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白血病
聽到這句話，眼前的中年人愣了一下，但這種表情幾乎只是一瞬間就恢復了。他收起笑容，嚴肅的說:「既然你都看出來我有事找你了，那我們就開門見山的說了吧。」
「我是華東醫科大學採購部部長，我想要購買先妣的屍體，先別急著拒絕，聽我說完。我們學校現在屍體庫里比較吃緊，更別說有一具尿毒症死亡的屍體了。我已經打聽過你家的經濟情況了，應該本來就很吃緊吧，殯葬各種費用，對你來說應該不是一筆小的開支吧，而且你很快又要上大學了，用錢的地方比比皆是，價格我們給到3萬，還可以談。你放心，你母親的屍體我們僅用來為培養以後的好醫生做研究，屍體用完之後我們會把剩餘部分交還給你，並且之後火花下葬等一系列費用我們全權負責，考慮一下吧。」
古豐年聽到他要買母親的屍體，恨不得把他從這扔下去，但是仔細想一想，好像自己確實已經沒錢了，他的話並不是沒有道理。
「對不起，我暫時接受不了，讓我考慮考慮吧。」
「行，但希望你快點考慮，最好三天之內，這是我的名片，想通了或者有事要幫忙就打我電話。」黃勇說完遞了張名片給古豐年。
黃勇走後，古瑞雪也做完了檢查，古豐年看見醫生面色凝重的走出來，就上去問什麼情況。
醫生先是叫來了個護士在外面看住古瑞雪，然後把古豐年領進門並把門關上，嚴肅的說:「小哥，你妹妹現在的情況很不樂觀，我也不賣關子了，按照檢查，我們初步懷疑你妹妹現在患上了白血病，但是現在不能確定，還得做進一步的檢查。」
「什...什麼?白血病?怎麼會呢?她只是最近鼻血留的比較多怎麼會得白血病呢?」
「我們現在也不確定，只是說有可能，這樣，你暫時不要和她說，你明天帶她來做一個全面的檢查。」
第二天，古豐年起了個大早，一起來就拉著古瑞雪往醫院走來。
掛完號后開了一系列深度檢查，光檢查費都要了古豐年幾千。
就在等待的途中，古豐年感覺如果妹妹確診了白血病，又是一筆支出，他又開始為錢發起愁來。忽然，他想起了黃勇這個人，內心已經被輕輕撬動了。
做完檢查，醫生拉著古豐年到辦公室，先是嘆了一口氣，然後說:「小哥，很不幸的告訴你，今天做完檢查后，我確定是白血病。」
古豐年聽完后也是嘆了口氣，苦笑了一番，感嘆自己的人生怎麼還沒開始就這麼苦逼了。
古豐年又追問:「醫生，又好的可能性嗎?」
「理論上來說，能好，但是通過化療和藥物能治好的可能性很小，還是要做骨髓移植才能好。」
「費用呢？」
「我預估治療費用需要最少五十萬，如果能配型成功做骨髓移植的話又要五十萬。還有，你們今天下午就來辦理住院手續。」
古豐年聽完后想死的心都有了，那邊欠了兩百三十四萬，現在又要背一百萬債了。
可是沒辦法，就這麼一個妹妹，治吧。
從辦公室里出來，古豐年蹲下來抱著妹妹，和她說:「想去吃什麼玩什麼啊，今天就帶你去。」古瑞雪想都沒想，以為哥哥終於有時間帶自己出去玩了，就和古豐年說想去遊樂場，想去吃冰淇淋肯德基燒烤糖葫蘆。古豐年也沒有拒絕，就帶她去了。
一路上古瑞雪一直吵著要這個吃的要那個玩的，古豐年也都一一買給她了。
待古瑞雪玩高興后，古豐年又蹲了下來，摸著古瑞雪的臉說:「玩開心了沒有啊?」
「嘿嘿，今天特別開心。」
「那哥哥也不想瞞著你了，和你說過事情。我們今天去醫院給你做檢查，醫生檢查出來了你得了白血病，等下我們就回家收拾東西，然後再帶你吃頓飯，我們就辦理住院手續。」
古瑞雪聽完后也不知是天真還是想讓古豐年省心，拍拍胸脯就說:「沒事，哥哥，你放心吧，區區一個白血病，我不怕。」說完便拉著古豐年回家。
回家收拾完東西，古豐年又帶著古瑞雪吃完了最後一段想吃的火鍋，就正式住院了。
古瑞雪隔壁病床的是個中年女人，和古豐年母親的年紀差不多，古豐年帶著古瑞雪進來的時候她正在織毛衣，對著古豐年和古瑞雪和藹的笑了笑打了招呼。古豐年和女人互相自我介紹了一下，得知了女人叫楊慧，得的也是白血病。
古豐年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自己站在醫院安全通道里發愁，他聽說抽煙解憂，也去買了包煙。這是他17年來第一次抽煙，一開始還不會抽，使用呼氣的，後來發現是要吸的時候，吸了一大口，把自己給嗆到了，嗆得咳嗽。「這玩意兒真難抽，不過好像確實有那麼點用。」雖然有用，但是古豐年卻不想抽了，就滅了。
站在安全通道口，古豐年算起了母親下葬至少要花一萬。他心裡開始猶豫了，一手拿著黃勇遞給他的名片，一手拿著手機，手機上已經輸入好名片上的電話號碼，但是遲遲沒有撥通。
在經歷了一番痛苦糾結后，古豐年還是撥通了，但是已經一點了，古豐年不指望對方能接。但是出他意料，黃勇秒接了:「怎麼樣，小夥子，想通了嗎？」
「你怎麼知道是我?」
「呵呵，我自然有我的辦法，我猜到你會打電話給我了。」
「你知道我妹妹的事了?」
「那我當然知道了，用我自己的方法，不說這個了，來談談吧，開你的條件。」
「就你上次開的價格和方案，但是我有個附加條件。」
「什麼附加條件，說來聽聽。」
「我要你幫我尋找能和我妹妹配型成功的人。」
「行，我答應你，我現在讓人來找你，你等一會兒。」說完便掛斷，掛斷之後露出一抹笑意，換了部手機撥打了手機上唯一的聯繫人，開口道:「洛陽啊，人，給你找到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