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秋祭日（已收到簽約站短，可放心收藏）

秋祭日，是在鳳河這一帶崇拜「鳳」的氏族，進行祭祀的重要日子。

每年的秋祭日，「鳳聯盟」的氏族都會到丹鳥族參加秋祭。

在秋祭上，各族的巫除了一同祭祀「鳳祖先」外，還會進行以物換物的商貿活動。

參加秋祭前，部落都會召開氏族會議。

王明在聽完關於秋祭的事宜后，總算完全明白過來。

這一帶以鳥為圖騰的氏族有著共同的祖先、共同的語言，並且長期互相通婚，所以各族的關係比較密切，在野外幾乎不用擔心會遭到同姓氏族的襲擊與搶掠，甚至在面對外族時還會互相幫助。

如今玄鳥氏族的物產並不豐富，魚籠這種謀生工具是不能交換出去的，而其它的物品也很缺乏，也不能用於貿易。

大致了解到部落的情況后，王明就對在場人說道：「我們部落需要咸石，這次秋祭用三隻小野羊換取咸石，你們覺得如何？」

咸石就是鹽，是部落最重要的物資。

三百多個族人並沒有異議。

王明接著問道：「現在部落的每個族人都有獸皮和草衣過冬，食倉里的食物也足夠吃到春祭，大家覺得，我們部落還需要什麼東西？」

他不過是一個普通人，沒有心靈感應之類的神力，在沒有文字、沒有統計部門的情況下之下，想知道部落缺什麼物品，只能向在座的各位族人了解情況，這也是原始時代氏族會議的重要性。

「丹鳥族的雉雞會生蛋，還不會飛走，去換他們的雉雞。」

「族長，換一些小黑豚回來養。」

「換大塊的燧石料回來，造大石斧和大石刀。」

「換一些彎的木料和矛木料。」

族人們說的這些物品正是部落所需要的。

但部落現在的物產並不豐富，顯然沒什麼東西可以跟別的部落交換。

思前想後，王明對旁人說道：「巫，我們的食物應該是足夠的，要不我們再帶一些棗和豆去換物？」

巫點了點頭，張開兩個手掌，說道：「只能帶十籃食物。」

王明突然想起前些日子部落需要大量的纖維造繩子和捆紮物品，纖維能用於換物，部落之前採集蕁麻的時候，割下來的蕁麻桿都用來漚制纖維，現在部落就有三大草屋的纖維。

經過一番商議之後，玄鳥族人決定帶上三隻小野羊、十籃食物捆纖維前往丹鳥族參加秋祭。

第二天清晨，巫便給每一個外出的族人一根草繩，這根草繩纏繞著黑色的鳥羽，據說是氏族圖騰玄鳥的羽毛。

巫與玄萼組裝好兩面羊皮圖騰。

一面是塗畫著「鳳」的先祖圖騰。

一面是塗畫著黑羽白肚、下巴還有紅點的玄鳥，據族人說，這種玄鳥會在春祭時出現。

去參加秋祭有三，其中大部分是男人，巫和王明都去參加。

鳳河邊上停靠著十多條木筏，族人將物品搬到木筏上就出發了。

丹鳥氏族距離玄鳥氏族不算很遠，他們撐著木筏順水而下，往東走了一日的時間，到了第二日的早晨就到達丹鳥氏的領地。

丹鳥氏族的這片區域有大片平坦的土地，在距離河邊一公里左右，有兩個用土牆圍成的大村寨，而兩個村寨都飄著圖騰。

而在河岸邊停靠了大量的木筏或者竹筏，這些是來參加秋祭日的氏族的交通工具。

在岸邊不遠處便有一個個擺滿貨物的攤位，每個攤位里都豎立著各自的圖騰。

「那裡部落攤位，加上我們玄鳥氏族，這一帶一共有六個以鳥為圖騰的氏族。」

在點算了一下那裡的圖騰之後，王明向巫詢問了參與秋祭的氏族的情況，也證實了他的推測，這一帶的氏族部落分別是玄鳥氏、青鳥氏、丹鳥氏、魚鳥氏、木鳥氏、石鳥氏，其中以丹鳥氏族最為強大。

王明與族人將貨物搬到岸上，在那些氏族攤位的旁邊安置下來，並樹立起圖騰。

部落安頓下來之後，玄萼等幾個隨行的女人陪同巫前往丹鳥氏族的村寨里，說是去秋祭，而剩下換物的工作則交由王明來完成。

木羽問道：「族長，我們是先換咸石，還是去換豚雉？」

「先換咸石吧，這是最重要的。」

木羽立刻牽來三隻小野羊，王明吩咐族人拿了一些纖維。

一路走來，各個部落擺賣的東西除了陶器、獸皮、石器之外，還有大塊的石頭和木頭等等，有成品，也有材料。

「丹鳥族有一座山，他們會挖山裡的咸石換給我們。」

木羽將王明帶到集市中最大的攤位前，這裡有大量的用藤籃裝起來的咸石。

這些咸石有淡粉色，半透明狀，表面有不少黑色的雜質，但這東西卻是這一帶氏族不可或缺的物品。

攤位里一名男子，穿著虎皮衣服，長得十分英武，在得知玄鳥氏族需要換鹽后，就連忙走了出來。

他仔細地檢查了三隻小野羊之後，便說道：「玄鳥氏，三隻野羊咸石，如何？」

在木羽的介紹之下，王明才知道眼前這個男人便是丹鳥族的族長，叫丹虎。

？」

王明看著面前那一籃籃的岩鹽，還去試著抬一下，感覺每籃鹽都有八九十斤，他有點不太相信，這三隻小野羊加起來才一百斤左右，竟然可以換到幾百斤鹽。

鹽足夠部落吃半年了。

木羽滿臉狐疑地說道：「丹鳥族長，以前一頭小野羊才能換一籃咸石，這些咸石裡面不會是有土的吧？」

丹虎一臉嚴肅，說道：「在秋祭前，獸角人到咸山那裡挖咸石，還殺了丹鳥族人，青鳥族的十多個採集女人也被獸角人掠去了。」

「什麼？」木羽一怔。

獸角人是一群崇拜「獸角」的野蠻氏族，這些信仰獸角的氏族，還馴服了很多有角的動物，他們經常襲擊以鳥為圖騰的氏族。

在很久前，兩個氏族聯盟為了爭奪鳳河東部的平原地帶，發生過一場慘烈的部落戰爭。

最終以獸角人勝利為告終，鳳氏族聯盟戰死了數百人，還丟失了大片領土，其中有兩個氏族更是遭到滅頂之災。

這場部落戰爭的失利，直接導致鳳聯盟的氏族龜縮在鳳河以西這片貧瘠的土地里，發展受到嚴重的限制。

對獸角人的仇恨，刻在每一個人的骨子裡。

眼下獸角人再次來犯，讓所有以鳥為圖騰的氏族都感到懼怕與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