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西格爾· 岡特,是個問題少年
「力量還是財富?生存還是死亡?如果這些選擇擺在你面前,你會做出什麼選擇?」
「唔……誰在說話?」男人睜開雙眼,映入眼帘的是卻是一片陌生的場景,微弱的燭光只能讓男人看清半米的畫面,一根根拇指粗的細長鐵桿橫插形成的牢籠讓男人尤為震驚,看這裏的設置,竟然是一處監獄?
「我這是坐牢了?不對,這是夢對吧?」男人一時之間搞不清楚狀況,自己到底是怎麼到了這裏,更糟糕的是,他竟然記不清自己到底是誰了。
「唔……頭好痛。」劇烈的疼痛讓人男人在地上瘋狂的打滾,蒼白的臉上虛汗直冒。
這個過程一直持續了5秒,
男人像是虛脫了一般癱軟的四仰八叉,下一秒他的腦海里閃過一片片既陌生又熟悉的記憶碎片一點點的擠進了男人的腦袋中,男人想起了他自己是誰了,
他叫西格爾·岡特,一位底城黒巷的小混混,為了生存他潛入了上城準備實施一場驚天大事——盜取上城貴族的財物。
好吧,雖然這樣說起來似乎並不是什麼驚天大事。但下城人敢跑到上城偷盜,在這樣的城市當中,屬於是一種賭命行為。
可就在他要實施計劃的當晚這個被當做目標的貴族家裏發生了爆炸,而他自然也被附近巡查的執法官當場抓住,罪名是非法使用魔法殘忍殺害貴族,被判處了死刑,而時間則是推遲到了審問之後。
這座名叫奧維拉城的城市裏,魔法是一種禁忌,除了部分通過了認證的體制內的人員之外,其他人是禁止使用的。更何況還因此殺害了上城的貴族,死刑按照議會的意思,不過是仁慈的恩賜罷了。
自事件發生后,西格爾在監獄里這一個星期,他遭受到了毫無人性的折磨,包括自坐牢以來除了喝口水之外他已經很久沒吃上一口飯了,直至他被餓死,但沒想到的是自己竟然奇迹般的活了過來,也正是這一次蘇醒,他的腦海里吧便響起了那道奇怪的聲音。
那聲音分不清男女,也不知道那聲音到底是不是在說他,他覺得這不過是餓昏了頭產生的幻覺。
但如果真的有這種的選擇的話,西格爾會毫不猶豫的說:「我選擇生存!」
這就是西格爾此時心中所想,在黒巷那種貧瘠之地,哪怕是盜竊也不過為了活命,但西格爾倒霉的碰上了這種事,西格爾認清了現況,他除了死沒有任何選擇了。
「神啊,如果世上真有神的話,請您傾聽我的祈禱,請拯救我吧!」西格爾低聲禱告。
叮~
像是銳器被敲打的聲音在西格爾的腦海中響起,下一秒西格爾腦海里再次響起了那道聲音,
「人性的光輝在照耀着你,你做出了你內心的選擇,而『選擇』將會改變你的近況。」
「是誰?誰在說話?」西格爾慌張的四處張望,但一眼望去除了他自己一個人都沒有,這聲音到底從哪裏傳來的,而且如此清晰的聲音,絕不可能離自己太遠。
來不及多想,因為他聽到了空蕩的囚牢空間里多出了複雜的腳步聲。
有平底鞋的踩踏聲,也有高跟鞋富有規律的踢踏聲。
沒多久,西格爾就看到了有兩個人,一個高大威猛的壯漢以及一個留着乾淨清爽的短髮戴着眼鏡的女性。
他們的穿着幾乎一致的警服,只不過男女的警服配置有些不同,那位戴着眼睛的短髮女性穿着的是包臀過膝的女警服,還穿上了黑絲。
西格爾倒不是第一次見,說實話,他早就和上城執法官打過幾次交道了,但還是被這位女性給驚艷道了。
怎麼說呢,這位突然出現的女執法官說實話挺漂亮的,但也不足以達到驚艷的地步。
但自從醒過來之後,西格爾彷彿是覺醒了什麼xp一般,他對短髮黑色這兩種屬性結合在一起的女性,有種莫名的喜好。
喂,難道說這是喜歡上了?
不,不對,他可是賊,賊怎麼可能會喜歡上執法官呢?
這種戲碼絕對不可能出現在這樣的世界當中好吧。
西格爾默默的低下了頭,為了避免自己那種奇怪的xp再次發作,他選擇了無視。
不過在心底里,他倒是盤算起了這兩位執法官到底是什麼身份。
從執法官胸前佩戴的徽章來看,應該不是獄警,大概率是來自上城執法局裏的執法官了吧。
「編號9527犯人,我們是來自奧維拉第十二局的執法官,專門負責你的案子而來,希望你能夠配合我。」
說話的,是那名壯漢,說話之間他還亮出了身份,繼續說道:「自我介紹一下,三級執法官,維克托·萊茵。我將和我的搭檔四級執法官,薇薇安·列奧拉對你進行審訊。如果你準備好了,我會將牢門打開,同樣也希望你不要輕舉妄動。」
「呵,你覺得我現在的狀態,還能做的了什麼?」西格爾艱難的笑了笑,抬起了他那慘白的臉,目光注視着兩人,「我已經餓了很多天了,實在是沒有什麼力氣可以說話了,如果你可以給我吃的,我保證不會亂來。」
「當然,我也不可能亂來就是了。」
維克托將信將疑的看着西格爾,隨後撇了一眼旁邊的薇薇安,微微皺眉:「薇薇安,你記住一點,不管什麼時候,在面對犯人之時,永遠不要將仁慈放在首位。」
「因為一旦仁慈佔據思維上風,我們將會越來越偏離事實的真相。執法官永遠要做的第一件事,那就是服從真理,明白了嗎?」
薇薇安聽到維克托的訓誡明顯愣了一下,不過正如維托克所說,在看到西格爾那慘白的臉蛋,知道西格爾在這座監獄里遭受了非人道的折磨,她的確動了惻隱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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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犯了個錯誤,不過好在並沒有出現任何事故。薇薇安旋即發出清脆的聲音喊道:「是!長官!您教訓的是!」
維克托此時卻笑了笑,說道:「畢竟你也是新人,第一次犯這種錯倒也正常。以後可千萬不要這樣了。」
「是!」
說罷,維克托看了一眼西格爾,旋即叫了監獄的獄警送點簡單的吃食過來。
很快獄警就端來了吃食。
一碗稀粥以及一塊硬的跟石頭一樣的麵包。
西格爾倒也沒有什麼猶豫,隨即迅速將餐盤上的粥和麵包吞下了肚子。
一股暖流從胃裏,流入到四肢,西格爾感受自己恢復了一些。
但還是非常虛弱,只是四肢不再酸麻,稍微能夠活動就是了。
「現在,就是你和我們的時間了,你可以好好配合了吧?」
維克托示意獄警將牢門打開,然後和薇薇安兩個人走進了牢房,站在西格爾的對面。
西格爾掃了掃自己的亂髮,他其實早該預料到會有這麼一天的。
死亡什麼的,對於早已宣判出來的結果,它是永遠不會遲到的。
至於那剛才出現的幻聽,大概就是餓暈了之後出現的幻聽了吧。
什麼神明,這個世界如果真有神明的話,估計也不會聽他這樣的人的禱告了吧?
「我準備好了,執法官先生以及執法官小姐。你想問什麼就問什麼吧。反正在你們審問完之後,我也離死不遠了吧?」
維克托依舊保持微笑,「看來你很有覺悟嘛,你不害怕嗎?」
「害怕?早就過去了,不過我還是得感謝在死之前,還能吃上一頓,嗯……如此「豐盛」的晚餐,說實話我已經很滿足了。」西格爾淡然說道,這也是他的真心話。
維克托點點頭,「好,那麼我們開始進行詢問吧。薇薇安,記錄下來。」
維克托讓薇薇安拿出記事本,在一旁記錄着,以下的對話。
「姓名?」
「西格爾·岡特。」
「性別?」
「我說執法官,難道你看不出來我什麼性別嗎?」西格爾有些無語的看着維克托。
但維克托卻攤攤手,保持微笑:「只是按照慣例詢問而已,你只要配合就好。」
「好吧,好吧,我配合你們。性別是,男。這樣總行了吧?」
不管過去什麼時候,西格爾總是很討厭這種慣例的問詢,明明一眼就能看出來的事,非要多此一舉,又是為何?
不過反正就要死了,問問西格爾也所謂了。
不過還是讓這該死的慣例死去吧!
維克托沒有停頓,繼續問詢下去:
「年齡?」
「20歲。」
維克托點點頭,隨後翻開了資料,繼續講到:「編號9527犯人,你這犯罪履歷感覺一張紙都寫不完啊。我真懷疑你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被問及此事,西格爾倒是覺得很開心,要說下城生活的人,什麼樣的人會得到尊敬,那就是能不能再執法局裏留名。
總而言之,西格爾在上城人看來,就是一個刺頭、一個渾身毛病的問題少年。
至於自己為什麼還活着,其實也多虧了奧維拉城制定的少年犯罪保護法,要沒這些,西格爾怕是早就槍斃不知道多少回了。
西格爾對維克多說道:「還是謝謝執法官先生的關心。如果你能列出我那些榮譽的話,我會很開心的。」
聽完此話,維克托說道:「難道你們下城人,就不能好好生活,不要給我們添麻煩么?不知道偷盜罪可是重罰?」
「那是你不夠了解下城人的生活。我看啊,是你們上城人忘了,你們能活得這麼輕鬆到底是因為什麼……」
西格爾一臉鄙視的看着維克托。
下城人不僅是貧窮的代名詞,同時,生活在下城之人,都是上城人民的消耗品、一他們對下城的壓榨,已經到了近乎「滅絕」的地步。
這兩者的矛盾早就不是一兩句話就能夠調和的了的,西格爾也懶的解釋。
他是見多了上城人嘴臉了幾乎是一模一樣,他嗤笑了一聲,說道:「果然,你們上城人都是一樣的,總是對於我們有種偏見。」
「你以為我們不知道么?但是不偷盜,是無法生存的。這就是下城的生活。」西格爾依舊很淡然的說道。
維克托有些啞然,思考一番,他不打算就這個問題繼續說下去,他頓了頓,繼續問道:
「你父母呢?」
「抱歉,我是個孤兒。」
「都過世了么?真是令人憐憫呢。」
「過世?其實我也不知道,因為我生下來就沒有見過我的父母,不過大抵是都已經死了吧。反正我是不太清楚了。」西格爾搖搖頭,對於這件事,他也不打算去深究。
反正在這樣的世界,被父母遺棄,早就是一種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他又有什麼好介意的呢?
維克托繼續翻閱關於西格爾的資料,其實這些資料里,早就記錄好了西格爾的生平。
那些問題,的確只是按照慣例而已。
不過維克托在翻閱之後,倒是對上面的描述有些感興趣:「我看了一下你的資料。你以前不是被聖堂的卡桑神父收養的么?不過在你15歲的時候卻偷跑到了下城。能告訴我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么?」
「嘖,」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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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爾伸了個懶腰,說道:「你們不是早就對我調查的很徹底了么?連這種過去之事都能挖出來,是的,我跑了出來,原因嘛,也很簡單,我性子本來就野,怎麼會喜歡上這樣的環境呢?所以我就跑了咯,這又有什麼好問的。」
維克托點點頭,道:「西格爾·岡特,是卡桑神父給你起的名字么?」
「不是,聽那老頭說過,是他收養我的時候,在襁褓里留着的紙條,上面寫的就是我的名字。」西格爾搖搖頭。
「那你有沒有想過,尋找你的身世呢?」維克托問道。
這個問題讓西格爾有些納悶:「不是,我說執法官先生,你們不是來查案件的么?怎麼感覺你對我的私事這麼感興趣?而且就算我有想過,但那又有什麼意義呢?反正我都要死了,誰會在乎一個犯人的可憐身世呢?」
「執法官先生,您是否表現的過於仁慈了呢?」
「仁慈?」
聽到居然被犯人教訓了一頓,維克托樂了起來,「那看來你是想多了,我不過是按照慣例詢問罷了,既然你不知道,那我就不問了,直接開始進入下一個階段吧。」
維克托忽然板起了臉,看起來頗為認真,
「一個星期前,在步行街112號屋內發生的事,你還有什麼沒有交代的么?」
「交代,如果我說,根本就沒有踏進那裏就被人弄暈了么?我是無辜的,這種事你們相信么?」
「無不無辜,我們自有自己的判斷。你現在好好配合我就是了。」
西格爾道:「我該交代的都已經交代完了,那場爆炸和我根本就沒有關係,我這僅算是犯罪未遂罷了,頂多判個勞役,蹲個幾年的事。但現在,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具體說一說那晚發生的事情吧,我自有我的判斷。」維克托不為所動,繼續問道。
西格爾狐疑的看了一眼西格爾,實在不明白他這麼做的目的。
但還是回想起了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那天晚上,他按照自己踩點好的地方準備潛入進入,漆黑的夜晚,總是那麼適合行動。
但是他剛走沒幾步,就感覺到了周圍有些奇怪,他感覺距離那間宅子幾米的距離時,似乎有道空氣牆阻擋了他的去路。
然後他感覺自己腦袋忽然發燙,彷彿下一瞬,腦漿就要爆出來了一樣。
大概是因為身體機製為了保護他,西格爾忽然身體一軟就倒在了地面。
只不過那微眯的眼睛之中,看到了當時發生的那一切。
那是一場特殊的爆炸、
那場爆炸如果可以用藝術來形容的話,那真是絕美。
因為這場爆炸,它爆裂出來的顏色,是五彩斑斕的。
西格爾在那一瞬間,不知道是不是幻覺,在那五彩斑斕的爆炸之中,他似乎……
似乎看到了一隻巨大的蝴蝶飛上了天空……
「總之,我看到的就是這些了。其他的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至於你信不信,那就不是我所考慮的範圍了。」
一旁的薇薇安一邊記錄,一邊又不可思議的看着自己的上司。
維克托向她投來淡定的目光,然後轉向西格爾,說道:
「好的,我已經全部記錄下來,薇薇安,將證詞給他畫押一下。」
「好的,長官。」
薇薇安將記錄好的證詞,交給西格爾看了一下,這是她第一次和西格爾對話:
「你看一看,沒有問題的話,就在下面畫押吧。」
薇薇安掏出一塊紅印,西格爾也沒怎麼看,便在這上面畫押了。
做好這些,薇薇安將證詞交給維克托看了一眼。
維克托點點頭,「證詞收起來吧。把剛才我交給你的文件也拿出來。」
「好的。」
薇薇安接下命令,從一旁的公文包里,取出了一份密封好了的文件交給了維托克。
維克托撕開封口,將裏面的幾份文件取了出來,然後放在了西格爾的面前,對他說:「現在,簽了這份文件,今天的問詢就到此結束了。」
西格爾接過文件和筆,看了一眼開頭,居然是個保密協定,他有些納悶,他都快死了,難道還有什麼比這更容易保守秘密的么?
況且不過是問詢而已,這又算什麼保密啊?
不過這些,西格爾並沒有細想,單單隻是覺得是某種慣例而已。
也就不再繼續翻閱,按照維克托的指示,迅速簽好了自己的名字。
維克托收迴文件,滿意的看了看文件,然後讓薇薇安收拾好。
維克托做完這些,這才和西格爾說道:「我們的問詢結束了,恭喜你西格爾·岡特,你現在自由了,再過不久會有獄警安排你帶你去留存室收拾你的個人物品,你就可以出獄了!」
「你,你說啥?」
西格爾有點不可置信的看着維克托,他感覺是不是自己還沒有睡醒。
「沒聽明白嗎?你自由了。西格爾·岡特,雖然你劣跡斑斑,作案無數,但審判所是仁慈的,我們已經找到了一些線索,可以證明你並沒有違法。而我只不過是來簡單的問詢你幾句而已。」
「西格爾整個人都慌了神。
這就……
這麼簡單的,自由了?
西格爾有點懷疑剛才的幻聽,其實並沒有,而是真實存在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