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愛幹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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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我愛幹活
（一）
今晚輪到李秀值班，我可以早點兒收工了。我剛要出門，手機響了起來，是江卓，在電話那端說：「有空嗎？」
「幹嗎？」
「幫我干點活兒。」
「什麼活兒呀？」我有些奇怪，他一個大男人，什麼活兒非讓我一個女同志幫忙呢？
「來了就知道了，快點，在金荊園。」
金荊園離這兒不遠，是前兩年剛建的一個高檔社區，不知江卓這傢伙跑那兒去幹什麼。
我騎飛車趕到金荊園，老遠就看見江卓站在小區門口笑嘻嘻地望著我。「什麼活非讓我幫忙？」我下了車，氣喘吁吁地問。
「打掃衛生。我剛搬了家，好多東西得歸置。」他邊說邊領著我往裡走。
江卓把我領到一座小高層的前面，然後帶我乘電梯來到八樓，這傢伙看來小賺了一筆，居然租了一套裝修不錯的七十多平米的小公寓。
我放下包，四處看看，東西擺放有序，窗明几淨，似乎沒有什麼特別需要乾的活兒。「幹嗎，說吧。擦玻璃還是拖地？」我問。幹家務活我是不怵頭的，連對我要求苛刻的嬸嬸都說：「香香這丫頭還是挺能幹活的。」
「這些我都找家政公司的人干過了，現在有些小東西需要歸置。」他指著地上的幾個箱子和包裹，「這是我托別人買的生活用具，需要分別放到合適的地方。」
「你可真是公子哥兒當慣了，這點兒事還得找人幫忙。」我一邊挖苦他好逸惡勞，一邊動手打開那些箱子，別說，東西還真全，鍋碗瓢盆、毛巾牙刷、拖把叉子，一應俱全。我邊歸類收拾、沖洗擺放，邊說：「說幫你買的，這人夠細心的。」
他笑了：「是我細心，他照我開的單子買的。」
「不過有些東西沒用，比如這紫砂壺，純屬擺設。」
「誰說，這是生活必備品。」他一邊說一邊把洗好的煙灰缸放在茶几上。
「還沒怎麼賺錢呢，就老想著享受生活。」我嘆道：「你這又租房又買東西，花了不少錢吧？」
「還行，我最近剛賺了一筆，夠交一年房租了。」
「我看你是過了今天不管明天。」我嘟囔著。江卓從高中時代就屬於我們班裡的富家子弟，他爸爸做生意賺錢多，在花錢上對他又沒有多少約束，所以大手大腳是他的習慣。
（二）
看似簡單的活足足忙了近兩個小時，等一切都歸置就緒，天也黑下來了。
「我沒找錯人，你還真是挺能幹的。」江卓便洗手邊說。
「謝謝誇獎。我呢，就是愛幹活，家裡的衣服都是我洗，衛生基本上是我打掃，買菜做飯我也擅長。店裡的衛生也差不多都是我打掃。」我在另一個水龍頭上洗手。
「那你不覺得累呀？現在的女孩子可沒幾個這麼樂於幹活的。」
「從小我奶奶就教導我說，人的力氣是長出來的，幹活越多長得越快。我奶奶一生勤快，所以我也愛幹活兒。」
「你這麼能幹是好事，可能就容易嫁出去一點兒了。」江卓不顧我惡狠狠地瞪著他，穿上外套說，「走，你幹了這麼多活兒，一定餓了吧？吃飯去。」
「壞了，」我看看錶，「七點半了，不吃了。」
「還有約會呀？」
「我現在學會計，晚上八點的課。」我背起包，急匆匆地往外走。
江卓追了出來：「看不出，吳香香同學還挺上進的，學到幾級了？」
「初級考完了，正在學中級。」高中畢業后，我幾乎沒停止過進修學習，用了四年時間自考完專科，自學本科的同時又開始考會計證，考初級會計師，嬸嬸經常數落我：「差不多就得了，一個女孩子，整天悶著個頭學這個學那個，正事全給耽誤了。」
江卓跟著我下了樓，「那你幹嗎不去干會計，卻在那個小音像店裡浪費青春？」
「我倒想干會計，可也得有人肯用我，我現在是一沒經驗，二沒機遇，哪個企業也不肯做我的練兵場。」我邊飛快地走邊說。
「那還學得這麼起勁？」江卓拿過我的車鑰匙，開開我的自行車，騎上道：「上來，我送你去。」
「總會有機遇的，我相信機遇總有一天會垂青我這個有準備的人。」說這話的時候，我用力地嗅了嗅充滿花香味的春天的氣息，心情不由得舒暢起來。
（三）
九點半，我走出培訓大樓，卻見江卓正在我的自行車附近徘徊。
「你還沒走？」
「我走了，又回來了。」他伸手向我拿車鑰匙，「我想，你一個女孩子，雖說算不上美女，可走夜路也挺危險的。」
我笑了：「嗨，我走夜路也不是走了一年兩年了，沒事，市裡的路，這個點人還多著呢。」
江卓帶著我慢慢地往前騎，「我主要是考慮到你是為了幫我幹活才沒吃飯的，有些於心不忍，今晚上我一定得請你吃飯，說吧，吃什麼？」
「永和豆漿吧，這附近有一家。」
「就吃這個，也太便宜我了吧？再說，晚上吃油條，不好消化吧？」江卓說。
「我沒你那麼瞎講究。沒事，吃了走走路，就消化了。」我拍拍他的後背，「走吧。」
見我一氣吃了兩份油條、一碗餛飩，江卓做驚訝狀：「吳香香，你夠能吃的，你從來沒想過減肥吧？」
「減肥？」我驚訝地抬起頭，「幹嗎減肥？我又不胖，才一百一十多斤。」
「這就不符合窈窕淑女的標準，我認識的女孩，只要超過一百斤的，都喊著要減肥。」江卓說。
「我又沒想當淑女。」我看看他，「你是不是怕我把你的錢吃光呀？」
「唉！」江卓嘆了口氣，「吳香香，我對你能否嫁出去深表懷疑。」
「這是你的一家之言，」我又夾起一段油條，「每個人的審美取向不一樣，你只能代表你個人的觀點，你不喜歡我這一型的，並不代表別人不喜歡，我對自己能夠嫁出去充滿信心。」
他樂了：「你可真夠盲目自信的。」
我也樂了，和江卓在一塊兒，雖說總是這樣你來我去的鬥嘴，但真是挺愉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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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今晚輪到李秀值班，我可以早點兒收工了。我剛要出門，手機響了起來，是江卓，在電話那端說：「有空嗎？」
「幹嗎？」
「幫我干點活兒。」
「什麼活兒呀？」我有些奇怪，他一個大男人，什麼活兒非讓我一個女同志幫忙呢？
「來了就知道了，快點，在金荊園。」
金荊園離這兒不遠，是前兩年剛建的一個高檔社區，不知江卓這傢伙跑那兒去幹什麼。
我騎飛車趕到金荊園，老遠就看見江卓站在小區門口笑嘻嘻地望著我。「什麼活非讓我幫忙？」我下了車，氣喘吁吁地問。
「打掃衛生。我剛搬了家，好多東西得歸置。」他邊說邊領著我往裡走。
江卓把我領到一座小高層的前面，然後帶我乘電梯來到八樓，這傢伙看來小賺了一筆，居然租了一套裝修不錯的七十多平米的小公寓。
我放下包，四處看看，東西擺放有序，窗明几淨，似乎沒有什麼特別需要乾的活兒。「幹嗎，說吧。擦玻璃還是拖地？」我問。幹家務活我是不怵頭的，連對我要求苛刻的嬸嬸都說：「香香這丫頭還是挺能幹活的。」
「這些我都找家政公司的人干過了，現在有些小東西需要歸置。」他指著地上的幾個箱子和包裹，「這是我托別人買的生活用具，需要分別放到合適的地方。」
「你可真是公子哥兒當慣了，這點兒事還得找人幫忙。」我一邊挖苦他好逸惡勞，一邊動手打開那些箱子，別說，東西還真全，鍋碗瓢盆、毛巾牙刷、拖把叉子，一應俱全。我邊歸類收拾、沖洗擺放，邊說：「說幫你買的，這人夠細心的。」
他笑了：「是我細心，他照我開的單子買的。」
「不過有些東西沒用，比如這紫砂壺，純屬擺設。」
「誰說，這是生活必備品。」他一邊說一邊把洗好的煙灰缸放在茶几上。
「還沒怎麼賺錢呢，就老想著享受生活。」我嘆道：「你這又租房又買東西，花了不少錢吧？」
「還行，我最近剛賺了一筆，夠交一年房租了。」
「我看你是過了今天不管明天。」我嘟囔著。江卓從高中時代就屬於我們班裡的富家子弟，他爸爸做生意賺錢多，在花錢上對他又沒有多少約束，所以大手大腳是他的習慣。
（二）
看似簡單的活足足忙了近兩個小時，等一切都歸置就緒，天也黑下來了。
「我沒找錯人，你還真是挺能幹的。」江卓便洗手邊說。
「謝謝誇獎。我呢，就是愛幹活，家裡的衣服都是我洗，衛生基本上是我打掃，買菜做飯我也擅長。店裡的衛生也差不多都是我打掃。」我在另一個水龍頭上洗手。
「那你不覺得累呀？現在的女孩子可沒幾個這麼樂於幹活的。」
「從小我奶奶就教導我說，人的力氣是長出來的，幹活越多長得越快。我奶奶一生勤快，所以我也愛幹活兒。」
「你這麼能幹是好事，可能就容易嫁出去一點兒了。」江卓不顧我惡狠狠地瞪著他，穿上外套說，「走，你幹了這麼多活兒，一定餓了吧？吃飯去。」
「壞了，」我看看錶，「七點半了，不吃了。」
「還有約會呀？」
「我現在學會計，晚上八點的課。」我背起包，急匆匆地往外走。
江卓追了出來：「看不出，吳香香同學還挺上進的，學到幾級了？」
「初級考完了，正在學中級。」高中畢業后，我幾乎沒停止過進修學習，用了四年時間自考完專科，自學本科的同時又開始考會計證，考初級會計師，嬸嬸經常數落我：「差不多就得了，一個女孩子，整天悶著個頭學這個學那個，正事全給耽誤了。」
江卓跟著我下了樓，「那你幹嗎不去干會計，卻在那個小音像店裡浪費青春？」
「我倒想干會計，可也得有人肯用我，我現在是一沒經驗，二沒機遇，哪個企業也不肯做我的練兵場。」我邊飛快地走邊說。
「那還學得這麼起勁？」江卓拿過我的車鑰匙，開開我的自行車，騎上道：「上來，我送你去。」
「總會有機遇的，我相信機遇總有一天會垂青我這個有準備的人。」說這話的時候，我用力地嗅了嗅充滿花香味的春天的氣息，心情不由得舒暢起來。
（三）
九點半，我走出培訓大樓，卻見江卓正在我的自行車附近徘徊。
「你還沒走？」
「我走了，又回來了。」他伸手向我拿車鑰匙，「我想，你一個女孩子，雖說算不上美女，可走夜路也挺危險的。」
我笑了：「嗨，我走夜路也不是走了一年兩年了，沒事，市裡的路，這個點人還多著呢。」
江卓帶著我慢慢地往前騎，「我主要是考慮到你是為了幫我幹活才沒吃飯的，有些於心不忍，今晚上我一定得請你吃飯，說吧，吃什麼？」
「永和豆漿吧，這附近有一家。」
「就吃這個，也太便宜我了吧？再說，晚上吃油條，不好消化吧？」江卓說。
「我沒你那麼瞎講究。沒事，吃了走走路，就消化了。」我拍拍他的後背，「走吧。」
見我一氣吃了兩份油條、一碗餛飩，江卓做驚訝狀：「吳香香，你夠能吃的，你從來沒想過減肥吧？」
「減肥？」我驚訝地抬起頭，「幹嗎減肥？我又不胖，才一百一十多斤。」
「這就不符合窈窕淑女的標準，我認識的女孩，只要超過一百斤的，都喊著要減肥。」江卓說。
「我又沒想當淑女。」我看看他，「你是不是怕我把你的錢吃光呀？」
「唉！」江卓嘆了口氣，「吳香香，我對你能否嫁出去深表懷疑。」
「這是你的一家之言，」我又夾起一段油條，「每個人的審美取向不一樣，你只能代表你個人的觀點，你不喜歡我這一型的，並不代表別人不喜歡，我對自己能夠嫁出去充滿信心。」
他樂了：「你可真夠盲目自信的。」
我也樂了，和江卓在一塊兒，雖說總是這樣你來我去的鬥嘴，但真是挺愉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