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我是自願的，也是自由的

關於那個小王子的故事，其實並不複雜。

「我在草原的篝火晚會上看上了俊美的小王子，於是告訴了我父親，本來一切都很好，雙方都快要議親了，有天晚上我突然撞見小王子和另一個姑娘說，他很猶豫，捨不得放棄我們部的權勢，但他又愛着她。」

我有些惆悵，接着說：「他說娶了我會對他繼承王位有很大的助力，並問那個姑娘是否願意做他的側妃，他心裏一直愛着她就好了。他勸那個姑娘，要以大局為重。懷安，我覺得小王子很自私，他的大局是他自己，實際上他的哥哥最後繼承王位，比他做的甚至更好。你猜那個姑娘怎麼選擇的？「

「公主讓臣選，那大抵是和世人選擇不同的。」懷安說。

「懷安，你真聰明，那個姑娘很硬氣，她說絕不，之後就走了，我後來也放棄了小王子，並不是他是被拒絕的，而是因為他沒有堅定地選擇我，這樣說也不太準確，事實上我認為在二選一的時候就夠令人煩惱了，我希望我喜歡的人也可以堅定地走向我，而不是選擇我。懷安，你明白我的感受嗎？」我問他。

「臣明白。」懷安竟如此堅定地回答我。

「其實懷安，我也明白，利益選擇最為簡單，難得是情字，人本身就很難看到自己的心，看清自己的心更是難上加難，多少情男情女飛蛾撲火，就算自以為內心的選擇也會欺騙，因為主導的是腦子和外界因素，而不是心。但是就算有情人終成眷屬，也難保白頭到老。懷安，我從未奢求什麼。」我很少講這樣的話，今天不只怎麼了。

「我說了這麼多，懷安你就沒什麼想問的？」我問懷安。

「公主是自己想來東宮的嗎？」懷安輕聲說。

「當然是了，我當年其實可以不來的，可是我對父親說，我願意來這裏，懷安，你不知道吧，其實我很喜歡中原的文化，我小時候看過幾本，雖然不是原版，有些意猶未盡的感覺，可是已經是很好看了，懷安，我當時就在想，要是我能看懂原版就好了，後來再大一些，我就想要是我能學學中原文化就更好了。說實話，你能教我，我已經很開心了。」

懷安說：「臣原來只覺得您努力，想必是勤能補拙，現在看來，公主更是有一顆好學之心。」

「勤能補拙？那下一句豈不是笨鳥先飛！好啊，懷安你居然覺得我笨？」我裝作生氣的樣子去用衣袖打他，他也不擋，只是笑，並不說「您誤會了，臣並無此意」這些無趣的話，

我不知怎的，突然想到了一句話「總角之宴，言笑晏晏」，就順嘴說了出來，還加了一句「懷安，你看我們像不像兩個小稚童？」

懷安只說：「您別鬧。」

我見好就收，打趣懷安着實有趣，就說：「好了，馬上就到進學的時間了，我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