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偏科

米傑其實一點也不聰明。

他認為這得追究於小時候米家的一次疏忽，前面提過，米家的爸爸常年出差，所以米傑的媽媽「老牛」，需要一個人照顧米傑，和米傑的姐姐米敏。

哦對了，米傑的媽媽牛女士，就是是米傑眼中的「老牛」。

因為看完鬥牛士之後的米傑，覺得那頭蠻橫且又固執的鬥牛，和自己的媽媽牛女士好像。

而且剛好媽媽姓牛。

米傑一家人的疏忽嘛，在兩個孩子看來肯定是在待遇問題上免不了厚此薄彼，但是米傑出事，確實是一次陰差陽錯的意外。

雖然大家都怪他們自己，但是米傑始終認為，還是自己太皮了的原因是最主要的。

當時幼兒園時期的小米傑因為貪玩掉進了盛滿涼水的水池子里，在自家的前院。

米傑的姐姐因為大米傑七歲，玩都玩不到一塊去，所以不喜歡帶著小米傑，把小米傑扔給老牛後，就偷偷跑出去瘋了。

而老牛覺得有米敏在，就跟嫁去外地的妹妹牛姨在屋內煲電話羹，煲了很久。

如果小米傑老老實實玩他的挖掘機，而不是站在水池子邊上的上沿上玩鬧，就不會掉下去了。

這麼看來，還真是有一部分小米傑的鍋。

米傑對此沒印象了，只是後來聽米敏心有餘悸地說，當時他被送去醫院的時候發燒到四十度還多，然後在市人民醫院住了好久好久好久。

米敏沒敢說，那可能是死裡逃生。

從此之後，米傑的小腦袋瓜，就被那滿池子的涼水灌昏頭了。

成績忽上忽下，大家也見怪不怪。

當然，主要是不忍心責怪。

「米傑，你就沒什麼好考慮的了，繼續跟著我就行。」老邱叼著煙，在走廊跟米傑談心，「你爸爸已經和我說了。」

「老邱，你覺得我應該學理嗎？」

「你自己成績怎樣，心裡沒點數嗎？」老邱吐了一個煙圈，順便把班級成績單遞給米傑。

「高一開學的摸底考試，你第二。接著期中考試第三名，期末考試十一名，下學期你開學第一次考試第十五名，剛過去的期中考試你第二十一名。」

「你叫我怎麼說你好。」

米傑裝作很難受的解釋道，「摸底考那麼好，是假期給我報補習班提前學了一些……」

「我要的，是你解釋你為什麼考那麼好嗎？你越考越差，才是正常發揮？」老邱吹鬍子瞪眼，「別拿你那套小時候腦子燒壞了的理論，我看你想鬼點子的時候，腦子轉的快得很。」

米傑頓時不說話了。

理虧。

老邱也是拿米傑沒什麼辦法，不想上進的學生，你再怎麼鞭策他，也都效果甚微。

尤其是他還有一個讓你束手無策的理由，腦子不好。

「你的成績我統計了，你語文英語化學政治都還行，主科數學差勁，文科歷史差勁地理差勁，理科生物一般物理差勁。」

當老邱說差勁的時候，那是真的很差。

「你倒是挺均衡的，各偏一半的科，」老邱氣的都笑出來了，一嘴的大黃牙讓米傑也跟著笑了，「別瞎尋思學文了，你就待在我身邊，老老實實的，我盯著你，你成績還不至於會太差。」

「老邱，丁主任來了。」

「快，站我前邊！」老邱趕緊把煙掐了，兩隻手用力地扇著風，把煙味散開。

「老邱，在這訓米傑呢？」

「一起來訓訓？」

「你先你先，我先順順氣，這個不知上進的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