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緣故

…

天光幽現，村子裏的雞鳴鳥啼，透過窗戶，傳入寐者的耳中。

「啊～」莫少君慵懶的睜開雙眼，舒展了一下身體。

莫少君坐在床上，望着窗外，失神著喃喃道：「真的是剛回來，就夢到那時的場景了啊，老頭子，你又去哪裏了呢。」

…

「咚咚咚～」

急促的敲門聲伴着一聲清冷的聲音傳來。

「開門！」

「早呀。」匆匆洗漱完畢的莫少君，打開門沖着白衫女子笑道。

「讓開！」

白衫女子輕推開莫少君，毫不避諱的走進了屋子內。

莫少君皺了皺眉，道：「這是我的房間唉，孤男孤女，不合適吧。」

白衫女子亳不客氣的從矮桌旁抽出椅子，坐了上去，用看傻子般的神情看向莫少君。

「可是現在，又不是晚上。」

不知道為什麼，哪怕白衫女子的聲音清冷，莫少君也能聽出一絲戲謔。

莫少君也不生氣，一邊走向床邊，一邊打趣道：「孤男孤女，發生點什麼，可不一定在晚上。」

一屁股坐在床沿上，笑着盯向白衫女子。

「你說什麼？！」白衫女子沖着莫少君晃了晃手中的寶劍，惡狠狠的瞪了莫少君一眼。

「說吧，這大早上的，擾人清夢，做什麼。」

「給你。」白衫女子別說邊拋向了莫少君一個荷包。

「嗯？」莫少君隨手一抓，把荷包放在眼前端詳。

「這是什麼？莫非是定…」

「閉嘴，這是你的房契，之前我給你收起來了，物歸原主。」

「謝了。」

「還有一件事，昨夜你進屋前，是怎麼發現我的？」

「發現你？」

「別裝傻了，你在屋外看不清屋內，但我在房檐上看的清清楚楚，你進屋那一瞬間，劍就動了。」

莫少君想了想，說道：「你說這啊，我感覺到了。」

白衫女子卻是不信，開口道：「不可能，我很確定，我當時，沒有絲毫的氣息外露。」

莫少君笑說：「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香氣，許久沒住的屋子裏，不僅沒有腐朽氣息，反而是一股幽香，啥子都知道是什麼情況吧。」

「啊？！」

不過卻是也是如此，若不是房間里瀰漫着的幽香，當時那柄刺來的劍，莫少君就不僅僅會擋住這麼簡單了。

若是殺手，是不會犯下如此明顯的差錯，莫少君也是怕其中有什麼誤會，所以沒有在第一時間動手。

「不過話說回來，你為什麼在我家？」

「這，這可不能怪我。」白衫女子原本還清冷的聲音，突然間帶着絲羞怯。

「兩年前我經過杏花村，借宿之時，隔壁的老夫婦和我說，這裏已經荒廢了多年，若是我不介意這裏破舊，可以在這裏住下。」

畢竟是佔了別人的屋子，白衫女子一邊打量著莫少君的神情，一邊不好意思地說道。

「當時我在這暫住一宿后，覺得這裏很清凈，便修葺了這裏，後來時不時就回來這裏暫住，放鬆心情。」

「不過，我可是付了錢的，當時隔壁的老夫婦說什麼都不肯收，說他們並不是房子的主人，說這裏的主人在多年前就已經離開了，這些年都不曾回來過。」

白衫女子繼續說道：「後來我說就當是暫放在他們夫婦手裏，若是哪一天這屋子的主人回來了，就把這銀兩交給屋主，

當做費用。」

「所以說，昨天夜裏，要不是我也擔心是這裏的屋主突然回來，那一劍，可不就是那麼簡單了！哼！」白衫女子像是高傲的天鵝一般，仰起了頭。

「隔壁的夫婦？莫不是阿牛的父母？」莫少君心裏想着。

「不過如今既然你回來了，那我就走啦，那些銀兩，就當是我這兩年的租金了。」

「既然喜歡這裏，那不如繼續住着，我可沒趕你走。」

「怎麼，難不成還捨不得我。」白衫女子難得的打趣道。

「是啊，畢竟是這麼個貌美如花的姑娘，放在家裏也端的是養眼。」莫少君接着女子的話說道。

白衫女子俏臉一紅，道：「討打！」

莫少君正色道：「畢竟這屋子院子也是你修葺的，畢竟屋子原來也破舊的不成樣子，現在這屋子，也算有你一部分了。」

「算你還有點良心！若是你有心，那如此最好，那間主屋，你卻是不準再進了，就當是我長租了，不過今個兒我還有事，就先走了，以後若是有時間，還會再來。」

白衫女子站起身來，也不在理睬莫少君，直接走出了房間，離開了。

人影不見，卻還是有一陣清冷的聲音再次飄來：「記住了，那間屋子，是我的了，若是你偷偷進去，下次見面，小心你小命不保。」

莫少君也沒追出去，吸了吸鼻子，聞着屋子裏殘留的幽香，默默一笑。

眼神卻是一凝，開口自語道：「有意思，有意思，先天嗎？這乾國桃李年華的先天境，可就這麼幾位呀，會有這麼巧的事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