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師兄來叫你起床了

第五章 師兄來叫你起床了

罷了,線下想逃跑也不大可能,那狗賊方才帶她回來又是另一條道,自己若是一個人怕是不轉上幾日是出不去的,若是被抓了回來那就得不償失了,不如這幾日先安頓下來,等他們放鬆了警惕在逃。

阮元又從自己的包袱里翻出紙筆,洋洋洒洒寫下兩行字,隨後放進自己的懷裏,這樣天大的騙局,明日得尋個機會把這信傳出去,讓蔡軍師帶着陳麻子他們來救她。

再不濟,她還有一個「老母親」在城裏呢,阮元哼哼一笑,吹滅梳妝台上的蠟燭,這才走到床上脫下自己的鞋子睡覺。

第二日,易零如往常一樣,早早的就起了床。

易零洗漱完,就又打來一盆水,想着從今日起他這洗衣做飯的擔子就卸下了,嘴角就止不住的往上揚,「小師妹,師兄來叫你起床了。」

易零端著水盆就往阮元的屋子裏趕,畢竟是住在賊窩裏,阮元也睡得不踏實,也是早早的就起了床,此刻正坐在床前穿衣裳。

哪成想,易零頂着一張花兒一樣的笑臉就闖了進來,嘴裏還喊著,「起床了,起床了,小師妹……」

這樣貿然闖入,兩人都傻了眼,阮元最先反應過來,尖叫一聲,就連忙拉着被子圍住自己。

易零也嚇得趕緊轉過身去,不等阮元開口,就指責阮元道,「你怎麼穿衣服不關門啊?」

這可給阮元氣笑了,「不是,我說大哥,你這也要有門才行啊,你瞅瞅你這屋子連個床簾都沒有,再說,你娘沒教過你女孩子的房間不能隨便進去嗎?」

「我……我們這望楊山幾百年也沒個女人,一時忘了,再說你不還穿着裏衣嘛,我啥也沒看見,你也不算吃虧,此事也是我思慮不周,明日我就給你做個門。」易零匆匆說完,拔腿就要走。

又想起自己懷裏還抱着給阮元送來的洗漱水,嘆了一口氣,「現下你莫要出來,我把這水盆給你擱在梳妝台上就走。」

易零倒也算個正人君子,後退幾步到梳妝台,把水盆一擱下,就飛也似地逃了。

阮元看着易零的背影不免好笑出了聲。

易零一心只想趕緊逃離這個地方,但沒走出多遠又折了回來,站在石洞旁,不對,他跑什麼,他還得帶這丫頭去挑水做飯呢。

等阮元紮好頭髮走了出來,卻被站在洞口的易零給狠狠嚇了一跳。

這狗賊想當門神嗎?

阮元撫著自己的心口,「你站這兒做什麼?」

「還能幹什麼?帶你熟悉熟悉我們望楊山唄。」易零不屑的看了阮元一眼。

阮元皺眉,熟悉望楊山,這狗賊不怕她跑了?怎麼感覺不對勁兒。

「傻站着幹嘛,跟上。」前方傳來易零的聲音。

「來了。」阮元小跑追上易零,又小心翼翼的探頭問道,「我不用見見那老頭兒?就是你師父!」

「嗯?」易零止住腳步側頭看着阮元。

「師父,師父,我倆的師父,嘿嘿。」阮元趕緊改口。

「不用,師父他老人家此刻正在打坐入定呢,過會兒再去拜師也不遲。」那老頭兒還在睡覺呢,去幹嘛,那老頭兒的起床氣可不小,這個時候要是去,那老頭兒不追着他跑三個山頭兒才怪,他才不去觸霉頭呢。

易零將阮元帶到廚房,靠在門口,指著裏面放着兩個水桶和立在旁邊的扁擔,「去,挑過來,我帶你隔壁山頭兒去挑水。」

果然這狗賊就沒安好心。

阮元回頭瞪着雙眼,硬生生扯出一個笑容,「好的,師兄。」

阮元擔着水桶,跟在易零的聲后,易零每到一處,便和阮元介紹一處。

阮元仔細的聽着,不過她也着實好奇,把這望楊山的結構都給她講了,真不怕她跑?昨兒晚上,不還十分謹慎嗎,奇怪啊,太奇怪了,不管了,先記着這些門門洞洞的再說吧。

約莫走了好幾個時辰,眼瞅著已經到了晌午了,阮元走得是口乾舌燥,「不是我說,這水井到底在哪兒啊?我腿都要走斷了!喂!」

易零打量著周遭的環境,彎腰隨手摺斷一根野草,這野草也枯死了,來的這路上也沒有一顆鮮活的植株,看來,這癩皮蛇的老穴果真在這兒,「莫急,莫急,過了這個坡便是了,出門前不告訴你了嗎,在隔壁山頭兒。」

易零將這根枯草放進嘴裏叼著,回頭一笑,「再說了,這才走了多久啊,小師妹,你這體力可不行啊,待會兒還有力氣跑嗎?」

「真是站着說話不腰疼,你擔着這兩個水桶試試……不對?跑什麼?」阮元擔着水桶噔噔往前跑了兩步,跟上易零。

易零側頭看着阮元笑了笑,「跑回家唄,能跑到哪兒去。」

爬上山坡,是一座破廟,滿地的枯黃落葉,廟門口有一顆古樹,不過這都快打春了,也沒啥綠葉,十分乾枯,看來是被乾死的,看起來十分的蕭條。

在離樹的三米處便是易零口中的那口井了,一陣風拂過,捲起地上的落葉,阮元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怎麼感覺陰森森的。

阮元用胳膊肘碰了碰身旁的易零,小聲問道,「喂,這兒真有水?你瞅那樹都是乾死的。」

「那兒不是有口井嗎,有沒有水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說着,易零就將阮元推了出去,還順帶朝阮元的屁股踢了一腳,又惡狠狠的威脅道,「我告訴你,你要是打不著水,今兒晚上就讓你睡洞口看山門!」

「易零你大爺!」阮元罵道,長這麼大,還沒人踢過她的屁股。

誰曾想,易零隻擺了擺手,「快去快去,表現好,師兄給你買好吃的。」

這狗賊指定有點兒毛病,阮元一邊小聲抱怨,一邊走到水井旁,低頭朝井裏望了一眼,別說,還有真有水,看來,那狗賊沒騙她。

阮元將水桶擱下,又繫上繩子,將一隻水桶扔進井裏,水桶在井裏激起一陣水花,阮元回頭沖易零嘿嘿一笑,「喂,你還別說,這水還挺清澈。」

說完,阮元又拉着繩子將裝滿水的水桶提了上來。

「快了快了。」易零嘴裏念叨著。

「快了?什麼快了?」阮元又將另一隻水桶扔進了井裏。

只聽得「咕咕」的聲響,阮元低頭一看,這水井裏竟咕咕往外冒水泡,就像有東西要冒出來了一樣,「什麼個情況?易零……」

「快跑!」易零大吼一聲。

這廝又抽的哪門子瘋?阮元不明所以轉頭看着易零,不待易零解釋,霎時間,阮元感覺自己被什麼龐然大物擋住了陽光,伴隨着的還有「嘶嘶」的聲響。

阮元緩緩轉過頭,映入眼帘是一條渾身通黑的大蛇,大蛇估摸著有好幾米高,蛇身寬約一米,蛇皮上有很多潰爛的膿包,氣味難聞,這蛇低頭朝着自己正吐著蛇信子。

阮元後背襲上一陣涼意,只覺頭皮發麻,心中暗嘆,小命休矣!

一人一蛇就這麼僵持着,阮元也不敢動,生怕這大蛇一個俯身就把她吞了。

阮元咽了咽口水,易零那狗賊幹嘛呢,怎麼還不來救她?

易零在阮元打水時,就已經着手佈置符陣了,看着阮元站在那兒不動,易零真想又給她一腳,「死豆芽你幹嘛呢你?不想被這癩皮蛇吞進肚子裏,就跑過來啊!」

易零的呼喊打破了這場無聲的較量,大蛇低下頭,朝阮元張開血盆大口,長聲嘶叫。

阮元也嚇得跟着尖叫一聲,撒腿就跑,帶着被嚇出來的哭腔吼道,「易零你大爺!啊~救我啊!」

阮元一路狂奔,雙腿就像被上了發條一樣,每當大蛇快要咬上她時,她就先一步跑開了。

一人一蛇的追逐戰,是看得易零目瞪口呆,笑道,「這兩條小短腿兒挺能跑啊,好哇好哇,這為我們望楊山之後的除妖能做出不少的貢獻,好哇好哇。」

「好你妹啊,救我啊!」阮元扯著嗓子大叫。

大蛇似乎已經厭煩了這樣的追逐遊戲,一個尾巴橫掃過來,阮元忽覺自己後背一重,身子往前一仰,接着腳離地,整個人騰空而起,被甩出大約有三米遠,又重重的落在地上,翻滾了好幾圈才停下。

阮元感覺腦袋暈乎乎的,接着喉嚨便湧上一股甜腥,「哇」的一口,吐出了一灘血來。

還有後背,火辣辣的疼,後背的衣服好像被什麼東西腐蝕掉了,那東西還順帶着灼蝕着她的皮膚,疼得厲害。

阮元抖著身子,好不容易顫顫巍巍的才支撐起半截身子,那蛇就已經到了她的跟前。

眼看着那蛇張開血盆大口朝着自己撲來。

阮元卻麻了半截身子,就像癱了一樣,無法動彈半步,想來是在劫難逃了,好,就算死了,她也要做個惡鬼日夜纏着他這個狗!

阮元認命的閉上眼。

半響,也沒有想像中的獠牙咬斷自己脖子的痛楚,在睜眼時,易零就舉著一把桃木劍擋在前面。

那大蛇被擋后,顯然很不服輸,用尾巴捲住易零,將易零舉了起來.

好機會,快逃!阮元萬分識趣的往後爬,拖着半截癱軟的身子,一個勁兒的往後爬,果斷拋棄易零。

易零掙扎間,瞥眼一瞧,只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腑就要被這豆芽菜給氣炸了,「你娘的,有沒有良心啊,我剛救了你,你就拖着你那半截身子跑了,不管老子了?你以為我被吃了,你就跑的掉嗎?」

干你屁事,要死也是你第一個先死,阮元並不理會,一個勁的往前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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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個師妹回山當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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