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故事
不過這段故事總讓季蕭白有些耳熟的感覺...像是聽誰說過。「嘶」一股背後通電的感覺讓他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從天而降的靈感讓他自己都有點不敢相信，「不會是...那位吧？」他在心中默默念道。
「可恨的特莉絲坦，如果不是她...如果不是她，我們怎麼會變成今天這樣！！」埃忒絲的聲音愈發地抓狂，像是摸到了噁心蟲子的小女生一般。「居然還自稱是什麼夢魘大神，讓能力者以為自己的力量是神明恩賜，還要感激她！噁心，噁心死了！」
「果然是夢魘大神啊，那埃忒絲豈不是維爾因講述的，傳說中與神明交手的邪惡諸王！」季蕭白一陣頭皮發麻，這片黑暗空間的主人確實來頭大的驚人。不過經過死亡磨鍊的他，接受能力確實有了質的飛躍，季蕭白對自己的表現還是滿意的，嗯，至少現在沒有被震驚得倒頭就拜。
努力平復著自己的心情，那邊的埃忒絲還在不停地咒罵著，黑霧也隨著祂的情緒不斷收縮膨脹著，隱隱約約甚至能看到其中的人影。眼前大神抓狂的樣子雖然有些可怕，但也讓季蕭白覺得愈發的新鮮，上一次見面的時候，對方神秘莫測，時空與生死只若手上的玩具，世間萬物都彷彿在其掌握之中一般。而現在祂在這片空間里碎碎念的樣子，倒像個發著脾氣的小孩子。
「沒錯，就如你所聞，我們就是被「神明」所擊敗的邪惡諸王。」等到埃忒絲的情緒終於穩定了一些，祂冷冷地開口了，只是神明兩個字出口的時候還是不自主地加重了語氣，顯得很是不屑。「忘了你還會讀心術了...」季蕭白訕訕想道。
「趟越過地獄硫磺，砍伐過精靈古樹，我們的兵團本該是世間屈指可數的軍隊。但在那傢伙面前，就像是站在木頭人一樣被輕易的終結了——以阿努烏斯大陸意志的代言人為名。當然，在那個時代不管誰都知道，這只是一個謊言。特莉絲坦只是最強的能力者而已，但是誰也沒有辦法終結這個謊言...」說到這裡，埃忒絲的語氣有些複雜，似乎又回憶起了對方那無法匹敵的武力。「在中央之域的決戰，我的死靈大軍在她面前連三十秒都沒撐過，卡麗妲的時間定格在她身上也跟失效了一樣，我們的...我們的手足，一個個死在我們面前，卻完全沒法阻止她的腳步。我們是邪惡諸王？哈哈，跟我們比起來，那傢伙才是真正的地獄惡鬼！我們完全沒法成為她的敵人，更別說各族推崇的古神，也如蒼蠅般被她一一擊落！」
季蕭白的嘴巴越張越大，聽著這現身說法，就連強如埃忒絲，在夢魘大神的面前也跟土雞瓦狗一樣嗎？「最後我們只能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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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這步田地，在這黑暗籠罩的空間里，像陰溝里的老鼠一樣活著。這就是...卡麗妲燃燒領域，為我爭取到的唯一生路！」埃忒絲的聲音愈發悲愴，故友逝去時的場景一直是她不願觸碰的記憶。
「但是這麼宏大的故事，和我這種一般人有什麼關係嗎...？」季蕭白艱難地咽了咽口水，發現嘴裡的黑霧已經無息地撤出去了。
「當然，異世的旅者...不，我還是叫你小白吧。你知道當我發現你的靈魂的時候，是有多驚喜嗎！？」故事的謎底似乎即將揭曉，季蕭白不禁屏住了呼吸。「作為這個世界的異物，你不僅被阿努烏斯大陸所排斥，也帶來了改寫世界的希望。單單是存在於阿奴烏斯大陸上，就算只是呼吸，什麼也不做，你都會不斷改變這個世界的命運線，作為本不應該存在於此的『外來者』！」
「等等，你說我什麼都不做也會被阿努烏斯大陸排斥，那這個排斥的影響...」
「沒錯，你還記得第一次莫名其妙的穿胸而死嗎，那就是因為你給黛西講的故事，影響到了大陸意志本身的安排，從而導致的隨機事件的發生。不過就算沒有這件事，你也會愈發地倒霉，甚至影響到身邊的人，因為你的存在就像是眼中的沙子一樣啊，為了將你排除，大陸的意志不會顧忌傷及周圍的。用你們的話怎麼說來著，對了，『掃把星』！。」埃忒絲的語氣非常嚴肅，「你會成為掃把星一樣的存在，倒霉的事會不斷在你的身邊發生！」
「那黛西...也是...因為我才！」喉嚨乾的要命，嘴裡吐出的詞語似乎有千斤之重。
「雖然很遺憾...但是是的，因為你在那，所以那個荼才會進入神佑福利院。」埃忒絲確認了季蕭白心中的猜想。
「呵...呵呵，老天總是對我這麼殘酷，上一次也是，上上次也是...我珍惜的東西，總是會在短暫的擁有后，被摔個粉碎。」些許晶瑩從季蕭白的眼角滴落，即使是被斷手穿胸，也沒能流出的眼淚在此刻再也控制不住。
「那麼...我只能離開福利院...才不會害她們受傷，對嗎？」腦海中閃過大家的身影，這是來到這個世界后唯一讓他感覺到有溫度的地方，但是為了保護他們，主動離開或許才是最好的處理方式。想到這裡，季蕭白心一陣一陣的絞痛著。
「等等等等，別急著哭，小白。」埃忒絲沒想到季蕭白的反應居然如此大，顯得有些慌亂，「首先，你們命運的絲線在第一次輪迴遇見的時候就已經纏繞上了，就算你離開福利院，大陸的意志還是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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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你們在某處相遇，然後將你們作為異物處理的。其次，」埃忒絲加重了聲音，顯示後面才是重點，「倒霉的事情也不全是壞事，還記得我怎麼稱呼這些的事情的嗎？」
「試煉？」季蕭白好不容易控制住情緒，在腦海里喚起了這段記憶。
「沒錯！」埃忒絲打了個響指，「大陸的意志並不是絕對無法反抗的，每次通過『試煉』，作為生存者的獎勵和對於被波及的人的補償，都會進行『賜予』，用你們的話來說，就是走運！」
「而且...」埃忒絲的話語頓了一頓，似乎在整理自己的言辭，「通過這些試煉，你也會獲得改寫世界的『印記』，雖然你自己看不見，但是在我眼中，它們可是比漆黑中的螢火還要耀眼。」
季蕭白看著自己周身的亮光，「我在這個空間里還能看見自己的身體，就是因為這些印記對吧。」
「沒錯，不過在我的眼睛里，這些亮光可是比太陽的光芒還要耀眼。畢竟這可是獨一無二的，能改寫世界的光啊！」埃忒絲的聲音微微顫抖，連古代的王都不禁為這改變世界的力量所折服。
「所以，這些印記和復活我的親人有重要的關係，對吧？」冷靜下來的季蕭白又恢復了平時敏銳的思考模式。
「又答對了，真聰明！」鼓掌的聲音從黑霧裡傳來，像是怕季蕭白又陷入先前的憂鬱情緒中。被照顧得如此明顯的季蕭白何嘗不能感覺到對方的意思，只能故作鎮定接受了掌聲。「擁有了這些印記，就可以在不會吸引大陸意志的反噬的情況下，改寫世界的萬象！就連把你親人的魂魄從異世界召喚來，復活在這個大陸上，雖然需要的印記是個天文數字，但也並不是不可能！」
「不僅是你，我也想復活我的摯友！她...為我犧牲了一切，所以就算是要和阿努烏斯大陸為敵，我也要嘗試盡一切可能！」如鑽石般堅硬的意志沉澱在話語里，讓季蕭白不得不相信對方的感情，「所以，我會作為合作的夥伴，盡全力幫助你迎接所有的試煉！作為唯一的回報，我只要求等你獲得足夠復活親人的印記后，幫我改寫這個沒有她的世界！幫我...將她的魂魄，重新喚回這個核心裡！」有什麼東西在黑霧裡一閃，發出天青色的光芒，但是季蕭白本能地感覺到了熟悉，因為那是他所體會過的...時間的力量！
「那麼，異世的旅人——季蕭白，你願意握住我的手，和我合作一起喚回我們最重要的人嗎？」漆黑的霧集合成了一隻小手，在季蕭白的面前伸出，做出了握手的邀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