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講第一個故事

第四章講第一個故事

婆婆點頭說：「就是小龍哥哥。他被裝在一個竹籃里，裏面有他的出生時間，還寫明了要給孩子取名叫禹小龍。碰巧我的丈夫也姓禹呀，這個孩豈不是老天爺專門給我送來的？所以我就把孩子抱了回去，我覺得他就是我的孫子！後來我看到大海就害怕，我害怕我的孫子將來也會被大海吞掉xìng命，所以我就想遠離大海！想起我丈夫是這裏的人，於是我就辭了那邊的工作，帶着小龍來到了這裏，還好這裏的教育局按受了我，給??。?排了工作。」

白新茹問：「那這孩子知道他的身世嗎？他身體沒毛病吧？誰會捨得把一個健康的孩子扔掉呀？」

九妹這時搭腔道：「他沒毛病，我保證他身體沒有毛病！」大人被她逗得笑了起來。婆婆自然知道她是在掩飾小龍遇水則隱的事，稍微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

「小龍這孩子聰明，學習好，身體沒有任何問題，我帶做過好幾次檢查，我也疑惑為什麼會有人把這麼健康的孩子扔掉！」

白新茹嘆道：「也許這就是命，老天爺奪走了你的女兒，卻送給你一個孫子作為補償！小龍知道這些嗎？」

婆婆道：「還不知道，等他長大了，考上大學以後，我再告訴他。這些事他必須知道，他陪了我這麼多年，我也知足了，就算他今後去找他的親生父母去了，我也不攔著。」

白新茹又安慰了她幾句，然後胡仙景和白新亮就抱着小龍進來了，胡仙景問：「擺什麼龍門陣？都不出來玩了？」

九妹說：「婆婆在給我們講故事！」

小龍一聽來勁了，忙問：「講的什麼故事？再給我講一遍好不好？」

婆婆笑說：「講完了。要聽說改天請早！」

九妹說：「是講的九尾狐的故事，可好聽了！」

聽到九尾狐三個字，婆婆心中一動，問道：「你女兒這個名字是誰取的？聽起來有些特別！」

胡仙景答道：「是我爺爺取的，這名字有個故事，是關於九尾狐的，在孩子出生那天，我爺爺做夢又夢見了九尾狐，正好我們又是姓胡，所以我爺爺就堅持認她是九尾狐轉世，所以就給取了這麼個名字。我nainai死活不同意，說這名字容易讓別人笑話，畢竟在中國的傳統故事中，狐狸jīng都是不好的形象。」

婆婆笑說：「我倒知道一個故事，那裏面的狐狸jīng卻很正面，很強大！」

一聽此言，大家立即來了jīng神，非要讓婆婆講那個故事，婆婆心想反正無事，而且夏夜不易入睡，便一口答應了。

「這個故事是我祖上流傳下來的，據說是真的。不過太過離奇了，我估計是我家某個祖先編來騙小孩子的，結果就一代一代流傳了下來。」婆婆先給大家打好預防針，免得大家覺得她一個教師還宣傳封建迷信。

白新亮說：「中國有很多美麗的傳說，都是一代一代口頭流傳的，一人添加一點，最後就變得曲折離奇了。老師你快講吧，我最愛聽這些民間故事了！」

「那好吧，我也不廢話了。據說我家一位祖先，男的，名字記不太清，好像叫陳逸仙，就算他叫陳逸仙吧！」婆婆娓娓道來，講了這樣一個離奇的故事。

應該是好幾百年前吧，陳逸仙還是個三十多歲的壯年漢子，有一妻兩子，祖上留下有兩畝薄田，每年地里的活忙完了，就經常去河邊釣魚，他每天都是帶一小壺酒，一些乾糧，出去就是一天。有時候釣得多，有時候釣得少，釣得多時就把魚就拿到集市上去換錢、換糧食什麼的。那樣的rì子過了好多年。然後有一天情況就有點變化了，河邊來了一個老頭，看上去很邋遢，瘋瘋顛顛的，他就看陳逸仙釣魚，有時候也聊上幾句，給人感覺得就是有點頭腦不清晰。陳逸仙問他是哪來的，他說是從盤古那裏逃出來的。陳逸仙又問他有沒有兒女，他說不知道還有沒有活在世上的。問他有多大年紀了，他也說不清楚。到了中午的候，陳逸仙就拿出乾糧和酒來準備吃，那個老人就看着他吃。陳逸仙見他孤寡可憐，就把食物分了一半給他，誰知那個老人很愛喝酒，一?壺酒竟然被他搶去喝個jīng光。乾糧卻不吃他一口。

從那以後，每天釣魚都會遇上那個老頭，都會來討酒喝，卻不吃他的食物。其實河邊也有別人在釣魚，只不過那些人都不原意搭理老人，所以老人就一直跟陳逸仙討酒喝。陳逸仙家境也不富裕，還要養兩個兒子，rì子只是可過而已，所以家裏釀的酒也不多，每天一小壺供給老人，竟持續了一個月，酒終於喝完了。陳逸仙對老人說：「我今年的糧食也不多，所以釀的酒少了點，現在已經喝完了，你老要是還想喝酒，就去別處討吧！明年若是收成好，我會多釀一點酒，到時候你再來喝吧！」

老人非常感激，對陳逸仙說：「謝謝你每天給我酒喝，我應該好好報答你，你本無富貴之命，我無力改變你的命運，卻可讓你小富，比現今的rì好過一些。」陳逸仙聽着也不放在心上，只以為老人是腦子不清醒。老人看出他不相信，就接着說：「你家西出十里有一個山崖，在?上有許多松樹，你只要找到一棵像扇子一樣，有九根分枝的松樹，就會現樹下有一塊大石頭，你只要把石頭能移開，向下挖上三尺必有所得。裏面的錢物你盡可拿去，只是裏面有一個小葫蘆，你萬萬動不得！別的東西皆可取走，唯有那個小葫蘆你要依舊埋在那裏，並用那塊大石壓好。」

老人說完就轉身離去，再也沒有出現過。陳逸仙原本不將這話當真的。只是後來妻子生病，家裏的錢糧都快花盡，妻子的病卻依然沒有好轉，兒子竟也跟着病了。他實在想不出籌錢的法子，便想起瘋老人的話來，就提了鐵鍬和鋤頭去了西邊的山崖。費了好大的勁，終於在崖上找到了那棵像扇子一樣分有九枝的松樹，果如老人所言，樹下有一塊大石。只是那塊石頭太大，怎麼弄也弄不動，後來不小心把手給磕出血了，染在了那塊石上，那塊石頭居然變輕了，很輕易地就撬開了。

陳逸仙向下挖了三尺，現一個石盒，打開石盒，裏面有一些金銀和一個紫紅sè的葫蘆，葫嘴封著，周身偶爾閃出一些奇怪的亮紋，像是符篆之類的。他心中驚喜，便拿起葫蘆仔細玩賞。他手上有血，沾在那些符紋上，符紋便失去了靈xìng。他搖了搖，裏面沒有任何東西，心中十分好奇，忍不住便拔開塞子，正yù往裏面看去，就見葫蘆嘴噴出一道紅光，晃得他眼睛都快瞎了。紅光聚在一起，化成一個美若天仙的姑娘，對他盈盈一拜，說：「謝謝恩公放我出來！我被鎮在裏面有一千五百多年了，若不是蒙你相救，不知道還要被鎮多少年。為報你的相救之恩，我會滿足你的三個願望，你仔細想想，需要我為你做什麼？」

陳逸仙嚇得直哆嗦，半天才回過神來，顫聲道：「你……你是神仙？」心裏卻道：神仙怎麼會被人關在葫蘆裏面？那女子道：「我乃是塗山氏九尾狐一族，名叫玉璇，因為與鐵老頭打鬥，誤傷了老百姓，所以被幾個厲害人物抓住封在了這個葫蘆里。這葫蘆上有他們的特殊符篆，本來誰都不可能打開，但是碰巧你體內有女媧血，所以就自動解開了封印。只是你體內的女媧血十分稀薄，難有大成。若是有大的災難生，你無法自救。你有什麼願望需要我去幫你做的嗎？」

陳逸仙一時想不出有什麼願望，忽然想起自己有了兩個兒子，還想要一個女兒，便道：「可以讓我們再生一個女兒嗎？」

玉璇道：「這個有些麻煩！」想了一下又說：「也罷，我想法讓你再生一個女兒便是。說吧，第二個原望是什麼？」

陳逸仙便說：「我妻兒如今久病不愈，可有法子讓他們恢復康健？」

玉璇笑道：「這個倒很簡單！第三個願望呢？」

陳逸仙心想，既然你讓我提，我就貪心一點吧，遂壯著膽子說：「可否保我子孫綿延萬代，永遠富貴？」

玉璇說：「這個我做不了。我沒有那麼多的時間來守護你的子孫，就算我可守護你家萬代，但富貴之事需自己憑本事創造，就算我送你一座金山，遇上敗家子，也終會山窮水盡。那個鐵老頭能力也是極大，如果他也要保別的人家萬代富貴，那我與他豈不是又有一場大戰？你還是提別的要求吧。要不要我送你大量金銀？」

陳逸仙也不是十分貪心之人，便說：「這石盒子裏已有這些金銀，足夠我一家用度一生了。這第三個願望我一時想不出來，可否留待以後我家有難之時，你來幫我家消災渡危？」

玉璇點頭答應。遂去了陳逸仙家裏，用了一些手段，讓陳逸仙的妻子和兒子不治而愈，而且從那以後都沒有生過病。然後又用了一些手段，讓陳妻懷上了孩子，而且是龍鳳胎。之後她便離去，只在臨走前交待說，將來陳家若是有難，只需將那個葫蘆塗上一點陳氏的血，然後對着葫蘆大喊三聲「玉璇救命」，她就會儘快趕來相助。

陳逸仙有了那些金銀，他也不敢大肆鋪張，那些錢如果省著點用，也足夠他和兒子用上一生了。只是有一天晚上他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到那個瘋老頭生氣地對他說：「你把我害苦了！為什麼不把那個葫蘆埋回去？如今我被追捕得無處可逃！」

陳逸仙醒來之後心中害怕，想來那個老人定然是有些不凡，竟然能入夢中與他見面，多半是玉璇所說的那個「鐵老頭」，可又是什麼厲害的人物能追得他無處可逃呢？難道是玉璇去追殺他了？這些事他也不敢多做猜想。後來他就用從山崖上得到的金銀去做了一點生意，竟然越做越好，開了很多分店，前面兩個兒子也漸漸長大，學會了做生意，又娶了老婆生了孩子，家族越壯大了起來。買了大塊的地，建了好大一座府邸，三代同堂，盡享天倫。只是他記着那個瘋老頭的話，說他沒有富貴之命，倒也不敢奢華浪費，rì常生活都很簡樸，連兒媳孫子也都不許穿戴貴重。

陳逸仙的小兒子名叫陳華志，天姿聰穎，讀了些書，十五歲就考了個秀才。經常與友人出外遊學，平素也喜歡釣魚。二十歲那年，他和朋友們在富net江上釣魚，不想釣上來一條大魚，那魚頭長得極像人類，並且口吐人言：「我是路過這裏，不小心被你的魚鈎鈎住，請放我回去吧，必有厚報！」誰知道他們幾個以為是撞上妖邪，便將那大魚用石頭打個稀爛，扔回江里。

這事陳逸仙後來也知道了。心中極是不安。有一天又做一夢，夢裏一個兇悍的男人對他說：「你兒子殺了我龍族的後裔，我要滅你全家！」

他醒后越想越害怕，便刺破手指，將血塗在那個紫紅葫蘆上，對着葫蘆口大喊三聲：「玉璇救我！」，一會兒功夫，那玉璇便來到他家，問他出了何事。他便讓小兒華志把事情經過講了一遍，請玉璇給予幫助！玉璇聽罷，皺眉道：「這倒有些棘手！龍族是一種遠古的強者，這世上沒有誰能殺得了他們。只怕我也不是他們的對手。這樣吧，我幫你們搬家，搬到別處去，龍族便找不到你們了。」

小兒子聽了甚是開心：「那真是太好了，不如就搬到杭州去吧！」

玉璇道：「杭州離東海更近，只怕龍族更易尋到你們，不如搬去西方，遠離大海。」陳逸仙只得答應。為了不致於驚嚇到老百姓，玉璇等到天黑才動手。她要陳家老少全呆在屋裏不許出門，不許探頭張望。然後就運用法力，將陳家巨大的宅院整個兒搬到了空中，包括雞犬牛羊，都不曾覺得有絲毫晃動。用雲層托住就往西去。不料在經過長江的時候，龍族的人就追了過來。陳家的人只聽到外面殺聲震天，打鬥得十分激烈，一家人嚇得不敢動彈，最是擔心從這高空之中掉了下去，摔得粉身碎骨。直到東方白才漸漸平靜。玉璇走進屋來問陳逸仙：「龍族的人已經退去，我抓住了一條小龍相威脅，與他們答成協議，他們永不再找你家的麻煩，我也放了小龍。現在你們是打算去杭州還是西方？」陳家到底覺得杭州富饒，便讓玉璇將他們落在了杭州。

那玉璇說：「此番打鬥，驚動了許多厲害人物，只怕我又要被人追殺，從此後我得小心藏匿，不敢再與你家相見，今後就不要再喚我了，請把那個葫蘆讓我帶走吧！」

陳逸仙便把那個葫蘆給了玉璇。玉璇得了葫蘆就馬上消失不見，從此再也沒有她的消息。據說那陳逸仙的三子一女後來都長命百歲，無疾而終。

故事到這就結束了。胡仙景追問道：「那個瘋老頭也再沒有消息了嗎？」

陳老師搖頭說：「沒有消息。這只是一個民間傳說，當不得真！對了，你們家不是也有一個關於九尾狐的故事嗎？」

胡仙景與妻子交換了一個眼神，又看了看胡九妹，說：「是有一個故事，和你這個故事多少有點牽連，不過現在有點晚了，我們還是睡覺吧，明天再講！」

小龍卻很是想聽，纏着一定要講完了才睡。胡九妹打了個呵欠，揉着眼睛說：「明天講吧，我要去睡了！」小龍只得作罷。

當晚好好地睡了一覺。第二天吃過早飯，胡仙景他們就準備收拾東西回家去。小龍不依，纏着胡仙景，一定要他們講完故事。白新亮將小龍抱起往空中一拋，又輕輕接住，笑道：「好吧，我給你講這個故事！只是你要答應我，今後要好好學習，要永遠記得我們，不許把我們給忘了，今後還要好好照顧九妹。」

小龍笑着：「九妹又不跟我住一起，我怎麼照顧？」

「那就等你長大了，長成一個男子漢的時候，就要好好保護九妹！你答應不？」胡仙景這時走過來說。

「那可以！我是哥哥，一定會保護好妹妹的！」

「那來吧，我們給你講故事，講完故事我們就回去了！」

他們就又回到屋裏坐下，胡仙景開始講他家裏關於九尾狐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