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4個人

時間已經快到中午12點了，這一上午真的是緊張。阿辰坐在椅子上，看着白板在發獃，上面的幾個問號都還沒解決，這每條線背後都是怎樣一個故事呢。

「辰頭，」眼鏡喊道。

「怎麼了？你這一喊把我思路都打亂了。

眼鏡往上扶了下自己的眼鏡：「剛剛，劉曉夢定了一張12點10分回魚安縣的高鐵票，下午2點5分到。這，不用找江北市協查了吧？」

阿辰聽眼鏡這麼一說，一下從椅子上激靈起來了，「什麼？自己回來了？這是弄啥來」後半句仿著本地方言說的，滿滿的納悶和不解。不請自回，也不用猜了，請到局裏問問就知道了。於是給國華打了個電話，要他2點去高鐵站等著，把人帶回來。

中午，大家幾個人，都還在忙着，沒時間出去吃飯。若楠幫忙點了外賣，現在外賣很快，也就半個小時，就給送到了。阿辰招呼了他倆停一會，休息下，若楠和眼鏡才放開電腦圍了過來吃飯。

「嗯-，歇一會，早上連口水還沒顧上喝呢。」眼鏡邊說邊伸了下懶腰。

若楠拿起筷子吃了起來，吃着飯還不忘刷手機。現在的社會，生活習慣都變了，吃飯沒有手機好像都吃不香。不知道幾百年後，人的手會不會演變成手機架的形狀。

「哎，若楠，你這是在看什麼？比菜還香啊。」阿辰問道。

若楠戴着耳機，沒有聽到，給了阿辰一個尷尬。眼鏡看到了，用指關節「啪啪」敲了下若楠前面的桌子，若楠才把一側的耳機取下來，不高興的看着粗魯的眼鏡。「幹啥？！」

「辰頭在問你話呢。」眼鏡瞄了一眼阿辰。

若楠一聽是阿辰問話沒聽到，連忙把另外一個耳機也取了，換了一副笑臉問：「頭兒，什麼事？」眼鏡看若楠神態在兩人間這麼大的變化，氣的哼了一聲就又埋頭吃飯了。

阿辰重複了一遍問題：「我問你看的什麼，這麼投入。」

若楠一聽是問這，放鬆了下，指着手機說：「最近大網紅，『健談80』，頭兒你看過沒？」

「這個啊，我今天早上剛好聽別人說過。人家談80后，你一個90后也感興趣？」阿辰想到早餐時隔壁桌看的視頻，沒想到還真的這麼火。

若楠撅了下嘴，不服氣的說：「我可不是一般的90后，我上學的時候就喜歡三毛，被她感染的一直嚮往去非洲看看，本來今年計劃向您請個假去趟，可是這新冠疫情不見消停，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去。此外呢，為了了解你們80后的老人家，我也挺感興趣聽聽，有助於工作。」，「這個主播，很有水平，講的比較有情感、有時代畫面感，有時也很幽默，能很快調動起觀眾的共鳴。最近我受影響還專門買了本三毛的書。」

阿辰模仿剛才眼鏡的方式，用指關節對着眼鏡輕敲了幾下，逗著問：「眼鏡，你也看過嗎？」

眼鏡放下筷子，抬頭回答：「看過，看過。每周五晚上會直播，一直到11點半，我一般看直播，不看重播。」說着不屑的瞟了眼若楠。

下午快三點的時候，國華回來了，帶着剛從江北市下高鐵的劉曉夢。劉曉夢穿的衣服和視頻里不一樣了，黑色的襯衣和一條牛仔褲，手裏拎着一個深藍色的小包，顯得與眾不同。冷艷的面孔和暗色調的衣服，配合在一起，有種凌然的颯氣。

國華把她帶到問詢室，阿辰也跟着進來了。進來前，讓若楠給劉曉夢倒杯水。

「有沒有吃飯？要不要給你叫個外賣？」阿辰問道，他希望用一些細節關心獲取她的配合。

曉夢輕輕拿起杯子喝了口水，咽下去后說：「不用了，不太餓。謝謝」

阿辰給國華了個眼色，讓他開始問。國華接到信號，對着劉曉夢問道：「姓名，職業是什麼？

「我叫劉曉夢，在百貨大樓開了個奶茶店。」

「知道我們叫你來幹什麼嗎？」國華繼續問。

劉曉夢攏了下長發，秀髮之下有種冷艷的美，停頓了幾秒說：「是不是和城南別墅那個人被殺有關？」

國華點點頭「看來你心裏是清楚的，那說說吧。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

「我和那個人之前不認識，現在也不記得他叫什麼了，好像張什麼。」

國華正準備記錄，聽她說名字都不記得，忍不住說：「他叫張劍鋒」

「對，張劍鋒。昨天晚上我去『魚歡酒吧』，是在那裏遇到張劍鋒的。我心情不太好，自己坐一桌喝悶酒，他主動過來找我聊。好像聊的還不錯，喝的也不少，走的時候他約我到他家，說家裏有一瓶很好的紅酒，我沒多想就跟着去了。一般情況我也不敢跟陌生人走，昨晚可能是心情原因，又喝了點酒。等我跟他到家之後，他卻動手動腳的，上來抱我，要拉我上床去。我肯定不願意，但是又怕反抗不過他，就騙他先去洗澡，然後我就趁機趕緊走了。第二天看新聞，才知道他死了。但我確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劉曉夢不急不慢的描述了一遍。

阿辰聽完，若有所思，習慣性的轉起了筆頭。眼睛一閃，問道「你們在酒吧聊了什麼？」

劉曉夢答道：「在酒吧，孤男寡女還能聊什麼，不就是那些男人泡妞常用的話題嗎？炫耀自己的生意、孤芳自賞似的展示自己的品味。當時喝不少酒，細節我記不太清楚了。」

「你在他家裏的時候，有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沒什麼異常吧，就是好色男人的正常表現。到家就急不可待。」劉曉夢不屑的答道。

阿辰回憶了下幾個時間點，想到一個關鍵問題：「你在他家的時候，有看到他給誰發短訊嗎？」

「這個…，我沒有太注意，他好像有玩手機吧。」劉曉夢有點不確定。

劉曉夢的回答，非常的淡定，不像是和殺人有關聯的樣子。這一份淡定，要麼和殺人無關，要麼就是心理素質絕佳的高手。

「今天早上你為什麼去了江北市？做了什麼？」阿辰問了最後一個問題。

劉曉夢依舊不緊不慢的回答：「沒有什麼，我以前在江北市待過，突然想過去看看，就去了。」

阿辰對這個回答有點失望：「你要如實回答啊，我們都能查出來。你到江北市有和誰見面嗎？」

「沒有」

問完之後，阿辰就走了出來。把若楠叫到一邊說：「做好筆錄，讓劉曉夢回去吧，還有小麗，也放回去吧。你和國華辛苦下，帶人分別24小時盯着，他們去哪裏，見什麼人，都記下來。」

「確認？」若楠略微有點吃驚，得到阿辰的點頭肯定，就去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