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朔方城下，累累屍骨
連山易聽着洛紅塵的嘲諷，落寞的嘆了口氣。
霓裳見狀，悄悄的拉了一下自己小姨的衣袖，示意別刺激那老前輩了。
連山易看着霓裳公主的小動作，不由地暖心一笑......
心中忽起一念頭：要不......將道首傳與霓裳公主！？
念頭一起，繼而不可抑制，連山易越發的確定霓裳公主就是承道宗衣缽的最佳傳人。
一則背靠大乾，能壓的住道門一些桀驁不馴之輩。
二則有兵神霸體的傳承者作為其夫君，並且此兵神霸體繼承人已破天人，不用擔心自身安危。
並且還可以將自己孫兒託付與蘇府。
而自己就可以毫無顧忌的對局天機了......
此一舉多得啊！
越想連山易越覺得霓裳再合適不過了。
其知書達理，外柔內剛，認準的事絕不後悔，就如蘇錦拒婚之事。
心底里愛着對方，那麼便會義無反顧......
這不......冷心腸的蘇錦不也被霓裳這困守的十年暖熱了嗎！
心中念頭轉換之際，連山易便準備開口探探幾人的口風。
......
正準備開口之時......自己的孫兒說話了：「爺爺，爺爺~那後來呢？後來怎麼樣了啊？你怎麼說話說一半啊？」
「......」
連山易在聽見孫兒的話之後就預感不妙了......狠狠的瞪了自己孫兒一眼......
看着孫兒莫名其妙的表情，連山易感覺很無奈啊！
自己剛提起勇氣準備......
這下誰知道還有沒有臉面開口了呢！
無奈至極的嘆了口氣唯有繼續講述五國圍攻中的大離。
「雖然那時候的大離皇朝實力冠絕大陸，但是再厲害的國家也禁不住五國齊攻啊......」
......
幾人靜靜的聽着，雖然洛紅塵與蘇錦是其中的當事人，但是有些細節並不了解......
只聽連山易繼續到......
「可想而知，在五國全力的圍攻之下，大離又能堅持多久呢？
五國以西蜀鎮國大將林宇為統帥，共起百萬精銳大軍，浩浩蕩蕩，一路橫推而來......
我們五國軍隊猶如一把尖刀，以點破面......直入大離腹地。
我們本就是突然襲擊，大離根本沒有多少準備，一日之內，連破數十城池......已然逼近大離門戶朔方城。」
......
「那些敗退的士卒我們也並未大肆殺戮......只是被我們一路攆著向大離的朔方城退去......」
......
「不對，五國那麼大的動靜，我父皇不可能沒有察覺，更何況，你們之前已經打草驚蛇了......
十二強者雖然被我姐夫打退了，但是作為當世最強皇朝，我不信沒有人察覺不到異常？」
洛紅塵聽到這裏，便打斷了連山易的話，反駁到。
其實在這十年以來，洛紅塵自始至終也沒想明白，怎麼會那麼容易就被五大王國攻到皇城下的......
自己的姐夫、父皇到底是幹什麼的？
自己十年來，從各個渠道，旁側敲擊，也沒得到什麼有用的消息......
只是知道......五國在西蜀大將軍的運籌帷幄之下，
破了離皇都。
......
這不，正好藉此機會，問問連山易這個知情者，再好不過了！
「對啊！我也想問，這也是困擾我許久的問題了。」這時旁邊的蘇錦接着洛紅塵的話淡淡的說了一句。
蘇錦兩人其實對那場大戰了解並沒有多少......
「......」
連山易用一種莫名的眼神看着這個冷言冷語的丫頭......
......
洛紅塵被連山易看的莫名其妙，憤然到：「怎麼了？難道你還有什麼難言之隱不成？或者有些事還不想告訴我們？」
蘇錦聽到小姨的話，也用一種冷然的目光看向連山易。
「......」
連山易被兩個洛離後裔幾番話語說的無奈。
美美的嘬了一口老旱煙，惆悵的說到：「唉，你們也別急啊！我會慢慢說到的，怎麼都是這種急性子啊！惱人......」
其實當時五國進攻那麼順利，我們也很納悶的，以為大離有什麼陰謀，設了什麼陷阱......」
......
「但......已到朔方城的我們本也無什麼別的選擇......只能速戰速決，要不然就會被反應過來的大離前後夾擊，以至於被包了餃子......
那就得不償失了，五國也禁不起這樣的損失啊！
但......唉！你們也大概知道吧！其實五國最後回去的士兵已不足來時的一半啊......」
見連山易停了下來......
旁邊一直聽着，很少開口的蘇錦到：「其實我很納悶一件事啊！西蜀大將軍的統帥之才名震天下......」
「我不信他看不出來你們帶領百萬大軍單刀直入大離腹地的危險性啊！？」
......
「唉！其實很簡單了......因為五國根本就沒有放下彼此之間的仇恨，只是被洛厲陽強行湊合起來的一群由精銳大軍組成的烏合之眾罷了......
所以說啊！就算是西蜀林宇做了這百萬大軍的統帥，但也只是一個名義上的象徵而已......
五國帶軍之人不會聽從林宇的指揮的......剛何況還有我們這些遊離于軍隊之外的天人強者......掣肘太多了！」
連山易覺得自己今天嘆息的次數比自己活了一輩子的次數還多......
但誰讓自己做了一系列蠢事呢？唉......
聽完連山易的話，蘇錦幽幽的回了一句：「其實另外的四國是怕他們的士兵在林宇的手底下聽從指揮......
時間長了會被無敵統帥的個人魅力深深折服......那麼以後幾國在與西蜀起紛爭之時......拿什麼去抵擋這位統帥呢？」
「他們怕林宇會成為另外一個兵主啊......」
「......」
「呵......跟你們各大王朝之人打交道真是令人不爽啊！
什麼東西都會被你們舉一反三.....清清楚楚的給你扳扯的明明白白的放在你面前.....
在你們這些人面前......我們就跟透明的沒什麼區別......」
連山易自嘲一笑，唏噓的看着蘇錦。
「......」
「哈......沒那麼嚴重，這只是正常分析而已......」蘇錦哂笑。
「所以說......你們五國聯軍在朔方城之下吃癟了吧！」
「......」
「對啊！大離戰力強橫無比......
以一座城池之力，硬生生的頂住了五國百萬大軍的進攻......
......
那個守將真是一個將帥奇才啊，帶領之前一路潰敗的士兵，加上原朔方城的十萬守軍，生生的頂住了我們的強攻。」
......
連山易抬手壓了壓自己煙斗里的煙絲......
旁邊的霓裳乖巧的給連山易面前的茶杯蓄滿茶水......
而後給其餘幾人也換上了熱茶......
放下茶壺的霓裳靜靜的坐下，繼續聽連山易訴說。
......
「我們百萬大軍連攻朔方城三日，久久不下，朔方城之下血流成河，屍骨累累......
就在我們連攻三日......人困馬乏之際......先前派出的探子回報說大離援軍愈來愈多......且是從四面八方而來......
......
我們已經被包了餃子......
五國大軍這時也慌了......因為我們被斷了後路......」
......
「各個國家的領軍之人急了......他們不敢，也不能把自己國家的精銳陷在此地......
所以......最後......我們十二天人被各國領軍之人央求去聯手破城......
你們也知道的......大陸十國有一個默認的規矩，那就是天人強者可參與戰事，作為威懾級存在，但不可肆意屠殺普通士兵......
否則十國共伐之......」
......
「我們當時都很為難......但他們五國代表說由他們背書，讓我們不用擔心的......
於是......朔方城在我們聯手之下破了......其實按理來說兵主應該早就收到消息被離皇派遣至朔方城了......」
連山易語氣複雜，唏噓之中夾雜着濃濃的不忍。
應是不忍朔方城之下那累累屍骨吧......
蘇錦點點頭，連山易所說的這些自己當然知道：「那麼你覺得是什麼導致我父王沒有出現在朔方城呢？」
連山易面色一頓：「是洛厲陽啊！不說我們現在已經知道結果了......
就是當時我們攻破朔方城之後眾人也有所猜測，都覺得大離皇城應該出什麼事了，所以拖住了兵主......
至於大離皇城出的事情肯定是洛厲陽搞出來的.....畢竟洛厲陽在西蜀與我們匯合之後便離開了，應是回了大離......
大離皇城肯定有洛厲陽的後手......
我們當時也很慶幸，幸虧兵主未來......
作為當代兵道門主的武王蘇烈......
天下絕大部分士兵，不......不止是士兵，就連各國的將帥都視之為絕對偶像，領袖......
再加上以兵神霸體的霸道......
要是兵主來到戰場，戰士們十成戰力能發揮出五成就不錯了......
甚至當場可能就潰敗了，哪有後面我們天人攻城的事啊！
以你們三人對兵神霸體的了解也不用我多說吧！」
連山易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看向三人：「對了，那個朔方城的守將應該是兵主的徒弟吧！也就是蘇錦你師兄吧？」
「嗯，對，那守將是我師兄，也是我父王此生收的唯一一個徒弟，他叫葉雙生，父親戰死沙場......」
蘇錦目光一凝。
「家中只余老母和一個身體不怎麼好的哥哥......
本為軍中一小卒，被我父王發覺其天縱奇才，於戰陣之道無師自通。
便收為徒弟悉心教導，傳其絕學兵神決......
業已出師的師兄便被父王派往朔方城鎮守，朔方城本為大離交通要塞，有聯通大離疆域之責......
父親真的很看重師兄的......可惜......他......被你們殺了啊！」蘇錦話語說到最後已冰冷無比。
煞氣自溢......傳承父親的一身武道被這可怕無比的鐵血煞氣激活，不由自主的透體而出......
可想而知，十年之間殺人無數，鐵血霸道的蘇錦透體而出的氣機是多麼的可恐可怖......
頓時......整個空間也變的黏稠起來......腥風四起，一陣陣兵戈殺伐之聲不絕於耳......
有修為在身的幾人倒也勉力支撐，但毫無修為的少年連舟就抵抗不住了......
他只感覺如墜冰窟......
眼前一陣陣幻象襲來......無頭的將軍，破敗的軍旗，一隻耳朵、滿臉是血的老卒，滿臉狠辣、一瘸一拐的年輕士兵......等等......
不約而同的向自己急撲而來......
嚇呆的少年不由自主的打起了擺子......
......
不知所措之際，一陣溫和清涼的氣流傳入自己的身軀，猶如初春的溪流緩緩的流淌於自己的心間......
原來是連山易，幫自己的孫子擋住了蘇錦猛然爆發的恐怖氣息......
與此同時連山易也開口了：「好了，蘇小子，收收你的氣息，已入天人的你難道不知道你偶爾散發的氣機有多麼可怕嗎？
唉......真不知道世上又有幾人能擋住你兵神霸體的全力而為呢！？
想當初你父王一人獨戰包括我在內的六大天人都不落下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