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兄弟的盼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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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駛在夜晚城市的車流中，霓虹閃爍，萬家燈火，空氣中滿是慾念的氣息。如果說這個城市的白天像大家閨秀，夜晚就搖身一變，成了風騷艷婦，這種轉變隱含着某些令人不安的因素，如同親眼看見某個清純女孩陡然變得妖艷，興奮之餘不免有些失望，惋惜青春逝去得如此之快。
這城市就像夏艷萍，表面清純可人，卻媚到了骨子裏。方華想。
旋即又想起那神秘的黑衣女子，她看似妖艷，不知面具后的她又是怎樣？
孫普對方華知根知底，見他看着窗外走神，笑道：「你不會還在想那女人吧？」
方華搖頭嘆道：「不想了，你說得對，那種人不是我能想的，他們在上流社會逍遙快活，我連溫飽還沒解決，犯不着浪費那時間。」
「這就對了，男人沒一份事業，話也說不響亮，你當務之急是找份好工作，將來事業有成再想那種女人不遲。」
「我這點自信都快消磨光了，連份工作也找不到，還談什麼事業有成。」
「你總不能像我這樣成天混社會，你是人才，哥們才是社會渣滓，干混混還輪不到你。」
方華想到就職的困難，不禁心煩：「干混混怎麼了，我就是干混混也要走精品路線，不信你等著瞧。」
孫普瞥他一眼，不說話，進入前方路口轉彎，向城北駛去。
「別往家走，去西邊，」方華說，「橫豎也是閑着，咱們去西郊轉轉。」
「車子沒油了。」孫普開進一個加油站，加滿油，又去超市買了些飲料零食，繼續開往城北，不一會來到方華租住的樓房下。
方華見狀明白過來，孫普有話要說，於是就地坐下：「看來要給我上教育課，開講吧，孫老師。」
孫普並肩坐下，給他一根煙，順便整理思緒，可又想不出條理，於是打開飲料，就著花生米和滷味吃起來，良久仍無言語。
「怎麼了？」方華失笑道，「有啥難言之隱？」
孫普發覺桑塔納沒熄火，過去拔了鑰匙，沉吟半晌，打好腹稿，說：「阿華，我這樣跟你說吧，其實每天我最高興的就是開車來這接你，但我最鬱悶的也是開車來這接你，知道為什麼嗎？」
「為什麼？」
「咱倆做了十年哥們，有衣服一起穿，有錢一起花，有架一起打，有妞一起泡，從來都這樣，如今年紀大了，這情分一點沒變，每天還是一起吃喝玩樂，我每次開車來這，你一定在等我，這讓我心裏頭特別高興，我孫普就算混得沒個人樣，至少還有你方華和我作伴。」
「沒錯，我也一樣，可這明明是個高興事，你幹嘛鬱悶？」
「因為每次來這之前我都有另一個盼頭，希望你不在家，讓我白跑一趟。」
「你的意思是……」
「它就有這麼矛盾，我既想看見你在這等我，又想你出門在外，忙得四腳朝天，壓根沒空搭理我這個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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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駛在夜晚城市的車流中，霓虹閃爍，萬家燈火，空氣中滿是慾念的氣息。如果說這個城市的白天像大家閨秀，夜晚就搖身一變，成了風騷艷婦，這種轉變隱含着某些令人不安的因素，如同親眼看見某個清純女孩陡然變得妖艷，興奮之餘不免有些失望，惋惜青春逝去得如此之快。
這城市就像夏艷萍，表面清純可人，卻媚到了骨子裏。方華想。
旋即又想起那神秘的黑衣女子，她看似妖艷，不知面具后的她又是怎樣？
孫普對方華知根知底，見他看着窗外走神，笑道：「你不會還在想那女人吧？」
方華搖頭嘆道：「不想了，你說得對，那種人不是我能想的，他們在上流社會逍遙快活，我連溫飽還沒解決，犯不着浪費那時間。」
「這就對了，男人沒一份事業，話也說不響亮，你當務之急是找份好工作，將來事業有成再想那種女人不遲。」
「我這點自信都快消磨光了，連份工作也找不到，還談什麼事業有成。」
「你總不能像我這樣成天混社會，你是人才，哥們才是社會渣滓，干混混還輪不到你。」
方華想到就職的困難，不禁心煩：「干混混怎麼了，我就是干混混也要走精品路線，不信你等著瞧。」
孫普瞥他一眼，不說話，進入前方路口轉彎，向城北駛去。
「別往家走，去西邊，」方華說，「橫豎也是閑着，咱們去西郊轉轉。」
「車子沒油了。」孫普開進一個加油站，加滿油，又去超市買了些飲料零食，繼續開往城北，不一會來到方華租住的樓房下。
方華見狀明白過來，孫普有話要說，於是就地坐下：「看來要給我上教育課，開講吧，孫老師。」
孫普並肩坐下，給他一根煙，順便整理思緒，可又想不出條理，於是打開飲料，就著花生米和滷味吃起來，良久仍無言語。
「怎麼了？」方華失笑道，「有啥難言之隱？」
孫普發覺桑塔納沒熄火，過去拔了鑰匙，沉吟半晌，打好腹稿，說：「阿華，我這樣跟你說吧，其實每天我最高興的就是開車來這接你，但我最鬱悶的也是開車來這接你，知道為什麼嗎？」
「為什麼？」
「咱倆做了十年哥們，有衣服一起穿，有錢一起花，有架一起打，有妞一起泡，從來都這樣，如今年紀大了，這情分一點沒變，每天還是一起吃喝玩樂，我每次開車來這，你一定在等我，這讓我心裏頭特別高興，我孫普就算混得沒個人樣，至少還有你方華和我作伴。」
「沒錯，我也一樣，可這明明是個高興事，你幹嘛鬱悶？」
「因為每次來這之前我都有另一個盼頭，希望你不在家，讓我白跑一趟。」
「你的意思是……」
「它就有這麼矛盾，我既想看見你在這等我，又想你出門在外，忙得四腳朝天，壓根沒空搭理我這個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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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駛在夜晚城市的車流中，霓虹閃爍，萬家燈火，空氣中滿是慾念的氣息。如果說這個城市的白天像大家閨秀，夜晚就搖身一變，成了風騷艷婦，這種轉變隱含着某些令人不安的因素，如同親眼看見某個清純女孩陡然變得妖艷，興奮之餘不免有些失望，惋惜青春逝去得如此之快。
這城市就像夏艷萍，表面清純可人，卻媚到了骨子裏。方華想。
旋即又想起那神秘的黑衣女子，她看似妖艷，不知面具后的她又是怎樣？
孫普對方華知根知底，見他看着窗外走神，笑道：「你不會還在想那女人吧？」
方華搖頭嘆道：「不想了，你說得對，那種人不是我能想的，他們在上流社會逍遙快活，我連溫飽還沒解決，犯不着浪費那時間。」
「這就對了，男人沒一份事業，話也說不響亮，你當務之急是找份好工作，將來事業有成再想那種女人不遲。」
「我這點自信都快消磨光了，連份工作也找不到，還談什麼事業有成。」
「你總不能像我這樣成天混社會，你是人才，哥們才是社會渣滓，干混混還輪不到你。」
方華想到就職的困難，不禁心煩：「干混混怎麼了，我就是干混混也要走精品路線，不信你等著瞧。」
孫普瞥他一眼，不說話，進入前方路口轉彎，向城北駛去。
「別往家走，去西邊，」方華說，「橫豎也是閑着，咱們去西郊轉轉。」
「車子沒油了。」孫普開進一個加油站，加滿油，又去超市買了些飲料零食，繼續開往城北，不一會來到方華租住的樓房下。
方華見狀明白過來，孫普有話要說，於是就地坐下：「看來要給我上教育課，開講吧，孫老師。」
孫普並肩坐下，給他一根煙，順便整理思緒，可又想不出條理，於是打開飲料，就著花生米和滷味吃起來，良久仍無言語。
「怎麼了？」方華失笑道，「有啥難言之隱？」
孫普發覺桑塔納沒熄火，過去拔了鑰匙，沉吟半晌，打好腹稿，說：「阿華，我這樣跟你說吧，其實每天我最高興的就是開車來這接你，但我最鬱悶的也是開車來這接你，知道為什麼嗎？」
「為什麼？」
「咱倆做了十年哥們，有衣服一起穿，有錢一起花，有架一起打，有妞一起泡，從來都這樣，如今年紀大了，這情分一點沒變，每天還是一起吃喝玩樂，我每次開車來這，你一定在等我，這讓我心裏頭特別高興，我孫普就算混得沒個人樣，至少還有你方華和我作伴。」
「沒錯，我也一樣，可這明明是個高興事，你幹嘛鬱悶？」
「因為每次來這之前我都有另一個盼頭，希望你不在家，讓我白跑一趟。」
「你的意思是……」
「它就有這麼矛盾，我既想看見你在這等我，又想你出門在外，忙得四腳朝天，壓根沒空搭理我這個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