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鎮

進鎮

西亞爾騎着馬,緩緩過了一道橋。橋下的流水激流回蕩,撞擊河岸的聲音不絕如縷。

過了這道橋,便是希斯艾爾的一個小城鎮——格瓦里多。

雖說這城鎮比起那皇城差了不知道多少,但跟西亞爾長大的那個小鎮比,無疑不可同年而語。畢竟這個是城鎮,再怎麼樣也在往城市的方向去發展。

西亞爾眼前已經慢慢出現了熱鬧的街景,有叫賣的,也有耍球吆喝的。格瓦里多的建築修建的極其具有層次感,這是西亞爾的第一感覺,地勢無論高低,都分佈有建築,也零星分佈着樹木與花草。

地勢高的地方分佈有高塔,即便西亞爾在外面也一眼能看到;而地勢較低的地方,多是暖黃色的民居。

「站住!」一身歷喝叫住了正在騎馬的西亞爾。

西亞爾循聲望去,是幾個身着黑色盔甲的士兵。

「誰讓你在城裏騎馬的?」一個士兵向前,攔住了西亞爾的去路。

「不能嗎?」西亞爾問道,他的確不知道還有這規矩,在他們那個小鎮里,想怎麼騎就怎麼騎。

「你小子哪來的野人?不知道這城裏的規矩嗎?」士兵不耐煩的說道。

「可是,我看到那個人也在騎馬。」西亞爾手指右側,一個大腹便便,身着華服的中年男人也正在騎着馬優哉游哉的晃悠。

不想此話一出,便遭到了對方的嘲笑:「人家是這城裏的公爵,你是什麼?穿的破破爛爛,也敢學別人。」

聽到這話,西亞爾沉思片刻,便下了門。接下來幾個士兵對他一陣盤問,得知他是從西邊的亞尼桑小鎮來的,罵了句「土包子」便走了。

西亞爾對這種狗眼看人低的傢伙不多在乎,繼續騎着馬走了起來。此時已經接近傍晚,他要趕緊找個旅館,這幾日他都風餐露宿,睡得着實難受。

一人一馬就這麼走到了一個廣場,開闊的廣場中央有一個祭壇,祭壇上的烈焰熊熊燃燒着。不過這景象倒還未吸引到西亞爾,他注意到了旁邊的一個公告欄圍滿了人。

出於好奇,他也湊上去,想要一探究竟。、

「哎呀,又死人了。」一個人在人群里嘆息道。

「就是啊,上次那個驅魔人都死了。」

「這東西不得了啊」

「這幾天城裏都出人命了,怎麼辦。」

「這懸賞雖高,卻也不是有命拿的啊。」

西亞爾實在擠不進去,便直接拉了個滿頭白髮的老大爺開始盤問。

「大爺,發生了什麼事。」西亞爾禮貌地問道。

「這幾天又有鬼物作祟,獵人和出去砍柴的死了好幾個。你說說在城外作妖也就算了,就昨天,城邊緣的那個旅店都死人了。」老大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花白的頭髮都不斷晃動。

「那沒請驅魔人?」

「前幾天請了啊,也沒了。哎,這樣搞下去如何是好」、

「他們說有懸賞,懸賞多少錢?」

「1000希幣.....」老人突然驚恐起來:「小夥子你想幹嘛,縱然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敢搞這個的啊,你才多大,就想着要命錢。」

「沒有沒有,我哪敢」西亞爾笑笑道。

老人走後,西亞爾開始沉思起來。

自從當初隕石落地,人類雖說獲得了術這種好東西,卻也誕生出了許多物種,如惡魔,亞人,精靈,可以說不少見了。

為了應對怪物害人,各個國家成立了驅魔協會,

其成員都是術士,專門清除那類害人的怪物。有些強大的怪物極其危險,而且還擅長隱匿於窮山惡水之處,因此驅魔協會的死亡率一直不低。

不過對於西亞爾這種缺錢的主,1000希幣可不是什麼小數目,買把精鍊的好劍再買幾個高等符石都綽綽有餘!

西亞爾心想明天就去找找這怪物的線索,要趕在別人得手前收服它。

天色已經徹底暗了下來,月亮探出了點頭。再留在這怕是住的地方都找不到了,西亞爾想。

不多遲疑,西亞爾牽着馬就走。西亞爾身上帶的錢不多,往那種大旅館住無疑是不可取的,於是他乾脆去了臨近城門的一個小旅館。

這樣花費少,明日出城探查也方便。

西亞爾安頓好了馬以後,便進了旅館。旅館里此時的人還不少,到處都是喝酒猜拳的聲音,大概是因為格瓦里多這幾天宵禁。

西亞爾交完錢選好房間后,又點了一些醬牛肉和紅燒兔肉,準備解決一下今天的晚飯。他特地選了一個小角落,避免了喧鬧的中心,他一向喜歡安靜。

菜上來后,奔波幾天只能吃些硬麵包的西亞爾早就飢腸轆轆,一心一意地開始對付眼前的「盛宴」。

「喲,不來點酒嗎?」就在西亞爾吃的正起勁時,一個聲音打住了他。

西亞爾抬頭,藉著燭光,他看清前面的座位不知何時坐上了一個滿頭暗紅色長發的男人。

「你是誰?」西亞爾對上男人的紅色眼瞳,謹慎地問道。

「你嘴邊的殘渣先擦一下吧,這樣真不符合你的身份。」男人嘴角微微勾起,連西亞爾都不得不承認他這個邪笑十分迷人。

「身份,什麼身份,我只是一個偏僻小鎮出來的鄉巴佬。」西亞爾淡淡說道。

表面上西亞爾現在依然十分冷靜,但他心裏早已打起十二分注意,想起艾維的話,他怕眼前這人正是艾維說的那類人。

「鄉巴佬,你真這麼認為的?」男人舉起左手的酒瓶,笑道:「怎麼樣,要不要來點?格瓦里多的招牌酒。」

「我不喝酒。」

「這麼拘束」男人大笑,同時自己喝下一大口。

然而他喝完便破空大罵:「這酒真難喝,喝進去跟有個火球進喉嚨一樣。」

「你到底是來幹嘛的?」

西亞爾剛說完,這男人就湊到了他臉前,他們兩人的距離這下僅僅毫釐之差。

西亞爾屏住了氣,暗中的術力也開始匯聚至手。然而,男人看了他一會,又笑眯眯地坐了回去。

「我叫亞登·薩金特,是一個驅魔人」男人自我介紹道,同時伸出手示好:「你不一般,我能感覺到。」

驅魔人,西亞爾心中微微一震。

「你能感覺到?」西亞爾眯起了眼。

「自然,年輕人,你應該還挺優秀。」亞登笑道:「你身上的氣不散,分佈的非常均衡,你對術力的把控在這個年紀當真是令人稱嘆。」

西亞爾暗想眼前這個看起來30多的男人,居然能輕易地看透他的身份,連術力的掌控程度都能得知,必定不是簡單人物。

「好,我叫西亞爾。」西亞爾握住了他伸出的手。

「西亞爾,沒有姓嗎?」

「沒有,我從來沒有見過我的父親。」西亞爾低聲說道。

亞登舉起雙手:「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的。」

「沒關係,但你找我到底是什麼目的?」

亞登似乎突然來了精神,他勾手示意西亞爾湊過來,又在他的耳邊低念了兩個字:「賞金......」

西亞爾一瞬間瞳孔放大,觸電反彈般坐了回去:「你也想去找那個怪物?」

「是咯,不然我來這種破地方幹嘛。不過不知道閣下的心意如何,這個怪物可不好對付。」亞登望着他,微笑着說道,那狹長眼尾微微上翹,看上去頗像狡黠的狐狸。

西亞爾沉默了片刻,半晌才說道:「你想我跟你合作,那錢怎麼算。」

「不如三七分?」

「我這裏是不是太少了。」西亞爾冷冷地說。

「哈哈哈哈哈哈!」亞登聽后卻是大笑起來,搞得西亞爾發懵了:「我還沒說誰三誰七,你至於這麼着急嗎,我三你七啦。」

「為什麼?」西亞爾更傻了。

「我看你以後大概也是要走驅魔人這條路的,就當我對新人的一點照顧吧,再說這點賞金,對我來說其實不算多。」亞登擺擺手,給了一個極其敷衍的理由。-

不過西亞爾並未深思,不管對面有什麼目的,自己拿多點錢不是什麼壞事,因為對於他現在最頭大的問題就是缺錢。

「你有多少情報?」西亞爾問道,對面居然是一個資深驅魔人,應該已經做了準備。

「我也剛剛來,不過我有些想法。」亞登邊說邊從他的盤子裏拿了片醬牛肉,塞進嘴裏就津津有味地嚼了起來。

「說說看。」

「這旅館昨天可是死了人,你知道嗎?」亞登饒有興味地看着西亞爾。

西亞爾倒是沒有反應,說道:「不知道,不過今天還有這麼多人敢住這。」

「的確,都是群不怕死的呢。今天開始晚上就派重兵四處巡邏,還有幾個術士佈下了降魔陣,不過你覺得這怪物就沒有可乘之機了嗎?」亞登不屑地說道。

「什麼意思。」西亞爾聽他的話,總覺得今晚那怪物還會作怪。

「恕我之言,就這水平的術陣,想擋住那怪物想的還是太簡單了。」亞登已經喝完了酒,此刻眼睛對準酒瓶底部,不知道在幹嗎。

「你又如何知道擋不住?」

「哦,我猜的。」他又笑道:「今晚這個旅館還是不安全,想見見那怪物的話,就不要睡覺了。」

亞登一臉的不正經,可是聽他說這話,似乎是十分肯定怪物會在這旅館里再次出現。

「那如果它來了怎麼辦?你會施術護住這地方嗎?」西亞爾問道。

「我早就已經佈下了.......遮目術。」亞登淡淡地說道。

西亞爾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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