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斑斕之言傳身教
唐素素自從得了唐嬌嬌的秘方，採買器具、食材，佈置地方，挑選人員，在自己的院落裏面忙碌得熱火朝天。唐嬌嬌估摸著至少十天半個月唐素素都沒空來噁心她，但是那個桂兒天天在唐嬌嬌院落裏面，唐嬌嬌心裏始終還是擔心，思前想後決定還是去找唐母商量。一來這個母親毫無疑問是這一世最愛她的人，二來能在這深宅大院中地位穩如磐石自然是有些手腕的。
這日午睡后，唐嬌嬌帶了做好的紅豆奶凍（也就是紅豆雙皮奶）去主宅找唐夫人崔婉妤。到了主宅，唐夫人崔婉妤正好起來在梳妝。
「母親。」唐嬌嬌甜甜地喚了聲。
「嬌嬌，你來啦。」唐夫人看到女兒來了也是笑逐顏開。
「我做了紅豆奶凍，想和你一起吃。」唐嬌嬌把帶來奶凍從食盒中拿出來放在桌上。
唐母梳妝完了，做到桌邊開心地道：「你都教會了水蓮了，想吃過來讓水蓮做，還費事自己做拎着食盒過來。」
「那怎麼一樣呢，我做的是女兒的心意。」唐嬌嬌撒嬌道。
唐母聽了，舀了一勺放進嘴巴，笑容滿面地道：「確實是，格外的香甜。」
「那是自然。」唐嬌嬌得意地笑道，一點也不客氣。
「哈哈哈，我的嬌嬌倒是一點兒也不謙虛」唐夫人開心道。
「在母親面前用不着謙虛的。」唐嬌嬌笑道。
唐夫人開心地吃着紅豆奶凍，吃了幾口抬頭看向唐嬌嬌道：「說吧，今天過來除了送吃的還有什麼事？」
「母親，真懂我，不過等你吃完再說吧。」唐嬌嬌笑道，也不客套。
「沒事，你邊說我邊吃。」唐夫人道。
唐嬌嬌抬眼看看四周的丫鬟，然後看向唐母。唐母立刻會意道：「你們都下去吧，留下水蓮、水清伺候就行了。」
「是，夫人。」眾人躬身退下了。
「什麼事，神神秘秘的。」唐夫人道。
「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我院子裏發現了一個姦細，不過已經被我處理了......」然後唐嬌嬌便一五一十地把如何發現，之後怎麼暗地打聽，又如何詐出實話，最後來了個將計就計都和唐夫人說了。
「嗯，你處理的不錯。你是想問我的意見還是有什麼要我出面？」唐夫人直接問道。
「想聽聽母親的意見，必要是還得母親出手幫忙料理。主要是那個桂兒在我不放心，暫時讓她幫我打探唐素素那邊的動向，但是長期的話我不放心，她也是個心機重的丫鬟，在我院裏我有點害怕。」
「你不說，我也不會讓你一直留着她。先暫時盯着她，我尋個由頭把她弄出去。」唐夫人道。
「弄出去？弄去哪兒。」唐嬌嬌好奇道。
「傻孩子，這種人自然是不能留，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被人收買反咬你一口。」唐夫人道。
「母親，是要......」唐嬌嬌有點怯意，弱弱地問：「就沒有其它處置辦法嗎？」
「記住，對這種人千萬不能心慈手軟，不然等她找到機會反咬你，你就後悔莫及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不輕饒。你是唐家的女兒，崔家的外孫，這種小事不用顧忌。」唐夫人正色道。
「知道了，母親。」唐嬌嬌不是怕事，總覺得那也是一條鮮活的人命，她還沒有辦法做到對人命熟視無睹。
「嬌嬌，你就太心善，這明裏暗裏也吃了不少虧，現在有我仔細呵護，他日你嫁入別家，可沒有人時刻護着你，大多數時候都得自己扛，這每家的宅院裏面都有不安分的妾室，有的還有糟心的外室，你可千萬不要心軟，只要你心軟了一次，以後的局面就被動了。」唐夫人語重心長地道。
「母親，可是我看你平日對兩個姨娘也不太管束敲打，在我看來也是心慈的當家主母。」唐嬌嬌把心中的疑惑講出來。
「這也得看對象是誰，趙氏原本是你父親的通房丫鬟，之前你奶奶在世時擔心正房夫人還沒進門，通房丫鬟卻生子了便直接讓趙氏喝了絕子湯。後面你父親要娶方氏，我就做順水人情，把趙氏也一併抬了妾室。趙氏也算安分老實，方氏沒有家世背景全靠狐媚功夫，但只有個女兒，也蹦躂不到那裏去。我不放在眼裏，反而還落一個賢良的名聲。」唐夫人也是把貼心的話掏出來說於唐嬌嬌聽，希望她能想通這裏面的門道。
「那父親呢？母親你了解父親的心意嗎？」唐嬌嬌問。
「心意？他雖然是你父親，但是他也是個男人，男人的心是不可能在一個女人身上，哪個男人沒有妾室，男人要的就是你大度，溫柔，賢惠。不論你心裏怎麼想的，但是這現狀就是這樣，既然無力改變的，索性由着他。之前你說希望嫁個弱水三千隻取你一瓢的男子，我聽了就很是擔心，這樣的男子不能斷言沒有，但至少我卻還未聽說過。」唐夫人拉着唐嬌嬌的手語重心長地道。
唐嬌嬌看出唐夫人眼中深深的無奈，也反握住唐夫人的手，道：「母親，你辛苦了。」
唐夫人拍拍唐嬌嬌的手背道：「你父親還算不錯，心裏再寵方氏，也會顧及我的面子，這自然也有我娘家的因素。而我因為有你和灝鳴、灝諾三個，心思也不再僅僅放在你父親身上，你們三個又懂事孝順，我心裏很踏實滿足。灝鳴、灝諾是男子不用我操心，功名自己去考，再不濟也是唐家的公子哥。可你不一樣你是女子，你的後半輩子的幸福和一個好的人家息息相關，不僅要對方人品好，公婆也得是好相處的，家世不求大富大貴，但也得過得去，不用為了柴米油鹽日常瑣事發愁，最最重要的是你的心智要成熟，要學會夫妻間的相處之道，懂得把握分寸。」
「母親，我知道了，我之前說的只是理想中的另一半，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唐嬌嬌寬慰道。
「你有這理想就是不該的，想像得過於美好，到頭來對於現實就會更加失望。都怪我，平日裏太寬縱着你，想着以後出嫁從夫日子怎麼樣不能確定，那至少讓你在未出閣的時候日子可以隨心所欲些。」唐夫人說着紅了眼眶。
「母親，別自責了，我明白的，我都懂得，你看我今天和你說的事不是處理得還可以。你放心，我以後會保護好自己，不會被人欺負的。我之前也是不屑於宅院裏的算計，並不代表我不懂。至於擇婿這事我聽母親的。」
「嗯，你明白就好。」唐夫人雖然說話觸及心底的酸楚，但是還是心裏暖暖的，覺得女兒也大了，都可以說體己話了，是個知冷知熱的小棉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