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終見長安

第十一章 終見長安

「喔……田都尉見多識廣,學識淵博,這渭水地理解講得很好!」劉來看了一眼田廣明道。他還真沒想到這個田廣明對這渭河這麼了解……

「額,謝廣川王讚譽,還請廣川王保重身體,迴轉車廂為好。等天一亮我們就渡河。過了渭水,長安就不遠了……」田廣明有些詫異著劉去的讚賞,不亢不卑回道。

正看得忘情,說的高興地劉來被田廣明這麼一說,還真有些知該如何進退了。同時,也再次領教了這個田廣明的嚴謹和一絲不苟。

這田廣明的任務就是平安的護衛劉來抵達長安,所以在這一路上,他是恪盡職守,對於劉來的安全可謂一點不敢懈怠。有時甚至是有點吹毛求疵的苛刻,生怕劉來在他的護送途中出了任何差池。

「好,那我回車廂……哎,田都尉,我看這河面不但寬廣,而且湍流浪急。不知都尉怎麼安排本王渡河啊?」

田廣明一聽劉來問出如此問題,不但神情一愣,心下更是對這個名聲很是不好的廣川王的無知,厭惡到了一個極點。

「稟廣川王,渭水之上自高祖皇帝開始,就架設有橋樑,以便利南北東西之交通。長安人多,又是國都,供應浩繁,漕運東南各方物資,主要由黃河入渭轉運長安。所以我們在往前一段,直接走橋渡河!」

田廣明不厭其煩的陳述完這段,心下暗忖著:「你這出生在長安的紈絝權貴,在廣川作福作威,禍害地方了幾年,竟連自家家門也忘了……」

依著田廣明對劉去的了解,這位廣川王,可是出生在長安,一直到十四歲才離開長安,到了廣川封地去的。而這渭河之上的橋樑等,早在幾十年就建成的,翻新維修了也不知幾回了。這廣川王劉去怎會不知?莫說他小時進出這渭水不知多少次,就是成了廣川王,分封到屬地后,也會因各種事物,從封地應詔回京師的,怎麼會不知這渭水之上有橋樑和渡口之事呢?

就在田廣明訝異間,猛然抬頭就看見站在車轅上的劉去,正若有所思的笑著。這讓在官場混跡多年,並且一直有所抱負的田廣明來說,心下一緊,馬上暗自揣度起劉去這麼故作無知與之交談,是否另有一番深意,也未嘗不可。

就在這時,遠方的天邊裂開了一條暗紅sè的縫隙,太陽終於要出來了,所有人不由自主的都向東方望去。

那光芒慢慢又轉為玫瑰sè,血紅sè,最後化做萬道金光,太陽的弧頂露了出來,這一刻,無邊的金紅霞光象是變成了從熔爐中融化的黃金一般,從遠端地地平線上傾瀉而下。

就在這如黃金熔漿般的萬道金霞中,一座座綿延,而龐大山脈,拱衛著一座巨大的城池,展現在眾人眼前。

這突厥壯闊的景象,彷彿是在一刻間就描繪完成的。

時隔兩千多年,突然見識到這番盛景的劉來,一下子被眼前的景物給震撼住了。

就算是這個時代的人,也被這副場景深深震撼了吧?整個車隊隨之停頓下來!

「那是,那是……」

「長安!回稟大王,那是都城長安!我們終於到了!……」

許久不見的貝南,終於出現在了劉來的車架旁。並手捧著一疊jīng致的衣物、飾品,在那興奮的尖銳叫嚷道。

「嚄,終於到了!」

劉來看著明媚如畫的八百里秦川與渭涇之水,以及與太白、終南互相輝映之下,整座長安城,以及周邊的景物是顯得那麼格外優美。

長安,這個十三朝古都,就是現代的西安,古代的景sè竟然會如此的美,這是劉來沒有預想到的。八百里秦川將其拱衛其中,使其更像是個被守護的天堂、溫床所在。那無數磚木土石的,各種房屋建築,城中城樓、塔樓、敵樓,靜靜聳立,猶如一個個少女婀娜多姿,靜待著無數遠方的來客。

劉來更是因為所處的位置關係,一下子仿若置身與一張照片的場景之中,一時完全無法分清自己是在現實與虛幻之中,而失聲應和道。

「請大王更衣……請大王更衣……」

「大王,大王……妾伺候你更衣吧……大王……」

一時入境太深的劉來,卻渾然不知身邊何時多了許多人,貝南、陶望卿不停呼喚著他。

直到從車廂後門上車的陶望卿輕喚嬌呼,最後甚至伸手去拉了一下劉來的衣袖,才把劉來的神給喚回來。

「啊啊……更衣,幹嘛要更衣啊?天太熱,我還是穿這些舒服……」

劉來令人驚異的回復,令左右所有人面面相覷不已。

最後還是深知劉來最近腦子不怎麼好使的貝南捧著那堆衣物,走進車轅低聲勸解道:「大王不可,等過了渭水,就可能碰上各路官員親王和官員了。這曲裾深衣是祖制,是萬萬逾越不了的。何況……何況,大王此次可是來奔喪的,穿著更不可太過隨便的!」

「喔喔,那道也是!貝南你把衣物給我的,望卿你們都下去吧,我自己更衣即可!」

劉來在接過貝南送上的那堆衣物、飾品后,也再次拒絕了這種古代伺候人的更衣程序。

劉來可不習慣穿件衣服都要向陶望卿這樣嬌滴滴的女子伺候,更不要像貝南這樣的,一個個扯著雞鴨嗓子的太監陪伴一旁。

這一路來,雖然陶望卿和貝南等這些妾室、下人省了不少力,但整個隊伍里對於廣川王劉去身患不可告人病疾的傳言,已是悄然流傳開了。

「是!」

在陶望卿、貝南等隨侍車架左右的太監、侍女齊聲躬退,捧著那堆衣物的劉來也將準備轉身而入車廂時,貝南在吩咐田廣明和王宮郎中令胡大刀車隊停止前進,並派駐兵衛守衛劉來的車架左右後,又急急跑了回來。

「大王,這是奴才近rì為您回長安,編寫的名錄,您得空就翻看一二……奴才這不是說您不認識那些人,這不是您有rì子沒回長安了,現在霍光一死,朝廷在人事上不免會有些變動,我這是怕你倒是招呼錯人……」

劉來對於這個對著他,只會掐媚獻殷勤和奉承的隨身太監貝南,並沒有多少好感。但對於貝南此時獻上的這卷名錄,頓時大喜,這可是他最缺的信息了。

劉來深知這是像貝南這種伺候劉去身邊多年的人,已經對他這個劉去此時的智商有所懷疑。

當然,他們可能不太能想到穿越、轉世、附身這種高級事物上來。但劉來這一路東拉西扯、旁敲側擊的打聽當代漢朝事物,不免會被細心的貝南察覺到。

所以,在乎自家主子在長安表現的貝南,就在這一路上為劉來羅列了他能知的長安從皇室宗親,到顯赫官員的名錄。

劉來雖然心中竊喜不已,但臉上還是盡量保持著沒什麼表情的接過了正忐忑不安的貝南,手中呈上的這份名錄。

這是由竹簡竄成的一份文書書簡,也是劉來穿越古代后,見到的第一份名錄資料。

「你費心了,退下吧!」

「是!」

劉來目無表情的拿著這份名錄和衣物,轉身入得寬敞的車廂內。在劉來內心訝異著貝南作為太監竟然也能識字斷文時,貝南小心翼翼已經退下了。劉來回道車廂定了定神,匆匆展開這份名錄。

但很快輕微地失望的嘆息聲,再次響起在廣川王的車廂內。一個個古代的小篆隸書,較之現代的簡化漢字區別很大。這也是劉來嘆息的主要原因,在劉來目前所處的西漢時期,用來記錄政治、經濟、文化、戰爭、法令和生活,都是用小篆書寫,小篆是此時的官方文字。

雖然是中文系畢業的劉來,但看著這些小篆漢字,依然是非常吃力。基本上就是看不太懂,大部分是用猜的。上次的聖旨就是如此,這次也只能這樣了。

不是主攻過小篆的人,這種情形也屬正常。還好中國的漢字展雖然深奧悠長,漢字的展,也一直遵循象形文字的軌跡。這讓來自現代的劉來,雖然看不懂這些古漢字,但還是可以依據偏旁部,猜上一番。

唯一看過一份聖旨的劉來,這時看著這些小篆文字,艱難異常。上次劉來讀的還算是一段連貫的文字,所以猜出前面或後面一兩個字,就能猜出相鄰的文字或連貫下文。

但此次是看純的人名和介紹,劉來讀的就更吃力了。用了一刻鐘左右時間,只猜出名錄上幾個字正確意思的劉來,暗自計劃著今後要在這小篆文方面多下功夫的劉來,也只能暫時放棄,開始更衣了。

開始穿衣的劉來才恍然漢代的男子的服裝樣式。之前劉來其實都沒穿過這個時代,他這個級別的正裝。

劉來一直以為漢代衣物除了寬鬆是時尚的體現外,服飾在穿著的場合上就沒有什麼嚴格的講究。

其實不然,這深衣形制還是講究多多的;象曲裾式衣袍是出席重要場合時穿著的,就象我們現在的晚禮服一樣,顯得高貴莊重。而此時披在劉來身上的直裾式衣袍就是家居服裝,在式樣和裁剪上與曲裾式也是大有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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