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空間碎片

自那天夜晚起，莉莉姆的工作便不再是只有掃地和洗衣服這些無聊的事情了，莉莉姆可以在閑暇之餘進行繪畫。不知道她上一次畫畫是什麼時候了，只知道那是他的父母還在陪伴著她.......

在此期間小塊也沒有閑著，在練習完魔法后小塊總是拿著一個謝麗爾給他特製的筆進行故事情節的創作與構思。在得知因為這裡是鄉村每次投稿都需要提交五個金幣來運送稿件后，小塊和謝麗爾說了他想寫小說的想法，並保證如果短時間內無法獲得盈利便不再運送稿件了。

謝麗爾對此並不感到驚訝，對於一個一歲就能讀書寫字且三歲就能把話說的比一些十四五歲的孩子還要流利地小孩，三歲就想寫作好像也不是什麼難事。畢竟小孩子嘛，有點想象力能怎麼的，謝麗爾也並不期盼能獲得盈利了，反正等他的靈感枯竭，興趣下降后便會自動放棄的。

但，她低估的是一個埋藏了將近十多年的少年心愿，這團火是不可能被那麼輕易磨滅的。

一天。

小塊看著魔法書上的咒語——一個水上階魔法，這是小塊第一次嘗試上階魔法。上階魔法，這個辭彙對於一些魔法學院的一些五六年級的學生們都是一個可望不可求的存在。

小塊深知上階魔法對魔力的儲備量和魔素的控制力都有著超高的要求，所以小塊從試的一開始便沒有抱這一次過得打算。

即使通過這十幾天的積累小塊的魔力已經可以駕馭得住上階魔法了，但對於魔素的控制小塊是根本沒有信心，畢竟完全沒有底子嘛。

小塊深吸一口氣，注視著前方，為確保施展魔法時不會傷到其他人小塊特意選擇了一片荒地，並讓旁觀的真夢躲得遠一點。

心中默念著咒語：偉大的水之精靈啊，您偉大的僕從正式向您祈禱——審判！

嗡！一聲嘈雜聲響起，瞬間小塊的手中迸射出許多片水的浪花，隨之浪花，但它看起來堅硬無比。浪花向四周擴散，待到許久之後浪花便消散了，只留得在地上的划痕，看起來十分猙獰。

「這.......成功了？」小塊看著眼前的一切，不禁發問道。

「好耶！小塊哥哥，你成功了呢......」此時真夢站出來說道，但表情並不是那麼的為之高興，可能覺得她與小塊的差距越來越遠了吧。

不過這次，真夢的表情被小塊瞬間的捕捉到了，即使真夢踉踉蹌蹌的走過來后已經擺出笑容，但也被小塊一眼戳穿，一副看起來不那麼真摯的笑。

「呵呵，我是挺厲害的。但真夢是比我更厲害的，所以.....」小塊伸出手說道。

「你願意讓我教你魔法嗎？」

真夢先是一愣，沒搞懂這句話的具體意思，一陣微風襲來。

「好......好的，小塊哥哥。」

真夢握住小塊的手，正眼瞧這小塊，這是她第一次有意識地去看小塊的正臉。

呼！一陣狂風襲來。

「我去，這兒的風沒這麼大的吧。」小塊急忙把真夢緊緊握住，因為這兒的風真是太大了。

就在小塊緊緊握住真夢的那一剎那，風更加的大、狂、急了。

「這什麼玩意兒？」

小塊已經感覺他的身體已經離開地面，好似下一秒就會被這狂風卦象北方。

小塊抱住真夢，心中暗想道：

「我的天啊，不會要死了吧？我還不想死啊，明明小說還沒有寫呢！」

嗖！一道白光閃現，在小塊和真夢不知道發生什麼事的時候，不只是風停了還是他和真夢瞬移了，兩個頭髮凌亂小孩就這麼相擁的坐在了自家的院子里。

此時莉莉姆正在院子中構想著怎麼畫一幅自己的自畫像的時候，突然有兩個凌亂的小孩出現在了她的視線中。就....挺突然的。

「蛤？」小塊獃滯的看著眼前的一切，然後轉頭望向已然嚇呆了的莉莉姆。

........

「對對對，然後主人就和真夢小姐出現在我面前了。」

此時小塊三人正和謝麗爾講述剛才發生的奇怪事情，雖然謝麗爾聽的也有些稀里糊塗的。

「所以媽媽，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小塊問道。

「額.....這個，我暫時還不知道，我會找辦法的，不用害怕，只要沒事就行。以後練習魔法就不要離家太遠了。」謝麗爾無奈的答道。

「哦........」

幾乎在一個月過後，真夢便也掌握了與小塊一樣的水上階魔法——水流轉，但威力比起小塊的好像差的很遠，但能使用上階魔法可是一件無比困難的事情。但經過小塊的襯托，真夢就顯得那麼有些微不足道了，而且還是在小塊的教導下，如果沒有小塊，真夢也不知道自己要有多久才能學會。

但學會上階魔法並不能滿足於真夢的現狀，但真夢並不因為自己的上階魔法比小塊威力小而感到沮喪。因為這一切都有一個前提——真夢會使用上階風屬性魔法。

風系魔法在魔法書上是有的，不過最多只有中階級別的風系魔法。

如果僅僅只是一個上階魔法的差距還不至於真夢這樣，重要的是真夢對於風系魔法的掌握完全可以稱之為神乎其神，即使謝麗爾使用風系魔法也沒真夢那麼熟練。

至於這個風系魔法是怎麼來的，根據謝麗爾的推測，這可能就是——天賦魔法。

所謂天賦魔法，就是一個人降生時所自帶的魔法，像這種情況一般都十分罕見。擁有了該屬性的天賦魔法后，本人會對此屬性的魔法掌握程度大大加深並且對此魔法的悟性也有一定的認知，所以每一個時代都會有幾個新型的魔法，當然前提是先激活天賦魔法。

激活天賦魔法的方式有兩種，比如一個人的內心受到巨大的衝擊亦或者是有很大的魔力干擾。在激活天賦魔法時通常會有一些類似於由魔法造成的不正常災害。

那次狂風事件因此也就說得通了，那便是真夢激活天賦魔法的反應，鬼知道是因為魔力干擾還是心理波動呢，無所謂了，激活天賦魔法又不是什麼壞事。

關鍵是為什麼小塊和真夢會從狂風中脫離且出現在院子中呢，難道是大風吹過去的？你信嗎？

「反正我不信。」

小塊嘴裡叼著筆回答著剛才真夢問的問題。

「誒對了，聽說魔法導師要來了，真夢。」小塊說道。

「好像.......是的，小塊哥哥。」真夢端坐在院子門口，隨意舞動著風系魔法，使空氣的流動時緩時慢。

正在此時，一個身穿黑色魔法短袍的頭戴黑色魔法帽手拿一個與其身高相稱的法杖的少女正邁著緩慢的步伐想小塊這邊走來，時而看看在旁邊勞作的農民，時而用手撥弄著旁邊的樹葉或是花朵，不禁感嘆道：

「還是鄉村美好啊.......」

小塊將嘴中的筆放下，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將頭轉到謝麗爾的方向說道：

「吶，媽媽啊，你說過父親去干一場大事了，干成功之後便會回來........那能給一個比較具體時間嗎？」小塊這樣問道，其實小塊對這個所謂的什麼父親倒是不怎麼感興趣，但剛才小塊想到了那個具有獨特氣質的男人，索性便問了一下，但似乎也問不出什麼來。

嘩啦啦~雨滴迅速滴落在地面的聲音迅速傳來，但奇怪的是只有聲音，卻看不到雨的存在。

「這是怎麼了？」小塊問道。

「嗯，並不知道，看起來像是一個等級比較高的魔法。」謝麗爾望著遠處的烏雲搖了搖頭。

「這種事放生在這裡........算是很不正常得了吧。」小塊咽了咽口水說道。

謝麗爾點了點頭，隨後閉上眼睛，彷彿是在沉思某件事情一般，不大一會兒，謝麗爾睜開雙眼，平和的說道：

「並沒有多大事，是你的導師來了。至於她為什麼要釋放一個上階的水系魔法......還是等她到了再說吧。」謝麗爾推了推眼鏡扶著額頭。

「怎麼了？」小塊擔心的看向謝麗爾。

「好久沒使用魔力了.......哎.....你去把真夢叫來吧。」謝麗爾擺了擺手。

小塊回頭望去，剛想招呼真夢，卻發現人已經不在了。

「我擦嘞？玩陰的，這小妞能去哪啊。」

見真夢不見了小塊十分著急，提起步子便跑出了院子。但奈何一個三歲兒童的體力實在有限，沒跑幾步便累的不行了。

「呼~真夢！你在哪啊？」小塊想竭盡自己的力氣大聲呼喚，但始終小塊的聲音甚至連謝麗爾的耳朵都傳不到，更別提不見蹤影的真夢了。

嗖！一陣狂風颳起，只見不知從哪真夢就出現了，而且這麼大的風竟沒有使她有半點害怕，反而安定自若目光無神的向小塊這邊走來。

「誒？真夢，快過來，那裡太危險了。」小塊呼喊著，同事這麼大動靜也把謝麗爾和莉莉絲吸引過來了。

此時，真夢突然停下腳步無神的望著小塊，嘴裡喃喃道：「發現妨礙者，確定——消滅！」

呼！一道風刃徑直的向小塊飛來，帶起的狂風讓小快的腳都站不穩。

「不.....不能死！這一輩子不能死！」小塊心裡怒吼且害怕著，因為他真的擔心這是一場夢，怕回去.....小塊已經愛上這裡了。

嗖！呼！嗡！僅僅幾個眨眼的瞬間，一位身穿黑色魔法短袍的少女拿著一把巨大的法杖突然出現，嘴裡迅速喃喃著咒語。隨後便有一堵冰牆迅速出現，將風刃抵擋，同時也在冰牆上留下了一道巨大的疤痕。

「沒.....沒事吧。」少女瞥了一眼後方舒了一口大氣的說道。

「那.....小塊.....」謝麗爾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一幕，同時也在擔心一件重要的事情——小塊不見了。

「小塊主人呢！」莉莉絲驚恐的呼喊著。

「那位三歲的小孩？他好像........」少女看了一眼冰牆，頓了頓接著說道。

「在另一頭.......」少女還這忐忑的心情張開雙手，喃喃這咒語。

「不會啊...我當時明明是直接用聖階的......」

呼~冰牆化為了一陣白霧，待白霧散去后，之間的冰牆另一頭——小塊一臉驚恐的跪坐在草地上，不知所措。

「這個孩子....怎麼做到的？」少女一臉驚恐的看著小塊。

「怎麼.....可能......」那邊的真夢在低沉幾句后便昏倒在地了。

「小塊主人！」莉莉絲立馬跑到了小塊的身邊將小快緊緊抱起，與此同時謝麗爾也把真夢抱了回來。

少女見狀便走向了小塊，蹲下身來用著他那碧藍的眼睛望著小塊。似乎想從小塊的死魚眼中看出什麼來，顯然小塊並沒有從剛才的驚嚇中回過神過來。

呼~少女像小塊的耳邊輕輕吹了一口氣，而旁邊看著的莉莉絲卻捂住了少女的嘴，大聲說著：

「你再對主人做什麼啊！」

少女將莉莉絲的手拿開，然後站起身說道：

「你的主人並沒有事，我對剛才的行為感到抱歉，多有得罪了。」

隨之少女便摘下魔法帽露出細長白色的頭髮，對著莉莉絲行了一個禮。反之莉莉絲便不知該說什麼是好了。

「呼——我.....我還活著？」小塊好似從深海中剛剛打撈出來一般，喘著粗氣的摸著胸口。

謝麗爾走到少女的身邊，看著懷中的真夢說道：

「想必您就是偉大的聖階魔法師——『希露普斯』小姐了吧，請您幫我看看我女兒的狀況。」

這名叫希露普斯的少女看著謝麗爾懷中的真夢，碧藍的眼睛中綻放出微弱的光芒。一陣觀察后，希露普斯把真夢的手腕拿了起來——一個白色翅膀印在了真夢的手腕上。

「這是.......風神印記？這孩子才三歲大，他激活天賦魔法了嗎？」希露普斯問道。

「嗯，按照小姐這麼說，我的女兒是風神後裔？」謝麗爾一臉擔憂的看著真夢說道。

「這是件好事，謝夫人。呼......容我先緩一下，剛才的事情未免有些震驚，容我先緩一緩。」

希露普斯轉過頭摸著胸脯長舒了一口氣，想到：

「這兩個孩子不過三歲有餘，一個激活了天賦魔法而且還是風神，另一個的魔力儲量驚人而且我還看不懂他。二人都已達到上階魔法師的水平，我......去，怪物吧？」

希露普斯回過頭說道：「您的孩子沒什麼事，只是昏睡過去了，兩位孩子的實力可嘉啊......」

謝麗爾笑了笑，她總是這樣，在那年那個冬天後，便沒什麼能讓她這個女人值得震驚喜悅的事了。

一邊，莉莉絲抱著小塊回到了他的房間中了，謝麗爾點頭示意了一下便和希露普斯一同進入了房子。

..........

潔凈的水面，繼而映照著小塊在另一個世界的臉，小塊再次來到了這個地方。

一陣失神，小塊才回過神來。抬頭望向四處，似乎回到那個三年前一般。

「.......創世神？」小塊猶豫的喊道。

嗡！話音剛落，平靜的水面上驚起一陣陣波濤洶湧，使得小塊不得不用手把臉擋住。

「你.....你......哈哈哈！！！現在奪回主權又如何？你終究.....聖靈！」幾句斷斷續續的話語傳送到小塊的耳邊。

「what？」小塊對剛才那句話顯然是有些摸不著頭腦。

叮！叮！兩聲莊嚴的鑼鼓聲從這個世界的上方傳來，小塊也隨之看去：一個巨大的不規則半透明的物體懸挂在湖面之上碧藍的青天之下，時而發出微弱的白光是的小塊看清。

這很誘惑，十分神秘，也不知是何種原因使得小塊對此無比暢旺。彷彿，這個神聖之物正在慢慢靠近小塊。慢慢地、慢慢地，小塊似乎都能接觸到它了。

「空間的.....碎片。」小塊不自覺地喃喃道，隨後用手去觸碰那所謂的空間碎片。

一道眨眼的白光閃過，整個世界都被照亮的純潔無瑕。這種無暇只在這個世界停留了片刻，便迅速地揮手道別了。那個半透明物體也在白光歸去的一剎那瞬間變得四分五裂，散落的碎片差不多覆蓋了這整個世界，如同剛才的白光一現。但與之前不同的是，這些碎片彷彿是充滿活力的，並沒有在一處停留太多時間，而是肆意的活動著、舞動著。

小塊被一股無形的力拖拽到了上空，時值此刻，小塊才晃過神，擁有自己的意識。而反應過來時，並沒有因自己剛才的所作所為與現在所處環境感到奇怪。因為在那時小塊的那袋裡被傳輸了一條信息：「空間碎片，你是一個重要的媒介，轉生者。」短短几句話，明明什麼也表達不了但這其中的每一個字都讓小塊思緒萬千，感覺著一股責任感與壓力隨脊骨向身體四周噴發。

「美，實在是太美了。」小塊見證著眼前的一幕不自覺的讚歎起來，這種由上方俯視整個星海的感覺可能是大部分人一生所不能奇迹的感覺吧。

隨之，小塊體驗到了一種失重的微妙感，小塊如同在花海中遨遊的精靈一般觀望著盛世的景觀。周圍的空間碎片一閃一閃的，真的......好像螢火蟲一般、像是散落的煙花一般、像是那花雨降臨人世一般.......

感受著碎片的變化，小塊的身體也好像碎片般分離開，和其他碎片一同遨遊.......

「空間碎片——真是，美妙呢......」小塊沉淪在這廣袤無垠的星海中。

睜開雙眼，伸手可觸星河，這便是人生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