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她的世界
榮清鯉：這我能忍？！
能。
「小小，我覺得他們跳的挺好的啊？多可愛啊是吧。」榮清鯉擠出一個歪了的微笑。
小小淡淡掃了榮清鯉一眼：「俗不可耐。」
榮清鯉：我忍。
「可能是因為你不知道什麼是動漫吧。」說着榮清鯉又覺得小小挺可憐的，居然連動漫、漫畫、小說是什麼都不知道……
「動漫啊，就是……（請自行百度，維基也行)，懂了嗎？」
榮清鯉講了半天，口乾舌燥還氣喘，跟跑了八百米似的。
「……大概。」小小知道白話文的意思，也會說，只是不太連貫。
因為好像也有個人像她一樣不厭其煩地和她說話……
「那能請你收回剛才的評價嗎？」
榮清鯉喘了一會兒，撐着地板問。
「不能。」
榮清鯉：(???皿??)??3??
「他們確實，跳得不堪入目。」小小又補了一句。
「那你跳一個啊？」榮清鯉有些上頭，語氣有點沖。
剛說完就後悔了，你說你和一個小孩較什麼真？還是關在這兒不知道多久的可憐娃……
正準備改口，小小搖頭道：「暫時跳不了，而且，我為什麼要跳給你看？」
呦呵，還和我杠上了？
「好好好，對對對。」榮清鯉又插上耳機，看四人組尬舞。
……
「哈。」榮清鯉嘆氣，摘下一隻耳機：「要一起看嗎？」
——
「嗯，都這麼晚了啊，」手機顯示二十一點零四分，榮清鯉按下暫停，拔下耳機。
「我們明天再看好嗎？」
不知是否是錯覺，榮清鯉好像從小小那面無表情的臉上看到了一絲遺憾。
「放心啦，我不會偷跑的，明天再一起看吧。」榮清鯉沒忍住又摸了摸小小的頭。
小小還是像之前一樣沒有給出回應，但放空的雙眼有了焦距，雖然還是顯得很沒精神。
榮清鯉稍微收拾了一下，就離開了房間，沒注意小小一隻在看着自己，昏暗雙瞳中藏着理不清的思緒。
哼，今天說上話了！榮清鯉興沖沖地走到玄關換上自己的鞋子，果不其然，那盒泡芙已經空了。畢竟她又沒下毒又沒加料啥的，而且泡芙超好吃！
榮清鯉提上空盒，下樓扔掉，打車回家。
洗完澡后，放鬆的身體躺在鬆軟的大床上，疲憊感立刻開始侵蝕。
要告訴姐姐嗎，她將近兩個月的努力終於見效了！
嗯……還是算了吧，效果也沒那麼明顯。況且小小那麼可愛，她不想和別人分享。
睏倦席捲腦海，榮清鯉合上了眼。
——
白天的課程榮清鯉又摸魚混了過去，一放學就直奔小小，連瀘溪河都忘記買了，黑衣姐姐應該不會介意吧？畢竟她們是專業的。
「小小~」榮清鯉迫不及待地鑽進了小小的房間。
「雖然我考慮過要不要告訴你我叫什麼，但天天被喊小小也不太舒服，我叫趙雨柒。還有小小是誰起的？」小小，不對，趙雨柒托腮，盯着手機。
「我起的呀！你不喜歡嗎……好吧，那就，柒柒！」榮清鯉倒是沒有在這兒糾結。
「柒柒，你這麼快就學會用手機了嗎？好聰明。」完全就是哄小孩子的口氣，好吧，看起來的確是個小孩。
「……可以的話請叫我全名。」
「好的柒柒，
ok柒柒。」
趙雨柒微微蹙眉，也沒反駁，顯然料想到了極有可能會是這種結果。
「你在看什……啊？我們不是約好今天一起看的嗎？你怎麼都看到最後一集了！騙子！」榮清鯉笑眯眯地湊上去看趙雨柒的手機屏幕，然後立刻就不淡定了。
「你怎麼能這樣！欺騙我純真的感情！」撒潑打滾怎麼吵怎麼鬧，趙雨柒不為所動，只是把耳機塞緊了些。
沒到三分鐘，榮清鯉就癱在地上一動不動了。畢竟哭鬧也是一件體力活。
見榮清鯉安靜下來，趙雨柒將耳機取下：「我昨天在互聯網上搜索了【動漫】這個詞，讓后，結果是：
動漫，即動畫、漫畫的合稱，指動畫與漫畫的集合，取這兩個詞的第一個字合二為一稱之為「動漫」……」
「也就是視覺效果上會動的畫吧。」
說完這麼多話，趙雨柒停頓片刻，做了幾個深呼吸后才繼續：「我不理解為什麼有那麼多人對動漫如此，如此，痴迷，喜愛。」趙雨柒小臉一皺，她真的不知道為什麼他們會喜歡到狂熱的程度。
榮清鯉：又到了傳教的季節。餘燼不滅，木葉之火生生不息。
「咳咳，很多人說到二次元啊反應就是宅男啦噁心啦陰暗啦，但這其實只是偏見。我也沒深究過二次元究竟是指哪一類人。我很喜歡動漫，特別喜歡，但我有社交障礙，說話結巴嗎？」
「簡簡單單就給我們定性，不是很討厭嗎？」
「喜歡動漫只是因為那個世界很美好罷了。」
「努力必定得到回報，正義永遠戰勝邪惡。原地踏步還是飛出宇宙，都會得到結果。」
「在這兒，『夢想』和『青春』永遠是主旋律。想談場急死人的戀愛，或是成為小說家、漫畫家、導演、教師……充斥着美好的事物和回憶。不喜歡才奇怪吧。」
「嗯，我承認這是逃避。畢竟現實絕不會像動漫那樣，無論有多歪有多晚，最後指向的都是正確答案。」
「因為，總有些拼盡全力也無法改變的東西嘛。」
「我很懶。今天活得毫無意義這種話，還是留給明天的我去說吧。」
……
趙雨柒認真傾聽了半晌，抬頭看向不再說話的榮清鯉：「所以我還是……好吧，我大概明白了。」閉口不言的她站在窗前，防盜網切割散射的光線，不時掠過她的頭髮，染上不同的色彩，稍帶白色的瞳孔閃過光華卻映不出情緒。
黑色會吸收一切投射而來的光線，白色呢，會反射所有顏色的光。
所以，或許她眼中的世界才是最真實的模樣。
實在生不出與這樣的她爭論的興緻。
她的世界……會是怎樣的光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