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路費
五月的太陽已經很熱了，火辣辣的照在乾燥的古道上，地面升起一股熱氣，使得行人苦不堪言，汗流滿面。
平安鎮以北的道路上，午時也有在趕路的人，在這烈rì底下，一個個氣喘噓噓，jīng神不佳，無奈的走在炎熱的烈rì下。
順着這古道一直向北走下去，沿路經過數個鎮后，最終就能到達海城。
那可是紅州之中最大的城，繁華無比，故而這道路上的行人也不少，大部分是一些商人，前往海城做生意的，不過平安鎮離海城還是有些距離的，最快的話，騎馬也要二十多天才能到達。
時近中午，路上的人漸漸少了，遠遠望去，道路上就只有幾個人還在頂着烈陽趕路，等那幾人走近，仔細一看，其中有一個灰sè衣着的少年。
這灰衣少年正是，從平安鎮里離開的赫奇。
現在的赫奇也是易了容的，二十三四歲的樣子，灰sè的布衣，配上那平凡的容貌，一點也不起眼。
背着個包袱，趕了二十里左右的的路的時候，就見前方有一隻小商隊被一群山賊攔住了去路，顯眼是正在向他們討要過路費呢。
小商隊一共有十一個人，圍着他們的那群山賊大約有三十個左右，只聽那商主生氣的對着山賊說道：「張立，以往的你們可不是這個樣子的，這次為什麼變成這樣了，要是在這樣下去的話，我們可把這件事情向上面通報了，讓他們派人了滅了你們。」
商主對面站着一個身材魁梧的的大漢，只見那大漢大約三十二三歲的樣子，長的一般，一看他那身子骨就知道他修鍊的是外功，他叫張立，原先這群山賊的領，過往的商人全都認識他。
大漢聽了商主的話，眉頭緊皺，想了一會，表情有些無奈的回答道：「少說廢話，三千兩銀子一分都不能少，否則以後只要我還在這裏，你就休想再從這裏過去。」
雖然他知道商主會這麼做，而且這些天很多商主都曾這樣說過，但是沒辦法，自己的小命現在握在別人的手裏。
商主這次的真沒辦法了，不給恐怕以後就不能來這裏在做生意了，他們都是些小商販，掙的錢也不多，一個月的純利潤也就幾百兩銀子，三千兩銀子，他們得跑上多半年才能掙回來。
要是以往，只要幾十兩銀子也就可以了。
但現在卻......沒辦法，只能回到平安鎮和其他的商人討論對策了，聽說最近七八天之內的所有商人沒有一個離開，全部都回鎮子裏去了。
看着商主帶着人往回走，山賊們也不攔。
因為武林盟曾經布過這樣一則消息：世界上過往的商旅，任何人不得傷害其xìng命，否則將會受到我們永無止境的追殺。
武林盟是武林中最大的勢力，武林盟坐落在古州的武城裏，其他四大州也都有其分閣，武林盟的宗旨是：保護普通人不收到傷害，維護商人的利益和生命不受危害，解決武林中各大門派的恩怨等等。
曾經就有一個先天高手，不理會這些，暗殺了一個有名的商人，偷走了這個商人的大部分銀票和值錢的東西。
然後，武林盟派人殺了這位先天高手全家三十餘口的xìng命，震驚了當時所有人的知情人，自此在有沒有人膽敢，明目張膽的搶、殺商人了。
真正有錢的商人，家裏的高手多數不勝數，不怕你來；普通的商人身價不多，高手們不屑出手，那些武功低的也不敢出手，所以這個世界的商人，只要你不明著說自己有多少多少的身價，還是比較安全的。
當然這其中也是有一些漏洞可以鑽的。
比如，夜晚去某個富商家走一趟，只要不傷人xìng命，不讓人抓住把柄，取走少量的錢財還是可以的。
赫奇正準備繼續往前走的時候，被山賊叫住了。
「小子，站住。」
赫奇有些奇怪的看着叫住自己的山賊嘍嘍。
「看你也是還不知道我們現在的規矩，如今過往的行人也得交過路費，每人十兩銀子。」山賊的那個小嘍嘍對着赫奇解釋道。
經過他的解釋赫奇也明白了，過去都是進入平安鎮的人每人一兩銀子的過路費，出來的人不需要任何的過路費，商人則是相反的，進去採購的商人不需要過路費，採購完后，出來的商人每次需要一定量的過路費，多少根據採購東西的價值來算。
那為什麼出來的人不用過路費呢？原來這些山賊就是出自平安鎮或者鎮子周邊的村子裏面的人，自然會給家鄉人些特殊的待遇。
而現在不管是進入平安鎮里的,還是從鎮子裏面出來的人,每人都需要十兩銀子的過路費，不給的話是無法進出了。
正準備出手的赫奇,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后,停止了自己的動作。
「張立，剛才回去的那個商旅是這幾天裏的第幾波了。」只見一個滿臉大鬍子，手裏拿着一把大刀的漢子說到。
「大人，那是這八天以來的第七波了，基本上每天一波。」張立恭敬的回答道，可見這大鬍子的身份。
「哦，第七波了，在等幾天估計他們就會一起出來，到時候銀子可一分都不能少要，知道嗎？」大鬍子教訓道。
「是，大人。」
張立也明白那些商人都是外來人，不久之後肯定會在出來的，而離平安鎮北三十里內，這條古道是必經之處，不怕他們不出來。
如果要從西面繞路的話，那可就不是一個月的問題了，得走半年才能到海城，而且那邊一路上也有為數不少的山賊，到那時能不能平安到達還是未知之數。
所以，他們一定會經過這裏，過路費的銀兩是必不可少的的。
大鬍子看到還在哪裏和嘍嘍爭辯的赫奇問道：「你那裏生什麼事了。」
「大人，這小子死活也不肯交過路費，說沒有，我要搜身他又不讓。」那小嘍嘍解釋道。
大鬍子看赫奇長的也挺壯士，就有心招攬：「看你也不像是什麼有錢人，加入我們怎麼樣。」
「加入你們有什麼好處。」赫奇裝傻著說道。
一聽這話有戲，接着誘惑道：「你也看到了，現在的我們和過去的我們，收費的標準不一樣了，過去每人一兩銀子，現在每人十兩銀子，每天都會有大量的人來往，一天幾百兩不是問題，每rì我們收到錢越多，那你們獲得的就越多，我這樣說相信你也明白了。」
赫奇明白大鬍子說的話，又裝傻的問道：「如果他們不甘心找來高手，圍剿我們怎麼辦？」
「別怕，我是海城錢幫的人，一般的武林中人看在錢幫的份上，還是會給我幾分薄面的。」大鬍子有些炫耀的說道。
又是錢幫，自己在父母口中知道這個幫派，是海城三大幫派之一，主要是以金錢為主，哪裏有寶物，哪裏就會有錢幫的的人，而且傳說，只要是錢幫的人，哪怕是最底層的人，也是非常富有的。
「錢幫是什麼，我沒聽說過，他們很厲害嗎？」赫奇繼續裝傻。
大鬍子看着赫奇這個樣子，想到：和一個從村裏面出來的小子說什麼廢話，他知道什麼！
「行行行，交過路費十兩銀子，你愛到哪裏去就到那裏去。」大鬍子不耐煩了。
「我沒有十兩銀子。」
「沒有就哪涼快哪獃著去，等有了錢在從這裏過，不過到那個時候，過路費還是不是十兩銀子，我就說不準了。」
看來他還準備漲價，貪心不足啊，怪不得每個錢幫的人都這麼肥。
聽完大鬍子的話，赫奇準備在探探他的底。
從胖子嘴裏得知山賊頭領換人之後，聽了他大概的描述，也猜想到這個大鬍子，就是那晚追他，搶奪「夜明珠」的那個人，沒有得到寶珠想撈點錢再走也是正常的。
第一眼看到他后，赫奇就肯定了自己的想法，由於他臉上的鬍子太多，看不清楚實際年齡，也看不清楚實際的長相，只是眼神之中總是透漏出無盡的貪婪。
「加入你們之後，最後的錢怎麼分？」赫奇問道。
大鬍子知道他動心了說道：「以前這裏的規矩你也應該知道，每人才一兩銀子，而且最後是大家平攤；而現在每人十兩銀子，我八你們二，也就是每人二兩銀子，至於最後你們怎麼分我不管，現在你明白了吧。」
赫奇想了一會問道：「那什麼時候可以七三開？」
大鬍子愣了一下說道：「小子，你真是貪心不足啊，想幹了干，不想干就走。」
赫奇看他這個樣子，顯然是沒有明白過來他的意思，解釋道：「大人，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是說，每天獲得多少錢就可以七三開，如果一百兩是八二開，一千兩也是八二開，一直是八二開的話，您能確保我們每天都收一千兩嗎？」
大鬍子說道：「這幾天每天也就一二百兩，一天一千兩，你做夢呢。」
「所以說是大人沒有給我們足夠的動力。」
「那怎麼樣可以給你們動力？」
「這樣吧，以後如果每天收一千兩銀子以下，我們就還是二八來；一千兩銀子以上，我們就三七開；二千兩以上就四六開；三千兩銀子以上就五五開，這樣的話，從今往後，我們每天都會非常有動力的，爭取每天都收它個三五千兩銀子，大人您看這樣行嗎？」
「行，以後就這樣定了。」大鬍子想也沒想就答應了，他可不認為這能實現，每天三五千兩，幾年之後就富可敵國了。
一來這地方來往的人太少，二來有不普通少人一聽過路費是十兩銀子，轉頭就走了。
他可沒想到，此時江湖上卻生了一件大事，使得赫奇的話成真了。
「這為朋友既然決定加入我們，不知道尊姓大名？」張立對這剛剛加入的赫奇問道。
「我叫黃魚，你們以後叫我大魚就行了。」赫奇對着他們說道。
「是大魚兄弟啊，我叫張立。」
「張大哥，不知道這附近有沒有比較大的木板？」
「大魚兄弟你要大木板做什麼？」
「寫字啊，省的以後來一個人，我們就說一次話，那樣多麻煩，直接在木板上寫着：過路費每人十兩銀子。」
「這個不用吧，每天過往的人並不是很多。」
「要的，那是從前了！現在我們每天必須，賺到三千兩以上才行，最起碼的每天三百個人，光靠嘴說，豈不是要麻煩死。」
「那我命人去那邊尋一塊。」
心裏想着，這小子莫不是腦子有問題，想錢想瘋了，每天能有三十個人來往就很不錯了，他居然還想着三百人，而且還是最起碼，這真無語了，年輕人就是年輕人，總愛異想天開。
「那就麻煩張大哥了。」
「沒事沒事。」
「喂，你不認識字啊，沒看見上面寫什麼嗎？」赫奇看見一個過路的大漢說道。
「這位小哥，原來不是一兩嗎？怎麼才幾天就變成十兩了？」
「原來是原來，現在我們的大人是錢幫的人，大人話了，給錢就過，不給錢就止步，想硬闖的話掂量一下自己。」赫奇狐假虎威的小聲對着來人說道。
一聽錢幫，大漢的臉sè變了變，隨後笑道：「這位小哥，我給，我這就給。」
說完掏出十兩銀子給了赫奇，便離開了。
不久之後，又過來一個身穿村民衣服的三十歲左右的人，赫奇上下打量了他一下，知道他只是個普通人，而且看樣子是趕了不少路才來到這裏的，便走過去說道：「過路費十兩銀子。」
這人明顯一愣，說道：「以前是一兩，現在怎麼變成十兩了。」
「我說十兩就十兩，給就過，不給就回去。」
這人臉sè變了，懇求道：「我是平安鎮上的人，出去探親才會來，根本沒有那麼多的錢，能不能通融一下。」
「裝什麼裝，這不是。」赫奇快從他自己懷裏拿出一錠銀子，給他打了一個眼sè。
「行了，你過去吧。」
這人明顯愣了一下，明白他的意思后，給他鞠了個躬便走了，赫奇也鬆了口氣。
又過了一會，有八個江湖中人打扮的人走過來了，其他的山賊都不敢上前阻攔，怕他們身上的刀劍傷到自己。
赫奇卻是本來者不拒，見他們看都不看自己們一眼，便走到了他們身前，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張立看他往過走的時候，還拉了他一把。
但赫奇根本就不理，擋在他們身前說道：「過路費十兩。」
這幾個武林中人打扮的人，看了赫奇一眼說道：「想活命給老子滾遠點。」
「這裏現在錢幫接管了。」赫奇又開始狐假虎威了。
一聽錢幫他們皺了皺眉頭，剛準備說話的時候，卻聽見後面一陣的馬蹄聲傳來，不一會就到了赫奇這裏。
其他的山賊都已經躲得遠遠的了，只有赫奇一個人在路中間攔著。
騎在馬上的人顯然也看見了，到了赫奇這都停了下來，一共六人。
赫奇看他們身上的衣服，就知道都不是一般的人，開口說道：「這裏現在錢幫接管了，每人過路費二十兩銀子。」
「剛剛不是十兩嗎？怎麼現在變二十兩了？」其中一個武林中人打扮的人說道。
「走路十兩，騎馬的二十兩，怎麼你有意見？」
這時候馬上的一人開口了：「你們錢幫的人，敢管我們要過路費，活膩了。」
居然有人不怕錢幫，這讓赫奇沒有想到，不過他瞬間就反映過來了：「這是上面決定的，只要在這裏來往必須交錢，他在那邊休息，要不我去給你們問問？」
騎馬的領頭人這時候說道：「少節外生枝，不就是二十兩，給他。」
聽他這麼說，赫奇一愣，而騎在馬上最先說話的人，卻從懷裏拿出了兩張銀票，迭起，扔了過來，赫奇順手接住。
展開一看，是兩張一百兩的銀票，順手便裝進了懷裏。
「我沒有零錢找給你，多出來的就當是提前給了，下次我一定會少收你們的。」
「你。」拿出銀票的那人剛準備動手，就被領頭人打斷了。
「行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錢幫的人，到了他們手裏的錢，是決定不會往出退的，趕緊走，現在知道的人越來越多了。」說完便騎馬離開了。
後面的人也都跟着走了，臨走前，給赫奇銀票的那個人說道：「小子，你最好祈禱下次別在讓我遇到你，否則，哼。」
看着他們都走了，赫奇對着先他們來的，八個武林中人打扮的人說道：「你們是在這跟我耗著，還是等我去通知上面的人，或者殺了我？」
八人對視了一眼，其中一人拿出了一張百兩銀票，遞給赫奇后快的離開了。
赫奇把銀票裝進了懷裏，便向張立他們這裏走了過來。
「張大哥你們剛剛怎麼不過去收錢？」赫奇有些奇怪的問道。
張立看着赫奇說道：「大魚兄弟，我們只收普通人和一般商人的錢，從來不敢收江湖中人的錢。」
「你們不敢收，我敢收，你看三百兩啊。」
赫奇拿出懷裏的銀票大笑了起來，惹得其他山賊都很眼紅。
看着還在路中間收過路費的赫奇，張立有些奇怪了。
這條路平常難見一個江湖中人，而現在卻是接二連三的出現，且全部都是往下走的，這下面到底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那麼多江湖中人全部都急急忙忙的？雖然他也很眼紅赫奇，但是，他們之中沒有一個人敢上去，攔截那些手持刀劍的人。
知道身上的銀票越來越多，赫奇笑了，這不大一會，他就已經得了將近一千兩了，不高興才怪，這不又有人過來了。
「這裏現在歸錢幫管，過路費每人十兩銀子，概不找零。」
來人眉頭皺了一下，看了他一眼后，便扔給赫奇一張銀票走了。
赫奇打開銀票一看，媽呀！一千兩銀票！一個人給的！這是什麼人啊！
剛才他看我的眼神好像很怪異，管他呢，只要自己拿錢就行了，那些人要找麻煩就去找錢幫，又不會找到自己的頭上，怕啥呀。
慢慢的赫奇從中現了一些蹊蹺，這些人都是很着急的樣子，顯然下面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生了，而且一個一個好像都不想讓人知道一樣，難道是為自己身上的這顆夜明珠而去的？
不管了，反正沒人認得自己。
想到這裏，他便賣起情報來了。
只要有人路過，他就會說，你們是第幾波過去的。
有些人會好奇的問道，前面過去的人穿着什麼樣的衣服，幾個人啊，多久之前就過去了，大致長什麼樣子啊，想知道的話，就得給錢.....．
天漸漸黑了，赫奇身上的銀票也是越來越多了。
看着已經基本上沒有什麼人往來了，赫奇對着張立說道：「張大哥，今天的事情你都看見了，如果那位大人不在的話，我勸你們趕緊早早的離開為好，否則後果你是清楚的！什麼也別問了，這是一千兩銀票，你拿着一會給他們分下去。」說完就拿出了那唯一一張千兩銀票遞給了他。
張立還有其他的山賊，還有些擔心！赫奇今天獲得了那麼多錢，會不會分給它們！畢竟，他們今天可一點力都沒有出，即使不分給他們也是很正常的。
看到赫奇居然一下子拿出了一千兩，讓他們平分，這使得他們對赫奇的好感都增加了。
一個下午都沒有出現的大鬍子，這個時候出現了，對着他們問道：「怎麼樣，今天一共弄了多少錢？」
山賊們都沒有說話。
其一，他們也不知道赫奇總共收了多少錢！
他們都只是在很遠的地方看着，離得太近怕連累到自己，他們大概估計了一下，從赫奇加入到現在，過往的人應該在兩百左右，其中九成以上是武林中人或者更多，按道理來說，最起碼也得了二千兩銀子，但是赫奇收了人家的銀票，卻從來沒有給找過錢，也就是說每次只多不少，應該在三千兩左右。
其二，拿人手短，剛才赫奇說的話他們都聽見了，銀票他們也都看見了，人家做的這麼夠義氣，他們怎麼好意思陷害他。
其三，他們本來就不滿大鬍子的表現，只是迫於自己的小命不得不聽，現在這個時候當然不會有人願意開口了。
赫奇走到大鬍子面前說道：「大人，今天太忙了，我們也不知道準確的數字，錢都放在我這裏，我給拿出來數數。」說完便從懷裏拿出了所有的銀票。
大鬍子和其他的山賊，都目不轉睛的看着赫奇。
從懷裏拿出的銀票，亂七八糟的放着，最起碼三十多張。
在所有人的注視之下，赫奇一張一張的開始數了起來。
五十兩，一百兩，三百兩，四百兩，五百兩，五百五十兩......一共三十三張銀票，其中有四張二百兩的，十七張一百兩的，十二張五十兩的。
所有的人看着赫奇數完，都大大吸了一口氣，總共三千一百兩銀票，加上二百六十兩現銀，總計三千三百六十兩銀子。
山賊們可都是非常清楚，如果加上剛剛給它們的那一千兩，就是四千多兩，這還只是多半天就得到了，這是多麼恐怖的一個數字啊，如果今後赫奇一直在這裏當山賊的話，那他們就能一rì暴富了。
此時大鬍子的臉sè確實變了，赫奇一直偷偷的注意的他的臉sè，現他變臉的一瞬間趕緊開口說道：「大人，這只是今天得的錢，共計三千三百六十兩，但是我相信明天一定會比這還要多，請大人放心。」
聽赫奇這麼一說，大鬍子的臉sè有些好轉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赫奇則是一臉的不解：「什麼？」
大鬍子把目光轉向了張立。
起初大鬍子來這裏的時候自己也親自站了幾天，每天也就一二百兩。
既然知道了也就不再管了，等到天黑後過來拿錢就行了，除非他們不要命了，所以大鬍子並不擔心，就算差真的差了十幾二十兩，他也並不在意。
而今天這個新來的小子，半天就有三千多兩的收入，這就不得不讓他對張立他們產生懷疑了。
現在如果不能給他一個滿意的交代，那麼他不介意殺幾個人。
張立當然明白他的意思了，趕緊說道：「大人，今天不知道為什麼，有大批的江湖中人從上面來，所以今天才會有這麼多的收入，而且這些全部都是，大魚兄弟自己獲得的，我們並沒有出什麼力。」
張立說完，其他的山賊都點頭稱是。
「是的，那些騎馬的，手拿大刀的，都是我攔住的。」
大鬍子像看傻子一樣看了赫奇一眼，心想：那些人就連我也不敢攔，這小子......不知者不怪嘛！
赫奇看着還在思考中的大鬍子，明白他在想那些武林中人為什麼會來這裏，是不是跟他是同樣的目的。
想了一會的大鬍子開口說道：「你把今天生的具體情況跟我說一遍，記住一點都不許漏了。」
「大人，這件事情很複雜，一時半會說不清清楚，您看這樣行不行，我們先把錢分完，之後在一五一十的向您彙報。」現在就告訴你，我拿錢幫做幌子，才弄到這麼多錢的，你能放過我才怪，相信不久之後，那些武林中人就會找錢幫的麻煩，到時候要是他們把你查出來，嘿嘿...yīn險的想到。
這也不得不說，赫奇今天運氣好，要是平時他敢這麼攔，肯定早就玩完了。
他攔的那些人，怕錢幫的當然就不敢輕舉妄動了；但不怕錢幫的人，都擔心事情傳出去對他們不利，尤其是傳到錢幫耳朵里，所以也就沒有理會他。
大鬍子心道：就先讓你在高興幾天，等過幾天，拿不到這麼多錢的時候，在收拾你，把你的錢搶過來，不給就得丟命，到時候，這些錢還不都會落在我的口袋裏，每天三千兩的話，嘿嘿。
「好吧，就先把今天的錢分了吧！我說話也是算數的，三千兩以上五五開，你們怎麼分我不管。」
赫奇聽完之後，就數出了一半，給了大鬍子，看了看自己手裏的銀票，高興的不得了，對着大鬍子說道：「大人，您有沒有面值較大的銀票，以後每天都會收這麼多的話，我怕身上裝不下，所以想向您換幾張大的。」
大鬍子心道：「反正到時候都是我的，順便看看他到底有多少底錢也好。」
便對着一臉興奮的赫奇說：「好，你身上總共有多少？」
「大人，我一共有將近一千七百兩。」
「那我就給你換一張一千兩的和一張五百兩的你覺得怎麼樣。」
「好好好，就換一千五百兩，謝謝大人。」
赫奇一臉興奮的看着大鬍子，從懷裏掏出一厚摞整理好的銀票，看着他從中間取出兩張，就要遞過來的時候，赫奇臉sè突然一變，抬起手指著大鬍子後面，滿臉驚恐的說道：「大，大人，那，那，那是......」
大鬍子看着赫奇臉上的表情一驚，猛然一回頭。
在他回頭的一瞬間，赫奇快把他手裏拿的銀票，搶了過來，施展輕功就跑.....．
大鬍子回過頭什麼也沒看見的時候，突然感覺自己手裏的東西沒了，便反映了過來，在轉過頭來的時候，現赫奇已經離自己數十米開外了，急的追了過去，那可是他絕大部分財產，他辛苦了多少年才攢起來的，通常都是他搶別人，現在他居然也被搶了，這口氣怎麼可能咽下去呢。
一跑一追很快就消失了，留下了一群目瞪口呆的山賊，剛才還好好說話，準備分錢的兩個人，轉眼就變成這樣了！
張立看着已經消失無蹤的兩個人，回想起赫奇剛剛說的話，便決定不在當山賊了。
在人家江湖中人面前，他沒有任何還手的餘地，只能任人宰割，這些年當山賊弄的錢，已經足夠他一輩子生活的了，回去當一個普通人，最起碼不用在過這種提心弔膽的rì子了。
有了決定之後，就跟其他的人說了，其餘的人看自己的頭領都不幹了，他們更不敢幹了。
他們大多都是一些普通人，只能嚇嚇人，真讓他們攔路搶jie他們也做不了，然後一群人結伴，向鎮子裏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