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投影
「你怎麼樣呢？還好嗎？我很想你……」
「唔……」空皺了皺眉，看了看四周，忽然有些失落。
「你怎麼啦？」時打着哈欠，「難道是想弦歌他們了？」
空搖了搖頭，「我做了一個夢。」
「什麼？」時眨眨眼，自己很少做夢，可是如果做了夢，基本都會變成現實，「是什麼？」
「我看到了一個女孩，她在我身邊，我很安心，甚至有一種寧靜，可是我沒能看清她的臉，我不知道她是誰。」空吸了口氣，「你知道她在哪裏嗎？」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時攤開手，「我昨天沒有做夢。」
「可你不就是我嗎？」空看着他。
「可我們各自有自己的思想，不是嗎？」時看着他，「或許我們以後會找到她的，但不是現在。」
「這是第幾次呢？」空起身走出門。
「第332次，不過不能確定是不是同一個人。」時跟着他，「我和你都夢到過，但就是想不起來。」
「她是誰？是什麼人？她在那裏？」這個問題困擾自己已久。
……
「阿姨，早上好。」李瀅眨眨眼，看了看四周，「空呢？還沒起嗎？」
婦人搖了搖頭，「他出去了，沒告訴我，他去什麼地方，你要找他嗎？」
「嗯，我有點事需要出去一下，想着和他打聲招呼。」李瀅頓了頓，思考了一會兒，「我很快回來，麻煩阿姨幫我轉告他。」
「好的，你去吧，我會告訴他的。」婦人點點頭。
「嗯……」李瀅點點頭。
……
「這是要去那裏？」時飄在空中，好奇的看他，「要不去看看未來？」
空搖了搖頭，「不，我還不能去見她，即使是在未來。」
「可這樣子，會很困擾的。」時來到他面前，周圍的行人看不見他，「人生如夢幻泡影，我們未必能夠找到她。」
「可我能感受到她的存在。」空伸手想要抓住什麼。
「我知道，正因如此，我找不到她。」時嘆了口氣，「我可是把最重要的東西給她了。」
「這樣很好，我們能有足夠的時間找到她。」空笑了笑。
「那弦歌呢？」時攤開手，「我可是親手把她送走了，讓她遠離你的身邊。」
「這樣很好，可以節省很多不必要的麻煩。」空吸了一口氣，「我們還有尚未完成的旅行，所以就不能留在這，這不是我要待的地方。」
「嗯……」時看了看他，「未來是什麼樣的呢？」
「關於這一點，你不是很清楚嗎？」空歪著頭看他。
……
「趙叔你找我。」李瀅看着面前的中年男人，打了聲招呼。
「不是我找你。」趙叔搖了搖頭，「你的父親來了。」
「爸爸？」李瀅目光中有着驚訝，「他在哪裏？」
「瀅兒，我在這裏。」說完一位男子憑空出現，面如白玉，舉止不凡，和李瀅有幾分相像。
「爸爸，您怎麼來了。」李瀅走到他面前。
「家裏出了點事，你要跟我回去了。」男人搖了搖頭，撫摸她的頭髮。
「發生了什麼？」李瀅歪著頭。
「這件事說來話長，先回去吧，我回去跟你解釋。」男人還是搖頭。
「可是，我才交到了新朋友。」李瀅面露難色。
「是指昨天那幾個孩子嗎？」中年看着她，「他們的天賦的確不錯。」
「您都看到了，那讓我和他道個別。」李瀅沒敢違背父親的意願。
「他們不是已經離開了嗎？」男人看着她，面露疑色，「你們以後還會再見的，先跟我回去，聽話。」
「不是他們，我說的是空。」李瀅搖了搖頭，有些着急。
「你說的是那個凡人？」男人皺了皺眉，「你不需要那樣的朋友。」
「可是……」李瀅想要說什麼，可是被男人打斷了。
「不必多說了，我會讓趙冥去給那戶人家說一聲，跟我走吧。」男人揮了揮手，李瀅動彈不得，忽然憑空消失。
「你且去……」男人對着旁邊跪着的趙叔傳音。
……
「你看這樣就把她也送走了嗎。」時眨眨眼，揮了揮手，兩人面前的光屏消失，「至於那個姓趙的人，放心，我會處理好的。」
「嗯，這樣就好，沒有麻煩了，可以好好休息了。」空點點頭。
「兩個女孩子的身份都不簡單哦，你就這麼捨得？」時眨眨眼，「未來還是會遇到的，那三個人跟你可是糾纏不清哦。」
「或許吧，至少現在我不想見她們。」空扭頭看向窗外。
「所以我們為什麼在摩天輪？」時眨眨眼，「不會孤獨嗎？他們都走了，而且不會回來了。」
「不會。」空搖了搖頭，「你知道的，我……」
「跟那個沒有關係。」時打斷他，「重要的是你怎麼想。」
「……，算了，未來就是未來，順其自然。」空吸了口氣，「不就是如此，我們才未選擇改變嗎？」
「隨你吧？」時閉上眼。
空也閉上眼，再次睜眼時，對面的人已經消失不見……
好像有來自天空之外的樂歌，你看它想告訴你什麼，是什麼？
……
「快過來。」
「你是誰？」
「快點跟上，你好慢。」
他追趕着，可是一樣無法靠近她。
「我就在這裏……」
……
「唔……」空睜開眼睛，竟然睡著了，摩天輪，現在在最高處？「對面是……」他猛的睜開眼睛，是個女孩……
「你好啊，是在做夢嗎？」她看起來很模糊，依稀看出來是個女孩。
「你好，你是誰？」空皺着眉頭，眼前的人給他一種奇怪的感覺，他來到她面前，伸手想要抓住她，可是穿過去了，「誒，對不起，你怎麼樣？」
「還好哦，不過你碰不到我的，因為這只是投影哦，嗯……阿七是這樣說的。」女孩好像眨眨眼，「我也碰不到你。」
「你看得見我嗎？」空吸了一口氣，好奇怪。
「看得見，但是看不清。」女孩說到，「阿七說這樣對我們都好，還有你會明白的。」
「阿七……」空念著這個名字。
「我知道了。」時突然出現，空的目光忽然一閃，「原來是這樣。」他忽然笑了，「謝謝你了。」
「什麼？」女孩眨眨眼
「沒事，就是知道你說的阿七是什麼人了。」空笑着說。
「嗯，你旁邊這個人是誰啊？感覺和你好像，但是又有點不一樣誒。」女孩歪著頭，好像有些好奇，「憑空出現了，真奇怪。」
「你看得見他？」空指了指時
「嗯，和你一樣，就是看不清。」女孩點點頭，看了看四周，「摩天輪誒，這星球有這種東西嗎？」
「是我拜託父親建的。」空解釋說。
「真好，好久沒有坐過了。」女孩好像在笑，「可以在上面多待一會兒嗎？」
「好久不見。」空忽然來了這麼一句。
「你怎麼呢？」女孩還是這樣說着，看他的情況有些不對。
「你說的阿七在你旁邊嗎？」空說着。
「沒有，他在我隔壁房間休息。」女孩搖了搖頭，「我還以為在做夢了。」
「做夢？」空看着她，又在思考。
「嗯，我能看到你，也能看到我的身體，我正在休息，我這邊是晚上。」女孩說着，「這是什麼情況？」
「我好像明白了，你能先醒來嗎？」時開口了，一些想法需要實驗。
「好，我試試看。」過了一會有，女孩的身影消失。
「快點睡着。」時說着。
「這怎麼……」空話還沒有說完，就……
時搖了搖頭，跟着進入他身體。
他睜開眼，眼前是不一樣的景象，「這裏是……」他看了看四周。
「阿七……」女孩看着面前的人，躲在門後面。
空看着前面的人，「你是……」他看得清面前的人，他吸了一口氣，看了一眼門後面的女孩，「你這樣……」
「噓，如你所想的那般。」他摸了摸女孩的頭髮，「沒事的，不用害怕。」
「你們現在在哪裏？」空大聲喊到。
「還不到時候。」他搖了搖頭，「阿心先出去，我和他談談。」
女孩點點頭，快速離開了。
空看着她離開，眼睛有些發紅，「我不能去找她嗎？」
他蹲在他面前，輕輕的想要抱住他，「這是我一直以來很想做的事。」他吸了口氣，眼淚流了下來，「聽我說，你不能來找她，起碼現在不行。」
「我……知道了。」空有些失落，自己算是找到她了嗎？
「聽我說，你的未來會經歷很多痛苦，會有許多人和你相遇，他們之中有人愛你，有人恨你，雖然最後不免離你而去，但是沒事的，她一直在，你只要這樣下去，就能找到她。」他抱着他，穿越了時空。
「嗯，我不怕。」空點點頭，「你現在是？」
他聽了空的話，比了個三，「是這個。」他合攏手，「也是這個。」
空搖了搖頭，「我不明白。」
「你會明白的，我就是我，你也是這樣。」他還有沒說出去的話，不過不必多說，「就保持這樣吧，你和阿心的聯繫會越來越深，所以只有一方睡着，就會來到另一方，不過我們這裏和你那裏，時差不一樣，所以你還是有機會和她一起的。」
「嗯，我大概明白了，我給了她什麼。」空點點頭，「我先回去了。」
「嗯，我跟她解釋清楚，要不然她會害怕的。」他笑了笑，畢竟這種事情好奇怪的。
「嗯。」空點點頭，然後消失不見。
「阿心，沒事了。」他看着門外緩緩開口，「過來。」
女孩走到他面前，他撫摸她的頭髮，「沒事的，我有些話跟你說。」
「嗯。」女孩很用力的點頭
……
「我們回家？」時看着面前的空說着。
「嗯，回家。」他起身離開摩天輪，摩天輪已經轉了三次。
「你的情緒有些奇怪。」時看着他說。
空搖了搖頭，「等這邊的事情結束了，我們就去見她。」
「未來會很苦的。」時搖了搖頭，「你不害怕嗎？」
「沒事的，我不怕。」空搖了搖頭，忽然他轉過頭，是阿心。
「你好。」女孩出現，「又過來了。」
「你好，我叫空。」空點點頭。
「嗯，靈心。」女孩點點頭。「能帶我到處走走嗎？」
「可以。」空點點頭
「嗯，那等你到我那邊，我也帶你到處走走。」她好像很高興，「叫我心兒好了，阿七是這樣說的。」
「嗯，心……兒。」空好像有些不好意思。
「你想去那裏？」空看着他。
「過山車。」心兒指了指前面，「我想試試看。」
「好。」空點點頭。
「這邊有人嗎？」一個女孩指了指空旁邊的位置。
「有了。」空點點頭，他的旁邊是靈心。
「可是明明沒有人啊。」女孩疑惑。
「我說有就是有。」說着他看了看旁邊的靈心，她好像笑了笑。
那個女孩沒有再糾纏，被人拉走了，空買了兩個位置，兩個位置都有人。
空看向旁邊的女孩，她好像很開心，「你在笑嗎？」
「嗯，你還挺招女孩子喜歡的。」靈心歪著頭。
「我寧可不要。」空聳聳肩，有一個人就好。
「開始了。」靈心看着前方，然後「啊啊啊！」
「……」空笑了笑。
「你沒事吧？」空看着靈心。
「唔，沒事，我現在就好比是做夢，別擔心，只是我果然還是喜歡摩天輪。」靈心扶著欄桿。
「那一起去嗎？」空看着她，想要扶她起來，但是沒能做到。
「沒事的，走吧，一起去。」靈心看着他的手穿過自己，他是碰不到她的。
「嗯」……
「好高。」靈心看向窗外，晃着腦袋，「我好像感覺到風了。」
「嗯。」空點點頭，靜靜的看着她。
「嗯，空有喜歡的人嗎？」靈心忽然開口。
「有啊，她在很遠的地方。」空點點頭，「你呢？」
「我嗎？我喜歡阿七。」靈心想了想，「他是這個世界上對我最好的人，也是最愛我的人，想和他永遠在一起。」
「嗯。」空點點頭，「他是什麼樣的人呢？」
「阿七嗎？」靈心看見空點了點頭，於是接着說：「是個很溫柔的人呢，對我很好，會保護我，教我很多，他陪了我很久，應該是個很厲害的人吧。」
「嗯，真好，我想成為他那種人。」空看着她，「你喜歡高的地方嗎？」
「嗯，阿七也很喜歡。」靈心想了想，「他有時帶我出去玩的時候，喜歡飛到很高的地方，我喜歡從高處往下看的感覺。」
「嗯，這樣啊。」空閉着眼，好像看到了什麼。
「我要離開了，下次見。」靈心忽然說到。
「的確，時候不早了。」空點點頭，看向西邊的落日，「很漂亮了。」
「嗯，的確如此。」靈心扭頭看他，「嗯，有時間來我那邊找我玩，你睡着就能過來了吧？」
「嗯，知道了。」空笑着看她
「我也會買兩個位置的。」女孩認真說到。
「可以挑空的地方。」空搖了搖頭，「再見。」
「再見。」靈心的身影再次消失，太陽已經完全落下，只有空一個人。
「久違的輕鬆。」時說着。
「因為她不是麻煩。」空說着，「睡著了，去她那邊好了。」
「這樣也好。」時看了看他，「回家吧。」
……
「媽，我回來了。」空走進大門。
「嗯，我有件事要告訴你。」婦人點點頭，猶豫着要不要說，「瀅兒她走了，今天早上。」
「嗯。」空點點頭，「沒什麼事我回去了。」
「誒，你不吃飯嗎？」婦人看着他。
「和人吃過了。」空說着，不由得想起了那個女孩。
「好吧，兒子你不要難過，以後還是能見面的。」婦人無奈的說到：「千萬不能不吃飯啊，更不能騙媽媽。」
「我知道了。」空笑了笑。
「嗯，明白你爸爸和你弟弟要回來了，記得回來早一點。」婦人點點頭，「既然如此，去休息吧。」
「嗯。」空走回自己的房間。
「傻孩子，我怎麼可能看不出來。」婦人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空走回房間，經過一座院子，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走了進去，只是空無一人……
「我是不是做錯了？」空說着。
「這樣就好，反正我們知道會有這一天的，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時說着。
「只是很孤獨啊。」空轉身關上門，走回自己房間。
「你覺得難過嗎？」時看着躺在床上的空。
「還好，只是有點。」空閉上眼，「難受的我睡不着。」
「呃……原來重點是睡不着嗎？」時扯了扯嘴角，「真有你的，幹得漂亮。」
「嗯，就這樣……」空已經閉上眼，進入了夢鄉……
「這麼快嗎？」時眯着眼，「好吧，我也過去。」
「早上好，唔，真有意思。」靈心打了個哈欠，「吃什麼？」
「早上好，先洗漱。」阿七推着她，無奈的笑了笑。
「哦，好的。」靈心點點頭，看起來非常可愛。
過了一會兒，靈心走出來，忽然眨眨眼，接着揉了揉眼睛，「早上好……」
「我那邊應該是晚上。」空認真說着。
「應該按這邊來吧？早上好，心兒。」時笑着說。
「你們……為什麼會在這兒啊？」靈心大聲喊著。
「我們一睡着就過來了。」空無奈的說着。
「好了，一會兒一起出去吧。」阿七笑了笑，靈心走到他面前椅子坐下，他遞給她牛奶，「先喝點，墊墊肚子。」
「嗯嗯。」靈心點點頭，「你怎麼呢？也想喝？」
空搖了搖頭，「想起了一些事情。」
「嗯，可惜你喝不到，要不然我一定分給你。」靈心看了看他，他沒有說話。
空沒有說話，只是看着她。
「真奇怪。」靈心搖了搖頭。
「他在想事情。」阿七說着，真是讓人懷念，可惜……
人生如夢幻泡影，流年風雨；故人復歸故人影，憂思忘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