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曖昧

陽台上的一切，都被慕思晴看在眼裡

睡得迷迷糊糊，昏昏沉沉，但是也覺得讓陸澤難得回來一趟，還要收拾不太好。強打著精神還是爬上了樓。

看到這幕的一瞬間，心真的好疼，好疼。

最好的朋友和自己第一次暗戀的男人。

她不知道該以什麼樣的心態面對池千初，只能悄悄的下樓，選擇一大早就離開了。

「早安。各位。」林妙妙下床伸了一個一個懶腰，發現桌子上擺著一壺白粥，還炒了兩個小菜。卻看不到其他人的身影。

「池千初，慕思晴！！！！」她耐著性子喊到，正準備上樓去尋找，卻看到池千初從陸澤的房裡走了出來。

她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的說「早安，起來得挺早的啊。」

林妙妙卻像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事一樣，瞪大了雙眼看著她。「哦？昨晚我是不是錯過什麼好戲了？」

「胡說什麼呢？你想太多了。」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才沒有，你別胡思亂想。」池千初回憶起昨晚斷斷續續的片段，臉都發燙了。

她也不知道昨晚是真切的事情還是她喝醉后做的春夢。一想起那個懵懵懂懂的吻，池千初的心跳就忍不住的加速。她只能暗暗的想著，還好那是一個春夢，不會有任何人知道發生了什麼。不然遇見陸澤該多尷尬啊。

自那以後，生活好像發生了變化，又好像什麼都沒有變。

沒看到陸澤的時候，會偷偷的想他，想他以前的好，看到陸澤了以後就滿心歡喜，覺得一整天都是陽光明媚。

徐皓辰的死追爛打再也沒有動搖過池千初，她不會再收他的花，路過他的班級，便繞道走，她對他說了無數遍的對不起。

不管那句話「拒絕他」是現實還是夢境，池千初都清楚的知道，自己內心的想法了。

「池千初，就算你你不喜歡我，你也該給我一個理由吧？我不相信，這半年來你對我都沒有一點心？」

徐皓辰把池千初攔截了下來，他挺拔的身姿瞬間把池千初擋住了去路，他把她步步緊逼，倒退到了角落裡，急切的想低下頭吻。卻親到了池千初的耳朵上。她側過了頭，用溫柔的語氣說出了那句最傷人心的話。

（你以為我很慢熱，其實只是不夠喜歡。）

她抬起頭直視著徐皓辰的眼睛

「我們之間的開始，是因為我拒絕了你。很感謝你的出現，讓我突然看懂了自己的心。我們之間是絕對不可能的。就這樣結束吧，你放手吧。」

說完這段話便自顧自的走下樓去。

徐皓辰望著她的背影苦笑著，「池千初，你難道真的以為我追你是因為好勝心嗎？還是你真的心有所屬？」

你這個人，就是有能力讓別人一靠近你，就忍不住心疼你，憐愛你。甚至到這最後一刻，我都不知道，到底是在哪一個瞬間愛上了你。

……

從高二到高三的那一年是最辛苦的一年，每天都有很多的功課，忙到你根本來不及想其他的事情。

池千初苦中作樂的安慰，便是偶爾跟陸澤的談話了。

兩個人互發一句早安，然後便久久不在說話。晚上睡覺前，池千初又會給他發了一句晚安。可能有時候一晚都沒有回應，有時候卻又在一兩點時接受到消息。不管怎樣，這樣簡單的問候卻成了池千初的心靈寄託。

他從部隊回來的時候，兩個人會開車一起去買菜，煮菜的時候池千初會在旁邊打著下手，洗洗鍋頭洗洗碗。

有時候突然回到家發現房間里有個驚喜禮袋，裡面放了件粉色的水貂絨大衣。旁邊還有一張小紙條（路過的時候看著挺好看的，就幫你買了。）池千初吐槽著直男的審美，卻也美滋滋的把它穿上身上試試。

她去商場的時候也忍不住逛了逛男裝，買了條領帶，然後放在陸澤的床頭。然後每天期待著，過了很長很長的時間，她已經數不清是第幾天了，qq便彈出了一句「領帶很合適。眼光很好。」

她以為也許他們就要這樣過很久，然後結婚。她知道，他心裡肯定也是有她的，她期待著他的告白，她告訴自己，我已經準備好了。

她每次看到慕思晴的時候，總是懷有愧疚感，她感覺她好像偷走了她的幸福。

人與人之間的漸行漸遠，也許只是因為一個誤會，或者，只是一個可笑的原因。

慕思晴隱隱約約感覺到了什麼，她忽然覺得口中一片苦澀。

池千初，你到底是因為覺得愧疚我而疏遠我，還是因為你覺得我蠻橫無理到這個程度，對你送不出祝福？或者，一直以來，我就是那個可有可無的人吧。

兩個人各懷心事，其實都是一隻刺蝟，用著毛刺對準她人，偽裝自己罷了。

高三的最後兩個月，她總感覺陸澤的媽媽有什麼心事。她看她的眼神總是躲躲閃閃的，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平姨，最近是遇到什麼事了嗎？」池千初隱隱覺得有什麼不安，溫平卻說，「沒事沒事，只是身體不舒服。」

她在這個家已經呆了三年，對溫平的感情很深，心裡也已經把她當成了媽媽，她對自己說，以後一定要對平姨好。

跟陸澤的最後一次見面，是填報志願前幾天，陸澤問她考哪裡，她笑笑說你想我去哪？

他說來a大吧。a城是個四季如春的城市，a大也頂頂有名的大學。你來這裡，我可以常常看到你。

她笑著說道討厭，我才不想經常見你呢。卻被陸澤一把抱住，他低頭問是不是真的。

假的，當然是假的

池千初想著以自己的成績，a大的確不成問題，她也無比期待著大學以後的日子，她成年了以後的日子。

打破了她的美夢的人竟然是溫平，陸澤的媽媽，那個一直好好說話，溫柔的像水一般的女人。

陸澤走後的第二天，池千初正準備睡晚覺，溫平卻在門外敲了敲門。

「千初，我可以進來嗎？」

「快進來吧，平姨。」池千初連忙從床上起來，赤著腳去開門。

「平姨，怎麼晚了，還不睡啊？」

「千初。」溫平眼裡閃著淚光，她已經被逼到崩潰的邊緣了。「千初，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喜歡陸澤？」

「平姨？」池千初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她拿出紙巾，遞給了陸澤的媽媽。「平姨，有話就說吧。」

「千初，你告訴我，你回答我啊，你跟陸澤，是不是像她們說的那樣？你們是不是談戀愛了？」

「是的。」心中忽然泛起一陣酸楚，她想不到，她剛承認這段感情，就要被否定掉了。她大概能猜到平姨的心思。當女兒可以，當媳婦不行。

「千初啊。」溫平突然跪了下來，「我用三年時光才慢慢把他爸的死淡忘了。一直以來，我也跟自己說，這不怪你們，這是老天安排的。但你們能不能不要這麼殘忍？就當姨求你，你跟陸澤分手吧。我就陸澤這一個兒子了，把他還給我吧？」

說罷，她竟然要向著池千初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