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玉林樓歸屬
「這月林軒可是好地方，很多本家來的大人物想住，大姐都沒捨得呢。」厲月煥欣喜。
「確實是個好地方！」雲痕望著眼前這一建築。
伴水而成，靈氣環繞。
「這下方應該有聚靈陣法。」雲痕走近用手將小湖的水一挽，隨後一撒，湖水四濺，觸動陣法的薄弱點。
剎那間，陣法被逼得浮現出來。
「好手段。」厲月煥點頭稱道，他也可以將陣法逼出，但肯定不能似雲痕般輕鬆寫意。
「閃開，我是本家少爺，你也敢攔！」一怒罵聲傳來，摻雜著丫鬟的告饒聲。
「嗯？」厲月煥難得的好興緻被擾，隨手一招，一個奴僕就跑來，解釋道：「這是前些日子，皇都本家來的客人。」
「本家？」厲月煥大手一揮，臉上難得露出不歡快的神色來，「那些人還來幹什麼？還嫌羞辱我們不夠嗎？」
而後對著雲痕道：「雲老弟，暫且先住下吧，待我去處理一二，再與雲老弟切磋一下道法神通！」
「善！」雲痕也不拒絕，而且厲家的家事，他也不好開口才是。
……
「厲日元，你在這大呼小叫什麼？還以為這是你皇都厲家嗎？」見到面前這一少年，竟然毆打厲家丫鬟，厲月煥氣不打一處來，將背上的鐧提在手上，大有一言不合就開戰的姿勢。
「哼！」厲日元不屑一顧，「厲月煥，別人怕你，無非就是個軍中身份，我爺爺已經向吏部檢舉，如今我也是有官職加身。」
「那又如何，」厲月煥氣息全開，手中的鐵鐧更是滋滋作響。
「又如何？」厲日元哈哈大笑，隨即踏出一步，竟直接壓過厲月煥半步王境的氣息。
「怎麼可能？」厲月煥被逼退一步，這厲日元境界竟在他之上。
「你以為你參軍，在軍中的資源能趕得上天子腳下的皇都嗎？」厲日元又朝前走一步，步步緊逼，將厲月煥再震退三尺。
「這次我爺爺在我來時，為我求得破妄丹，厲月煥你拿什麼和我比？」厲日元徹底展現出自身的境界。
真王境
在修仙界，王境與非王境的差距非常之大，是修行者第一個分水嶺。
故此，有入王即真這一說法。
「花拳繡腿。」厲月煥頂著境界差距的壓力，仍然戰意高漲。
「便是真王，亦可敵！」
他厲月煥十五歲便偷瞞家族參軍，到如此已有八年，戰場搏殺，生死相向。
真王，也可殺得。
「我聽聞過你在戰場上搏殺過真王，但區區軍中王境，可能與我這世家子弟相提並論！」厲日元抬手，便是一拳，金光烈火，這是厲家記載的絕學：日照拳譜。
「來的好！」厲月煥正愁沒機會教訓一下這個本家來的公子，他是武官，厲日元求的是文職，他若先動手，難免落人口實。
「住手！」關鍵時刻，厲月容漫步走出，只是簡單二字，就熄了兩人準備交手的心。
「表姐！」厲日元規規矩矩見了個禮，他還沒出來時，在本家的長輩就應該告誡過他，此行可以肆意妄為，但獨獨不要惹這個女子。
「本家來的也這麼不守規矩嗎？」厲月容揮了揮手，讓厲月煥退到一旁，率先發難。
「表姐，」厲日元無所謂道：「只是責罰了幾個下人，與月煥表弟切磋一二，就叫不講規矩了？那表姐讓外人住入月林軒，而我住不得就是規矩了？別忘了……」
厲日元暴露真實目的：「我也是厲家人。」
原來是窺伺聚靈法陣，不過這也難怪，畢竟這法陣是當年陣法玄師博臨泉博老太師臨走的時候，隨手所布。
「這裡是流水厲家！」厲月容沒過多的解釋，便拂袖而去。
……
「大姐，他太囂張了！」厲月煥咬牙切齒，為了壓制他，厲日元的爺爺還真是捨得，連對皇境有用的破妄丹都肯拿出。
「他此行的目的怕不是這麼簡單。」厲月容分析道，而後抬頭看向厲府最高的樓頂。
雲痕上了月林軒，打開最上層的窗子，注意到那最高的樓頂，只是盯了一會兒，他本能的感覺到巨大的危險，如同一把利劍出鞘，震懾著他的目光。
雲痕趕忙轉移眼光，是皇境還是帝境？他猜測。
一般的皇境可沒有這麼強的威懾力，至少也是當初被雲嵐附身時帶走的哪個道門真人層次。
……
「小少爺，如何？」在西偏房的樂明軒中，渾身套著黑衣，就露出眼睛的人半跪著問道。
厲日元坐在主位上，大咧咧的開口：「沒交上手，下次再找機會便是。」
「可是我們已經在這逗留了三個月了，家主已經在催了。」黑衣人想了想道：「不如由屬下出手。」
「不行。」厲日元搖頭，「若是對付旁人也就算了，可是流水厲家當年好歹也是做過本家的，你們暗衛瞞得過別人，肯定瞞不過厲月容。」
厲日元智珠在握，「那邊的催促先不用管，放心，我已經有計劃了，過不了幾日定能成功。」
若是讓厲月煥見到厲日元如此面貌，必然大吃一驚，此時的他，哪裡有晌午那時刻半點囂張跋扈的樣子。
……
「爹，你說厲家會交換嗎？」範文傑憂心忡忡，畢竟那個盒子裡面的寶珍，價值之大超乎想象。
「他們會的。」范詩書一手撫著自己的鬍子，一手拿著一本經文，在細細品讀。
「可是聽說厲家家主身患舊疾，命不久矣，難道不怕他們用了嗎？」
範文傑看著自己的爹滿不在意的樣子，還是接著發問。
「他們不敢，」范詩書放下手中的經書，看著範文傑，搖搖頭道：「如果他們能打開看到裡面的東西，再聯想到我們范家，就必然不敢擅用。」
「傑兒，你該改下這毛毛躁躁的性子了。」範文傑聽此唯唯稱諾，告了聲退，便退了幾步，下去了。
「如果厲家能明點事理，自然知道這東西碰不得。」范詩書站起身來，喃喃自語。
「三日之後，玉林樓見。」厲月容將信息傳出，她左思右想，權衡利弊，還是做出了抉擇。
眼下流水厲家正值內憂外患之際，實在不至於為了看不到的利益去得罪范家這樣的朝中新貴。
「真是多事之秋，各方都不得安寧呢。」厲月容嘆氣道。
雖然她已經做了十足的準備，但是也沒有多大的把握能度過難關。
……
「哎，也不知道大姐在忍讓什麼，要換我早一拳打在哪個討厭鬼的臉上了。」厲月姿一拍桌子，氣憤道。
雲痕默默喝了一口果茶，眼睛里差不多有十萬個不相信，見識過她那個慫樣，更別說去打王境了，典型的過個嘴癮，看熱鬧不嫌事大。
「哎，雲老弟，你是陣法師，陣法師腦子一向靈光，你幫我想想，大姐在想什麼？」厲月煥詢問道，他也是有些咽不下這口氣。
雲痕嘆了一聲，大晚上的，這兩人結伴而來，還以為有什麼大事呢。
「我也是初來乍到，具體的還不清楚，」雲痕想了想，覺得還是得跟他們透露點什麼，不然老這樣也不是事。
「你們厲府外圍這一個下午來了不下六波喬裝的高手，也不知道在刺探著什麼。」雲痕把自己感覺到的說了出來。
「什麼？」厲月煥大驚，就連說話的聲音也小了些，「雲老弟，都是什麼級別的高手？」
不是他不相信雲痕所說的話，實在是匪夷所思，厲府雖然衰弱了許多，但是府上高手仍舊不少，尤其是八個鎮守閣樓的護衛，他們都是半步皇境，是跟著他父親南征北戰，一路走下來的親兵，若不是出於對厲明風的愛戴，使得他們退了下來，這八人至少也是偏將軍。
「級別？」雲痕又不能修鍊，這他哪能知道，只能舉例了，「最弱的差不多就相當你們剛剛討論的哪個厲日元，最強的有哪個方向的人。」
說著，雲痕伸出一隻手，指向西邊一個閣樓。
「哪就是厲日元住的地方，雲老弟你不會是感覺出錯了吧？」厲月煥順著雲痕的手望去。
「不會啊，他裡面還有一個人。」雲痕閉上眼睛，再次感受道：「而且實力很強，和保護你大姐的哪位不相上下。」
「什麼？」這次厲月姿是真驚訝出聲，按禮制，就算是本家來人，護衛也是不得入府的，更別說帶這麼厲害的了。
「雲老弟，你能感受到大姐身邊那位？」厲月煥倒是關注在了不同的地方。
「嗯，怎麼了？」雲痕點頭，還有些納悶道：「我看你家也是官宦貴族，為何你大姐不修行？」
「誰說大姐沒有修行了，我大姐當年可是皇都四大才女之一，琴畫雙厲，走的可是文道之路。」厲月姿一副看他沒見識的樣子。
「文道？」雲痕琢磨了一下，好像有聽歡歡姐提過，不過更讓他感興趣的是：「四大才女？都有誰啊？」
厲月姿做出呸的一聲，不理會他了。
還是厲月煥樂呵呵一笑，為雲痕解惑：「這四大才女，分別是棋書兩顧的顧家小姐；儒道雙修的李家天驕，以及……」
「以及美若天仙的皇家長公主。」厲月姿看厲月煥磨磨蹭蹭，還是開口說道。
「哦？美若天仙？」雲痕可不知道歡歡姐還有這個稱號。
「若歡公主號稱玄荒第一美，是唯一一個單憑美貌就坐上才女之名的女子。」厲月煥說著，他早年有幸見過一眼，確實被其容顏所震，驚為天人。
「可惜呀，紅顏多薄命，據說被蒼茫妖王叼走給那什麼妖族少爺暖床去了，聽說哪個妖族少爺有八個腦袋。」厲月姿打破了厲月煥的幻想。
「哎，是呀！」厲月煥罕見的傷感起來，「若是讓我遇到哪個妖族少爺，非得卸他一個腦袋。」
雲痕只覺得脖頸后一涼，就連果茶也不香了。
第二天，厲月煥早早來了月林軒。
「厲兄，這麼早有何事？」雲痕剛從睡夢中醒來，打開窗戶看到厲月煥在下面揮舞著雙鐧，至今還在想著昨天厲月煥說的話，莫不是自己的身份暴露了？
厲月煥練得暢汗淋漓，道：「雲老弟有所不知，我昨天把你所說的告知於我大姐，大姐邀你三日之後一同前往玉林樓交換哪件東西。」
「行！」雲痕沒有拒絕，正好他也想跟著見識一下流水城的風土。
「善！」厲月煥大喜，他這次來可不止是簡單傳話而已。
「雲老弟，說好陪我切磋一下的，可不要食言啊！」厲月煥見雲痕手上無甚兵器，丟過來一把鐧。
「那就來吧。」雲痕接過，半開玩笑說道：「厲兄，打壞了我可賠不起。」
「哈哈哈，這可是精鐵所鑄，壞不了。」厲月煥擺好架勢。
一層一層的氣浪從厲月煥腳下刮來，半步王境也是沾了個王字。
雲痕只是單純的一跺腳，就將厲月煥的氣息隔絕在外。
「接我一鐧。」厲月煥猛的衝來，厲家本來就沒修鐧法的，這是一個軍中大將賞識他所傳授的。
配合他的靈力，剛猛霸道。
巨靈搬山運氣圖！
「哐當！」雲痕單手持鐧扛住了這一擊。
「再來！」厲月煥眼前一亮，再次舉鐧，雖然知道雲痕可能修為不凡，畢竟耳聽為虛，所以剛剛十層力只用了六層。
衝天氣浪席捲而來，一時間飛沙走石，就連近處的湖水都掀起三丈浪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