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噬血
「下午遇到的那個男孩,你認識嗎?」
「不認識。」衍伽回道。
「那他怎麼認識你?」
「也許,他認識的是曾經的我,」衍伽帶有一絲笑容補充到,「當然,說不定他認識的不是我。」
看起來不打算說啊。沐辰想。
「算了,你還是說一下你能幫我做什麼,我下午快死了你都不救我,或者有什麼能力。」沐辰想起下午差點被掐死,心中還是埋怨著衍伽。
衍伽想了一陣,道:「目前的話,我可以幫你看到別人的精神狀態還有壽命,應該也可以看見靈魂之類的東西,如果在特定狀態下,也許會激發一些其他東西。但具體的,我也說不清。」
聽着衍伽的話,沐辰發現他似乎並不像剛開始想像的那樣靠譜。
「其實,我的力量和一部分記憶被封印了,或許,我應該先找尋記憶。」衍伽道。
失憶?和我一樣?
沐辰剛想詢問,衍伽忽然想起什麼,道:「說來也奇怪,你到底是什麼身份,我看不出你的任何信息,」衍伽上下大量著沐辰,補充道,「不過你手上的東西倒是很奇怪,散發着靈性之光……」
「這個?」沐辰伸出手,取下手中的指環,道,「我不記得什麼怎麼來的,帶着它很安心,而且,好像是一個很重要的人送我了,可惜,我忘了……」
「是嗎?」衍伽取過指環,掂量了幾下,嘗試注入靈力,靈力瞬間被吸入,思量了一陣,道,「我好像在哪見過它。」
「也許吧。」沐辰一邊接過指環一邊道,想起最近幾天遇到不少怪事,或許衍伽能夠知道一些,道:「這兩天你覺得有什麼異常嗎?」
「異常?沒什麼啊,頂多是前兩天的血月有點影響。」衍伽道。
提到血月的瞬間,沐辰一陣後悔:這麼重要的事居然給忘了。
自序文一年以來,每年都會不定期的出現一次血月。對於普通人來說,僅會增加些許不安,但每過一次,某種未知恐怖的病毒都會增強,感染者會異常暴怒,由於此特性,人們稱其為「噬血」。
「所以今天看管的那些人是被從牆外救回的嗎?」沐辰低頭自言自語道,沉思片刻抬起頭,說:「你知道關於噬血病毒的事嗎?」
「病毒?完全不知道。」衍伽回答道。
「也許是我忘了,等我回憶起來再通知閣下吧。」衍伽看了眼指尖,輕擺手,沐辰眼前的空間便逐漸消失。
怎麼結束了?沐辰疑惑的愣在桌前。
「咕~」飢餓感迫使沐辰停止思考,去餐廳找點東西吃。
剛進餐廳,空氣中的香味便直衝沐辰,沐辰晃了幾圈,取了幾個蛋糕,挑了一個無人的位置坐下。
「你喜歡吃甜食?」沐辰循着聲音望去,是晞爾。
晞爾站立了幾秒,坐在了沐辰對面。
「也許吧,我不是很喜歡甜,但其他味道我嘗不出來。」沐辰啃了口麵包,甜膩膩的味道充滿口腔,誘人的黃油流出。
「呵,選擇性味覺失靈嗎?」晞爾笑着打趣道。
「誰知道呢?」沐辰一邊說,一邊看向晞爾的盤中,有着一團淡白的麵條和餃子,道,「好吃嗎?」
「挺不錯的,尤其是加點芝麻醬,花生醬,或者一些豆腐乳、老乾媽……不過這裏都沒有。」
沐辰看着晞爾,裝作不經意的問道:「你去過魁夜墓地吧。」
晞爾懸在空中的手頓住了,
隨後一笑,道:「觀察力挺好。不錯,我是去過。」
「那你去幹嘛了?」
「挖墳。」晞爾一臉平靜的說道。
聽到這話,沐辰差點被口中的麵包卡住。
沐辰整理了下語言,問道:「你去那裏做什麼?」
晞爾手中的叉子敲了敲盤子邊緣,斟酌了一陣,道:「別說出去,我去挖出了魁夜的棺材,可是裏面根本沒有屍體。本來還準備再挖幾個其他的看看,但可惜時間不夠。」
沒有屍體嗎。沐辰聯想到元老的奇怪舉動,果然魁夜的死亡不正常,也許,和元老有關……
「就是這樣了,還有什麼問題嗎?」晞爾吃完了剩餘的食物,問道。
沐辰本想問一下噬血相關問題,但考慮過後還是決定不問,開口道:「沒有了,耽誤你時間了。」
「沒關係,畢竟以後還要互相幫助的。」晞爾端起盤子離開了。
看着晞爾的身影,沐辰摩挲起真理之眼圖案,低聲說道:「衍伽,幫我看下她。」
「好的。」低沉的男音在沐辰周圍響起。
片刻之後,沐辰的眼前景象發生了變化,所有人的身體都遍佈各種各樣的色彩,頭頂則有着時間倒計時。
「兩個多月啊。」沐辰看着晞爾頭頂的數字,緩緩說道。
「可以了,謝謝。」沐辰在心中說道,頓時,眼前的畫面又恢復如初。
沐辰吃完剩餘的麵包,將盤子放到水池邊,路過一片燒烤去,他拿起一個塞入嘴中,不出意外的淡薄無味,但還是吃完了,一邊吃一邊感嘆人工食物已經取代了天然食物,不管是肉食還是蔬菜,畢竟人工食物的營養更為豐富全面,也很衛生,還有重要的一點是植物之類的東西在赫爾莫休地區已無法種植。
還是有點懷念吃天然食物的日子啊,雖然我吃不出味道。沐辰不禁在心中想着。
回到房間,閑而無事的沐辰一路走到了圖書館。
圖書館很高很大,兩邊牆壁上都是棕色木製書架,放滿了各種各樣的書籍。銀色樓梯盤旋而上,頂部是透明彩色玻璃,陽光從那裏照入屋內。
沐辰順着樓梯爬上,挑選出一本有關噬血的書,粗略的翻了一遍,想着回去好好研究一下。下樓梯的時候,沐辰看見了在暗處看書的默,心中感嘆著默的認真,帶著書回了房間。
回到房間,沐辰關上門,點起燈,翻開手中的書。
關於噬血的歷史並不久,存在了大約幾百年,是從序文帝上任不久以後出現的。噬血傳染方式主要是與感染者接觸,尤其是血液中若是滲入病毒,不管劑量多麼微小,都會被傳染,而且人和動物都有會被傳染,植物若吸收了含有病毒的血液也會含有毒素,這也是禁止種植的原因之一。
儘管研究人員嘗試尋找解藥,但依舊毫無頭緒,只能建築出一堵高牆,用來隔絕牆外的病毒,目前對於噬血的處理方式也只是儘可能關押住感染者,避免傳染更多人。
感染者會發狂,對血液的慾望大大加強,遇到人或動物就會衝上去啃咬,若傷口嚴重會當場死亡,細小的傷口可以通過砍去附近的血管,避免擴散,例如手臂被咬,可以直接砍掉手臂,興許能保命。如果沒及時處理,大幾率會死亡,但也有可能會被傳染。
經研究發現,血月對感染者有一定影響,會增加他們暴怒的可能性。
噬血產生原因至今不明,也是危害人類存亡的重要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