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修鍊

清理者醫院普通病房內，肖明看着眼前的女子，無奈道:「柳姐姐，我真的沒什麼事了，你可以放我走了吧！我媽還等着我吃飯了！」柳魚坐在床邊，看着肖明，不說話只是笑着。肖明被柳魚看麻了，哀求道：「柳姐姐你就大發慈悲放我回去吧，我真的要回家報平安啊！」「放心，有人已經幫你報了平安！」柳魚慢慢的向肖明靠近，眼中散發出渴望。肖明立刻將被子裹滿全身，裝作顫顫巍巍道:「我賣藝不賣身！」「咚」，肖明的腦袋上起了個大包。「想啥呢，你想賣，我還不買吶！」柳魚揉了揉潔白無暇的手，盯着肖明神色嚴肅道：「你應該知道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吧？」肖明聽到此話，收起了其它心思，低下頭眼神黯淡道：「知道！你想要問什麼？」」你移植的這顆心臟不是人類的，也就是說你現在已經不是一個純人類了。你應該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跟以前有什麼不同的吧？「柳魚站起身走到肖明身旁，用纖細的食指抬起肖明低下的腦袋。四目相對，肖明看着眼前的女子，一雙含春似玉丹鳳眼，兩道翠玉明眸目，色如白玉的鼻樑，硃唇皓齒，豐肉微骨。「好美！」這是肖明第一次這樣仔細的看一個女人。柳魚正盯着肖明，企圖看出點什麼東西，耳邊忽然傳出一聲「好美」。頓時，臉紅起來，氣惱的將肖明的腦袋向旁邊一撇。轉過身，平復了一下心情，冷靜道：「等會，會有人來帶你出院，把你送回家！記住，不要把這一切說出去，否則後果自負！」柳魚走出了病房。肖明摸了摸自己的心臟，「咚~咚」，非常有活力，甚至比原來的心臟更加有活力。肖明拿起旁邊的不鏽鋼水杯喝水，喝完后，將水杯放回原處。「肖明是吧？有人來接你了。」門口傳來護士的聲音。「來了！」肖明起身穿好衣物，走了出去。在其床邊的不鏽鋼水杯上出現了一道清晰可見的掌紋。

「就是這裏了，謝謝大叔「肖明打開車門，對着司機師傅說道。「沒事！」司機師傅穿着一身黑衣，頭戴口罩，擺了擺手。「大叔，不要在自責了，這不是你的錯，放寬心。」肖明走到前面，隔着車窗對司機師傅說道。隨即，轉過身，走向了樓梯口。司機師傅扯下口罩，看着肖明的背影，降下車窗，喊道：「我叫李亮！」肖明沒有回頭，但舉起了自己的右手擺了擺。肖明走進了樓梯口，李亮就這樣看着他的背影，直至背影消失不見。李亮升起車窗，重新戴上了口罩，啟動汽車，離去。

「這進去該怎麼說吶！」肖明站在家門口，來回踱步。「咔嚓」，門打開，從裏面走出一個男人，在他身後是母親江月和父親肖恆。肖明看着眼前的陌生男人，驚呼道：「老班，你怎麼來了？」班主任吳言看着門口肖明，轉過身對着江月和肖恆，微笑道：「你們看小明這不就回來了嗎？」江月看着門口的肖明，眼淚嗖一下的就流了出來。肖恆看着肖明怒道：「你昨天晚上幹什麼去了？害的你媽這麼擔心，要不是你的班主任親自到咱家來，說你在他家過夜。你媽指不定要擔心成啥樣！快點，謝謝你的班主任。」肖明聽到肖恆的一番話，再看向吳言，他好像懂了一點什麼。吳言看着門口的肖明，對着肖恆兩人說道：「那我就先走了，你們和小明先聚聚。」轉過身對肖明說：「我放你一上午的假，你先在家好好休息。下午再去上課！」吳言走了。留下了肖明一家在家門口站着，肖恆看着肖明，轉過身，「進來」。江月趕忙牽着肖明的手，將其拉了進來。吳言站着樓下，抬頭看向肖明家中，詭異一笑。

家中，肖明坐在沙發上，看着父母，緩緩道:「我昨晚在回家的路上，恰好碰到了老班，老班看我平時努力好學的樣子，就打算請我到他家吃頓飯。在吃飯的時候，天空中下起了大雨，老班怕我出事，就讓我在他家住一晚。」說完這番話后，肖明看向了肖恆二人，心想：我這番解釋合情合理，他們倆應該會信吧。肖恆江月二人對視一眼，轉過頭看着肖明。肖恆大聲呵斥道:「還在撒謊，就你那點水平，還好學，還請你吃飯。趕緊給我說實話，不然就停掉你的零用錢。」肖明一聽，趕忙從沙發上下來，跪在父母面前，誠懇的解釋道:「其實是因為，我在網吧玩，被老班逮到了，老班帶我去他家反省。」肖恆二人，聽到這番解釋后，點了點頭，這才合理嗎。看着父母二人相信的神情，肖明感覺到了世界的背叛，這世界沒愛了，毀滅吧。「額呵」，一陣咳嗽聲將肖明拉回了現實。肖明看着父親肖恆，肖恆正不斷的咳嗽著，江月在一旁輕敲背部。肖明看見父親這般模樣，焦急地問道:「媽，爸怎麼了？」「在工地上吸入太多粉塵，肺出現了一點毛病，不礙事。」肖恆撐著嗓子解釋道。江月剛想說話，就被肖恆用眼神打斷了。看到如此場景，肖明知道再怎麼問下去，父親也不會說的，等找個機會問問母親。肖明環顧四周，問道：「小妹了？」「在睡覺，昨天晚上擔心你，一宿沒睡。」江月用手揉了揉因熬夜和焦慮而紅腫的眼睛。肖明站起身來，對着父母說道:「那你們還是趁現在休息一會吧，我去房間看書了」說罷，便走進了房間。肖恆二人對視一眼，也走進了房間。客廳頓時，安靜了下來。

房間內，肖明拿起床頭的《山海》，翻開封面。原本三部分的書頁，現在已經各自分割開來。翻開第一部分首頁，還是那幅祭祀圖，只不過圖中的人越來越栩栩如生，圖頂部還寫着兩個字：起源。肖明看着這幅圖，腦海中浮現出了一幕幕模糊的畫面。每到肖明想要看清畫面時，總會頭痛欲裂。肖明搖了搖自己的頭，翻下了下一頁，這頁也是一幅畫，上面畫了一隻魚，一隻長著鳥類翅膀的魚，這隻魚正在一片水中嬉戲。「這是個什麼玩意」肖明看着這幅圖有點迷惑，翻下下一頁，空白。肖明看着白頁，沉思中。「這是異獸蠃（luo三聲）魚。」一道機械聲音突然在肖明腦中響起。「誰，是誰在說話？」肖明看向四周，無人。「難道自己聽錯了」肖明將目光轉回那幅魚圖上。「能潛於深湖，音如鴛鴦，可喚大水。」聲音再度響起，肖明這次聽清楚了，聲音不是外面發出的，是在腦子裏面的。「你到底是誰？」「我是《山海》書靈，是書契所化，現在在你的識海之中。」「識海，莫非是那些修真小說中的識海？」肖明好奇道。「您也可以這樣認為。」聲音回道。「你說你說書契所化，那為何我之前簽訂契約時，卻毫無反應。」「那時條件未達成，現在條件達成了」「條件是什麼？」「瀕死之際」肖明聽到此言，臉色一變，那種感覺他可不想來第二遍。肖明想了想問道:「我昨夜在夢中聽見一女子在對我說話，那女子是誰？」「神獸白澤。「「白澤。」肖明看向封面，白澤畫像依舊是那樣栩栩如生。「我可以讓白澤在現身一次嗎？」「不能，你體內靈氣不足。」肖明聽到此處，也不多言，問道：「你這書靈有名字嗎？」「沒有。每一任契約者都有自己專屬的書靈，書靈與主人記憶共享，旁人不可替代。」「那既然這樣，我給你取個名字吧，就叫大黃怎麼樣？」肖明神情正經道。聲音不在傳來，書靈沉默了。「開個玩笑，別當真，讓我想一想。嗯，你就叫月雪吧，皎皎兮似輕雲之蔽月，飄飄兮若迴風之流雪。取月雪兩字作名，應該不差吧。「肖明說道。「謝謝主人賜名。」月雪平靜的說道。「你的聲音可以改變一下嗎？我聽的怪不舒服的。」「可以！」原本機械的聲音變成了可愛的少女音。

肖明聽后，感覺心裏舒服了不少。肖明拿着《山海》坐在床上，好奇的問道：「月雪你說你在我的識海中，那我怎樣才能看到自己的識海？」月雪回道：「主人，你需要學習神魂方面的法術才能看到自己的識海。」「那你有神魂方面的法術吧？」肖明看着蠃魚圖問道。「主人，我也是剛剛才誕生出來的，不太清楚。」月雪愧疚道。「沒事，我也就隨嘴一問。你說我的靈氣不足，這靈氣到底是什麼東西？還有該怎樣補充靈氣？昨晚，我看到的那兩人發出的光芒和那隻狼型生物身上冒出的氣息，是不是也是靈氣？」肖明發出三連問。「靈氣可以理解為是一種物質，這種物質存在於空氣中，在一些深山老林中更多，體內靈氣的多少決定着生物的強弱。想要補充靈力的話，就要修鍊專門的秘術，《山海》的側封面上有兩篇，主人可以靠近封面，秘術會以神識傳入主人腦海中。至於，主人記憶中的光芒和氣息，那確實是靈氣的一種。」月雪一一解釋道。聽到月雪的解釋后，肖明想了想道：「體內的靈氣越多，是不是壽命也會越多？」「是。」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肖明下定決心，他要開始修鍊。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顆移植的心臟緩慢的跳動着。他要修鍊，他要變強，他要報仇，他想要活的很久，比任何人活的都要久。

肖明將《山海》豎放，看着山海的側封面。肖明正要把頭靠近封面時停了下來，略帶忐忑地問道：「我可以把這兩門秘術分享給我的家人和朋友嗎？」「不能，他們不是《山海》的主人，無法學習山海秘術。不過，主人可以將自己的靈力傳給家人和朋友。讓他們的身體變強和活的越久。」「行吧！」肖明有點遺憾的點了點頭。隨即閉上雙眼，將頭貼近側面。兩道紫色的光芒從側面冒出，流向肖明的識海......。「主人，主人？」肖明睜開雙眼，從眼角冒出兩股紫色的氣息。「主人，秘術傳好了！」月雪輕聲說道。肖明閉上眼睛，凝神，腦海中頓時冒出許多陌生混亂的文字。隨着時間的流逝，這些文字開始動了，一個又一個，漸漸地一句又一句口訣被組裝了起來。看着腦海中的口訣，肖明沉默了片刻，對着月雪說道：「為什麼這些口訣中，沒有一句是教怎麼感受到靈氣的啊！這些口訣教的都是怎麼進一步吸收靈氣，提煉靈氣。可我連靈氣都感受不到，這還學個屁呀！我是不是天賦很差勁。」肖明看着這些口訣，就像口渴的人遇見鴆酒一般，只能看不能喝。月雪感受到肖明的心情很低落，輕聲安慰道：「主人這跟你沒關係。這是因為空氣中的靈氣太過稀薄，超出了所能感受到的極限。不似以前，感覺不到是正常的。」肖明聽了月雪的解釋，心情舒緩了不少。「可我還是沒有辦法吸收靈氣啊？」肖明用手撓了撓自己的腦袋，苦悶不已。「主人可以試着問一下那兩人是怎麼感受到靈氣的。」月雪在翻看了肖明的記憶后提出建議。「但是那兩人我一個都不認識呀！」肖明在聽見月雪的提議，尷尬道。「那就沒有什麼好辦法了。主人，《山海》這本書你要小心保管。雖然，我不知道會發生，但從歷屆《山海》主人的最後結局來看，想要這本書和主人你的人很多。請務必小心！」腦海中傳來月雪嚴肅的聲音。肖明點了點頭，他明白既然月雪這麼說了，那暴露出去的後果肯定很嚴重，還是小心為好。「主人，書本所存的靈氣已經不多了，為了下一次的信息交流，月雪要沉睡了。希望，主人能找感受靈力的方法。願主人武運昌隆！」月雪的聲音開始減小，一會兒后，聲音完全消失。

看着手裏的《山海》，肖明知道自己被圈進一個他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世界了。靈氣，怪物，換心......,肖明躺在床上，盯着潔白的天花板，心裏不知在想些什麼。

下午，肖明走進教室，死黨苟詢和戴強趕忙跑過來，噓寒問暖。肖明三言兩語將他倆打發走了。剛回到座位上，就有人走了過來。「肖明，老班要你去辦公室見他。」班長應聲說道。「馬上快上課了，現在叫你去，怕不是要挨批呀！」戴強將頭湊了過來，擔憂道。「放心，山人自有妙計。」肖明拍拍胸脯，自信的走了出去。辦公室內，班主任吳言看着電腦屏幕前肖明的信息檔案，嘴角不由地向上彎曲。「咚咚」，吳言瞥了一眼門，隨手關閉學生信息界面，整理了一下桌子，咳嗽兩聲，對着門外喊道：「請進！」肖明輕輕擰開把手，慢慢的探出頭來，看着老班，緊張說道：「老班，下午好呀！」吳言看到肖明這樣，微微一笑：「進來坐！」「我還是站着吧！站着我感覺熟悉！」肖明擺了擺手，推辭道。吳言也不再強求，清了清嗓子，微笑道：「肖明，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幫你撒謊嗎？」肖明挺直腰板，正色道「我也很想知道！」吳言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左胸，那是心臟的位置。肖明瞳孔，蹲下身子，急忙後退。

吳言見狀，依舊是一臉微笑。肖明咽了一口唾沫，死死盯着吳言，身子緩緩站直。兩人就這樣互相注視着對方，誰也沒有講話，空氣中瀰漫着一股緊張的氛圍。吳言率先打破了沉默，問道：「你想加入我們嗎？」「什麼？」肖明有點摸不著頭腦。「你想要成為李亮他們那樣的人嗎？」吳言此言一出，肖明神色逐漸放緩，厲聲道：」你到底是誰？」吳言站起身來，摘下眼睛，周身冒出銀色的霧氣。剎那，吳言便站在了肖明的眼前。肖明嚇了一跳，正欲開門逃走時。吳言回到了原處，收起來笑容，正色道：「我是誰？我是駐江浙省清理部部長，四星清理員，江浙省新人清理員招生計劃總負責人兼華東區江浙省分區清理員總校校長，同時也是你的班主任，吳言。「聽着這麼長一串的前綴，肖明有點麻了，不解的問道：」老班，你既然那麼厲害，為什麼要盯上我吶？「吳言重新戴上眼睛，沒有正面回答肖明的問題，只是看着肖明，微微一笑道：「肖明同學，我已江浙省清理部部長的身份，邀請你加入清理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