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兄弟間的賭注
「滴答，滴答。」
時鐘一點一點的走着，不知不覺中就指到了「11」。
顧阡陌坐在電腦前，盯着屏幕，卻什麼也不做，像是在深思。
「喂，洗澡啊！你不洗我怎麼洗？」顧風不耐煩了。
「你先洗。」顧阡陌仍然不捨得挪開目光。
「喲，這麼稀奇？以你的性子不應該啊！」顧風笑着調侃。
「這句話應該對你說。」顧阡陌頭也不抬。
「嘖，都說自己是最了解自己的，但怎麼看你連點自知之明都沒有呢？」顧風還是在調侃著。
「別啰嗦了，去洗你的吧，我又不看你。」這回輪到顧阡陌了。
「行啊，會教我做事兒了。」顧風還是不願意閉嘴。
「......」顧阡陌選擇沉默。
「哎，你不洗我洗了。」顧風起身去廁所。
......
在聽到門關上的聲音后，顧阡陌鬆了一口氣。
「終於能暫時擺脫那個煩人的傢伙了。」顧阡陌摸上滑鼠，點開瀏覽器，思索了一陣子，在搜索框裏輸入了「同行者」。
但是，很不幸的，無論是哪個搜尋引擎，都沒有足夠的關於這個古老的德國傳說的記載。
「嗯......」顧阡陌皺着眉頭翻著頁面。「我知道我遇見的情況很特殊。但是起碼也應該有點什麼有用的記載吧！」
「怎麼連音游都出來了啊！我可不玩音游！」
「這事兒可不能去論壇上問，不然絕對有好事者人肉我，然後散佈到網上去，那時候麻煩就大了......」
「這可是件能夠轟動整個世界的大事......就算我說他是我的親生兄弟也沒有用，世界上絕對不可能有任何一對孿生兄弟的dna序列，瞳孔，乃至指紋都完全一模一樣的！」
「算了。既然這個問題尋求不到答案，那還是從他的嘴裏撬出來得了。」
想着，顧風便洗完了，從廁所里走了出來。
「這麼快？我洗澡可從來沒有這麼快過！」顧阡陌有點意外。
「切，你以為我像你？」顧風順便嘲笑了一下顧阡陌。「身材不錯哦。」
「啊？......哦.......」顧阡陌呆了一小下子，然後馬上反應了過來是怎麼回事，顧阡陌剎那間就羞紅了臉，下意識的低下了頭。」這傢伙.......我都沒想到這方面去......「想着雖然是自己，但是還是.......一言難盡。
顧風掛好衣服，坐到沙發上。「你還沒緩過來？」
「......」顧阡陌不敢正眼看他。
「得了吧，自己有什麼好害羞的。」顧風雖然嘴上這樣說，但是他還是藏不住他的壞笑。
「顧風......」
「嗯？」
「世界上有別的人經歷過我們這件事嗎？就是親眼看到過自己的同行者。」
「理論上來說是有的。畢竟是2000年一次，估計已經有過好幾次了。」
「2000年？......那就是說，現在沒有任何還活着的人能親眼見證自己的同行者了？除了我們。」
「是啊。每2000年，就在全球範圍內隨機位置，隨機一人身上出現。說實話，你實在是很幸運欸。」
「我有什麼好幸運的？我覺得這好像是個麻煩。」
「怎麼會？傻弟弟。」
「別叫我弟......算了。我真的覺得這是個麻煩。」
「哎！別人想有這趟遭遇還來不及呢，你還嫌這是麻煩？算了，你先說你為什麼這麼覺得吧。」
「不是說因為你煩。而是說，這件事不能聲張，就算宣稱我們兩個是孿生兄弟，我也還是擔心會有一些細心的人會看出來什麼端倪，然後，事情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嗯......你說的也是。因為我們真的是一模一樣，除了性格。」
「那你覺得該如何避免呢？」
「我覺得？那應該就是更改一些我們相同的特徵。」
「比如？」
「嘖，你這傢伙，什麼都要你哥哥幫你動腦子。自己想！」
「你看，你也想不出來了。」
「誰想不出來了？那只是我想讓你養成自己動腦的習慣！不要老是依賴你的好哥哥！」
「你？你好哥哥？你可有點自知之明吧！」
「我怎麼沒有？你才是最缺自知之明的那個！」
「你才是呢！自己都那麼自大還說我，自大狂！」
「我有那個資本。你有嗎？」
「我......我......」
顧阡陌略略思索一陣子，好像自己確實沒有什麼特長可以搏一搏。
「我......」
但是說不出來就要被這個傢伙羞辱了欸。
「我......」
顧風已經揚起了嘴角，他馬上就要開始嘲諷了。
「我會打遊戲！！！」
顧阡陌憋了很久，喊出了這麼一句他自己也覺得莫名其妙的話。
「嗯？你會打遊戲？」顧風上下打量着他。
「你，你那是什麼眼神？我說我會我就是會！」畢竟自己已經說了，那隻能硬著頭皮繼續說下去了。
「嗨，好像還挺胸有成竹的。來一個？」
「你自己選遊戲！」
「我來？可真有自信。」顧風淺笑了一下。
「把頭移開。」顧風撥開坐在電腦前的顧阡陌。
「嗯......沒想到你說話不行，steam庫存還挺多。」顧風不忘挖苦一手。
「你......我雖然有社恐，但是我對遊戲這一塊可不生！」顧阡陌莫名的就自信起來。
「喲？是嗎？」顧風表示不太相信。
「都說了，你不信你自己挑遊戲，我哪個玩的不熟？」
「得選個難點的，刁難一下這個小傢伙......」顧風想。
打開了steam遊戲平台，左邊赫然閃出一大片名字，這可都是金錢的味道啊。
「你在steam上沒被g胖少撈錢啊。就是因為有這麼一大堆你這樣的冤種，g胖才活得那麼滋潤啊。」顧風還是在挖苦。
「那又怎麼樣！我就是喜歡他做的遊戲。要是他出《半條命3》我買爆！」
「嗯......」顧風挑選著。「這傢伙居然還會玩act遊戲，就選這類了。」
「act？我可熟了！」顧阡陌自信滿滿。
「嗯......三大act遊戲都買了，選個難度系數最高的。」顧風想。
「就《鬼泣》了。」顧風說。
「《鬼泣》幾？」顧阡陌還是不懼。
「嗯，《鬼泣5》。」顧風說。」作為2019年年度最佳動作遊戲，對你應該有點挑戰性。」
「《鬼泣5》剛發售我就買了，還用你說？我玩的可溜了！」
「管你，嘴上說說誰都會。要看你玩的好不好。」
「看我不秀瞎你。」顧阡陌顯得一切盡在掌控之中。
「上m19打維吉爾，但丁必須死難度，同時無傷，華麗度要封頂。」顧風說。
「切，這有什麼難的，多加點難度！這不有手就行？」顧阡陌很不屑。
「只能用兩個風格和兩把武器。」顧風加碼。
「這不也還是簡單？rg和sm＋魔劍但丁和狗棍！」顧阡陌還是很不屑。」我來幫你加條件吧！五分鐘內通！評價全s！」
「.......行，如果你能做到的話。」顧風有點摸不清顧阡陌的水平到底如何了。
「絕對的。我平常可都拿維吉爾練呢！」
「要是你輸了怎麼弄？」
「你開條件。」
「我開？那就是讓我隨便擺佈你五分鐘，無論我怎麼整你你都不許還嘴不能反抗。」
「好啊，沒問題啊！那你輸了你也得這樣給我。」
「哼，前提是你能贏得過我！」
「用你說？在這一塊，我可是絕對的自信！」
「哼，可別自大！」
......
......
「嘿維吉爾，你動不動就打開傳送門的日子結束了，給我閻魔刀。」
「如果你想要，那就自己來拿。這規矩你早就懂的。」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
.......
「是時候該結束這場鬥爭了維吉爾！一了百了。」
「鏘」，維吉爾頂刀出鞘。
這一關正式開始了。
「我不會輸給你的，弟弟......」維吉爾一個瞬移，馬上就要居合前衝過來。
「royalguard！」但丁的聲音。
只聽「叮」一聲響，顧阡陌一個一閃直接彈反了，雖然是常規操作但是視覺效果依舊不差。趁維吉爾硬直時間，顧阡陌轉手一個突刺，一波大劍連砍，上挑挑空，然後狗棍伺候，一套亂舞＋左輪砸地。
維吉爾的慘叫不斷響徹客廳，但是這隻能讓顧阡陌越來越興奮。
......
「咿呀！」顧阡陌照舊突刺拉近距離，然後近身一套大劍連擊，挑空后一閃擊飛，屏幕下方的血條像是漏了一樣不斷的減少，屏幕右方的華麗度早已到了滿級——sss，而但丁的血槽絲毫不減。
維吉爾進入了三階段，心念一動，變身魔人，天色都為之變動。
一下瞬移，維吉爾發動了暴風雨一般的連貫攻擊，但是都被顧阡陌一一熟練擋下。清脆的「鏘」！「鏘」！此起彼伏，左上角的怒氣槽在飛速積累。這要是換成其他小白玩家，早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鏘」！
怒氣槽已然蓄滿，反擊時刻就在當下！
維吉爾解除了魔人狀態，轉而一個后瞬移，壓下身子：「slayall.......」
維吉爾身周逐漸被黑暗席捲籠罩，一個傷害可觀，範圍極廣的大殺招正在醞釀。顧阡陌並沒有快速逃離技能範圍，反而快速的朝維吉爾奔去。
「你幹什麼呢？找死嗎？」顧風不理解。「告訴你，你要是受傷了，這賭你可就輸了。」
「嘿，看來你還是不夠理解這個遊戲啊！這可是我苦練許久的戰術！」顧阡陌胸有成竹，並不打算反悔。
剎那之間，銳利的刀光充斥滿了屏幕，空間彷彿被其切割，已經出現了斷層，而時間也似乎為之而停滯。
但是顧阡陌的血條絲毫不減。顧風把目光移到了屏幕中央，只見被熾紅的鎧甲包裹着的真魔人但丁正懸空在刀光之間，彷彿來自另一個次元的使者。
維吉爾再次出現，單膝跪地，正欲收刀入鞘，顧阡陌卻突然發動襲擊，突然的三連斬，將維吉爾砍的暈頭轉向。顧阡陌乘勝追擊，手指一動，一個黑洞剎那出現在維吉爾身上。而但丁就如空間的掌握者，只需輕輕一握，黑洞即瞬間炸裂，維吉爾的血條再次被砍掉一大截。
這還沒完。顧阡陌決心要以最有逼格的招式收尾。顧阡陌手指再次一動，但丁舞動手中的大劍，猶如揮動紙張一樣輕鬆的揮舞，熾紅的刀光不斷閃現，這正是但丁最為強大的招式之一——「審判」。
一套緊密無間，華麗無比的連續揮刀，在最後一式，緩緩收劍中炸裂，漫天的熾焰散播開來，維吉爾在火焰席捲之中無力的倒地。
顧阡陌贏了！
雖然對顧阡陌來說，這是非常簡單的一件事，簡直就像是接住飛來的高飛球一樣容易。但是顧阡陌卻歡呼了起來，不是因為什麼別的，而是因為，他狠狠地打了顧風的臉。
視角轉回到顧風身上。
顧風滿臉都寫着「難以置信」，他從未想過好像在處處都吃癟的顧阡陌能在遊戲這一塊表現出這麼強大的實力，確實，是他低估了顧阡陌的實力。
「哼，服了沒有？」顧阡陌以一種勝利者的目光藐視着顧風。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哼，你這傢伙，你這次確實贏了。」顧風看着屏幕上閃著耀眼金光的「s」，只得這麼說。
「哈哈，還是第一次看到你這種表情呢！」天平好像在向顧阡陌這一邊倒，現在主動權輪到了顧阡陌，他開始像之前顧風嘲諷顧阡陌一樣無情的開始嘲諷顧風。
「切.......」顧風很想反駁，但是他賭輸了，根據願賭服輸的原則，他不應該還嘴。
「哎喲，說不出話了？」顧阡陌學着之前顧風的語氣，讓顧風更是火冒三丈。
「你可別那麼得意！」顧風只得這麼說。
「可是你賭輸了啊，還不給說兩句呢？心理承受能力太差了吧！」顧阡陌仍然在發揮他的毒舌優勢。
「嗯........」句句話都戳中了顧風的怒氣點，顧阡陌像是開了自瞄掛一樣，專瞄著最能夠激怒顧風的點出擊，而顧風作為輸者，自然也不好發話，只能默默的忍受着顧阡陌的嘲諷。
「嘿呀，賭輸了就是不自在，是不是啊？要是你贏了，你也能這樣嘲諷我呢，可惜你沒有啊！」顧阡陌臉上寫着大大的「你個垃圾」。
顧風無地自容，卻又憤憤不平。
「哎呀，想說就說嘛！何必憋著呢？是不是呀打賭都能賭輸的傢伙？」
「........」
「誒呀，這麼拉了，沒想到啊你也有這麼一天！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啊！」
「.......」
「欸呀，落魄了家人們，瀟灑的顧風落魄了呀！」
........
他們此時此刻簡直就如真正的兄弟。
對於顧風來說，幾分鐘的嘲諷漫長的就像幾個小時一般。
「哎。看你那麼可憐，連句話都說不出來，本大爺不嘲諷你了。哎，我去洗澡了，失敗者！」
顧阡陌這下子，可算是揚眉吐氣了。
他走進廁所，快樂的開始沐浴，只留下顧風一個人在客廳獨自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