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卡子山寶藏

一路上，古金月把古家與藏寶藏寶圖的事情全部給王二狗講了一邊，王二狗一路大罵胡漢三，弄得跟胡漢三要去挖他家祖墳一般。不過這倒讓古金月心裏有了個底，起碼現在不是一個人在戰鬥，有個伴畢竟要踏實一些。

沿途不時會遭遇從東陵主陵區運輸寶藏出來的車隊，少則四五輛，多則十幾輛。每次聽到卡車遠遠出的轟鳴聲，古金月和王二狗都要下馬躲避，每個車隊第一輛和最後一輛都拉的是護送寶藏的士兵，可見孫殿英在掩護卡子山方面的行動是下足了功夫。

在快接近卡子山地區的時候，面前出現了條岔道，左邊的明顯是新道，佈滿了車輪印，一看就知道是重車直接壓出來的。古金月蹲下看了看，站起身來說道：「看來他們已經挖出寶藏了，咋們得加快度，咋們肯定不能不能走這條道，二狗子，你怎麼看？」

王二狗深吸了口煙，說：「古排長，我看啊，我們還得跟你之前那樣，得走奇路，這條道上肯定會有重兵把守，沒有一定的手續肯定進不去，還會引起懷疑，這樣吧，我們順着這條道兩旁的山路走，既安全，又不會走錯方向，既然是藏寶的地兒，肯定不好找，只有這條道能把咋們領過去，你看呢」。

王二狗說得確實是個道理，古金月點頭說是，便拉着馬上來山。

山路不是很好走，坡度很大，分明是上坡，走着走着就不知覺走到山下，主要是腳下滑的很，好幾次古金月就摔了跟斗，王二狗也難逃厄運，腳下一滑滾下十幾米被一塊大石頭擋住，險些要了命，前額被石頭撞了條口子，幸虧不大事，只是腫起來好高，在月sè下明顯看得出一片青sè。

摔幾次，古金月也找出了原因，本來山路就陡，可兩人還牽着馬，一旦遇到情況只能一隻手順勢作出主要的防護，人肯定就摔下去了，馬匹此時也排不上什麼用場，還影響了前進的度，目標太大，也容易暴露。兩人一商量，找了個隱蔽的地方把馬栓住，取了馬上必要的裝備便繼續趕路。

穿過第五道山樑的時候，王二狗喊著要休息，說白天在墓中搬寶貝，晚上跟着古金月跑了這麼遠，實在太累了。

古金月這時候才意識到自己因為藏寶圖的事情太過於以自我為中心，一路從未休息過，藏寶圖始終是古家的至寶，王二狗一個外人能幫他到這一步也實在不容易，自己再着急也要照顧王二狗此刻的情緒，便坐到王二狗身邊掏出水壺遞給他。

王二狗接水灌了一口遞迴給古金月，擦了擦嘴道：「排長，你說這和珅為什麼會把寶藏藏到卡子山呢？」

「卡子山也在這東陵範圍內，陵區在清朝可是有駐兵守護的，想必肯定是為了安全吧」古金月分析道。

「有道理，這和珅也怪聰明的，居然會想到這個法兒，誰敢盜皇家陵墓啊，那不是找死嗎」

古金月一笑，拍了王二狗肩膀說：「你們今天不就把皇陵炸了嗎？」

王二狗生硬的笑了笑，說哪是逼不得已，話鋒一轉道：「你說這和珅到底藏了多少寶藏在卡子山，會引得這孫殿英出此計策」

「我那知道，不過傳說和珅家產可抵得上皇帝十幾年的苛捐雜稅，你想想，就算他藏起來十分之一，那也比那陵墓中裝得的東西多吧，更何況藏起來的東西那都是價值連城，乾隆皇帝死後，嘉慶皇帝抄了和珅的家，雖然抄的也不少，但還是現大部分東西不見了，和珅在自家房樑上吊自殺，更沒人知道這些東西的下落，這都是民間的說法，現在看來，此事不假，那些沒有查抄到的東西極有可能在早些年前就藏進卡子山了」

「我的娘啊，那這卡子山就是金山銀山了」王二狗興奮道，眼睛都睜大了。

「和珅後人沒有前來取這批寶藏，說明和珅手裏的藏寶圖肯定沒有傳給他的後人，我懷疑這批寶藏肯定是和珅給自己留下的陪葬品，只是沒有想到會突然被嘉慶皇帝賜死，以他視財如命的xìng格，肯定在自己上吊之前把藏寶圖燒給了自己，想死了以後帶到yīn間去買個大官做」古金月暢想着說得津津有味，王二狗更是聽得如痴入迷。

王二狗聽完便問古金月說的是不是真的，古金月一拍他腦袋瓜子道：「什麼真的，我猜的」

「嘿，你還別說，你這編的還真他娘的合情合理，雖然我沒讀過書，可聽說書的說過這軍機大臣和珅，視財如命，貪得無厭，算他媽貪官的祖宗了」

古金月會心一笑，連連點頭。

這幾天神經一直高度緊張，和王二狗這麼一聊，心裏輕鬆了許多。

「你以後別叫我排長，還是叫我金月吧，我現在也不是你的排長，你也不再是我的兵，你比我年長兩歲，我就叫你二狗哥，你看怎麼樣？」古金月思考了半天道。

王二狗一聽，激動得連說好，還把自己的水壺拿出來擰開要和古金月以水代酒結為異xìng兄弟，或許是王二狗樸實而豪爽的xìng格感染了古金月。兩人把水壺往土坎上一擺，跪倒在地，正要念著那梁山兄弟般的結締誓言磕頭結拜，不想遠處傳來一聲喇叭的聲音。

兩人jǐng覺的匍匐到地上，朝聲音傳來的方向一看，只見一團光線在遠處山坳中移動，按照古金月估計，少說起碼也有二十幾輛汽車。

「金月，怎麼辦？」王二狗問。

「咋們先不動，等車過來，看看是什麼情況再說」

「你看，那邊有光」王二狗說着指向車隊方向。

古金月朝遠處一看，在車隊後方幾個山頭的山坳中有光，之前只注意看那車燈出的光線，卻沒有注意到後面的光團。

「肯定是他們挖寶的地點，看樣子胡漢三肯定還在，走，咋們先摸到下面等車經過的時候看看情況，萬一胡漢三在車上，咋們也好隨機應變」

兩人收拾好行裝便準備往山下趕，或許是因為沒有吃飯，古金月剛往山下走了沒幾步便感覺腳一軟就沿着斜坡往山下滾，嚇得王二狗在後面一路喊著古金月的名字往下追，最後一個不小心也跟着滾了下去。

幸虧是半山腰上有個天然大平台，古金月一路磕磕碰碰滾到平台上已經沒了力氣，吃着力正要站起來，不想身後傳來王二狗的喊聲，一個踉蹌往前一撲，來了個狗啃泥。

王二狗一陣「呸呸呸」把嘴裏的泥吐出來才說話：「我說你小子下山也不小心點，把我嚇得跟你一起倒了霉」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繼續道：「幸好這邊山坡都是土，要是滾到那邊去，那幾塊凸出來的石頭不要了我們兩的命才怪」。

「大哥，快趴下」古金月猛然起身把王二狗按到在地，一道光從右側拗口掃了過來。這突然的一把救命式的撲壓，直叫王二狗又來一次狗啃泥，嘴皮都磨出了血，雖然疼得難受，卻不敢喊出聲來。

過來的車隊的車燈把這小小的山谷照的透亮，古金月和王二狗掩著頭在草叢中，透過草叢間的縫隙往下看。和之前見到的車隊一樣，第一輛和最後一輛車裝的都是人，中間車隊裝的都是滿滿的財寶，前邊的車被後面的車燈照着，看得清清楚楚，黃金白銀，珍珠玉器，車棚裏面閃著的可不是一般的珠光寶氣。

王二狗看得眼睛都綠了，低聲說：「老子算見識了，這和珅和中堂真他媽不簡單，給自己準備的陪葬品果然不一般，金月兄弟，看來你算是猜對了，這和珅肯定藏下的寶藏肯定是準備作陪葬品用的」

「仈jiǔ不離十」

等車隊走遠了，古金月坐起身來道：「二十五輛車，減去前後護衛的，足足裝了二十三輛」

「二十三輛？這和珅到底藏了多少寶貝」王二狗驚呼道。

「我不關心和珅藏了多少寶貝，胡漢三現在和孫殿英現在已經得到了實實在在的寶藏，如果我不想法把剩下的藏寶圖拿到手，就真的對不起列祖列宗了」，古金月顯得非常失落，眼淚都滑了出來。

「兄弟，有什麼大不了的，別這麼想不開，世道混亂，人心難測啊，我想你祖宗看到這你都這樣不要命的去彌補你得過失，即使拿不到剩下的藏寶圖，也不會計較你的責任的」王二狗安慰古金月道。

古金月不說話，心想王二狗雖然說得對，但這藏寶圖可是古家一代一代傳下來的，就算列祖列宗不責怪他，他自己也過不了自己那份良心上的拷問。

「走吧，兄弟，不要再想了，不是還有我在幫你嗎？」王二狗說着把手伸到古金月面前把古金月拉了起來。

二人再次加快腳步，朝着被火光印紅的天空方向趕去。

兩個小時后，兩人已經趕到卡子山的一道山樑上，山下的火光把天上的雲印得泛著紅。他們倆匍匐著靠近山樑邊上的斷崖，等靠近了山崖，下面的火光直直的把他們的眼睛都刺痛了。

趁著此時的有利位置，居高零下，古金月迅掃視能看得到的一切。下面此時人手不多，在山谷進口處佈置了重機槍，防衛森嚴。山谷zhongyang燒着巨大的火堆，四周山坡上燒着小火堆，每個火堆旁都可以看到一個人影，視乎是專門守護火堆的。

「鎮魂圈」王二狗冷不丁冒出三個字來。

古金月一聽，忙問王二狗什麼是鎮魂圈，王二狗指著下面說：「你好好看一下這些火堆子，仔細點看，是什麼圖案？」

被王二狗這麼一說，古金月立馬轉頭朝山下看去，這次看清楚了。山谷中的幾個大火堆正好組成佛門中的「萬」子形，連綿在山腰上和山谷兩邊的小火堆正好組成一個圓圈把這個「萬」字圍在裏面。

「那就是鎮魂圈？」古金月扭頭問王二狗。

「對，都是聽老人說的，沒看見下邊這陣勢我肯定還以為他們都是吹牛的，看來這和珅藏寶的山洞一定找過懂法術的術士做過法，對了，你不是說送寶藏到裏面的人都沒有出來過嗎，我看這些人十有仈jiǔ是死在裏面了，不然這寶藏能留到現在？」

古金月心說那都是民間的說法，可現在看來，還不得不相信王二狗這一套。正考慮著怎麼找到藏寶圖，王二狗突然抖著聲音道：「死人，他們燒的是死人」

朝下面一看，只見幾個人正把推車上的幾具屍體扔到最大的火堆之中，只見那屍體剛一入火，整個火堆的火焰立馬變成淡藍sè，足足十幾秒之後才恢復正常。

古金月倒吸了口涼氣，心說怎麼這裏也有死屍，難道傳說是真的？抬着寶藏進入山洞的人都死在了裏面不成，可這都過去一兩百年了，誠然這傳說是真的，這死屍也該塵歸塵土歸土了，那還能保存到現在。如果不是，哪有是什麼什麼時候的屍體？

「金月，你快看洞口！」王二狗忽然間緊張的喊道。

古金月順勢看去，只見不大的藏寶洞口走出來一幫人，卻不是穿軍裝的士兵，全都穿着道袍一樣的長衫，足足有二十五個，恐怖的是，除了前面六個人，後面的人都用着獨輪推車推著堆得高高的屍體，而這次看清楚了那屍體，分明就是死去的士兵。走在前面的人手一揮，後面裝着屍體的獨輪車便分散開推到火堆旁，守護火堆的人幫着把車上的屍體一具具扔進火中，頓時在山谷中的火堆接二連三全部變成了淡藍sè，之前還感覺有些人氣的山谷被yīn森森的光線籠罩。

突如其來的轉變把古金月和王二狗嚇得不由自主的哆嗦起來，兩人相互看來一眼，那種氣氛下，真的壓抑得可以把肺都憋炸掉。

天空上飄過的雲也被藍sè的火焰印成了藍sè，那種感覺真是說不出的恐怖yīn森。足足持續了將近三分鐘，那火焰才逐漸變回應有的顏sè。

見下面恢復了正常，王二狗畏畏縮縮的轉過身靠到一塊大石頭後面點起一支煙使勁猛吸，點煙的時候手都是抖的，跟犯了鴉片煙癮一般，也不說話，只顧抽煙。

古金月見王二狗那樣，心裏明白他是被剛才這一幕嚇著了，王二狗這人什麼都不怕，就算真有鬼站在他面前，估計都不會眨巴眨巴眼睛，起碼他知道那是鬼。可剛才這個場面，太讓人心裏承受不住，好像在給人預示着什麼，卻有看不見，搞得人心裏空空的。

莫說王二狗害怕，古金月後背都濕成了一片，這場面叫誰突然見了不嚇得魂不附體才怪。王二狗不說話，古金月也不好在這個時候說點什麼，轉過頭去盯住下面的情況，不看不要緊，這一看便看見兩人從帳篷中走了出來，正是胡漢三和孫殿英！

兩人對着朝他們過來的幾個長袍躬身作揖，好像十分恭敬。古金月抑制不住心裏的憤恨，喊了王二狗一聲，不料王二狗被嚇得手指一滑，把煙頭掉到了懷裏，站起身來一陣稀里糊塗抖了半天才把還帶着火星的煙頭抖了出來。

或許是被煙頭燙得厲害，王二狗此時jīng神些許，趴到古金月身邊問怎麼了。古金月順勢一指說：「你看，胡漢三和孫殿英都還在，藏寶圖肯定也在下面」

王二狗朝山谷下一看，道：「還真在，那現在咋們該怎麼辦，他們人多，咋們可就兩個人」。

古金月思考了半天也想不出個法來，急得額頭直冒汗。實在沒辦法，心一橫道：「大不了同歸於盡，我身上還有三顆手榴彈，衝到帳篷炸了藏寶圖，也算對祖宗有個交代」說完一看王二狗都傻了眼，繼續道：「二狗哥，你走吧，這不關你的事······」

還沒說完，王二狗岔道：「金月，你在說什麼，實話告訴你，你既然把我拜了大哥，你得事就是我的事，還分什麼你我，這事我得跟着你干」。

王二狗這話說得古金月心裏一酸，眼淚都滾了出來，但他聽王二狗說過家事，家裏老母六十七，眼睛不好，虧得媳婦帶着孩子在老家照顧，出來當兵也是迫不得已，自己要是為了古家的事情把王二狗害了，讓王二狗家裏人怎麼活下去。

「二狗哥，我······」

「我什麼我，我知道你在考慮什麼，兄弟，你不用擔心，其實我根本就沒什麼家，之前那些話都是我編出來騙你們大家的，十歲的時候父母上山砍柴摔下山崖死了，我就成了沒人要的孤兒，編那些謊話，是怕被人看不起。早些時候好幾次差點被人打死，這條命能活到現在也算是老天庇佑，不管怎麼說，今天這事我非得跟你干，再說了，萬事總有轉機，走一步看一步，萬一沒法要用上你想的這招，就算黃泉路上我兩做個伴，起碼比一個人活在這世道舒服」。

古金月萬沒有想到王二狗居然是這樣的身世，不由得深感同命，激動着把水壺拿出來往地上一放，跪倒在地。王二狗一看，摸著淚水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把自己的水壺擺上，一個噗通也跪了下去。

在這卡子山的山樑上，印着火紅的光，谷金月和王二狗便結為生死兄弟。

古金月朝王二狗叫了聲大哥，王二狗回聲兄弟。兩人便橫著心朝右邊的隘口悄悄的下山。

俗話上山容易下山難，加上這卡子山並無樹木，碎石遍佈山體，稍有不小心，腳下的石頭便會滾落到山下，這就會引起山下的注意。兩人每下一步都jǐng覺的用腳試一試虛實才敢下腳站住再走下一步。

等下到半山腰，天已經開始微微亮了，東邊的啟明星都冒了出來，如果再不加快度，等天亮了就容易被現，兩人便加快了腳程。

不料才走出十幾米遠，王二狗腳下一滑，整個人直接摔了出去，身體滾動着帶動碎石「嘩嘩」的滾向山下，一溜煙沒了影子。

突然生的情況讓古金月始料未及，也不敢叫王二狗的名字，站在原地急得額頭只冒着汗，更嚴重的是，滾下的石頭聲響太大，整個山谷都迴響着「嘩嘩」聲，山下的人已經注意到這個方向，並舉着火把沖了過來。

一見這個情況，古金月心裏明白一切都完了，不但拿不回來藏寶圖，還把王二狗也害了，也不知道他現在是死是活。此時他還有機會可以逃走，但此時也不知道是因為對王二狗的愧疚還是對毀掉藏寶圖還有一絲希望，他居然邁開了步子朝山下一路狂奔。

山坡上的碎石隨着古金月的狂奔忽然間像一塊巨大的雪層，方圓二十米範圍內整體移動，載着古金月一路衝下山去。古金月也沒有想到會突然間生這個情況，自己也被滑動的碎石群夾在中間動彈不得，快衝向山下，不到半分鐘，已經快到了山腳，眼看着被身後的碎石掩埋，不想突然身體和周圍的碎石被什麼力量向外一拋，直接飛了出去。

等身體著了地，後背被飛來的石塊砸得空聲響，幸好沒有砸著頭部。等感覺沒有石頭再飛過來，古金月立馬翻身一看，山上滑落下來的碎石已經堆到了他的腳面前，幸好這山腳有道不大不小的懸崖，落地前才會被拋出去，不然肯定會被後面的碎石淹沒。

站起來一看，才知道碎石整整淹沒了三十幾米長的斷崖，古金月一陣后怕，正心說自己命大，身後響起聲音：「別動！」。

轉身一看，二十幾個兵端著槍正指著古金月，心說反正都是死，古金月立馬伸手摸槍準備和前面的人實打實來一仗，手摸到腰上心就涼了半截。哪還有槍，陷在碎石堆裏面的時候就被石頭颳走了。

前面的人一看古金月視乎要動手，大喝一聲：「別動，再動我們可就開槍了」。

橫豎是死，古金月躬身便要撿石頭往那邊的人扔，「砰」地一聲，腳下的石頭就炸開了花。但古金月視乎已經沒了感覺，繼續伸手要撿石頭和他們拚命。對面大喝一聲「開槍」

古金月聞聲心說二狗哥我這就來陪你上黃泉路，閉上眼睛等著對面槍響，可就在此時對面卻傳來熟悉的聲音：「把槍收起來！」。

古金月抬頭一看，正是胡漢三，一大幫子人馬緊跟着在他後面趕了過來，之前現的那幾十個身穿長袍的人還有孫殿英都在，視乎這山谷的人都過來了。

一見胡漢三，古金月心頭泛起血xìng，順勢撿起一塊石頭朝胡漢三砸去，不料身體已經沒了力氣，沒扔出去多遠。

胡漢三到跟沒事一樣，露出狡猾的笑容道：「金月吶，我怎麼都沒想到你真會追過來，事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還是乖乖回家去吧」。

「我呸！胡漢三，你這不要臉的東西，居然設計拿了我古家的傳家寶，現在還有臉在我面前裝好人說好話，我恨不得吃了你的肉，喝了你得血」。

古金月這麼一罵，胡漢三臉sè一變，喝道：「古金月，不要老子給你臉部要臉，惹毛了老子，當沒有你這個妹弟，給你活路你不走，非要來找死，信不信老子現在就斃了你！」

「要殺便殺，哪來那麼多廢話，老子做了鬼也不會放過你！」。

「好，老子現在就成全你，趁着法師還在，老子叫你連鬼都做不成」胡漢三說着便掏出槍要動手，眼睛都綠了。

「先不急，我到有一事想問問這小子，等我問了再殺也不遲」一個瘦高年紀不大的術士壓下胡漢三的槍說，向前走了兩步向古金月問道：「我來問你，你是否還藏了什麼書之類的東西，老實說了，或許能放你一條生路，不然我真讓你連鬼都做不成」。

被這術士一問，古金月自己都覺得奇怪，家裏哪來什麼書，別說沒有，就算有也不會告訴你這個財迷心竅的術士，扭頭便道：「沒有！」。

「果真沒有，想好了再回答，不然你小命可就沒有了」。

「老子說了，沒有！」。

術士摸了把鬍子道：「看來你古家也倒是愚昧，畫了這藏寶圖，卻不知道這藏寶地的玄機，那還傳下來何用。看來這以後的寶藏啊，還得費些功夫啊」

古金月聽不懂這術士說的是什麼意思，大罵一句：「你這術士如此貪財，必遭天譴！」。不料這話激怒了那個術士，轉身怒道：「好你個黃口小兒，我就讓你臉鬼都做不成，殺了他！」

胡漢三嘴角露出一絲冰冷的狡猾，舉槍準備瞄準。

「嘣！」一聲巨響從山谷右側傳來，震得大地顫抖，頓時一片混亂。

「怎麼啦，怎麼啦」混亂中古金月能聽得出孫殿英在大聲問出了什麼事情。而此時卻見山谷右方藏寶洞方向飄起來一片煙霧。

古金月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也不敢亂動。胡漢三收起槍對旁邊的幾個士兵交代留在此處看着古金月，慌著神跟其他人往出事的地方趕去。

看守古金月的這幾個士兵顯得十分不安，不時伸頭朝山谷右方看。古金月心知自己已經跑不掉了，早晚得死在這個地方，只為沒有毀掉藏寶圖而感到無奈和失望，還把王二狗的命都搭了進去，自己活着也沒了念頭，還不如死了來得爽快。

過了不到二十分鐘，突然右側傳來連續的五聲槍響，只見自己對面的五個士兵應聲倒下，古金月心頭不由得緊張起來，這到底是唱的哪一出，身體一下卧倒在地上，正想找個地方隱蔽起來，從右邊的草叢中傳來聲音：「金月，是我，你二狗哥」，隨即一個身影從草叢中穿了出來，身後還背着個皮袋子。

古金月一見是王二狗，心裏那個激動簡直無法表達，眼淚都擠到眼眶了。

也不等古金月說話，王二狗徑直取了那幾個倒下士兵的子彈和手榴彈，把手中的槍遞給古金月一把說：「快走，一切逃出去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