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合作或拒絕？
伴隨著埃忒絲髮出的邀請，整個空間變得寂靜無聲，連黑霧也凝固住了，等待著季蕭白的回應。
「我...」少年長長地呼出一口氣，注視著眼前的黑手，「我並不完全相信你說的話。」黑霧有些躁動，但是還在耐心地等待下文。
「雖然你說的可能都是事實，但是到目前為止，我都只是被你一方地玩弄而已。就算你突然說要合作，但是如果仔細想想，大象和螞蟻的合作，真的能做到平等嗎？」各種各樣的想法不斷在大腦中萌發，就連季蕭白也被自己的冷靜嚇了一跳，就像有一個超然的自我在這個軀殼中誕生，而自己反而變成了旁觀者一般。
「就算我拼上性命，也不一定能保證掙到的『印記』都能為自己所用吧。不，甚至都不能保證我會不會做作為你的便宜工具，一直傻傻地為你所用。」黑霧逐漸變得狂躁，但隨後又平息下來。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了，我們之間的約定，差的是一個有信用的『保證物』是吧...」埃忒絲的聲音變得冰冷，異樣的威壓感向著季蕭白擠壓過來，如同從四面八方往裡合攏的鐵壁一樣。
「...」呼吸變得有些困難，就像是被手掐住喉嚨一樣，「沒錯，就是這樣。想必噩夢王大人不會覺得憑著隨便幾句許諾就能達成合作協議的吧。在我們那個世界，可是有合同契約這種東西的啊！」即使對面的怪物攜帶著如海嘯般龐大的氣勢，季蕭白也在頂著壓力艱難地爭取著自己的『保障』，畢竟和這種千年老怪合作，稍有不慎被連皮帶骨吞進去都是正常。
「千年老怪？！！原來我在你心中就是這種形象嗎，不是偉大的噩夢王？不是邪惡的埃忒絲？而是『千年』老怪嗎？」季蕭白還是頭一次聽見對方發出這麼大的聲音，就連上次在這裡怒罵對方，祂也只是輕描淡寫的揭過了而已。
本來劍拔弩張的氣氛變得有點奇怪，甚至還有點尷尬。「啊？」埃忒絲的關注點和季蕭白腦中想好的爭論或者威脅的詞語完全脫節，讓他有些措手不及，就連超然的狀態也被拉回了現實。
不過...季蕭白有些確定了，對這種事情這麼敏感，對方的本體應該是位女性吧。「你那失禮的想法能不能稍微停一停！什麼叫這種事！？我們被關在這個黑暗空間的時候，按人類的年齡算可才18歲！你這傢伙，明明是我救了你，還給了你復活親人的希望。在你那邊世界的影像里，這時候你不是應該哭著喊著求我幫你才對嗎？！為什麼搞得像我才是拜託人的那邊一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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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還僵硬的氣氛一掃而光，埃忒絲的語氣又變回了開始的感覺，就像是絮絮叨叨的小女生一樣。「真虧我為了顯示誠意，還把自己不想回首的記憶全部告訴你了！啊啊，仔細想想，你這傢伙畢竟是上來就能對自己的恩人破口大罵的傢伙啊，不懂禮節確實是這樣的呢，嗯嗯。」
「哈？我這邊才是莫名其妙啊，本來都做好長眠的準備了，一上來就被強行拉到一片漆黑的地方，還要被你這種傢伙說是蟲豸！」季蕭白本來還在閉口不言，但是看對方喋喋不休的樣子似乎停不下來，終於忍不住出口反擊了。「再說了，你不也是沖著我身上的印記才拉我過來打黑工的嗎！那就別擺出高高在上的樣子，好好用甜言蜜語哄騙我，再把你壓箱底的寶物拿幾件出來不才是合作的基礎嗎！」
「哈？為什麼我要做那種事啊？說好了要合作不就應該好好信守承諾嗎！」埃忒絲光明正大的理論讓季蕭白有點招架不住，「要保證物是吧，我...我身上什麼都沒有了現在！只有...這個了...」語氣越來越弱的埃忒絲從黑霧裡向季蕭白遞出一物，是個帶著天青色的東西。
「等等，這不是卡麗妲的...核心?」時間的痕迹如此清晰，此刻就陳列在眼前，只要一伸手就能將其收入手中。但是比起它攜帶的力量，它背後的意義更讓季蕭白覺得沉重。「這東西我不能收下...」，如果是要把這樣承載著別人的記憶的物品當做保證物的話，季蕭白更情願什麼都不拿。
「哼！這個東西不是送給你了！只是作為我們契約的見證，以後是要還給我的，這樣就行了吧，螞蟻！」黑霧組成的手強硬地把這東西塞到了季蕭白的手裡。只是稍微接觸，卡麗妲的核心就像溶解了一般融入了季蕭白的身體。
「等！...好吧，以後記得拿回去，大象！」埃忒絲的動作實在太快，由不得季蕭白阻止，東西已經完全沒入了身體。
直到此時，對方的通情達理已經完全出乎了季蕭白的意料，本以為噩夢王是個不講理的傢伙，但目前看來，好像對方也沒有做出高高在上的樣子，拿實力強行壓人。而進入身體的天青色物品，感受著它與自己靈魂的共鳴和那股悠遠的氣息，季蕭白可以肯定，即使是不是卡麗妲的核心，這也確實是某種帶著時間能力的碎片。
「既然你已經收下了保證物，那我就當成我們的合作關係已經達成了，可以吧！」埃忒絲的聲音透著一股念念不舍和委屈，看來給出這友人寶貴的遺物確實對她來說如心頭割肉一般。
「呼，那我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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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說了。首先！」埃忒絲的情緒調整得很快，再次嚴肅起來。
「雖然你一直都會受到大陸意志的排斥，但是直到遇見不幸的事件前，排斥的積累也是有速度的！」
「也就是說，如果我做的事大幅度改變阿努烏斯本該出現的事件或者進程，就會提前受到懲罰，也就是『試煉』對嗎?」季蕭白正色道。
「沒錯，包括透露不該透露的事，使用禁忌的力量，甚至是大幅改變一般人的命運！這些都會使你的試煉難度和倒霉程度增加！就像...對了，甚至就會變得像你那邊世界的那部電影『死神來了』一樣！」
「嘶...」季蕭白倒吸一口涼氣，在這超凡世界里要是出現死神來了那樣無解的殺人，自己可沒辦法抵禦。
「不過你放心，在你的身上已經有了保險措施的存在了，那就是...」
「先等等啊，為什麼這個門會在這裡啊！」季蕭白指了指面前出現的旋轉著的黑霧之門，而透過這扇門，可以看見一雙金色中星光流轉的眸子，但其中卻滿是慌張，和上次的戲謔截然不同。
「誒？時間已經到了嗎？都怪你說了那麼多怪話，都沒時間一一說明剩下的事了！總之你要記好，不要嘗試改變身邊結果已經確定的事，用你們的話來說，『開擺』就好了！記得像條鹹魚一樣啊！不然會出大事的！」
著急的埃忒絲語速極快，噼里啪啦就說完了重點，被黑門已經吸入大半的季蕭白完整地聽到了這段話：「總而言之，開擺就行了對吧！我知...」
話還沒說完，少年已經再次消失在了原地，只剩下空曠的黑暗空間。「啊啊，糟了糟了，要下次他接受完試煉，才能有多餘的印記把他拉過來了！還沒教會他怎麼用身上的印記呢，不會下次就死了吧！」撓頭的聲音傳來，埃忒絲似乎也不擅長處理這種突發事件，「不過那小子，剛剛在我的威壓下也能保持冷靜，應該總能找到試煉破局的方法的吧~嗯嗯，還有卡麗妲的核心在他身上呢，總會有辦法的。」
冥思苦想后的埃忒絲也沒有找到什麼答案，最終決定和季蕭白採取同一個戰略，那就是——開擺。「哈哈，上次的電影看到哪來著？哦哦，就是這裡，哈哈哈哈哈。」黑霧裡不斷傳來開心的笑聲，還沒五分鐘，季蕭白的事已經被遺忘到了邊邊角角，似乎是在完美詮釋著笨蛋不會有煩惱的定理。對，偉大的噩夢王，和夢魘大神交過手的邪惡王者，說不定...是個笨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