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藍色妖姬

第六章 藍色妖姬

「那個,我說兔兔,我想跟你說個事兒,雖然說吧,我本人已經十八歲了,也算成年人,倒是可以做一些,呃,就是一些勇敢的事情,但是吧,我覺得還是不太好。為什麼呢,你聽我說啊,我覺得咱們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是修身養性做高潔君子,常言道君子愛色,取之有道,不能強求!喂,喂,兔兔,說你那,你摟得我喘不上來氣啦。」

此刻,萬小陽不但是喘不上來氣,其實下半身的生理反應才更讓他無法承受。

「什麼嘛,這樣比較暖和,兩個人就是要擠在一起才舒服啊!」她的聲音太……太撩撥心弦了,萬小陽的苦苦求饒非但無效反而讓她抱得更緊,「對了,你剛才叫我什麼,『兔兔』?多難聽的名字啊?」

「怎麼難聽啊,你本來就是只兔子嘛,你知道嘛,有個電影里一個我特喜歡的小姐姐說『怎麼可以吃兔兔』,那台詞讓她說的特別的可愛,直男殺手,大家都很喜歡她的。不,不,我不是說吃你的事兒,是那個劇情,喂,喂,那裡不許摸,說了不許摸就不許摸,就是我媽都沒摸過那裡呢,喂,不行啊,完了,我的清白之身啊!我對不起列祖列宗啊!」

「你的那裡好難看啊,我也有嗎?」兔兔的好奇心越來越重,萬小陽感覺自己的身體也越來越不舒服,一道道防線瞬間失守。

「廢話,肚臍眼兒誰沒有啊,嗚,嗚,我純潔的肚臍眼兒啊,我對不起你!」萬小陽覺得自己是上了賊船了,身旁的這個小丫頭,哦不,這隻小兔子絕對不好對付,他決定不再隱忍,必須奮起反抗,慷慨出言道,「我說,你懂不懂男女授受不親啊?你和我這樣的親密舉動是只有夫妻才會做的事情,知道嗎?」

「我還以為有什麼大不了的呢,那我們就做夫妻嘍,哎,夫妻是什麼啊?很難做的嗎?我不管嘛,人家剛剛化身成人,對於身上沒有皮毛覆蓋很不習慣啊,總覺得這世間太清冷,嘻嘻,幸好遇見了你啊!」

「你這剛剛變成人形,就心眼這麼多,要是讓你再歷練個幾年,你還不得上天啊,我覺得,我倆好像不太合適,本少爺還是喜歡天真爛漫一點的女孩子,比如在《鹿鼎記》里,我就挺喜歡雙兒的,還有那個《尋秦記》,我還是更喜歡趙倩公主,因為她們共同的優點就是對待愛情忠貞又很天真爛漫,當然,我不是說女孩子要傻乎乎的,其實男人嘛,誰不希望自己的女朋友崇拜自己呢,把自己當作大英雄,覺得自己無所不能,誰都不會拒絕吧?兔兔,其實我想問你的是,你以前是個母兔子,肯定也有不少公兔子追求吧,那個......」

就在萬小陽同學羅里吧嗦過嘴癮的時候,他突然發現小兔子已經甜甜地熟睡在了自己的臂彎里,他立時住了嘴,就這樣痴痴地看著她,越看越愛看......

......

翌日清晨,天光放亮,他熬過了身心盡受折磨的一夜,唾手可得卻忍著不得,這的確太難熬了。

伴隨著嶄新一天的到來,萬小陽遺憾又慶幸的是,自己依舊還是一位未經人事的小初哥。

若不是自己懷中的軟玉溫香猶在,萬小陽始終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不知道這件事情讓姥爺姥姥知道會怎樣,會把兔兔當成《聊齋》裡面勾引書生的女鬼一樣給「卡擦」了嗎?他現在突然開始擔心其她的安危來,這種感覺很是微妙。

兔子這種生物自古以來便有,名字是由「土之子」而來,因為它們善於挖洞,因此被譽為「大地的孩子」。兔子還有另外一個名字叫「明視」,明代李時珍說:兔者,眼不瞬而明。由此可知,兔子身上最大的亮點就是它的一雙紅眼。兔子自古以來就是人類的肉食,這也給它們積了不少的陰德,作用於當世就是「靈性十足」,這讓它們這一物種更容易修行成道。兔子精也是故事傳說中,出場頻率很高的一類性靈。

萬小陽的姥姥開會回來又給他做了不少好吃的,他姥爺習慣每天早上出去打拳此刻也不在家。他自己在家裡吃飽了閑著沒事,便決定去外面走走,他期待著可以在一夜驚悚之後,時來運轉,萬一遛彎的途中與陳小莉同學來一場浪漫天降的美麗邂逅呢,這也不乏是一件美事。

很是奇怪,萬小陽在決定往郭阿姨家的方向溜達的時候,那隻貼身不離的小兔子卻沒有跟來。估計是怕見到同類已成籠中物而觸景生情吧,萬小陽私下猜想。

陳小莉家住在村子的最北面,小瀑布的附近,以前小的時候萬小陽就喜歡去那裡玩,當然,那時陳小莉她們家還沒有搬來。自從她們搬來,萬小陽每次來姥姥家總是以看兔子的名義跑來這裡偷看陳小莉。也不知道這些年郭阿姨看沒看出他的小心思,也許也是看在他姥姥和他爸的面子上,反正每次去,郭阿姨都是熱情招待,萬小陽卻把這一切都歸結為是自己的英俊氣質所致。

郭阿姨與往常一樣很熱情地招待了萬小陽,還問了關於那隻兔子的事情,他當然是說「一切順利」了,反正以後這兔子的命運也與郭阿姨無關了,何必讓她徒增煩惱呢……這一次來郭阿姨家非常遺憾地沒有看見陳小莉,郭阿姨說她去看她奶奶了,自從她父親意外去世后,孝順的陳小莉經常去照顧她的奶奶,雖然老人家雇了保姆,衣食無憂,但小莉卻非常喜歡兩邊跑,萬小陽打心裡認可與欽佩這位心靈純好的姑娘。

既然最關心的人不在家,萬小陽也沒了繼續做客的興緻,只得悻悻然打道回府。

回到他姥姥家的時候,他姥爺也已經晨練回來了,此刻正在開心地逗弄著那隻兔子。兔兔見萬小陽回來了,掂兒掂兒地向他蹦跳著跑來,縱身一躍精準地跳進了萬小陽的懷中,找了個很舒服的姿勢呼呼大睡起來。萬小陽覺得很尷尬便朝姥爺無奈地一笑,令他沒想到的是,他姥爺也朝他很滿意地點了點頭,還回以了一個神秘的微笑。這一笑,反倒是把萬小陽給笑懵了,心裡就更是沒底了。

「姥爺,這......」

申老爺子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問也不要說,而是保持著那種神秘的微笑,說道,「外孫,明天就上學了吧?時候也不早了,就快點兒回家吧,要不到家就該天黑了。」

萬小陽無奈,只好「恩」了一聲,一邊撫摩著兔子的白毛,一邊轉身離去。

「乖孫子,以後想姥姥、姥爺了,就常過來,反正也不是什麼山高路遠的,明天就開學了,還是早點回去吧,省得甜甜他們惦記,對了,你不最怕黑了嗎,要是回去晚了,趕上走夜路,小心鬼怪出來找你啊,哈哈!」

本來平靜的一天,沒想到臨別時又被姥姥的一句驚悚言論給弄的緊張刺激起來。

萬小陽猛打了個激靈,頭也不回地朝家的方向飛奔而去。這一路狂奔,萬小陽的腦子很亂,心思也有些沉重,他甚至忘記了坐公交車,而是渾渾噩噩地朝著家的方向大踏步疾行。

本來兩個小時的路途,萬小陽徒步竟走了七八個小時,一直從清晨走到了正午,他也沒覺得困累,腦子裡就只剩下了往前走這一個信念,在外人看來這是很反常的舉動,而對於此刻的萬小陽來說,卻沒覺出有什麼蹊蹺,他此刻的腦中就只有一個白色毛茸茸的倩影在不斷地晃動著,支撐著他繼續前行。

「小子,醒醒,不能睡,要睜大眼睛!」

冥冥中突然有一個聲音在萬小陽的腦中炸響,使得他猛地張大了雙眼,腦子也有了靈光,他突然發現此刻的自己全身已經徹底被汗水浸透,四周的環境也很陌生——他竟然走到了一個他毫無印象的地方,按理說從姥姥家到自己家,不會有什麼自己陌生的地方的,這很奇怪——難道是遇到了姥姥常說的「鬼打牆」?

「小子,醒醒,不能睡,要睜大眼睛!」

那個聲音再一次響起。

「你,你是誰,怎麼能在我的腦袋裡說話?」萬小陽驚駭地問了一句,隨即腦子也變得很是清明。

「我是你姥姥家的仙祖,你姥姥不放心你,求我臨時出山,保你一路平安!」

萬小陽聞聽此言立刻四下拜了拜,千恩萬謝著。

他知道,姥姥家有一處五祖廟,供奉著五大仙家,裡面「狐黃白柳灰」俱全,這是少見的一種祭拜方式,往常人家中,能通過百世陰德請來一位保家仙那都算是極大的造化了,而自己的姥姥家祝家不同,她們世代都是出大巫薩滿的,在整個東北地區身份超然,因此,這一次無論是請來的哪一位家祖,那都一定是一種非常強大的存在。

「小子,有某家在你身邊,你什麼也不要怕,直管大搖大擺的回家就好!」

「敢問您是我祝家哪一位高祖?」

萬小陽雖然姓萬,但怎麼說在她母親那個法定獨生子女的時代,自己也算是姥姥祝家的真傳至親了,攀攀親戚肯定沒有什麼壞處,他想。

「某家姓黃。」

「哦,哦,原來是黃二祖爺爺,小子有禮,小子有禮!」萬小陽也不管人在哪了,拱起雙手就四方拜起。

萬小陽知道,這個聲音說自己姓黃,那就肯定是五大家中的黃家,黃家的大仙都自稱二爺,那他叫人家個二祖爺,估計也算是正規正令,不會犯忌。

「免禮了,小子,前面往東四百米就是車站,這一次可別被迷了心神了,趕緊過去!」

萬小陽點頭稱是,一路小跑來到了公共汽車站,此刻的站牌下也沒有什麼人,他很無聊的四下張望著,突然想起了懷中抱著的小兔子,便試著探問道,「喂,兔兔,你怎麼也不說話啊,現在這裡又沒人?」

懷中的兔子沒有說話,只是很無奈地望著萬小陽,似乎是有什麼苦衷。

「你變成了兔子就不會說話啦?也是,誰見過會說人話的兔子啊,合理,合理。」萬小陽自然自語道。

「哼,在我黃二爺面前,你見哪個兔子敢出聲?」那個聲音再一次響起。

「呀,我把這茬兒忘了」,萬小陽吐了吐舌頭,眼見著迎面來了一輛大公交,萬小陽轉了轉眼珠,低聲探問道,「二祖爺爺,您看我這等的車也來了,下了車我就到家了,您就別麻煩了,要不您就先送到這兒?」

「哼,這可是你小子自己說的!那某家我就先行告辭了!」

此言一出,萬小陽突然感覺自己身子一涼,打了一個寒顫,他能很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呼吸變得輕鬆了不少,看來那位黃祖應該是走遠了。

「媽呀,這老傢伙總算是走了!」與此同時,小兔子的甜美女聲在萬小陽的腦子裡再一次響起。

「你原來是怕他,才不肯出聲啊?」萬小陽笑道。

「你見過有哪只兔子不怕黃鼠狼的啊?切......」小兔子唏噓嬌嗔道。

「那倒也是」,萬小陽恍然大悟般點了點頭,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呀,我媽還讓我回去帶一隻雞呢,差點給忘了。」萬小陽突然想起了老媽讓他買一隻雞回去晚上熬湯的事兒,這要是給忘記了,回去肯定免不了遭到女王陛下的一頓雞毛撣子毒打。

下了車,路過了一個農貿市場,萬小陽本來想抱著兔子直奔凍品市場去買收拾好的白條雞的,但是一想到裡面一定還有她不少同類被冰凍開膛的屍體,她看了肯定不舒服,於是便放棄了這個想法。

還是去鮮活市場看看吧,反正老爸會收拾活雞,萬小陽想著。

農貿市場就是農貿市場,只要是周末,無論多晚,永遠是那麼的熱鬧,人山人海,擠擠壓壓。萬小陽隨著趕集大軍移動著,他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好像市場里的幾乎所有動物都向他投來了萬分複雜的目光。自從結識了懷裡的兔子,萬小陽總感覺自己的第六感也異常地發達了起來,難道說自己還可以跟動物交流了,這算不算特異功能?

他一路瞎琢磨著,不知不覺腳步停在了一家「禽行」的招牌前。說「禽行」好聽一些,其實按照老百姓的叫法就是「雞攤兒」——這裡肉雞的品種還真多,有蘆花雞,有黑羽雞,當然還有烏雞。一說起這烏雞萬小陽就覺得很神奇,你說它明明就是白的,為什麼要叫烏雞呢?

他小時候曾經就這個問題問過他的父親,祝平安同志對他說:「之所以被叫做烏雞是因為它的骨頭是黑的,明白了嗎?」

「那為什麼不叫黑骨頭棒子雞呢?」

「一邊玩去,爸爸很忙!」

......

「小兄弟要買點兒什麼啊?」

這時,雞攤兒老闆笑眯眯地一邊揉擦著雙手一邊小碎步迎了出來。

萬小陽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個「雞頭」,心想:怎麼賣東西的老闆對待顧客都是這副德行,撮著手,拱著腰,一臉的假笑,總覺得十塊錢的東西,他這一笑能變成一千塊錢,很是討厭。

萬小陽說要看看他的雞,還沒等說完,雞攤兒老闆便開始不厭其煩的介紹起來,嘴皮子那叫一個溜啊,萬小陽非常懷疑他是說相聲的轉的行。也難怪,自從相聲界出了個郭德綱,很多從業者都沒飯吃了,你說相聲界蒙不了人了,可不就得找點其他靠嘴乾的活兒嘛。

萬小陽胡亂遐想著,突然感覺自己的後頸處吹來了一股子涼氣,直覺像是有什麼人一直在背後盯著自己看一般?萬小陽自覺沒什麼本事,但這幾年情竇初開暗戀人無數,練就了一種獨門工夫——只要有美女在暗處偷瞄他,他都能第一時間感應得到。可能這也算屌絲青年的因禍得福吧。

帶著這種感覺,萬小陽猛地回頭望去,想給背後的美女一個驚嚇,結果,映入他眼帘的竟然是——一隻羽毛髮藍的碩大公雞。沒錯,就是一隻大……公……雞!

他突然的這麼一回頭,反倒是給這隻大公雞嚇得一側歪,腳一滑差點沒跌倒。

雞攤兒老闆見她與自己家的這隻公雞對上了眼,頓時來了精神,「呦,小兄弟,看上這隻大公雞了?好有眼力啊,我實話告訴你。它可不是一般的肉食雞,而是一隻『種雞』。小兄弟,我不得不說,你好有眼力啊!」

「種雞?」萬小陽根本沒有聽進去老闆的恭維話,只是對這隻公雞好奇,「我就聽說過種馬、種豬,還真沒聽說過種雞。咦,看老闆你這表情,肯定是要給我漲價吧?別來這套,實惠點我就買了!」

「唉,看小兄弟你也是個爽快人,那我就給你講講關於這隻雞的故事吧」見他如此說,老闆嘆了口氣,而後便開始給自己強行加戲,「不過說出來我還真怕你不信!」

「唉」,萬小陽有樣學樣的長嘆一聲,看了看自己懷裡的兔子,搖搖頭苦笑道,「如果昨天你跟我說,估計你說什麼我都不能信,但今天開始嘛,我啥都信了,真的,心太累了,想開了......」

「其實,這雞的素質非常好,做種雞那是非常的合適,但可是,可但是……唉......」

「你要是不想說,我就去別家轉轉!」萬小陽翻了個白眼。

「可是,這隻雞它是個變態。」老闆無奈的說。

「啊?」萬小陽張大嘴巴愣在那裡,他就聽說變態是用來形容人的,還頭一次聽人把這個詞兒用在一隻雞的身上。

「你看這毛色和個頭,不瞞你說小兄弟,我當初還真是把它當種雞養的。可後來我發現這隻公雞從來都不接近母雞,也不和其他公雞一起玩耍,但凡有公雞與他示好它就肯定會把那隻公雞胖揍一頓。不過,這些公雞也很奇怪,只要有它在場,那些母雞似乎都成了擺設,公雞都喜歡追逐著它胡鬧。沒辦法啊,為了生意,只有把它拿出來當肉食雞賣了。」

「啊!?」

聽了這話,萬小陽的下巴差點沒掉下來,但對這隻特殊的公雞卻產生了極大的興趣,這隻奇怪的藍毛雞不會是產自泰國吧?

就在這時,萬小陽突然覺得自己的胸前有點癢,低頭一看,原來是小兔子在用自己的小白爪子抓他。萬小陽細細感覺了一下,原來她是在自己的胸口上寫字——

「妖」?

難道說這隻大公雞也是一隻妖精?萬小陽心下有些犯嘀咕。

「老闆,我就要這隻大公雞啦,算一下多少錢?」萬小陽思慮再三最終還是下定了決心。

老闆張大了嘴巴,難以置信,「你,你確定就要它了?那我給你算便宜一點兒。」

老闆的眼神那叫個急切,似乎此刻要是萬小陽反悔,他都做好了白送的準備。

萬小陽不知道的是,就是在此刻,他的命運與很多的機緣開始交融,天地造化中他自己的那一條線終於與「腥風血雨」這個詞聯繫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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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門男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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