮外門學子,蕭歸!」

蕭歸有些局促,在眾人的灼熱的目光里,自慚形愧般紅了臉。

「煩請蕭學子移步!」

蕭歸沒有讓開,反而向前一步,兩人離的稍近,林幼卿眉頭微皺。

他看着林幼卿絕美的容顏,喉頭動了幾下,嘴巴張合,最終只說了一句話。

「嫡仙子快走,這兒危險!」

蕭歸話音剛落,酒樓中瞬間瀰漫起一片殺機。

「青陽門長老甘壽,見過林仙子!」

「白溪谷掌教迴風道人,見過林仙子」

「守陽城……千刃教……滴水岩……月落湖……」

自報名號之聲響徹整個酒樓,林幼卿秀眉微凝,蕭歸面色漲紅,初一也沒了笑容,酒樓中,一股股冷寒的殺氣如風暴降臨。

「元一道宗首徒,林幼卿!」

林幼卿清冷的聲音如一柄利劍,孤傲而決然,鋒芒畢現。

「諸位匯聚於此,所謂何事?」

「林師妹,不妨上樓一敘!」酒樓二樓傳出一道桀驁中帶着些調笑意味的聲音。

林幼卿輕抬一步,周身劍光一閃,一樓眾人靈庭如遭雷擊,面色一緊,修為低者口吐鮮血。

輕輕一步,林幼卿帶着初一和蕭歸已經出了酒樓。

街道之上,站着一名身穿藍靛色華麗長衫的年輕人,他嘴角勾出個狂傲的笑,一副目中無人的神色。

「林師妹為何走的如此匆忙,許久未見,為何不上樓一敘舊交?」

林幼卿臉色微寒,她看着那名氣質、容貌皆為上品的年輕人,眼中滿是厭惡之色。

「舊交,你是說我一劍敗了你這太一宮首徒?」

「林師妹的嘴,和你的道劍一樣刺人呢,師兄我可是對師妹朝思暮想,夜不能寐!」

「方沉,你還是這麼惹人厭惡!」

方沉身形一閃,距林幼卿不過五步,嘴角依舊帶笑,眼神輕佻的打量著林幼卿。

「我願與你身靈雙修,可好?」

劍氣驟起,道劍月凌如流光般直指方沉眉心,方沉手中一柄黑色玉劍連削帶擋,終是破不開那筆直一劍。

林幼卿身形飄忽不定,方沉疾步後退,二人身形快如急電,大街之上劍氣縱橫。

「碰……」

一聲巨響,林幼卿身形後退,方沉背後出現一柄巨大黑劍虛影,劍氣如狂風般捲動。

「林師妹,我這墨碑劍,如何?」

「八劫?」

林幼卿心中微沉,數十年前,方沉和她一樣,皆為七劫劍修,而她這些年不求境界、領悟劍意,方沉卻已突破至八劫。

「林師妹,別緊張,今日你的對手不是我,而是他們!」

街道之上,數百名修行者將林幼卿團團圍住,報過名號的大修士紛紛上前,祭出法器,大街之上殺氣四溢。

「大道壇即將開啟,嫡仙子今日可別在此間跌落凡塵!」

方沉說罷御劍而去,囂張的笑聲在空中顯得格外令人生厭。

「諸位是要和元一道宗為敵?」

林幼卿執劍而立,目光緩緩掃過在場眾人,一張張道貌岸然的臉,讓她厭惡至極。

「元一宗如今人丁凋敝,何德何能身擔沐仙州道宗之名?」迴風道人輕蔑的看着林幼卿。

「若無封山大陣、無十大仙門護持,你元一宗如何能霸佔元一山脈百萬年,如今你們氣數以盡!」

「堂堂道宗,竟助散修渡劫以維持生計,何顏立足於我沐仙州修行界?」

街道之上,修行者們肆意折辱著元一道宗,彷彿今日便可將道宗威嚴踩在腳下。

始作俑者的迴風道人面帶譏笑,一句元一宗,點燃眾人的一腔熱血,一字之差,卻是天壤之別。

「區區外道宗門,也敢妄論我道宗正統?」

林幼卿緩緩抬手,月凌劍身之上散出一道道冷冽劍氣,三道境界符文旋轉而出,空氣中徹寒的劍意如絲如縷。

一劍斬出,劍意直透靈庭,百餘名修行者身體爆出一團血雨,癱軟在地。

第四道符文祭出,第二劍刺出,近百修行者身軀扭曲翻轉、血水噴濺,倒地而亡。

第三劍,五道符文,攜法器之威,飛身沖向林幼卿的幾十人,周身靈脈爆碎。

三劍只在旦夕之間,大街上活着的修行者,不過百人。

法器嘶鳴,符文飛旋,活着的修行者將所有修為盡數釋放,長街石板崩碎,房舍傾塌。

林幼卿持劍凌空,身陷法器漩渦之中,攻擊幾乎無孔不入,周遭建築被夷為平地,磚石橫飛。

第四劍,六道符文,飛散四周的法器盡碎,冷徹的劍氣橫斬而出,懸空而立的眾修行者被攔腰斬斷,血雨如潑。

嫡仙緩緩落地,白衣勝雪,她看着還活着的迴風道人、甘壽等二十餘名大修士,眼中殺意精純、手中劍勢正盛。

「你還有一道符文,祭出來吧!」

迴風道人冷冷的看着林幼卿,他手中佛塵一揮,九道符文祭出。

甘壽臉色黑沉,靈息流轉,九道符文飛旋,餘下二十餘人,皆祭出七道符文。

林幼卿回頭,蕭歸正努力駕馭著一個古銅香爐,香爐余煙裊裊,護着他和初一。

「帶他走!」

蕭歸點點頭,抱起初一,手抓住一縷飄散的香煙,古銅香爐旋轉着將二人帶向空中,朝着淺溪城外飛去。

道劍月凌離手,林幼卿結劍訣,七道符文盡出,月凌劍飛射入空,一道巨大劍陣懸空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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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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