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安疏(2)

9.安疏(2)

「您又在開玩笑了。」燕邪卻是沒動,也不知是真的害怕了,還是並沒有那麼在乎的緣故,他轉過身子,不再有要離開的打算。leader也是玩笑似的放下了槍,一切彷彿從未發生過一樣。

暮雲將月亮遮蓋起來了,烏壓壓的一片悶的讓人透不上氣來。

「怎麼,既然不那麼在乎,為什麼又要大費周章的關起來?」leader一副看破不說破的嘴臉,故意去問他。

「我也很好奇,leader知道安疏的異能是什麼嗎?」

「什麼意思。」他毫不在意的看着他。

燕邪忽然有些感慨,他幽幽的嘆了一口氣,沒眼中帶上了一分leader看不懂的情緒。

看不懂的情緒?怎麼可能?

「顧澤西,有的時候我真的會懷疑過去,我所做出的選擇是否正確。」燕邪看着顧澤西,「你會懷疑過去嗎?顧澤西。」

「也許吧,燕邪。」顧澤西的臉色並不太好,他的皮膚顏色是不健康的泛著些許青色的白,夜風中帶着的涼意讓他的身體不太舒適。

燕邪彎了彎唇,他很少笑,人類感知的喪失總是讓他笑起來的時候帶着不自然的詭異,他欠了欠身子:「天色不早了,leader,我該走了。」

顧西澤默認了他的行為,見着燕邪逐漸遠去的背影,他忽然大聲的說:「不過燕邪,這麼多年了,你還是第一次叫我的名字。」

燕邪沒有回復他的話。

他回到了驗屍房,讓房間里的其他人都出去,他靜靜的看着面目猙獰的安疏,試圖想要回想起她原本的模樣,卻是失敗了。

他一直都沒有怎麼關注她,自然也不記得她長什麼模樣。

毫無疑問,這樣的殺人手段是李爾才能幹得出來的,安疏的身上還殘留着李爾異能的氣息。

但是李爾為什麼要殺安疏呢?

他輕輕抬起手。

「你完全可以復活安疏,不是嗎?」他的腦海中閃過顧澤西的質問。

燕邪搖了搖頭。

不一樣的。

在停屍房裏並不能在安疏身上找到額外可疑的地方,燕邪待了一會,沒有什麼發現,於是打算離開這裏。

「丁零噹啷」安疏的手從床上垂了下來,她的手中掉出來一枚戒指。

戒指……

他從一旁的工作枱上拿起一次性手套帶上,小心翼翼的將手套從地上撿起來,這個戒指和普通的戒指不同,周身都是由晶體打造而成的,通過透明的晶體可以看到裏面有有兩捆顏色不一樣的頭髮纏繞在一起。

黑色長發與白色長發相交織,燕邪也不多做猜想,直接將戒指熔了,將頭髮取出,在資料庫中鎖定了這個頭髮來自於哪兩個人。

一個是安疏,而另一個人正是時硯。

對啊,時硯確實是有着一頭銀色的齊肩長發的。

只是……

這樣已經超越了情人關係了吧?

他努力的回想過去,安疏剛加入到killer的事情。

安疏……是時硯救下來的人來着,一開始還帶了她好一段時間。

是那個時候,就開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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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時硯……

「你看起來好像很驚訝啊?」燕邪回頭,看見時硯此時正在他的身後,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他的眼尾有點紅,雖是笑着,可那副樣子卻比哭還難看。

「驚訝談不上,」燕邪聳聳肩,「只是有些意外罷了。」

「是嗎……」

「你想和我說說嗎,關於你和安疏,」燕邪做出洗耳恭聽的樣子,「你現在應該是睡不着吧?」

「安疏……」時硯提及她的時候有些動容,他看到床上她的屍體,那並不安詳的的神情永遠烙印在了她那張美麗的容貌上。

「我是在做任務的時候遇見她的,當時在黑市,她縮在角落裏,黑市有着各形各色的人,她害怕極了,可她還是打劫了我,因為她太餓了,我並非是什麼良善之輩,當時就推開了她……」

時硯想到了那個大雪紛飛的日子,他正交易完的時候。

那時他還不是青口港的五大頭目之一,他只是分隊的副隊長,天天被正隊長派遣來排遣去,讓他交換信息,購置裝備,並不給他什麼正兒八經的任務,他年輕氣盛,覺得隊長是在戲弄他,卻也無可奈何。

當時來到黑市換取魔物晶體,黑市的交易通常都是缺斤少兩的,他第一次吃了癟,本着自己的驕傲,他打算換一家交易,可是沒想到他們都是串通好的,一個個把他耍的團團轉。

少年漫無目的的在街道上轉悠,忽然脖子前閃出一塊破爛的玻璃磚,他聽到耳邊響起一道嬌弱的聲音:「……打劫……」

少女顯然並不敢真的殺死他,他一把扯開少女有些髒兮兮的手:「滾開!別煩我。」

玻璃磚劃破了少女白皙的手,指尖傳來的通感和手上火辣辣的抓痕使她的眼淚控制不住的流了下來,晶瑩的淚珠無聲無息的向下低落着。

「哭什麼,你打劫我,你還委屈了?」時硯真的是氣笑了,怎麼連乞丐都欺負到他頭上了。

他可不會憐香惜玉,之前做任務的時候他可是知道的,越是表面看起來嬌弱的女孩子越是兇殘,不過就是一朵表面好看的食人花罷了。

「我好餓……」少女卻更是委屈了,她的眼淚像是止不住了一樣,「我已經好幾天沒有吃飯了,我要餓死了……」

「那跟我有什麼關係嗎?」少年露出一分惡劣的笑來。

「沒有關係!」少女搖了搖頭,她仍是哭着,「你走吧,我不打劫你了……!」

「什麼邏輯……」時硯輕嗤一聲,他想着反正自己也把上面交代的任務搞砸了,現在也沒有什麼事情要做,不如就給這個看起來涉世未深的小姑娘上一課好了:「喂,你不知道在黑市不能輕易招惹別人嗎,還好你是遇到了我,雖然我不會給你錢,但是好歹我也不會要你的小命,」時硯敲了一下少女的額頭,「你要是遇到心眼兒壞的,說不準現在都被拋心挖腎,或者賣到南海給人做老婆做媳婦去了。」

少女顯然對此並不了解,她仰頭看着時硯,水汪汪的眼睛中帶着一絲無辜純良,許是受到了驚嚇,原本抽泣的少女不哭了,控制不住的打了個嗝。

「所以啊,以後還是……」時硯的眼睛停留在少女的脖子上,他看見那個和自己一樣的七芒星圖案,不由止住了原本要說的話:「你……」他用探究的眼光看着少女,聲音裏帶着平日裏不曾有過的嚴肅問少女:「你是從那個異種實驗室里逃出來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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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知道……!」少女似是怕了,她蜷縮著向後退去,可是身後是高牆,她已無處可去了,「你是要抓我回去嗎?」

她的眼睛裏帶着乞求,單薄的身子微微顫抖,不知是被著嚴寒的惡劣天氣凍的,還是因為害怕再次回到那個讓人生不如死的實驗室。

時硯可以確定是後者,因為他當時也遇到過和少女一樣的情況,他心間翻起一陣漣漪,「我不會的,」他將高領往下拽了拽,露出了那個和少女一樣的印記,「你看,我也是從那個實驗室里逃出來的,我不會害你的。」

「真的嗎?」少女的睫毛忽閃忽閃的,好似蝴蝶的翅膀,好像並不是太相信時硯的話,而放鬆下來的神情卻是出賣了了她。

「嗯。」時硯看着她不諳世事的樣子,應該逃出來的時間不長,不由生出憐惜之情,他抬手順了順少女並不算柔順的髮絲,「我不會傷害你的。」

就在此時,少女的肚子又響了起來,她面色有些發紅,應是有些不好意思,時硯卻沒有怎麼在意,他俯下身問少女:「你要不要跟我走,哥哥給你飯吃,讓你不用害怕實驗室的追捕。」

「嗯……」有飯吃這個條件讓少女十分心動,「可是你為什麼要幫我呢?你之前不是說黑市沒有好人嗎?你是要剖我的心還是挖我的腎啊?」

「不是……」「如果都不是,」少女無辜的看着他,「你是要娶我做媳婦嗎?」

沒有想到少女會這樣問他,時硯的臉又些發燙:「我跟那些人不一樣,我是看在我們都是從一個實驗室逃出來的才會這麼問你,你要是不想,我也不會強行帶你走。」

「哦……」少女應了一聲。

「那我走了。」時硯見少女沒有答應,不由覺得自己剛才的提議有些荒唐,他心裏微微嘆了一口氣,抖了抖衣袍上因長久佇立而沾染的積雪,他背過身去,卻感覺手上多了一分冰冷的觸感。

「我很能吃,哥哥。」女孩忽閃的眼睛看着他。

時硯心中忽然生出幾分暖意,他的眼角有些發酸,在這個大雪紛飛的日子裏,全身上下都冷的不行,可是少女的應答卻溫暖了他的心,他彷彿看見曾經那個從實驗室中逃出來的自己,他將少女從地上抱起來,將身上披着的斗篷將少女裹得嚴嚴實實的,小心翼翼的將她抱在自己並不算多寬大的懷裏:「沒關係,哥哥有很多錢,不會餓着你的。」

不會像當初的自己一樣。

「或許……你有名字嗎?」

「我叫安疏,哥哥。」少女認真的回答到,「『情疏跡遠只留香』的『疏』。」末了歪了歪頭,「你叫什麼名字呀,哥哥?」

「我叫時硯,時間的時,紙墨筆硯的硯。你就叫我哥哥吧。」

「好的,哥哥。」安疏很乖的回答他,「我好餓啊,哥哥。」

時硯眼眶一紅:「哥現在就帶你去吃飯。」

大學掩蓋了巷道中時硯的腳印,掩蓋兩人初識的真相。

自此之後,少年少女的命運就如此時相交的衣襟一般不可分離了。

時硯自然不會告訴燕邪,自己與安疏是從實驗室中逃出來的實驗品。

「當時我看她長得漂亮,想拐回來養著,等養大了,當我老婆。」他笑着對燕邪說,眉眼中的纏綿悱惻被隱藏在燈光照不到的陰暗之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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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崩壞的世界獨自升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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