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斷春刀

上午成功將羽毛筆綁定靈魂納入到靈魂空間中后，生開休查看靈魂空間中的羽毛筆時驚奇地發現，自己的靈魂空間中不止有剛剛納入的羽毛筆，在筆的旁邊還漂浮著一柄翠綠色的長刀，樣式古樸，裝飾著方正的花紋，明顯不是凡物。

生開休沒有任何聲張，靈魂裝備既然可以主動解綁，那麼有秘法能強行解綁也是可能的，自己天生帶有這樣一件靈魂裝備的消息如果走漏，恐怕當晚就會被滅口奪寶。

生開休點亮自己屋裡魔力燈，確認窗外無人關注自己打斷房間后拉上窗帘，再從屋內反鎖房門，頂著召喚失敗的風險，按照課上學習到的召喚方式，開始召喚靈魂空間中的那把刀，他事先已經和父母打好招呼，做好昏過去的準備。一道綠光閃過，通體翠綠的長刀出現在生開休手中，出乎意料的是，這次召喚他甚至沒有頭暈的感覺，長刀就這樣輕輕鬆鬆自然而然地出現在他的手中，整個過程沒有任何生澀的感覺，彷彿本能一般。

這柄長刀刃長七十公分，寬四公分，背厚半指，上用精靈文刻著「斷春」二字；柄長則有二十公分，有藤蔓樣式的花紋螺旋纏繞其上。

「就叫斷春刀吧。」生開休握住刀柄隨意地揮舞兩下，一種酥癢的感覺迅速從指尖席捲全身，渾身上下每條肌肉、每根骨骼都在激動地顫抖，彷彿老友重逢一般順心舒暢。

在卧室中整理出空間，生開休學著守城騎士的樣子擺出架勢，模仿他們的動作揮舞著開始練刀。剛開始他的動作還有點生疏，幾次差點砍到東西；幾十次揮舞后，生開休的動作已經非常流暢，揮刀進退精準有矩，不差半分，深藏於靈魂的記憶開始蘇醒；二十分鐘后，生開休已經出招挪步行雲流水，將長刀使如臂指，頗具大師風範，誰見了都不會相信這是一個半小時前完全沒摸過刀的人。一股久違的情緒在心底悸動，自己似乎曾像現在這樣揮舞著這柄翠綠的長刀，遊走於各種危險之間，斬殺諸多強敵。

生開休強忍住內心的悸動，閉上雙眼，收回長刀，深吸一口氣，平復波動的心情，開始思考自己身上的異常。

「兒子，熱水準備好了，下來洗澡。」樓下傳來父母的呼喚聲，生開休從思考中驚醒，下意識地應到，「好的，馬上。」

泡在溫熱的水中，生開休不由得呻吟出聲，回想總結今天一天的經歷，臉上不禁露出燦爛的笑容：貴族家的女兒對自己有好感主動接近自己，魔法學院的課堂上自己開始展露頭角，還發現了自己身上的一個秘密，前景一片光明。

白天成功召喚出羽毛筆，晚上又舞刀鍛煉鍛煉，加上溫水中舒適的環境，睡意開始湧上心頭，生開休慢慢迷糊起來。

半夢半醒的淺睡狀態是發散思考的最佳狀態，平時注意不到的細節會在此時快速掠過腦海，進而迸發出全新的靈感。意識朦朧中，生開休慢慢回憶起今天一天的經歷，早晨路邊的愣神，貓耳少女的親近，靈魂空間的異常，翠綠長刀的熟悉感……似乎在每一次嘗試思考自身異常的時候，都會被其他人中斷然後轉移注意力，生開休瞬間一個激靈清醒過來。

「兒子，洗完了嘛？趕緊出來，然後上床睡覺，明天你還要去上課！」母親的聲音從浴室門外傳來，敦促他趕緊去睡覺。

看看時鐘，自己剛剛大概小睡了5分鐘，果然，干擾又來了。生開休隨口應一聲，然後開始擦拭身體換上睡衣。自己現在已經發現思考被干擾的事實，

那麼就不會再輕易停止疑惑。

生開休躺在自己的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諸多疑問環繞在他的腦海中揮之不去，現在的他沒有半點睡意。抬手喚出斷春刀，就著皎潔的月光仔細端詳起來，模模糊糊的關聯感從刀上傳來，心中一動，生開休喚回斷春刀，開始喚出羽毛筆。輕微的眩暈過後，羽毛筆出現在右手中，細細感應，羽毛筆上也有關聯感，卻遠不如斷春刀般密切，有深深的疏離感，不知是因為綁定不久的原因還是別的什麼。想不出個所以然來，生開休停止了思考，「明天拐著彎問問導師吧。」

一個黑影站在遠處的屋頂上，注視著生開休收起斷春刀，然後一躍而下，消失於陰影中。

「早，生開休。」走出門，貓耳少女驚訝地發現生開休正在門口等自己，「沒等太久吧？」

「沒有，我剛到門口。」教科書般標準的回答。「一起去學校吧。」生開休主動伸出手。

少女徹底震驚了，才一晚上時間，這根木頭怎麼像突然變了一個人一樣，突然這麼主動？小心的將手放到生開休的額頭，關切地問道：「生開休，你沒有發燒吧？怎麼變化這麼大。」

生開休身子一顫，輕輕地抓住少女的手說：「我沒發燒，只是想通了而已。我們趕緊出發吧，再不走就要遲到了。」轉過頭拉起少女開始往學校走。

「嗯嗯。」被生開休拉住小手，少女臉色通紅，腦海一片空白，下意識地應到，身體機械地跟著走。

少女以為對方是太過害羞所以不敢看她，卻不知生開休此刻臉色異常怪異。就在剛才額頭被摸的時候，靈魂空間的斷春刀開始劇烈顫抖，散發出強烈的凶氣；而他主動拉起手時，斷春刀震動得更加激烈，幾乎要自動顯形，但被生開休強行壓制下來。

「斷春刀怎麼回事？怎麼會有這麼強的攻擊慾望？她又是怎麼回事？」種種問題縈繞心頭，揮之不去，又無從思考。

今天的一上午的課程還是靈魂裝備的綁定與召喚，生開休在經過半個小時的訓練后已經可以自如地收放羽毛筆，再次震驚格雷導師，痛快地允許生開休在剩下的3個多小時里自由活動，生開休決定去練武場練習刀術，找人對打一番，看看自己的水平。沒有生開休的陪伴，貓耳少女有些不開心，但也只能這樣。

卡那封魔法學院開設有聖騎士和魔戰士的課，但並不如魔法課程那麼優秀，練武場就主要是給這兩門課程準備的，所以設施環境也就一般。

剛到練武場，一個教工便迎了上來，演武場今天沒有排課，來的人都是自己練習的。「同學，你想獨自鍛煉還是找人陪練？需要借裝備嘛？」

「你好，我想找人練刀，租借護具和一把長刀。」

「好的，請跟我來。你是第一次來吧？器材免費租賃使用，但是如果損壞就要按原價賠償。」器材室中，生開休挑選了一柄樣式和斷春到差不多的教學刀，換上護具后，跟著教工走進一間演武室，一個已經穿好裝備的人在房間內等他，手裡也拿著一柄教學刀。

「請指教。」陪練行了一個騎士禮，讓生開休有點不知所措，他還沒有開始學習各種職業禮節，只能根據對方的動作粗略模仿一下。

對方沒有在意生開休禮節上的錯誤，「請注意，我要進攻了。」提醒一聲，騎士陪練舉起教學刀，向前踏出一步，自上而下劈向生開休。生開休毫無戰鬥經驗，面對攻擊大腦有點反應不過來，身體的本能迅速接過思維做出反應，斜跨半步，將刀斜橫過頭頂，接過對方劈砍並順勢一個斜劈反擊。騎士反應不慢，調轉刀口強行改變劈落的方向，將刀扭向生開休。

最終生開休的刀架到對方的脖子上，而對方的刀也打到他的大腿根，如果沒有護具，兩人再換成真正的武器，結局將是一死一殘，生開休殘，對方死。

「好剛烈的刀法。」騎士在心裡做出這樣的評價。

生開休和陪練只打了十幾分鐘就不得不停止，他的身體素質跟不上，此時連刀都拿不動。對面的陪練有些意猶未盡的意思，生開休力量不足體力太差明顯缺乏鍛煉，剛開始時有些慌亂明顯是第一次和人對戰，但隨著交手次數的增加，對方的揮刀越來越熟練，出手越來越精妙，很多招式的思路都極為巧妙，和這樣的人交手對自己的提升極有幫助，他甚至想出錢給對方喂招。

對於這次演武場之行，生開休心裡很滿意，大致判斷出身體戰鬥本能的水平，接下來就該去圖書館查找和斷春刀有關的信息，大概率是精靈造物，能自主地選擇主人，會對貓耳少女產生敵對感應，疑似擁有心智的綠色長刀，滿足條件的武器在整個霍姆星上可不多。

霍姆星的歷史非常漫長，信息資料浩如煙海，生開休在圖書館中泡到中午都沒查到任何信息。

「不可能啊？特點這麼突出的裝備竟然查不到半點資料，連疑似的都沒有，怎麼回事？」午飯時間，生開休照舊坐在餐廳的角落，香風飄來，貓耳少女這次坐到了生開休的旁邊。

「你又開始發獃了，在想什麼？」

斷春刀越來越敏感，這次還沒有發生身體接觸，斷春刀就在靈魂空間中感應到少女的存在，開始瘋狂地震動。壓制住蠢蠢欲動的斷春刀，生開休看向少女，對方光潔的臉頰如同可口的蛋糕，讓他有親一口的衝動，不由自主地低頭貼近對方。看著生開休的眼睛，少女也被深深地吸引，微微仰起頭，輕輕地舔了一下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