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卓越執行

「前輩，穩妥協商是什麼東西？」阿瑞坐在車上，正拿着筆記認真地看着。

「穩妥協商嗎？這還得從信譽官的工作性質來說。」君默看了看阿瑞筆記本上密密麻麻的記錄，心理不由得想起以前班上的學霸。「說是維持司法秩序，說白了我們其實不過是為家府打工罷了。」

君默：「你沒有發現一個問題嗎？我們的工作條例里，除了解決失信人，就很少有其他的要求了嗎？」

阿瑞：「確實，雖然這一個月我記了好多東西，但都是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到現在我也沒搞懂信譽官到底要幹什麼？」

君默：「處理失信人員，可不是過去依照評分要求，給出處理結果就完事的。你要知道，你的每一次決定，影響的可是一個人的命運啊？」

君默意味深沉地指了指車廂里的人。「做出裁定的時候，要依據當前的情況，本人的經濟實力以及未來的價值來衡量，從而讓企業和個人都滿意，至少企業得滿意.....」

隨手指了指一個兩鬢斑白的老人。「或許這就是一個因為被子女拋棄，而不得不去向銀行貸款的老人，如今成為了失信人，你要怎麼處理？」

阿瑞想了半天，支支吾吾地說道：「依照評分的話，六十分以下應當.....」

君默搶先一步說道：「應當進入勞動所對吧，但是你有沒有想過。這個老人家還有幾年的壽命？送入勞動所？無論是銀行還是本人都不會同意的吧。鬧不好，人家以死相逼。那你要怎麼樣？」

阿瑞被這一連串的問題問到啞口無言，確實，這次是現實的問題。沒有人會老老實實的配合。

君默：「所以說，這就需要我們信譽官來從中調停，當做中間人，找到一個兩方都滿意地協商方案，這就是——穩妥協商，通俗易懂。其實我們也被人叫人販子，這就是為什麼民眾怕我們的原因。」

阿瑞：「既然是經濟糾紛，為什麼不去找法院調停呢？」

說到這裏的時候，君默莞爾一笑，看了看周圍人，壓低聲音說道：「因為大部分的內容，都不能通過司法系統來達到目的，或者說，有些事是法院不好出面的，明目張膽地違法行為。」

聽到這裏，阿瑞感覺就像是被顛覆了三觀一樣。「違法？前輩你是說我們做得都是違法亂紀的事情？」

「噓——小聲點。」君默一把捂住阿瑞的嘴，其他人投來詫異的眼神，君默立刻扭頭看向別處。

好一會兒，君默才放開手。「哈——哈——」阿瑞喘著粗氣坐起來。

「生怕別人聽不到是吧。「君默不滿地看向阿瑞。

阿瑞乾嘔幾下，道歉道：「真得對不起，對不起前輩啊。一個沒忍住就......」

這時，突然列車出現了劇烈的搖晃，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列車的底部想要抬動列車。

君默向窗外探出頭，發現列車的底部竟然有一團奇怪的白色物體正在一點點朝着列車窗口爬來。

就像史萊姆一樣晶瑩剔透，裏面漂浮着細小的顆粒和無法分辨的網狀血管。

「前輩，這是......虛化癥狀。」阿瑞立刻想起教科書上生動的照片，沒想到第一次見到，居然如此震撼。

「所有乘客，抓緊欄桿。接下來可能會有點顛婆。」君默說完從懷裏掏出槍，對着怪物連射幾槍，但是收效甚微。

子彈就好像打在海綿一樣。君默沒有絲毫慌張，對着阿瑞說道：「保證這些觸鬚不會上來就行，記住無論我發生什麼，你的任務是保護車上的人，明白嗎？」

阿瑞：「是，前輩。那您去哪？」

還沒等阿瑞問完，只見君默一個翻身跨過窗戶，消失在了列車的底部。

第一次處理這樣的情況，但是阿瑞還是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有條不紊地處理那些想要伸上來的觸手。

「該死的無軌列車，不到目的地停不下來啊。為什麼就不能配個司機呢？」

此時列車底部傳來鏗鏘打鬥的聲音，隨後那些觸手僵直不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萎縮，直至變成一條條被風乾的肉條。

「咔——咔——」一雙手扒在窗戶上，嚇得阿瑞後退幾步，拿槍對峙。

「把我拉上來，是我。」聽到了前輩虛弱的聲音，阿瑞連忙把上身光溜溜的前輩拉了上來。

奇怪的是，君默的身體異常的冰涼，那已經不是正常人的體溫了，即使是死去多時的屍體，都要比這有溫度。

「前輩，你的身體怎麼？」阿瑞奇怪地看着不斷散發着寒氣的君默，這個車間瞬間來到了冬天。只讓人打哆嗦。

「先別廢話了，把我的衣服遞給我。」君默接過衣服，看了看車廂內人們的聚焦的視線，毫不避諱地說道：「怎麼了，沒見過棱石者嗎？」

棱石，在如今的這個世界既是一種身份認同，也是異類的標誌。

在建立如今的十三城之前，統治者們為了將彩稜柱的力量分散。用了來訪者的技術，將彩稜柱的切分成了十三片稜鏡，這是十三城建城之基。

而當初切割彩稜柱的過程里，一些碎片也因此出現。於是這些彩稜柱的碎片，便被稱作「棱石」。

由於棱石的力量無法成為能源，但是科學教卻發現了棱石長期佩戴會對佩戴者產生一種「輻射」。與放射性元素的輻射類似，這種輻射會對人體的基因產生改變。

這種輻射與當初「虛神」身上的很類似。出於恐懼和人輪道德的約束。棱石流到社會上的棱石數量少之又少，往往是一些特殊工作者，才能佩戴。而信譽官剛好就是其中之一。

下了車后，二人來到了一處看起來十分普通的公寓外面，此時天色已經逼近黃昏。

「我們得趕快了，不然的話，我們又要加班加點了。」君默氣勢洶洶地朝着一個地方走去。

阿瑞：「可是前輩，這兩個人現在處於失聯的狀態，就連銀行都找不到這兩個人大的住所啊。」

君默：「我知道。」

阿瑞：「前輩知道？前輩怎麼知道的，銀行都查不到的啊。」阿瑞緊隨其後。

君默：「應該來說，是有人拜託我處理這件事情的。」

阿瑞：「誰啊？」

君默：「一會兒你就知道了，待會兒我帶你走一遍流程，還有第一條，微笑服務。記住了嗎？」

阿瑞：「明白，微笑，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