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4章：瘋狗逮人咬
清晨，勤奮的百姓帶著各種貨物，在城南的瑞承街上叫賣。
楊凌、任建天在還未亮就趕到了點卯的地點。
等了半個時辰之後，隊長柳夢輝領著八個人來到這裡，只是讓他們沒想到的是其中還有一個高個子少女，這少女骨骼粗大比幾個男衙役還要高點，加上少女身形高挑。從遠處看，這少女是眾人之中最高之人，引得路過的百姓紛紛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柳夢輝詫異的看了楊凌一眼，發現楊凌從表面上看不出受了重傷的痕迹，眼珠一轉，覺得這次終於有機會整死楊凌了。先給兩人介紹需要巡邏的範圍，還有巡邏的時間，然後把他們兩人安排到街上巡邏，若是街上發什麼了什麼事，他就可以藉機懲治楊凌。
由於晚上沒有宵禁，巡邏要巡到三更半夜，也就是說一天只能休息三個時辰。
楊凌沒有反對柳夢輝的安排，雖然巡街比較累，但也是最能抓到鬧事的人，只要抓到鬧事的人，他就能得到賞賜。
雞毛出在雞身上，這賞錢自然來自於鬧事之人的罰錢。
若鬧事之人交不出罰錢，那就得去修路、修橋、修水壩來抵賬。
鬧事之人都知道一但被衙門抓去勞作抵債，很少有能完整無缺的出來，死在勞作的途中也不再少數，一般情況些鬧事之人都會上交罰錢。
兩人從街頭巡邏到結尾，都沒看到一個鬧事之人，想想也就不難理解，就算衙門內有人通風報信，通知的也是大勢力，大勢力不可能通知到每一個人。何況一些地痞流氓好吃懶做，不睡到大中午根本起不來。
上午無事，平靜的度過一個上午，中午兩人找了一家小麵館吃了一碗清水面。
楊凌從身上摸出五個小錢付了面錢，這是他僅剩的錢。穆玄機給的五十兩銀子，被他拿去還賬了。若是下午沒有抓到人，他就只能餓肚子，等下差了回到斑竹林，挖竹筍煮著吃，這才能填飽肚子。
這不僅讓他揣測穆玄機划區而治的用意，目前縣衙有衙役兩百零八人，其中還有不少雜役替補，而他就是其中一名替補八等雜役。除去必要的人員留守，外出巡邏的衙役至少有一百五十人，而這一百五十人每天補助二十個小錢，也就是一天要三百兩銀子。而以往衙役都在衙門內吃飯，雖然他不知道一天要花費多少錢，加上管事每人貪污一點，最終還能三班衙役一日三餐都魚有肉，三百兩銀子肯定是不夠的。
「這是什麼破酒樓，飯菜里竟然還有死蟑螂，你這是想謀害人命嗎？」
「狗爺您消消氣，小的這就給您換上一桌飯菜。」
「這件事不是換一桌飯菜就能解決的，若是你不能補償我，我就拉你去見官。」
……
兩人走到福來酒樓外面，聽到酒樓二樓發生爭吵。
楊凌眼睛一亮，急沖沖的衝進酒樓。進入酒樓二樓后，看到二樓一角被眾人包圍，一張桌子旁坐著四個腳踩凳子上的大漢，掌柜手裡拿著二十兩銀子遞給一個歪著頭的大漢，訕笑道：「狗爺，都是小店的錯，這是賠償給您的。」
狗爺伸手打在掌柜的手上，將掌柜手裡的銀子打落，掉在一樓看戲的人群之中，惡狠狠地說道：「二十兩銀子，你在打發叫花子呢？」
掉落在一樓的銀子，被人群中一個賊眉鼠眼的人撿走，而那個賊眉鼠眼的人對狗爺打了一個手勢，從人群中脫身向酒樓外面走去。
楊凌見此，指著那人對任建說道：「你輕功好，去把他抓回來。若是讓我動手，你還要跟著我一起倒霉。」
「行吧，為了不被你牽連，這種臟活還是交給我吧！」任建縱身從二樓躍下，追著賊眉鼠眼的人而去。他知道楊凌輕功不行，若是楊凌從二樓跳下去，一樓的地板肯定回被損壞。若是楊凌與那人打起來，一樓的桌子板凳就糟了殃。
掌柜面色凄苦從櫃檯后拿出五十兩銀子，走到狗爺面前，說道：「狗爺您行行好，還請您高台貴手。」
「慢著。」楊凌扒開圍觀的人群，來到掌柜面前，阻止掌柜遞給狗爺銀子，對掌柜問道：「發什麼了什麼事？」
掌柜訕笑道：「沒事……沒事，小老兒向狗爺購買了一些美酒，這是給狗爺的酒錢。」
楊凌看向狗爺問道：「是這樣的嗎？」
狗爺見楊凌身形瘦弱，腰刀都拿不穩，指著楊凌大笑道：「喲，還是一個九等雜役，衙門這是沒人了嗎？連你這樣低賤的人都出來巡邏了嗎？也是，聽說縣太爺年前收拾了不少衙役，現在衙門已經無人可用了，連你這樣低賤的雜役都出來巡邏了？」
與狗爺一起的三個人，一個個露出鄙視之色，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楊凌見此也不生氣，笑道：「狗爺是吧？事情真如掌柜所說的嗎？」
狗爺站起來，指著楊凌的鼻子笑道：「喲，你這小雜役還端起官威起來，是不是這樣你管的著么？」
楊凌扯了扯身上的官服，說道：「我這身官服代表的是朝廷，你們在這裡爭吵，影響到周圍吃飯的客人，我就有權力來管。」
狗爺惡狠狠的瞪一眼周圍的人群，指著周圍的人群說道：「我們爭吵影響到你們吃飯了嗎？」
「沒有……沒有……」圍觀的人群，縮了縮脖子，擺了擺手急忙四散開來，回到各自的座位，眼睛卻看著楊凌等人。
「狗拿耗子多管閑事，你小子給我等著，以後走夜路小心掉在溝里去。」狗爺指了指楊凌的鼻子，從楊凌身旁走過，在掌柜手裡拿過五十兩銀子，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向樓下走去。
楊凌回頭看向狗爺，冷聲道：「我讓你走了嗎？」
狗爺回頭瞪著楊凌，沉聲問道：「怎麼你還想請狗爺我吃飯？」
楊凌指著桌上一盤紅燒魚，說道：「你們做買賣我管不著，但是菜裡面有蟑螂，這我就管的著了。」
狗爺停下腳步，疾步走到楊凌面前，指著楊凌的鼻子，咬牙切齒地說道：「小雜役我忍你很久了，要不是你有這身官服，老子早把你大卸八塊拿去喂狗了。」
「其實我也忍你很久了，我最恨別人指著我的鼻子，後果不是你承擔的起的。」楊凌的話還沒說完，伸手一把握住狗哥的指著自己鼻子的手，使勁的揉了揉。
「咔嚓……咔嚓……」一陣骨頭碎裂的聲音響起。
「啊……」狗爺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面色頓時扭曲起來。
眾位食客看到鮮血混雜碎骨從楊凌手心滴落，下意識的捂住自己的右手，用畏懼的眼神看著楊凌，沒想道其貌不揚的楊凌回這麼狠，一出手就廢了狗爺右掌。
狗爺的幾個同伴，被楊凌狠歷手段嚇得不敢動彈，雙腿不斷顫抖，褲腿上濕了一大片，不斷向地面滴落水珠，一股尿騷味向四周瀰漫開來。
楊凌看著掌柜，提醒道：「飯菜里有蟲子，已經威脅到食客的生命安全。接下來酒樓要接受衙門的全面檢查，還要面臨巨額的罰錢。若是發現你們酒樓的飯菜吃死過人，你們酒樓不僅會被查封，你們也將面臨牢獄之災。而且做假證，同樣要吃官司。掌柜你考慮好了嗎？」
掌柜看了看狗爺幾人，面色糾結了一會兒，長嘆一口氣，說道：「小老兒願意接受衙門的調查，也願意向衙門上交罰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