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假假真真，真真假假

近來皇宮中有些不太平，陛下寵愛的南美人突然暴斃了，本身美人品階不算太高，並不會有這麼多的關注，只是南美人風頭正盛，又因其死相太過駭人。

皇宮裏是瞞不住事的，南美人其實是因術士蠱惑，用南國秘術整容而亡的，據說這是第五次，前幾次都很成功，南美人的容貌也越發嬌艷，只是後來南美人貪心，追求完美，而後整容失敗后精神崩潰。

聽到這消息，我對懷安說：「我以前總覺得以色事君者，色衰而愛弛，現在聽到南美人的事，只覺得悲哀。懷安，你覺得我好看嗎？」

「您的容貌已在很多人之。」懷安答。

「是呀，懷安，我生的不錯，就這樣我有時還會害怕自己的衰老。南美人本身不算太好看，只有一點清秀，所以在後宮中不受重視。本身後宮的奴才欺軟怕硬，南美人也受了不少委屈吧，所以在那樣的境況下，她想變漂亮又有什麼錯。」我說，「可是整形三次她早已得到了皇上的寵愛，容貌也越發嬌艷，在明知有風險的情況下她為什麼要繼續第四次乃至第五次呢？是因為貪心嗎？想要變得更美，可過猶不及，規避風險是人人都該明白的。」

「是恐懼，南美人獲得寵愛的前提是無雙的美貌，可整容絕不是一件一勞永逸的事，修修補補是要經常做的南美人在這一次次的整形與修補中會更害怕失去美貌，從而失去寵愛與權利，她越來越想想要留住這容貌。」懷安說。

懷安說的很有道理，可是我還是有些疑惑「可是獲得寵愛的方式很多，並不一定非要美貌，宮裏的容娘娘就因為才學獲得皇上的賞識，皇上對容娘娘也是尊重有加。」

「南美人並不識字，宮中的藏書閣雖對后妃開放，卻無人教習她讀書認字，南美人也沒有一技之長。例如馮才人善箏，趙美人善舞，各有各的本事，又或善解人意。」懷安答說。

「懷安，宮裏真是艱難，我突然覺得我很幸運，不爭寵愛也能過得好，還有你教我讀書認字，詩詞歌賦。」我感慨。

「其實各處都是這樣，外邊的大臣家中，除了夫人，其他如姨娘和奴才過的都得小心的，這是本分。」懷安說。

我聽到懷安這麼說其實有點難過，旁人我管不了，也不想管：「所以懷安，你也是這樣辛苦嗎？可是懷安不僅是我的朋友，更是我的老師，你可以不要這麼辛苦的。」

「懷安聽到這句話足矣。」懷安笑着看我，可他的眼神越溫柔，我就越難過，懷安是這樣的辛苦，在我看不到的地方。

「其實我已經算是很幸運的了，我的師傅是東宮裏的大管家，所以才能有幸撥到您身邊，遇見您是懷安的幸運。您不知道，有的人光遇見就要花費一輩子的運氣了。」懷安說他很滿足。

「那我一定不是懷安最大的幸運了，」我原來總想做一個人唯一，或是誰的所有，可是這時我並不想做懷安花費最大的運氣所求之物，我拍他花費了全部的運氣，「懷安，你一定會越來越好的，你的好運氣還在後頭呢。」

「您的話臣一定謹記，以及，謝謝您。」懷安輕聲說，但他的眼眶有些發紅。

「好，懷安，就讓我們這兩個幸運的人越來越好吧！」我鼓勵他。

「嗯，越來越好。」懷安答應我了，我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