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斑斕之東施效顰
午後，在這涼爽愜意的深秋，唐嬌嬌坐在涼亭里懶懶地看着秋日的暖陽，看着忙着釀酒的丫鬟小廝們，一副資本家的滿意嘴臉。
「水清，去拿個大壺泡些菊花茶，再拿些大碗，一會兒讓他們先喝點茶再幹活，秋日乾燥，多喝點茶水。」唐嬌嬌吩咐道。
「小姐，菊花茶可是你親自曬制的，又蒸又曬的，本來就不多，還得留着送老爺夫人少爺呢。」水清道。
「沒了再曬嘛，大家都喜歡就多曬制一點，也不複雜，下次把曬制的竅門教你，你再教她們，讓她們弄就好啦。東西不要看那麼重，都是身外之物，我更看重的是忠心。」唐嬌嬌提點道。
「小姐，我明白了，我這就去。」水清也是個機靈的，唐嬌嬌一提也就明白了。不一會兒就提着一個大壺走了出來，對着院子裏的丫鬟小廝們喊道：「大家都歇歇，小姐讓你們過來喝杯茶歇會兒。」
大家聞聲都停下手中的活計，沖着唐嬌嬌道：「謝謝小姐。」水清依次地給他們倒茶，邊倒邊說道：「這可是小姐上次親自曬制的菊花茶，自己才喝了幾回，就讓泡給你們喝，說秋天乾燥，喝點菊花茶最是清潤。」
「謝謝，小姐。」「謝謝，水清姑娘。」「真的好香。」「真好喝。」......
「姐姐對下人們可真好啊。」唐素素驟然出現在院門口，悠悠地道，身邊還站着唐泰安。
「老爺好，二小姐好。」一時間，丫鬟小廝紛紛躬身行禮。
「父親，您今日怎麼有空過來。」唐嬌嬌微微欠身，隨後笑盈盈地迎上去道。
「姐姐最近氣色越發的好了。」唐素素諂媚道。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唐嬌嬌看到唐素素就覺得沒好事，尤其還帶着唐泰安一道來，一股濃濃的算計氣息撲面而來。「托妹妹的福。」唐嬌嬌一語雙關。
「剛在方氏那裏，正好素素也在，素素挂念的身子，想來看看你，擔心你還生氣不敢來，我便陪着一起來了。」
「多謝妹妹關心。父親，裏邊坐。」唐嬌嬌才不會原諒唐素素，可是一再挑釁她，她才不會傻到一句話就當沒事發生。
「我就說嬌嬌不會計較的，嬌嬌向來識大體。」唐泰安說着隨着唐嬌嬌進到屋內，在主位上落座，唐嬌嬌在左邊落座，唐素素在右邊落座。丫鬟們立刻端上茶水。
「父親，請喝茶。」唐嬌嬌道。
唐泰安端起茶盞小啜一口，道：「嬌嬌這裏的茶總是分外的甘甜。」
唐嬌嬌沖茶的水都是從水鈺空間裏帶出來的，佯裝成平日裏讓丫鬟們收集的露水專門用來沖茶。「父親喜歡便好。」唐嬌嬌心道好喝也沒見你常來了，到是跑方氏院子裏挺勤快的。雖然她覺得唐泰安對自己也挺好的，但是她還是有點接受不了已經有了這麼端莊賢淑的唐夫人崔婉妤，還心裏惦記着嫵媚的方氏，還養著個性格恬淡的趙氏。
「姐姐，上次秋季狩獵，我只是希望姐姐幫我們唐家多長長臉面，姐姐可千萬不要誤會我。」唐素素率先開口解釋。
「素素出發點是好的，可能做事的方式欠妥當。」唐泰安幫腔道。
「是的，姐姐，妹妹心意是好的，只是沒見過世面，忘了提前和姐姐商量的，姐姐可千萬不要生我的氣。」唐素素一副楚楚可憐的柔軟相，真是我見猶憐。
「最後效果還是不錯的，嬌嬌到底還是給我們唐家爭臉了。嬌嬌你就原諒素素吧。」唐泰安道。
唐嬌嬌感覺和吞了蒼蠅一樣噁心，結果是圓滿的就能遮蓋掉那些卑劣的手段嗎？這是什麼鬼才邏輯，萬一她不會呢，那讓唐家顏面掃地的鍋誰背？唐嬌嬌強忍着火氣，擠出個職業笑容道：「父親你說笑了，我都忘記了，何來原諒一說，是素素妹妹多慮了。」
「哈哈，這就好，都是一家人嘛。」唐泰安開心道，他就最喜歡看到的就是妻妾和睦，子女和睦。
「多謝姐姐大度。」唐素素精心準備好的苦情戲碼還沒有發揮，這事就這麼快速的結束了，只能悻悻地收尾。
唐嬌嬌奉上一個虛假的笑容，然後低頭喝茶。
「聽聞姐姐釀製的桃子酒現在寄售在吳王的清風社，用以幫助貧寒的學子，卻因出品數量問題導致每月只能供應兩日，其實素素可以幫忙分擔一些，這樣既可以讓姐姐不用那麼辛勞，也能幫助更多的人。」唐素素道。
唐嬌嬌心裡冷笑一聲，這恐怕才是今日上門的目的所在吧。「謝謝妹妹了，只是妹妹向來十指不沾陽春水，可願意做這等辛苦的差事。」
「這是以前素素愚笨，不懂專研，現在跟着姐姐積德行善，自然是再苦也無怨言。」唐素素表態道。
「素素有心做點事，嬌嬌就讓素素幫你分擔一下吧。」唐泰安開口道。
「妹妹既然有心，那就來吧，明日起早飯後來我院子裏跟着一起學釀酒。」唐嬌嬌笑道。
「姐姐把釀酒房子給我，我回去專研，不懂再來請教，免得每日過來打攪了姐姐。」唐素素一番詭計說得好聽。
「妹妹喜歡便好，只是有了釀酒方子，但是實際操作起來卻是另一回事，時間、火候、時機都是靠經驗累積，你靠自己悟不如來我這學些日子快一些。」唐嬌嬌說的倒是實話，她壓根不在乎方子，她的酒是勾兌過空間里釀製的任誰也仿製不了，她也不過希望唐素素在她眼皮底下吃些苦頭罷了。
「嬌嬌說的也有道理，不如你在嬌嬌這裏學習陣子，好過自己琢磨，你也沒有相關的經驗。」唐泰安也覺得唐嬌嬌說得有道理。
「也好，那素素就每日過來打擾姐姐了。」唐素素一想也好，方子還怕給假的，自己跟着學總不會有假了。左右不過辛苦幾天，等知道流程步驟了，就不來了。
「妹妹客氣了，好學是好事，總比無所事事成天琢磨旁的強。」唐嬌嬌心裏的火發不出來，顧及唐泰安在場，只能一語雙關稍微過下嘴癮。
「妹妹愚鈍，還望姐姐不吝教誨，多多指點。」唐素素無視唐嬌嬌的挖苦，她打着自己的小算盤，這些嘲諷還是忍得了的。
「素素，你也到了議親的年紀了，確實得多和嬌嬌學學，以後也議親也容易些。」唐泰安道，唐嬌嬌最近是很給唐家爭氣，議親的人一直絡繹不絕，讓唐泰安面子上很是榮光，他日如果唐素素也如唐嬌嬌這邊名聲在外，那他豈不是有如三國時期的喬公般榮耀。
「是，父親。」唐素素柔柔地應下，心裏更加嫉妒唐嬌嬌什麼事都出盡風頭，佔盡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