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離別殤
經過幾日的長途奔波，那渴望期盼的山谷，若隱若現，終於映入兩人的眼帘。
到了，終於到了。
很快，山谷清晰可見，隨之可見的，意外中又略帶驚喜的，還有兩個瘦小的身影，準確來說，是一人一兔。
瓔珞雪每日都堅持在山谷的谷口翹足企首，哪怕她知道，縱亞不可能這麼快回來，甚至，他可能永遠都不會回來。但是她還是在縱亞離開的第二日，除了吃飯休息，都會在山谷的谷口，等待縱亞的歸來。
僅僅是眼前這個畫面，再次堅定了縱亞的決心，一定要帶着瓔珞雪，離開冰淵寒域。
曉妮此時的心情，已經不再是驚訝了，雖說縱亞哥哥已經把東方的秘密告訴了她，可是，當她看到瓔珞雪那一刻，直至雙方靠近，當她發現，站在他們面前的，竟然是一個武魔者，略有警惕，又有那麼一絲疑慮。
「曉妮，這就是我跟你提過的瓔珞雪。瓔珞雪，這是我的妹妹，歸海曉妮。」
「你來了。」
瓔珞雪明明是這個山谷的主人，此時的她，卻略顯拘謹和羞澀，反倒她更像是遠方而來的客人，而縱亞和曉妮，則是這個山谷的主人。
「讓你久等了，時間不多了，你去準備準備，我跟曉妮交代幾句，我們午後出發。」
「啊？」
瓔珞雪和曉妮同時驚呼，兩人想不到，縱亞竟然如此着急。
「第三輪大考，對我來說，至關重要，時間已然不多，何況，家族內部，暗流涌動，我這次回去，怕是要有不小的阻礙，我也需要足夠的時間準備。」
縱亞說着，帶着曉妮進入山谷，讓瓔珞雪去準備，自己則快速向曉妮，簡單介紹這個小小的無名山谷。
山谷實在太小了，雖然透露著諸多神秘，可是，這麼小的地方，隨便走走，也就了解了。
「曉妮，你以後就安心在這裏生活修鍊，萬不可離開這座山谷。縱亞向你保證，若是我能拿到大考的第一名，離開冰淵寒域，未來，我定會有所成就，在我實力足以再次踏入冰淵寒域時，帶你離開這座歸海家族的牢籠。」
曉妮點點頭，這一路上，其實縱亞哥哥跟自己說的都差不多了，她也早就做好了心裏準備。
「不過，若是第三輪大考失利的話，拿不到第一名，那縱亞會帶着瓔珞雪返回這裏，只能聽天由命，在這小小的山谷，苟活一世。」
曉妮捏了捏衣角，她有那麼極為短暫的自私想法，如果縱亞哥哥大考拿不到第一名，回到這裏，她願意永遠和縱亞哥哥生活在一起。
可這自私的想法，一瞬即逝，曉妮打心裏，還是希望縱亞哥哥能離開冰淵寒域，哪怕他日後不會再回來，或者說，沒有足夠的實力，能夠返回冰淵寒域，兩人再也無法相見，曉妮不想縱亞哥哥，在這冰淵寒域苟活一輩子。
「哥，我明白，你就放心好了。」
瓔珞雪那邊準備的也很快，其實，她也沒什麼可準備的。
只是，當玉兔背着那個極不符合它身份的大籮筐出來的時候，縱亞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縱亞晃了晃手掌，讓瓔珞雪和玉兔看他手指上的空間戒指，沒好氣道：「我這個空間戒指是殘次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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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間有限，放不下太多的東西，這個大籮筐，還是放到一邊吧。」
玉兔頓時一副不大高興的樣子，小兔爪摸了摸瓔珞雪的玉腿，意思瓔珞雪快幫它說句好話。
瓔珞雪只是低級的武魔者，若是高級武魔者，人類和魔獸早已心意相同，思維相連，不會像現在的瓔珞雪，雖說瓔珞雪和玉兔心有靈犀，可真要做到意念統一的地步，還很久遠。
瓔珞雪點點頭，明白玉兔的意思，只是，還沒等她開口，縱亞又一潑冷水澆了下來。
「要帶籮筐也可以，那我們任何吃的都裝不下了，你們要是能餓著肚子，幾日不吃不喝，甚至十幾日不吃不喝，只要堅持的住，我倒沒什麼問題。」
縱亞說的風輕雲淡，他自己不吃不喝，自然也是頂不住的。
瓔珞雪只好放棄，安慰了玉兔幾句。
其實瓔珞雪也沒什麼東西可帶，除了那個勉強可以認證她身份的手帕，別無他物。
這一走，先不說趕回歸海一族的營地就需要幾日的功夫，冰淵寒域外面，可不是剛出去就是世外桃源之地。外面，是茫茫不見邊際的冰原，還要走上很久，才能徹底離開冰淵寒域一帶，隨後會看到些許枯草和枯樹，而後是戈壁荒野，最終才是聖極大陸的腹地。
冰淵寒域外面的冰原，食物極度匱乏，不管歸海一族，每一年，誰拿到了大考的第一名，獲得離開資格，這個歸海一族的血襲者，都是要準備充足的食物，防止剛離開冰淵寒域，活活餓死在路上。
於是，在縱亞的指揮下，縱亞，曉妮，瓔珞雪三人，開始瘋狂收割冰蘿菜，裝入縱亞的空間戒指。這東西再生很快，即使全部收光，也無需擔心，曉妮留在這裏，只要三五日，就能看到重新長出來的冰蘿菜。
空間戒指很快就要裝到極限，山谷中的冰蘿菜還有不少，縱亞努力地將更多的冰蘿菜塞入空間戒指，神識中的幻樂空，看到這一幕，無限翻白眼，你小子這是要把空間戒指撐爆的節奏。
縱亞此時想起在地球上的春運，當年春節坐綠皮火車的時候，那真是人擠人，車門都恨不得關不上。他管不了那麼多了，要是自己一個人還好說，這一走，可是兩個人加一隻兔子。若是沒有足夠的食物，萬一路上再找不到任何吃的，這冰蘿菜，可是兩人一兔，唯一的口糧。
「給我塞！」
縱亞恨不得使出吃奶的力氣，想把更多的冰蘿菜，塞入空間戒指，可是空間戒指早已經被冰蘿菜填滿，真的是塞不下任何東西了。
縱亞最終只能放棄，只能怪幻樂空給自己的見面禮，實在有點寒酸，一個破損的空間戒指，空間太小，裝不了太多的東西。
「也罷，就這樣吧。」
食物搞定，那麼，也就是分別的時刻了。
曉妮努力地不想讓自己掉下眼淚，雙眸早已通紅，這一別，或許就是永別，她不怕一個人在這個無名山谷孤獨一生，只是，她真的不想，永遠再也見不到縱亞哥哥。
「曉妮，相信縱亞哥哥，努力地活着，等着我！」
曉妮狠狠地點點頭，此時更咽難言的她，什麼也說不出來。
瓔珞雪這個外人，也不知該說點什麼，自己除了把這個山谷和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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蘿菜留給了曉妮，其實也沒給人家留下什麼好東西。她只能默默地站在一旁，看着這對兄妹，在此分別。
「保重！」
縱有千言萬語，可終究要離別，只有保重簡短二字，為歸海縱亞和歸海曉妮，在冰淵寒域的東方神秘山谷，畫上離別的句號。
縱亞走了，他帶着瓔珞雪和玉兔，離開了東方，返回歸海一族。
縱亞的計劃很簡單，鑒於瓔珞雪本就是武魔者的身份，不懼怕寒冷，因此，縱亞打算，縱亞會把瓔珞雪安置在距離歸海一族營地的不遠處，靜靜等待。反正這次回去，時間極為緊迫，算上第三輪大考，瓔珞雪最多也就在冰天雪地里，等上自己三日足以。
瓔珞雪是武魔者，哪怕睡在雪地里，也不會有什麼問題，真要說問題，最多是遭罪罷了。
返回的路上，縱亞把自己的計劃跟瓔珞雪細說了一遍，瓔珞雪自然不會有什麼意見。
別說自己要在雪地里待上三五日，就是一個月，甚至幾個月，她也願意等。只要，縱亞願意帶着自己，離開冰淵寒域。
當然，一切的前提條件，是縱亞必須拿到三輪大考的第一名，也就是冠軍，才能獲得離開冰淵寒域的資格。
若是沒有拿到第一名，一切免談。
縱亞是背着瓔珞雪趕着雪橇一路滑行，玉兔本就是生活在雪地中的兔類，對於這漫無邊際的雪地，它奔跑的速度，完全不輸縱亞。
瓔珞雪一開始十分害羞，可是，抱久了，如此親昵的近距離接觸，她能感受到縱亞的呼吸，還有他身體的溫度，即使是冰冷的，可在瓔珞雪的心裏，卻是暖暖的。
這讓瓔珞雪有一種很舒服的安全感，面前的縱亞，就是她的天空，只要有他在，永遠都是陽光明媚，不會有陰霾。
「謝謝你！」
這句話，瓔珞雪是在心裏對縱亞說的，她將頭輕輕倚靠在縱亞的肩膀上，漸漸沉睡。
縱亞此時也沒有什麼其他想法，這一路上，他都在計劃如何應對第三輪大考。
離開營地前，遭遇伏擊，那兩個倒霉蛋，是死是活，還不清楚。
可不管是死是活，那些不想讓自己拿第一的，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也就是說，這次回到營地，會遇到更多的未知危險。
一個處理不好，縱亞將萬劫不復。
「你有心事？」
神識中的幻樂空，見縱亞一路上面色沉重，他已經感受到此時的縱亞，似乎在做一個難以抉擇的重大決定。
「在我的家鄉，我這個人，向來不喜歡被動，機遇，從來都不是等來的，而是創造出來的。」
縱亞哼了哼，與其坐以待斃，還不如主動出擊。
能參加第三輪大考的，也就那麼幾個了。
不管是誰總打他的主意，不想讓他好過，與其被動等待，還不如自己先把這幾個競爭者，全部搞定。
縱亞停了下來，夜深了，也該是休息的時候了。
他將熟睡的瓔珞雪，小心地抱到雪地上，玉兔乖巧地圍了過來，漸漸陷入沉睡。
縱亞轉身回頭眺望東方，此刻，曉妮應該是睡下了。
縱有相思夢，不敵離別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