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人是新人

「吱呀一一」。

木門緩緩的被推開。

屋內昏暗，淡淡的月光被窗戶打的稀爛，斑駁的投入房間，卻也看不清屋內的情形。

莫少君微微一愣，輕輕道了一聲：「我回來了。」

隨即向屋內邁進了一步。

還沒等莫少君腳踩時，一道寒芒突綻，一道黑影從屋檐竄出。

劍光帶着寒氣，直刺向莫少君。

「鏘——」

「姑娘，初次見面，無需如此大禮吧。」

只見原來還負在背上的劍，此刻已出現在了莫少君手中。

劍身稍出鞘，將將遞在了突刺來的劍尖上。

莫少君雙眼微眯，看向持劍的人影，不禁感到一絲驚訝。

月光之下，只見她年方二十，身材高挑，體態輕盈，白衣飄動，烏髮如漆，肌膚如玉，美目流盼，明珠生暈，星眸閃爍著點點星光，又帶着幾分清冷，渾身透著一股拒人與千里之外的冷漠。

美艷如斯，又是風華無雙，美而不妖，艷而不俗，墨發瀑布般傾瀉而下，零落腰際，帶着幾分散漫，氣質又高雅出塵，清冷的若是九天之上的謫仙。

「你是誰？」

莫少君本來還因女子容貌微微失神，現在卻被女子傳來的聲音驚醒。

那聲音堪比冰山之巔的寒氣，猶如切冰碎玉，讓聽者為之一震，卻也不招人生厭，端的好聽。

莫少君啞然失笑，開口道：「姑娘，這是我家，我還未問你為什麼在這裏，你卻問我是誰。未免是鳩佔鵲巢，反客為主了吧。」

「你家？」白衫女子愣了一下，不自覺的鬆了鬆手持的劍。

開口道：「這屋子，已經荒廢數年了。」聲音卻是比之前柔和了許多。

「你有什麼證據，能證明這是你家？」

莫少君卻是苦笑不得，說道：「姑娘，哪有要求房屋主人證明自己家的呀。」

再次默默的看了白衫女子一眼后，繼續說道：「這些年，我只是出門遠遊罷了。」

白衫女子卻是不相信莫少君所說，目光一寒，再次緊了緊手中的劍，劍尖再向前頂了一頂。

輕哼一聲：「嗯！？」

「別別別！姑娘家家的，別動刀動劍的。」

莫少君快速向後退了一步，擺了擺手中的劍。

開口道：「我有證據，不出意外的話，你去看看床頭牆縫裏，有房契證明。」

白衣女子聽道這，已是默默的收起了手中的劍，轉身走進屋內。

走到桌邊，放下了佩劍，輕輕俯身，點亮了桌子上的油燈。

莫少君剛邁步準備踏入房間。

「公子，這夜也深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卻也是不合適，不如就請公子，委身在門外獃著吧。」白衫女子已經開口說道。

雖是用着請的語氣，但莫少君看這白衣女子把手搭在了桌上的劍身上。

顯然不是真的在和自己商量。

莫少君看向女子，也不遮掩什麼，就這樣子笑着盯着白衫女子，輕笑道：「我才是這屋子的主人吧。」

白衣女子說道：「公子，若你不是這屋子的主人，你現在早就身首異處了，就憑你現在盯着我看的眼神，我就已經挖了你的眼睛了！」

「美麗的東西，本來就是讓人欣賞的，若是為此丟失了雙眼，豈不是可惜了，可惜了啊。乾國多佳人，美者顏如玉。」

莫少君說完，仍是毫不避諱的欣賞著白衫女子的容貌。

白衫女子開口道：「話是好話，人卻不像好人。」

「我…」莫少君剛準備開口說什麼。

白衫女子便開口道，「不早了，公子，早點休息吧，小女子柔弱，卻是不敢和公子獨處了。」

話音剛落，便是一拂袖，屋門「碰一一」的一聲，就在莫少君面前關上。

莫少君看着關上的屋門，有點愣神。

早點休息？這是我家，你把我關外面，你讓我早點休息？

「算了，算了，先去阿牛家借宿一宿，明早再來問問是什麼情況。」

莫少君默默轉身，向院外走去。

「喂，等等！」

莫少君轉回頭去，直接屋門被女子再次打開，一團黑影從屋子裏飛了出來，落入莫少君懷中。

「嗯？」莫少君看了著懷中的棉被，再次看向白衫女子。

「你的舊物，我都放在隔壁了！」隨即，再次關上了屋門。

「倒是有點意思。」莫少君失笑道。

抱着懷中的被子，莫少君走向了雜物間，發現門上的鎖不過是虛掩著。

推開屋門，卻是一股淡淡的陳舊氣息。

莫少君藉著月色看向屋內，發現自己的舊床，舊桌，舊椅，都被擺放在了雜物間內。

莫少君將棉被丟在床上，摸到床邊，打開了窗戶。「還是需要通通風呀。」

「怪不得我說到房契的事，她不去看一眼就明白了，合著是都已經掃蕩過屋子了啊。」

想到這，莫少君突然愣住，想道：「不對啊，這得住在這多久了！」

「這我得收多少房租啊！」

收拾完屋子，莫少君去院中打水清洗一番，便是已經躺在了自己的舊床上。

蓋着微暖的棉被，縈繞在一股淡淡的清香中。

「這棉被，還真是香啊，說起來，倒是和那白衫女子身上的氣味，很像么。」

與此同時，主屋內的床榻上，白衫女子抱着被子，懊惱著怎麼就今天忘記鎖上屋門。

又是輕輕一皺眉，想不通剛剛自己為何鬼使神差般地扔了自己的備用被褥給了第一次見面的人。

或是因為少年的那句「乾國佳人」？

「算了，算了，不想了，就當是佔用那傢伙屋子的費用了！」

白衫女子一翻身，便睡去了。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