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懲戒騎士
極亮的光將整個天空上方的陰雲驅散，帕特里克攜帶着萊拉猛地飛至奧莉維亞戰鬥的地方。
看着下方熊熊燃燒的熾白色火焰，萊拉的神情漸漸嚴肅，飛下天空，他走至奧莉維亞身前，帕特里克則跟隨着用劍護住了戰鬥能力並不出眾的聖達斐信徒。
「保持理智，奧莉維亞，」萊拉嚴肅的聲音傳入奧莉維亞心中，「怒火是烏利爾的武器，但理智才是束縛這些力量的枷鎖。」
奧莉維亞的火焰太炙熱了，以至於她本身都無法承受，奧莉維亞只感覺自己的身體都要被燃盡。
「決定火焰溫度的是你的怒火，奧莉維亞，」萊拉還在指導著奧莉維亞掌握這份力量，「決定你對火焰掌控的則是你的理智，現在，收回你的火焰。」
魔鬼是對的，怒火的力量並非如此容易就能被駕馭。
奧莉維亞的心中充斥着憤怒，她只想殺死惡魔，殺死子爵之後就去殺死惡魔，一切將她逼至如此的惡魔都應被她殺死，一切導致了恩菲利亞慘劇的罪魁禍首都應被她燒死。
聆聽着奧莉維亞內心的萊拉突然說道：「恩菲利亞，她是你的妹妹吧，如果你被怒火燒死了，又有誰能拯救你的妹妹呢？」
恩菲利亞，與恩菲利亞相處的美好回憶湧上心頭，奧莉維亞感到心中漸漸清明，名為理智的力量奪回了岌岌可危的身體控制權。
火焰漸漸熄滅，已經延綿了近百米的火焰被緩緩地收回，奧莉維亞從未感到如此疲憊。
「結束了。」她說道，隨後兩眼一黑向前倒去。
......
教堂中，神官們為奧莉維亞做了治療，萊拉與帕特里克坐在房間內看着奧莉維亞討論著。
「真是可惜，如此強大的力量與堅定的內心卻追隨了烏利爾。」萊拉搖搖頭嘆道。
「萊拉。」帕特里克嚴肅的看了萊拉一眼。
「我知道，應該說是信奉犧牲的信徒。」
說着，萊拉又笑了一聲，「與其說是信奉犧牲，不如說是信奉怒火與懲戒。」
沒在爭論萊拉的用詞問題，帕特里克惋惜的說道：「如果不是烏利爾派系的權能，我想我會希望她加入我的榮光聖騎士團。」
「這個孩子並不適合那些，」萊拉的眼睛微閉，彷彿在思考什麼，「奉獻，這個孩子的心中充滿著為妹妹復仇的怒火，為了這她願意奉獻出一切。」
「還有愧疚，痛苦，仇恨，懲戒。
「她可能真的最適合成為烏利爾的信徒。」
「但我們能讓她走上正軌，歐貝利克和我說過她的英勇，哪怕不能讓她成為加百列派系的聖騎士，至少引領她前往弗洛倫薩，讓她成為懲戒騎士的一員。」帕特里克為奧莉維亞辯解道。
「我能聽到你內心的掙扎，我會為她求情的。」萊拉平靜地說着。
作為墮落天使的力量，哪怕教會美其名曰信奉的是美德而非其代表的天使，烏利爾，薩麥爾，雷彌爾與路西菲爾的派系仍收到了極大的打壓，若非這四個派系的力量都極為重要，教會甚至會考慮放棄這四種美德轉而宣揚世間須遵守四美德而非八美德。
「她的妹妹呢？」帕特里克看向另一邊躺着恩菲利亞的床鋪問道。
「靈魂也許在奧莉維亞與那個惡魔交戰時就已經被毀掉了。」萊拉面色嚴肅。
「不要告訴她這件事，自責與內疚會毀了她。」
想了想，萊拉轉而說道。
「告訴她，
弗洛倫薩也許會有救治她妹妹的方法，只要對主的信仰夠虔誠，也許主便會降下神跡拯救恩菲利亞。」
沉默了些許，帕特里克點點頭，隨着萊拉離開了房間。
窗外的日光照應着彩窗，光線漸漸西斜，夜晚降臨。
奧莉維亞漸漸醒轉，身邊坐着的是身穿暗紅禮服的男子。
「你醒了。」多奇先生抿了口紅茶，似乎什麼也沒發生般開口道。
「當着兩名強大聖騎士你也敢出現在這裏？」奧莉維亞沒看向里斯·多奇，盯着上方的天花板說着。
「那兩人已經離開了聖·德利特，他們還要去追查子爵的行蹤，你只是殺了他的兒子。」
沉默了一會，奧莉維亞還是說出了內心猶豫許久的話。
「我已經成為聖騎士，你希望我做什麼來換取我妹妹的靈魂？」
「這個並不着急，你現在還未完全進入弗洛倫薩，我需要你做的不是一個月球天的聖騎士能完成的。」
「至於你妹妹，哪怕現在我確實有能力讓她蘇醒，你也一定會得到教會的懷疑。
「等你在教會攀登的足夠高，偽裝成主給你的恩賜就好了。
「這之後你還要在這個城市裏多呆會，學習神學，我想邀請你加入烏利爾派系的人之後很快就會前來的。」
「讓我猜猜，肯定還會有試煉，對吧？」奧莉維亞笑着說道。
「那是當然，」多奇先生放下茶杯，他的微笑還是那麼完美，「這不正是你期待着的嗎？」
......
聖城弗洛倫薩的宏偉教堂內，一名身穿暗紅袍子的主教收到一名侍衛的彙報。
「愛德華樞機主教，萊拉大人與帕特里克大人在前往聖·德利特解決惡魔獻祭問題時找到了一位因憤怒而覺醒犧牲派系權能的女騎士。」
看向窗外月色的愛德華身體一怔，轉身緩緩詢問道：「是一個女騎士？」
「對，萊拉大人與帕特里克大人都讚賞了這名女騎士的犧牲與奉獻精神，這名女騎士為了報仇獨自面對了那名惡魔並成功覺醒權能凈化了對方。」
「我知道了。」愛德華眉目低垂。
『惡魔獻祭嗎......』身為烏利爾派系的最強者，愛德華心中思考着。
「去邀請她加入懲戒騎士的一員，另外，將惡魔獻祭儀式的卷宗調來，我希望幫助調查。」愛德華命令著侍衛退去。
看向窗外格外明亮的月光，愛德華的面色毫無變化，只有紅袍之下微微顫抖的雙手暴露了他內心的想法。
「烏利爾......」愛德華心中想着，卻怎麼也不敢再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