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春望的覺悟
在返回歸海一族的營地的路上，縱亞找到了地下暗河，運氣還算可以，抓到了幾條魚。
這魚可不是給自己和瓔珞雪吃的，而是給那個徇私舞弊的主持第二輪大考的考官，歸海灰夜的。
歸海灰夜雖然有意刁難縱亞，可按照考試的規矩，凡是參考者，無論排名如何，都要給灰夜考官準備一日的食物。
這個規矩是死的，縱亞就算再不願意，也得遵守。
還好，縱亞和瓔珞雪，當然還有玉兔，有吃不完的冰蘿菜，雖然這東西用縱亞的話說，淡出鳥來，可別無他法，在這冰淵寒域，有東西吃，就沒必要那麼挑剔了。
臨近營地，縱亞根據族人時常外出的路線，選擇了一處族人極少會探索和路過的一處僻靜之地，讓瓔珞雪和玉兔在此等待。
縱亞甚至將空間戒指交給了瓔珞雪，自己只帶了抓到的六條魚回到營地。
明日就是第三輪大考的重大日子，還好，縱亞及時趕回來了。
回到營地，縱亞先將兩條魚放回自己的冰雪屋藏好，剩下的四條，則是帶給了灰夜考官。灰夜再次見到縱亞，自然沒有什麼好臉色，完全沒有任何愧疚之意。
縱亞也不在乎，要不是歸海一族定下這規矩，他還不想見到灰夜考官呢！
第三輪大考會在族長家集合，在族長，副族長和長老的帶領下，前往冰杉鐵樹林，具體比什麼，因為每年都一樣，畢竟條件有限，也無法做出什麼更改。因此，但凡在下一年想要參加大考的孩子，無論通過父母還是其他長輩，都會得知大考的內容。
「還不到晌午，還有些時間，該去處理處理那幾個鼠輩了。」
縱亞捏了捏拳頭，如今第三輪大考，對自己有威脅的，也就是歸海銘心，歸海春望還有那個歸海姚雪，其他兩個，明日估計都不會出現，他們有自知之明的話，就憑藉那點可憐的成績，還不會冒着風雪，參加第三輪大考，自討沒趣。
既然還剩下三個競爭對手，縱亞決定，趁著今日，看看有沒有機會，先解決兩個。
營地里，一直都是靜悄悄的，族人除了外出尋找食物，沒有其他事情的話，是不會輕易出門的。畢竟，外出就需要釋放熱量抵抗寒冷，對於在冰淵寒域修鍊極為困難的族人來說，他們可不會浪費半點熱量會無用功。
加上想要尋找食物，又要趕到天黑前返回營地，就算有人出去，也是一大早就出發了，因此，這個時候，也算是歸海一族的營地，最為空虛冷靜的時候。
縱亞很快摸到了歸海春望的家，每一家的冰雪屋都一個樣子，唯獨大小多多少少可能有點不同，大家從小都是一起玩到大，又一起修鍊的孩子，縱亞自然知道，自己「關心」的某些人，都住在哪個位置。
縱亞如今擁有極夜冰晶，對於冰冷極為敏感，這些火熱體質的血襲者，對於縱亞來說，他們就是冰雪中的高溫火爐，自己甚至都無需浪費什麼氣力，就可以感知到他們的存在。
相反，要是自己準確定位瓔珞雪的位置，這可就需要一番功夫，畢竟，瓔珞雪是武魔者，她們是極寒屬性的修鍊者，冰雪對於他們來說，是最好的掩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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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縱亞的意外，只有歸海春望一個人在家。
明日是第三輪大考的重要日子，還有希望爭一爭第一名的參賽選手，他們的父母，自然不會讓他們出去尋找食物，留在營地一來安全，二來可以節省體力，更好的備戰第三輪大考。
縱亞巡視了一圈，所有的冰雪屋外面，都沒有半個人影，而且，很多的冰雪屋，大多都是空的，就算有人，也都是實力低微的孩子，大人們，基本都外出尋找食物了。
縱亞眼睛微眯，外面起了大風，夾雜着風雪，讓著本就陰暗的天空，更加荒暗無光。
這是殺人的好機會！
縱亞沒有任何猶豫，直接衝進了歸海春望的冰雪屋，準備給歸海春望致命一擊。
行動必須要快，否則，一旦讓歸海春望大聲呼喊，每一家的冰雪屋離的都很近，雖說附近大多的族人都外出了，可還是有一些族人留在營地的。萬一驚動了他們，讓族人得知縱亞殺人未遂，光是這一條罪名，族長完全可以抹去縱亞參賽的資格，甚至驅逐出歸海一族，讓縱亞在外面自生自滅。
只是當縱亞衝進歸海春望的冰雪屋時，卻發現，歸海春望似乎早就料到自己會來一樣，竟然旁腿而坐，一直在盯着冰雪屋的門口。
「你終於來了！」
縱亞神色一凝，本想來個偷襲，看樣子，是失敗了。
不應該啊，自己擁有極寒屬性，外面不敢說，在這冰淵寒域，別說他歸海春望，就是族長和副族長在此，也不可能感知到自己的存在。
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春望看着縱亞一臉疑惑的表情，只是淡淡一笑。
「別猜了，不是我發現了你的到來，而是，這幾日，我一直在等待你的到來！」
這一句話，徹底驚到了縱亞。
春望，竟然一直在等著自己？
春望站起身，看着這個，身上擁有太多秘密的同齡者，萬分感慨。
如果三輪大考沒有任何人徇私舞弊，以自己的天賦和努力，本有機會，還是爭一爭第一的。
畢竟，自己和第一名的差距，並不大。
而第三輪大考，除了需要實力，多少還需要些運氣。
若是上天眷顧，他春望，也是有機會可以在第三輪拿個第一，最終名次反超縱亞，奪得冠軍。
可是，春望就算年歲還小，可在如此殘酷的環境下生存，歸海一族的孩子，哪一個不是早早就掌握了生存法則。
今年的大考，就算沒有縱亞，他春望，怕是同樣無望拿到第一名。
只因為，他和縱亞一樣，父母都是歸海一族的普通血襲者，沒有什麼身份。
天賦固然重要，努力同樣重要，可有些時候，身份背景，更為重要。
他春望嫉妒縱亞，也羨慕縱亞，也敬佩縱亞，更支持縱亞。
沒錯，春望見自己無緣第一名的時候，就已經做了一個決定，這一年，無論如何，都要讓平民家的血襲者，打破歸海一族的黑暗魔咒，拿到三輪大考的第一名，讓那些含着金鑰匙的同齡者，滾一邊去！
歸海春望，從一開始，就表現的對縱亞不冷不熱，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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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都是他的障眼法，畢竟，他不能讓人開出來，其實，春望是支持縱亞的。
當然，前兩輪大考，想支持也支持不上，最為關鍵的，還是這第三輪大考。
「曉妮還好吧？」
歸海春望其實十分好奇，他已經知道，第二輪大考結束后，縱亞和曉妮就離開了營地。
說來也怪，營地外面除了漫天飛雪，什麼都沒有，他們到底去了哪裏。
只有一個可能，或許，縱亞和曉妮，在外面的某個地方，重新蓋造了一個冰雪屋。
這個在家族的歷史上，也不是沒有發生過。
那些被驅逐的血襲者，都是在外面蓋造冰雪屋。
外面和營地唯一不同之處，就是營地有熱堂室，那裏有熱溪，可以讓血襲者藉助熱溪修鍊。
縱亞依舊沒有開口，他還在思考中，想知道春望到底搞什麼鬼。
「雖然我知道你來幹什麼，可我絕不是為了什麼自保才要說出來，只是，我想讓你知道我的本意。你失蹤的那段日子，曉妮的食物，一直是我提供的。」
縱亞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很可惜，我不知道是誰對曉妮動手，對於這一點，我沒有半點頭緒。」
春望說的是真話，這個時候了，他完全沒有必要騙縱亞。
縱亞依舊十分警惕，此時，他有些看不夠春望。
「其實，我打一開始，就是想支持你奪得大考的第一名，雖然，我的父母，當然，也包括我自己，十分想拿到第一名。可我知道，只要族長和長老的孩子參加大考，我們，能拿到第一名的希望，十分渺茫。」
春望說着，雙手握拳，縱亞做了一個防守的姿勢，誰知，他誤會了。
只聽春望不甘道：「為什麼，平民家的孩子，就不能擁有一個公平競爭的孩子？難道，我們就不是歸海一族的孩子？難道，歸海一族的未來之星，我們就不配？」
春望有些激動，他的聲音越來越大。
「縱亞，我幫曉妮，其實我和曉妮一樣，你失蹤后，我也堅信，你會回來的。曉妮對於你來說，就是家人，我不想因為曉妮出什麼事，而影響你參加大考。」
「縱亞，第三輪大考，我決定支持你，其實，我從一開始，就是支持你的，原因無他，我只想歸海一族每一年的大考，獲得離開冰淵寒域的那些血襲者，有一個，哪怕只有僅僅一個，可以是平民家的血襲者。」
「你讓我看到了希望，看到了一個不可預測的未來，縱亞，我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我覺得，歸海一族的未來，甚至可能會因為你而改變。」
縱亞為之動容，原來，從一開始，自己就小看春望了，更是誤會春望了。
眼下這個情況，可以確認，春望絕對不是裝的，他的話，十分可信。
春望說的沒錯，自從歸海一族被驅逐到冰淵寒域，每一年舉行大考，根據歷史的記載，確實每一年離開冰淵寒域的血襲者，都是族長和長老家的孩子。
權利掌控著慾望，而慾望窺視着命運，命運則決定未來。
這是一個平凡少年，對權力者的命運挑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