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

第一百零二章 ...

我托容秀替我安置阿不的事情又需要花錢,但我目前實在沒什麼錢。(小說手打小說)

嘆了口氣,心裏突然又記起之前管沈吟風借錢的事情,不禁感嘆往事不堪回。要籌錢,還是需要賣飾……

「皇上知道了只怕會生氣呢。」容秀拿着我塞給她的幾串珠鏈,有些惶惶不安,她是怕我再這樣下去,會將皇帝賞賜給我的東西賣個精光。

「再說吧。」我嘆了口氣,「如今的情況只能看一步走一步,等皇上回來了再想對策。」

容秀嘆了口氣,便也沒再說什麼,默默地退下了。

隔了兩日,容秀跟我說她已經讓人把阿不接到了鄉下,因為服了假死葯的關係,阿不的神智還有些迷糊,等過幾日便好了。

我替阿不高興,她終於逃過了一劫。

只是我還在這裏,還在被關在牢籠里。劉錦還有一段時間才能回來,在他沒有回來的這段時間,我的處境都是危險的。

這一日起,我便病倒了……

林藍兒是一個來看望我的人。

「林夫人……」

「好好躺着,別動了。」她眼露憂色,「前幾天見你還好好的,怎麼突然之間就病倒了。」

我深吸了口氣,剛想說話,喉嚨癢得難受,便大聲咳了起來。棲霞趕緊過來幫我餵了些水,一邊幫我摸著胸口。

「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從前日開始便這樣了。」她替我回答林藍兒。

「叫太醫瞧過了沒?」

「太醫院的張太醫昨天來過了,仔細看了也看不出什麼名堂,只說可能是受了風寒,配了幾帖葯,已經服了兩帖了卻依舊沒什麼起色。」

我急急地喘著氣。

林藍兒見跟我也說不上幾句話,便安慰了幾句便告辭走了,我讓容秀送她出去。過了一會兒,聽到容秀小聲對林藍兒說:「陳傛華的病來得古怪,自從那個阿不沒了之後就突然病了……」

我面朝里躺着,心裏甚是滿意容秀的表現。

幾天之內,我的病情持續加重,太后終於坐不住了。

李菡真也跟着她過來探望我。

「棲霞,容秀,快點扶我起來……」我掙扎著從床上剛坐起來,立時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胃裏一陣緊縮,吐出一灘黃水。

棲霞和容秀等人七手八腳地伺候我躺下,容秀在我的身下放了一個靠枕,好讓我斜斜靠着。「太後娘娘,李夫人……」我氣若遊絲。

太后的臉色變了變,急忙讓人去傳了張太醫。

「陳傛華到底得的是什麼病?」

「回太後娘娘的話,陳傛華體內有股有濕邪之氣亂沖亂撞,導致她脈象混亂,脾胃失調……加上她近幾日什麼東西都吃不下去,身體更是難以支撐……」他停了口,看了看我,露出一絲為難的表情道:「請太後娘娘借一步說話。」

我又輕咳了幾聲,看着他們幾個人出了寢宮,心裏暗自揣測張太醫會對太后說些什麼。

一種情況是:他識破了我裝病,要私下告訴太后。

二種情況是:他覺得我已經時日無多,但不想當着我的面說起這事。

看他剛才的表情,我覺得二種情況的可能性會比較大一點。

容秀看了我一眼,我從她的目光中也讀到了某種擔心,大概她跟我想的也是同一件事情。

一盞茶的功夫之後,太后等人回來了。我看着她的雙眸中帶着一絲憐憫,心裏便已經知道了答案。

「一會兒去太醫院拿些人蔘,熬些湯讓陳傛華喝下午補補身子。」太后離去前吩咐棲霞。

「你們都好生照看着陳傛華,可別出什麼岔子。」李菡真說得一臉眼色,但她的口吻分明是很輕鬆的。

等人都走了之後,容秀輕手輕腳地走過來。

「陳傛華還是吃點東西吧?奴婢怕您熬不過去。」她的語氣中帶着擔心。

我點點頭,輕聲道:「去給我熬些白粥即可。」

容秀應了一聲趕緊去了。

我喘了口氣,沒想到崔媽媽給的丸子竟然如此厲害,連經驗老道的張太醫都不能識破。

「崔媽媽說這葯每日服一次,丑時服用。」那天,容秀的手中捏了一顆硃紅色的小藥丸對我說道,「只是,服用此葯之後……身體會非常不適,崔媽媽說不知道您熬不熬地住。」

「就像真的生病那樣?」

她點點頭。

我笑笑道:「那豈不是更好,省得我裝。」

……

有時候我躺在床上痴想:若是之後也能讓她給我一顆假死葯,豈不是也能偷偷出宮過上逍遙快活的日子。

轉念又一想:萬一我死後,劉錦想要把我風光大葬,到時候我豈不是要被活埋?

勉強喝了一些白粥,胃裏又隱隱地覺得不舒服。

棲霞端了熬好的葯到床前道:「奴婢伺候陳傛華服藥。」

我搖搖頭,「再等等吧,我難受地很。」

容秀從她手裏端過藥丸,笑笑道:「傛華不舒服,只怕現在喝了等下便吐了,不如先放下再說……一會兒我再去將葯回下溫。」

棲霞說也好,看了我一眼,目光若有所思。

我吃不下任何東西有個好處便是我不用吃她們送過來的東西,這樣便不用時時提防吃到不該吃的東西。

「容秀,現在我能信任的也就只有你的。」

容秀按了按我的手沒有說話,只是對我微微點頭。

離劉錦回來的日子越近,我的處境便越是危險,所以最後幾天才是我最難熬的日子。

張太醫對我的病症素手無策,宮裏開始傳言我命不久矣。李菡真天天都來探我一次……而我已經「病」到說不出話來。

因為我的「病」來得又急又凶,加之是在阿不「死」了以後才得的病,所以宮裏流傳說我的病是因為阿不的鬼魂作祟。

據說太后聽到之後大怒,下令抓了幾個嚼舌根的掌了嘴,並說若是再聽到有人說這些是非的,抓到之後定不輕饒。

「恐怕是熬不了兩天了。」

我聽見張太醫在一旁輕聲嘆息。

「皇上明日便班師回朝了,若是看到靜瑤這副模樣,哀家如何跟他交代?」太後跟着嘆了口氣,我聽着心裏一喜,心想劉錦回來,我總算是熬出了頭。

「太後娘娘也別難過了,這都是命……」李菡真輕聲安慰她。

我一動不動地面朝里睡着,腦子裏面飛快地盤算著,等到最後的關頭,李菡真會不會放鬆警惕,讓我得以矇混過關。

「太後娘娘,救救陳傛華吧,她已經昏迷了兩天了!」容秀在一邊聲淚俱下。太后嘆了口氣問張太醫:「張太醫,陳傛華的病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臣……實在是無能為力,還望娘娘恕罪。」我聽見張太醫跪倒在地的聲音。

「你起來吧,這事也怪不了你,眼下也只好聽天命盡人事了,只是年紀輕輕的太過於可惜了些……」太後有點惋惜地說道,聽出她說這句話倒是真心的。

這天晚上,棲霞堅持要伺候我喝葯,但剛喝進去一口便被我悉數吐了出來,胸前的衣服上都是褐色的中藥汁。

「既是真的喝不進去,就別勉強傛華喝了。」容秀過來扶住我,一邊叫燕兒拿清水和一套乾淨的褻衣過來。

「你這是什麼意思,不喝葯病怎麼又會好?」棲霞卻很不滿她的態度。

容秀收了聲,沒再介面,我想她是不想在這件事情上跟棲霞起什麼口角。

這天夜裏,天又開始下雪雨,風聲一陣急過一陣,颳得窗框「呯嘭」亂響。

我昏昏沉沉地躺着,渾身沒有一絲力氣。

胃裏空空的什麼都沒有,真的是件非常難熬的事情……

「傛華再熬一熬吧。」容秀在我耳邊低語,我腦子裏想得跟她一樣,卻連點頭的力氣都沒有。這個時候若是真的失去了知覺,對我來說卻是一件好事。

可此時偏偏腦子清醒地很……

劉錦回到宮中的時候天還沒全亮。

他抱住我的時候,我很努力地睜開眼睛看了他一眼,分開將近一個月,他黑了些也瘦了些……到底是把他盼來了,我心裏長鬆了一口氣,吊在嗓子眼的心也終於放了下來。

「丞相讓人來請皇上好幾次,皇上都不願意走。」容秀道:「奴婢看到皇上掉淚了……這麼多年了,奴婢從來沒見到皇上掉過眼淚。」

事後,容秀偷偷告訴我。

若是劉錦知道我裝病,不知道心裏會怎麼想,我心裏暗想。

自打劉錦回宮之後,容秀便給我斷了葯。

先前的那些不適感便立時消失了,但因為那麼長時間都沒有好好吃過東西,人還是瘦了一大圈。

「他們都說是皇上救了陳傛華,說皇上乃大金天子,回到宮中之後,身上的浩然正氣令鬼魅邪惡之氣落荒而逃。」容秀趁著棲霞走開的一會兒功夫跟我說道。

我不置可否地笑笑,古代的皇帝被人高高捧著,有什麼事情是他們不能做到的呢?

這幾日,我一直想要將棲霞從我的身邊調走,但太后的人,哪裏是說動就能動的。如果這事情做得不好,反而會讓太后不高興。

劉錦夜夜都過來陪我,見我的身體看起來還很虛弱,所以並沒有要求我侍寢。但他總宿在我這裏,卻無疑會將我推到了風口浪尖之中。

畢竟劉錦身邊有這麼多的女人,別說林藍兒,李菡真等,即使是那些已經失寵已久的妃子也總在夢想自己有哪天會重新得到皇帝的寵幸,即使是一夜也好……

見我這樣天天都霸佔著劉錦,能不恨地咬牙切齒么?再進一步說,太后那裏自然也希望看到皇帝的後宮其樂融融,琴瑟和鳴的景象,而劉錦對我的專寵也會令她對我產生反感。

我將我的想法如實地告訴了劉錦,希望他能去其他妃子那裏轉轉。

他轉頭看我,漆黑的眸子中帶着一絲不解,隔了半天淡淡地「嗯」了一聲,看樣子根本沒把我的話放在心上。

大概是因為他有足夠的自信能夠保護我?

「對了,聽說這次皇上率領大金鐵騎大勝東煞人?」我見他不太高興,便轉移了話題。

「東煞不滅,我大金邊境就不得安生。」他的唇角微撅,神色中顯露出一絲自豪,「讓他們猖獗了那麼多年,也該到時候收拾他們了……」他又看了我一眼,微微一笑道:「天色不早了,睡吧。」

我點點頭,閉起眼睛……

既是病好了,免不了去跟太后請安。

這天去清蕭宮的時候,李菡真已經到了,正幫太后揉着肩膀,見到我笑得有些古怪。我心裏一冷,心想這女人真沉得住氣,那天騙我去暖閣,現在見到我竟像完全沒有這回事一樣。

我屈膝行了禮。

「這麼大冷天的,你又是大病初癒,小心凍壞了身子。」太后的態度則是不冷不熱的。有時候女人和女人之間的關係真的很微妙,想我在病重的時候她倒是很着急,我病好了,卻也未必見她有多高興。

「謝太後娘娘關心,這幾天臣妾已經好多了。」

客套了幾句之後,太後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頓了頓,緩聲道:「皇上最近幾天都在長思殿歇著吧?」

「是—」我看了太后一眼,見她臉上有些淡淡的不悅。心想,劉錦連續留宿在長思殿事情果然還是惹起了她的不滿。

但我此時最擔心的並不是這個……

從目前看來,李菡真還沒有將我那天晚上出現在碧湖暖閣的事情告訴太后,或者說她還沒找到合適的機會。

太後身邊的侍女翡翠端了熱茶給我。

「最近胃口可好些了?」太后又問我。

今天早上就著四小樣喝了一大碗的白粥。」我回答道。

「剛大病初癒,吃點清淡的也理所當然,等過幾日再讓膳房幫着燉點烏雞,參茸之類補補身子。」

我恭恭敬敬地應了。

這時李菡真卻說自己出去看看清蕭宮外的金桔擺地好不好,我心知她是有心迴避,留下我跟太后單獨說話。

「皇上剛回宮,見你前陣子身子骨虛地很多陪了你幾日……不過,皇上到底不是你一個人的…」

我忙應了聲是,卻是頭疼地很。

劉錦不聽我勸,太后又在這裏警告我別總霸著皇帝,合著什麼都是我的錯…….這樣下去總不是辦法。

從清蕭宮出來,見到天空陰沉沉的,有零星的雪花飄落下來。這幾日恐怕又要下雪了,心裏又惦念起了阿不。

也該抽個時間去探望一下她了,若不是我,她也不會掉到李菡真的陷阱裏面去。

我暗暗嘆了口氣。

臘月里,天色暗地特別早。

劉錦早差了小太監說晚上要過來長思殿,我心裏有些煩亂,陡然間又想起白天太后對我不陰不陽地態度。

劉錦如果真的為了我好,就不該天天泡在我這兒。

到時候怕只害我擔上一個紅顏禍水的罪名。

用了晚膳,洗漱完了,便坐在火盆邊做些針線活,等著劉錦過來。最近一段時間裝病,刺繡的技術一點都沒有長進過。

到了戌時,聽到宮人在外頭喚了一聲,便趕緊起身將劉錦迎了進來。

我讓棲霞幫他更衣,又讓容秀去泡了一壺香茗端上來。

待他坐定后,我便拿了花繃子又忙碌起來。

「你什麼時候開始繡起花來了?」劉錦的雙眸中流淌著笑意。

「剛學不久。」我笑笑道:「想給皇上綉只荷包來着,可惜前陣子生病耽擱了……」我將半成品在他眼前晃了一下,「只不過手藝粗糙,皇上可不要嫌棄才好。」

他半開玩笑地哼了一聲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有求於我?」

我裝作被他看出了破綻的樣子扭捏了一下,才支吾道:「果然是什麼事情都不能瞞過皇上……皇上,靜瑤想去祭拜一下阿不,畢竟她伺候了靜瑤那麼長時間,又曾今出生入死地在一起過。」我鼻子一酸,掉下幾顆眼淚。

「她葬在哪了?」

「聽說葬在了北郊的林子裏。」

「準備什麼時候去?」

「想明後天去呢。」我跟劉錦商量,「眼看着快要過年了,想去看看她,免得她覺得靜瑤已經完全把她忘記了。」

劉錦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眉頭微蹙道:「這次回來,現你變了許多,是生了什麼事?」

「阿不的事對靜瑤算不算大事?靜瑤跟阿不在身份上雖是主僕,卻情同姐妹……她做出這樣的事情,靜瑤覺得一定也有她的苦衷,身為她的主子卻沒有察覺到的異常,也是靜瑤有愧於她……」我裝出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

他無語,沉默了良久才點點頭道:「好吧,不過……」他的目光閃了閃,「我後天要去御林園的別宮,到時你跟着我一起出宮,在半路上再分開。」

我聽他這樣說,心裏一喜,忙跟他道了謝。

劉錦洗漱完畢,我便伺候着他睡下了。

他展開一隻胳膊,用眼示意了一下。我笑了笑,便在他身邊躺了下來,腦袋枕在他的胳膊上,他順勢攬住我,在我的鬢角上親了親。

「皇上抽空該去看看李夫人,林夫人……皇上離開了那麼久,她們肯定有很多話跟皇上說呢。」

他怔了怔,漆黑的眸子在我臉上打了個轉,微微蹙眉道:「怎麼又提這茬事情?」

我心想:抬那麼多老婆的是你,那些風流債不該由你來還么?

嘴裏卻說:「宮裏有宮裏的規矩,如今太后坐鎮後宮,她也想一隻手端平一碗水…….皇上若是總在靜瑤這裏,會讓太後娘娘難做不是?」之後又低聲道:「何況,靜瑤也不想樹大招風,因此和宮裏的姐妹們結下芥蒂。」

話說到這個份上,劉錦總該理解到我的難處了吧。

他淡淡地說了聲知道了。

我還想跟他說點什麼,卻現他的鼻息變得綿遠悠長,已經沉沉地睡了過去。我嘆了口氣,腦子裏想着想那的,加上被劉錦這樣抱着睡地又不舒服,熬到午夜才勉強睡去。

早上醒來,一邊的床已經空了。

容秀伺候我洗漱完,我讓她幫我梳了個簡單的髻,戴上飛燕簪,對着鏡子照了照,生完一場病之後,模樣清瘦了不少,臉色也略微顯得蒼白。

用了早膳沒多久,我讓棲霞將我的花繃子拿過來,一邊穿線一邊道:

「快過年了,得抽空把這裏佈置一下,你們都幫我想想怎麼佈置好看。」

棲霞很快回應道:「在床邊擺株梅花可好?門口再擺兩盆金桔,又好看又喜氣。」容秀看了我一眼,抿著嘴沒說話。

「梅花,金桔都是不錯的擺設。」我點頭道:「棲霞在太後身邊伺候了那麼多年,想來做這些事情一定是非常得心應手了……不過,長思殿跟清蕭宮是不能相提並論的,所以佈置的時候還是要多想想,可不能太過了。」

「奴婢知道該怎麼做。」

「很好。」我讚許道:「那這件事情就交給你去做了……明天我要跟皇上去御林園,你就幫**心着這事情,由容秀一人陪我去就行了。」

我見她愣了一愣,想來是意識到我剛才叫她做着做那的其實就是為了支開她,心裏不樂意卻又一時找不出什麼來推脫,只好強作笑臉應了下來。

「你們都下去吧。」

見搞定了棲霞,我心裏長鬆了一口氣。

棲霞是太后刻意安插在我身邊的,只是我不太明白太后將人安排在我身邊做什麼?

又或者棲霞並非太后的人?

想到這裏,我心裏猛地一冷。

剛要往細想,林藍兒卻來了,我趕緊放下手裏的活計去門口相迎。

「你身體剛好,小心着點。」

「謝林夫人關心,靜瑤已經好多了。」我招呼她坐下,並讓容秀沏了茶。林藍兒眼尖,看着我放在一邊的花繃子道:「之前不曾見過靜瑤做女紅,最近怎麼迷起刺繡來了?」

我笑笑道:「這天寒地凍的,出去嫌冷,關在屋子裏又嫌悶得慌,總要找點事情來做的。」

「聽說容秀刺繡的功夫了得,又常在你身邊伺候着,想來討教一二方便地很。」她唇角微微翹了翹,「看靜瑤繡的這個,想必是送給皇上的吧。」

明黃的底布,金線的龍……不是每個人都可以用的。

我苦笑,突然覺得自己很俗氣。

「靜瑤氣色倒是好了許多,本宮看皇上應該可以放下心了。」她突然地轉了話題,讓我有些愕然。

她一臉欣慰的笑,似乎在說:只要皇上高興,本宮便高興了。

我卻覺得悲哀……這樣的表情,可真的代表了她此時的心情?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於是便微笑地點了點頭。

她端起杯子撇了撇茶沫,輕呷了一口茶水,繼續道:「昨天子昂倒是來了,他見了本宮一句話便是問靜瑤你的身體如何了,畢竟以前在侯府住過,心裏總掛記着……本宮的這個弟弟卻是個念舊情的人。」

我眉頭蹙了蹙,林藍兒怎麼突然說起這個來了。

棲霞站在我的身後,我看不到她聽到這話時的表情,心裏卻莫名地有些惴惴。

林藍兒在我這裏喝了幾杯茶之後便起身告辭走了,我將她一直送到殿門口,望着她漸行漸遠的背影長嘆了口氣。

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如果哪天林藍兒扳倒了李菡真,下一個要對付不知道會不會是我呢。

到了晚上,劉錦沒來長思殿。

二天一早,派了人過來傳話讓我去御林園伺候……

「聽說昨夜皇上歇在了廣寧宮。」在路上,容秀偷偷對我說。

我有些心不在焉地點點頭,對於我來說,劉錦歇在哪個宮裏一點都不重要,畢竟這已經是無法改變的情況。

此時,我心裏煩著另外一樁事情—等下和劉錦分開時,他肯定會派手下跟着我,這樣一來劉錦就會知道我的秘密……

我撫額想了一會兒,做了個決定。

「傛華真的要把這件事情告訴皇上?」容秀一臉驚訝地看着我。

我點點頭,苦笑着望着她道:「除了這個法子,還有更好的方法么?」

容秀咬了嘴唇,低頭沉默了。

上了馬車,見劉錦沖着我微微地笑,拉了我的手問:「冷不冷?」

我搖搖頭。

「怎麼?似乎心事重重的樣子?」

「臣妾有話對皇上說。」我看了他一眼,做出一副遲疑的樣子。馬車震動了一下,開始行進……

「哦?」

我吁了口氣,「事實上,阿不並沒有死。」

他聽我說完,目光閃了閃,但倒並沒有露出很震驚的表情,只是微微揚起下巴示意我繼續說下去。

「臣妾該死,臣妾捨不得阿不……請皇上降罪……」我將我救阿不的經過簡單跟他說了一遍,但並沒有為阿不喊冤,畢竟劉錦和太后是母子。

「那假死葯是臣妾在群馬鎮的時候偷偷藏下的,沒想到卻用在阿不身上了。」這件事情我不想牽扯上容秀等人,便又故意加了一句。

「你倒是有些手段,竟然在太后的眼皮底下把她給救下來了。」劉錦的語氣很淡。

我仔細留心着他的表情,見他臉上並沒有一絲惱怒,心想這件事情劉錦可能不會太過於追究。

「那你今後打算如何安置她?」

我聽他這樣問,心裏一喜,劉錦果然還是打算放過阿不了。

「臣妾就當她真的死了,何況阿不年紀也不小了,如今出了宮,自然是希望能找個安分守己的人家嫁了,以後也好有個着落。」

他聽我說完,點點頭,並沒吭聲。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親們一路的支持

新的一年,新的起點,這文即使還有一個人還在看我都會堅持寫下去其他的不多說了,鞠躬ing最近事情比較多,更新又慢下來了,親們請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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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傷心畫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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