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小鎮變故

「快跑。」兩人對看一眼，轉身朝血谷跑去，絲毫沒有趕回鎮上的意思。見瘋子一瘸一拐，龍仁一下把他扛在肩上，風馳電掣，只留下一道滾滾黃沙。

血谷，並不是一個滿是鮮血的谷地，相反卻是死亡秘地茫茫沙海之中除了月牙灣之外的另一處風水寶地。莫老的jīng米就是在此地培養。只是因為谷中岩石如鮮血一般故稱血谷。

兩人一頭扎進血谷里一個山洞中，瘋子喘著粗氣看著臉不紅心不跳的龍仁，疑惑地問道：「兄弟，行呀，啥時候變得這麼厲害了。一口氣跑了幾十里地連口氣也不喘，下回逃命有保障了。」

「剛才是怎麼回事？小鎮上還有誰敢挑戰莫老威嚴嗎？」龍仁問道。

瘋子低著頭不語，思考了一會說道：「應該是又有強者闖進來了吧！若是太弱，根本不會有如此跡象，嘿嘿，看來莫老有對手了，對我們來說也不見得就是一件壞事。」

「唉，死亡秘地，只能進不能出呀！」龍仁想到眼下處境，嘆了口氣。俗話說：君子不立危牆之下。儘管已經清醒，可在那實力莫測的莫老眼皮子底下，龍仁心中總是像壓一塊大石頭一樣。

「哼，有進無出。騙鬼呢？」瘋子不滿地哼了聲。「肯定有能夠出去的密道，不然你說莫老收集的那麼多天珍奇葯都哪去了？每年產的那麼多jīng米都去哪了？還有前幾天突然出現的那批公子小姐哪來的？難道他們沒事進來玩？那個王箏你見她了嗎，早就出去了。」

「這麼說來，死亡秘地的出口定然是控制在莫老手中。」龍仁jīng神一震，突然扭頭朝瘋子問道：「瘋子，你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嗎？」

「想，當然想。要是讓老子知道是哪個該死的混蛋把老子帶進死亡秘地，老子非讓他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他nainai的，被困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我都快真的成『瘋子』了。」瘋子氣呼呼地說道，想到莫老的手段頓時有氣餒了。「想又如何？有莫老在，就是把鎮子上的所有人都加起來也闖不過去呀。」

「別灰心嘛。」龍仁眼中閃著jīng光，安慰道。「以前或許不能，不過現在就說不定了。」

「你是說那個外來的強者？」

「一個？至少有一個。剛才那番動靜你也看到了，十幾裡外都能感受得到，定然不弱，即使不如莫老應該也能抗衡一二。」龍仁道。「你想呀，像他們這樣的強者難道甘心困死在一個地方？而出口只有莫老知道，嘿嘿，你說若是咱們把這個消息告訴他們會是什麼結果？」

最終兩人商定，瘋子先在此地躲避，龍仁潛回小鎮探查一下情況，見機而動，把消息散布出去。龍仁回到莫老府邸，趕緊來到小院，正好碰到袁素衣。

「你——」袁素衣見到龍仁面sè一變，全身戒備，質問道。

「我？」看到袁素衣敵視小心的樣子，龍仁怔了一下，說道：「鎮上出了變故，你不要出去，千萬不要動手，要是被莫老現了就糟了。你要沒事，我就走了。」

龍仁剛走出院子又轉身回去，把手中的獸皮袋往石桌上一放頭也不回跑了。袁素衣見他離去，打開獸皮袋往裡一看驚呼道：「jīng米，竟然是jīng米？」

jīng米，補充練氣士的jīng、氣、神，對修鍊幫助極大，就算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練氣士，只要每天服食jīng米就能在二十歲之前突破到氣王，成為頂尖強者。就算袁家是天龍國六大世家之，jīng米也只有族中的族長長老能夠服用。袁素衣天才之資，又是袁家家主之女也才在七歲生rì之時得到過小半斤jīng米。

然而，這個小小的獸皮袋中竟然足足有兩斤之多，袁素衣冷峻的面龐泛出一絲柔情，又眨眼消失。

小鎮已經安靜了下來，龍仁走在街上聽到很多人紛紛走出，議論著剛才的大戰。

「莫老真是厲害，竟然能一人對戰兩人而不落下風。要是我也能有莫老一半的實力就心滿意足了。」有人感慨道。

「莫老是強，可那兩人也不弱。」有人立即反駁道。「你是不知道，開始的時候是那一男一女在戰鬥，等到兩人都受傷了，莫老才突然出手。要是他們沒有受傷，哼哼，恐怕莫老也不是他們二人聯手的對手。」

「那個使刀的男子才叫厲害，一刀出雷聲滾滾，刀氣縱橫，那白衣女子根本不敢硬撼，只能避其鋒芒。」又有人道。

「哼，你們都瞎了。那女子年紀最多二十多歲，已經能夠御空而行，竟然達到氣宗之境，真是驚采絕艷。要是能一親芳澤，老子就是死也心甘情願。」

「你也不撒泡尿照照，就你這樣熊樣也想癩蛤蟆也想吃天鵝肉！要我說，那漢子才叫真爺們，你們沒有看出來嗎，他根本就沒有下狠手，不然那女子肯定早就落敗了。」

「你們說說，莫老出手，他們還有活得可能嗎？」有人提道。「對了，他們是誰，咱們小鎮有這號人物嗎？」

「八成也和咱們一樣無意中闖入死亡秘地，唉，可惜了。兩人要是在封神大6上，肯定能夠留下赫赫威名？沒想到竟然困於此地，嘿嘿有這樣的天才相伴，死也值了。」

「哼，你去死呀？我可是聽說死亡秘地也是有出口的，不過出口被控制在莫老手中。」人群中有人嘆道。

「咦！人呢？剛才是哪位兄弟說的？」那漢子高聲問道，然而卻沒有回答。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懷疑的種子種下，終會結出果實。

有人細細一想立即說道：「很有可能，老子進來時就感覺到不對頭，一腳跨出竟然來到另一個地方。想當年老子走南闖北，見過無數奇人異事，倒是聽說過陣法師。據說陣法一出，自成一界。我看死亡秘地就應該是一個陣法籠罩著。」

「老兄，照你這麼說，咱們是被困在陣法里啦。若真是如此的話，那陣法一破就應該能夠出去啦！」人群中一個三十多歲的漢子問道。

「我說兄弟，你還想著出去，死了那份心吧。」有人不屑地嘲諷道。「哼，不要說實力強悍的陣法師，就是那不入流的陣法師在天龍國都會王室各大世家招為上賓。你說能夠布下如此陣勢的陣法師會是一般人。聽我一句勸，別想那些虛無的東西了，還是多打些蠻獸要緊。」

「可我不甘心呀，我妻兒還在外面等著我呢！」壯年漢子不甘地嘶吼道。

「嘿，兄弟倒是重情重義呀，就是不知道嫂子是不是也如此這般，恐怕早就上了別的野漢子的床，給你戴了多少頂綠帽子——」那人旁若無人地繼續絮叨道。

「我殺了你——」壯年漢子瞪著猩紅的雙眼，怒氣填膺，要和那人拚命，卻被眾人給拉住了。「出去，我一定要出去。蝶兒肯定不會背叛我的，我不能死在這裡，我要出去。」

「陣法自從被創立的那一刻就是被人破的，就是再厲害的陣法也會有破綻。只要我們找出那破綻就一定能出去。」那位經驗老道的漢子繼續分析道。

「大哥說的是，可關鍵是那破綻在哪？你敢闖莫老的府邸嗎？」又有人提出異議。「就算莫老真的控制著死亡秘地，你以為憑藉我們這些人能夠衝出去嗎？我看是純屬送死，你們要去別拉著我。」

「膽小鬼，懦夫，虧你還是一條七尺男兒，連點血xìng都沒有，吾等羞於與你為伍。」眾人紛紛露出鄙夷之sè。要知道能來到此地的哪一個是等閑之輩，哪一個手上不是沾滿了別人的血。

「呀！快看，那使刀的漢子又回來啦！」

這一聲驚叫立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龍仁抬頭望去，可不是，那使刀漢子正滿身是血地朝小鎮趕來，頓時街道上擁擠的人群一鬨而散，躲進屋裡，關緊門窗，生怕遭了池魚之殃。

龍仁抬頭又朝四周掃視，並沒有現那女子和莫老的身影，心中疑惑：難道莫老被他們殺了，這不可能。對了，應該是這使刀男子和那女子分開，莫老追殺那女子。看他如此境況恐怕傷勢很重，不能讓他死了，不然出去的希望就破滅了。

果然，使刀漢子四下瞅一下，抬腳進入黑寡婦的小店，只是沒有走幾步就撲通一聲跌倒在地。龍仁不放心，落在黑寡婦手裡那只有一個下場——成為肉包子餡兒。龍仁悄悄翻過院牆，遷入到廚房外，只聽見裡面有人說道。

「好有個xìng的漢子，嘖嘖這肌肉真是結實，哪是那些粉頭油麵小生可比的，要是十幾年前老娘說什麼也要把你收了。不過現在嘛，做成肉餡包子肯定很香。」黑寡婦嘖嘖有聲地說道。

眼看黑寡婦要宰人，龍仁一下衝進去，大聲喝道：「黑寡婦，你不能殺他！」

黑寡婦也是被有人突然闖入嚇了一跳，待看到是龍仁，頓時眉開眼笑，嬌滴滴地說道：「喲，這不是莫老家的小傻子嗎？你倒說說老娘為什麼不能殺他。」、

見黑寡婦一叉腰，戲謔地看著自己，龍仁暗暗鬆了口氣，別人不知道他可是清楚的很，這黑寡婦的實力之強恐怕並不比莫老差多少。龍仁曾經親眼目睹她一指彈出，一頭縱橫一方的三階蠻獸被襲殺。

忽然，黑寡婦現了龍仁不得不同，絲毫沒有傻痴之態，一雙丹鳳眼輕眨幾下，頓時嬌媚一笑。看到龍仁怔怔失神的樣子，黑寡婦噗嗤一笑，問道：「好看嗎？」

「好看！」龍仁下意思地點頭應道，猛然驚醒滿臉羞紅，慌張出口：「不好——不不——」

「呵呵，小弟弟你隱藏的好深呀！裝傻子裝得就連莫老都沒有現！真是讓姐姐吃驚呀！」黑寡婦笑道。「你說，我要是把這事告訴莫老？」

「你不會！」龍仁斬釘截鐵地應道。

夜sè漸濃，朝向血谷的路上一個人在快狂奔，似乎背上還托著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