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危急時刻

第三章 危急時刻

正當眾人恍惚之間,院中的犬人竟然用女人的聲音低聲嗚咽:「我好怕,你們不要傷害我,不要傷害我……」它的目光飄忽不定,滿是畏懼與彷徨。最終它將目光鎖定在梁家驥幾人所在的樓層,看到梁家驥等人後,眼神卻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從先前的搖尾乞憐變成仇恨憤怒,隨即發狂般地向公寓樓門方向奔去。

梁家驥清晰地聽見樓道里「隆隆隆」的奔跑聲,那腳步由遠及近。犬人凄厲的嚎叫,如同死神的鐮刀般冰冷瘮人。正當三人愣神的功夫,犬人已經跑上了三層樓,距他們僅有兩層之隔。

「大嘴,堵門!」梁家驥大喝一聲,立刻進入作戰狀態,李大嘴也絲毫不含糊,扛起冰箱和沙發朝門口堵去。

不一會,犬人已至門前,「砰!砰!」戶門遭到劇烈衝撞,牆面也隨之震顫。

「怎麼會這樣!那是張進嗎,她為什麼要攻擊我們?」門前傳來的聲聲巨響像是敲鐘的撞木撞進每個人的內心,眼看着就要被碎裂的門板,胡蝶緊繃的神經,終於把持不住了,「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恐懼和哀傷的情緒像陰雲一樣籠罩着這個柔弱的女孩。

「放心。」梁家驥結實的手掌落在胡蝶的肩上,簡潔的兩個字,不知為何像泰山般讓胡蝶有了依靠,倍感安心。

門鎖處的牆皮已無法承受重創而嚴重脫落,門板也被攔腰折斷,短短几秒那犬人就破壞了防盜門,要闖進來了。三人如何也沒有想到這犬人居然恐怖如斯,就算是梁家驥也沒把握在如此短時間內破壞這堵防盜門,更別提將那厚厚的門板攔腰撞裂。

梁家驥表情凝重地看了一眼身後二人,他唯一擔心的就是毫無作戰技巧的胡蝶,面對強大的敵人,她甚至沒有自保的能力。

對於小區的樓體構造,梁家驥還是很熟悉的,雙數的樓層都凸出一小塊露天陽台,而李大嘴家在五樓,胡蝶只要從窗戶縱身躍下,即可到達四樓的陽台,這是唯一可以逃出生天的方法。

梁家驥快速將想法告知倆人,胡蝶乖巧地坐上窗枱,將雙腿邁出窗外,雙腳懸空,讓人掌心冒汗的是,樓下的陽台非常狹窄,僅有一米寬,如果落地時重心不穩,或落腳點過於靠外就有墜樓的危險。

胡蝶還在猶豫着,那犬人已經撞開了門,好在有沙發和冰箱抵著,最多還能堅持幾秒。

「來不及了,快跳!」梁家驥大喊,「大嘴,拿件趁手的武器給我!」

梁家驥凝眸緊盯向門,表情變得兇狠。隨着門前堆積的傢具一點點向後推移,門縫也越開越大。梁家驥甚至看見化作犬人的張進四肢奮力地頂住地面,原本瘦弱的她身材發生了巨大變化,健碩的肌肉即便是冬日的外衣也無法遮掩,粗壯的四肢從衣袖和褲管里炸裂,尤其是腿部的腱子肉,早已撐開原本細瘦的褲腿,肆意生長的黃毛暴露無遺。此時它側着身體,蓄力一撞,門軸斷裂,隨着「轟」的一聲巨響,門被徹底撞開了。

「老梁,快接着!」李大嘴扔來一根木棒球棍。他的手上則握著一米多長的高腳衣架。

梁家驥心想「老兄,搞笑嗎?!」再轉頭看向窗枱,胡蝶彷彿粘住了一樣還在那裏,驚恐地看向門口。

「你留下就是拖累,還不走!」梁家驥的口吻充滿震懾力,讓人不得不服從。胡蝶扭過頭,閉上眼,心一橫,雙手向下一撐,臀部前移,告別了窗枱。

「老梁,它進來了,好久沒有並肩作戰了……」李大嘴的聲音中有激動,也有顫抖,彷彿穿越了無數冰冷的夜。

梁家驥正視眼前的怪物,見它前突的嘴巴微啟,舌頭伸出,舌苔上佈滿了淡灰色的唾液,舌部邊緣處唾液順勢滑下,落在地板上發出「滋啦」的聲響,不一會兒地板被腐蝕出一小塊黑洞。犬人的雙眼黑氣瀰漫,眼球和犬類一樣通體黑色,沒有一點眼白,眼瞼下有着犬類特有的淚痕,而它臉上的淚痕,卻是駭人的深紅色。最要命的是它的體積遠超過人類,梁家驥估算這怪物的體重起碼在四百斤以上,心裏暗罵,「真是見鬼了,好端端的一個女孩,怎麼就變成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這明明是只該電影里才有的情節啊!」

這時,犬人發聲了,「若不是你們叫我出來,貝貝也不會死,我也不會變成這副鬼樣子!!」

梁家驥額角也冒出了冷汗,雙眸死死地盯着眼前的怪物。

「干!」梁家驥爆炸喝一聲,率先發起攻擊。那犬人也瘋狂地迎面飛撲而來。幾個回合的交鋒,梁家驥都用靈活的身法輕鬆躲過犬人的撲咬,並適時發起回擊。

犬人見速度上不佔優勢,撲剪全部落空,惱羞成怒地呲牙低吼著,眉間的橫肉緊蹙,擠出三條豎道。忽然間,屋內的能量磁場發生了變化,犬人怒目圓瞪,眼角眼眶似要炸裂,全身開始爆氣,肌肉再度大幅增強,那線條漲得誇張。

梁家驥並未放在眼裏,冷哼一聲。令他沒有想到的是,爆氣后的犬人速度和攻擊力與之前判若兩人。

空氣中瀰漫着刺鼻的血腥味,梁家驥舉著棒球棍側身全力一揮,重重地擊打在犬人腹部,那力道之大,使球棍從中間攔腰折斷。而那犬人鋒利的前爪在梁家驥的肩膀處刺出三道觸目驚心的血洞,外衣瞬間被鮮血染紅。

犬人「嗚嗚」低鳴幾聲,踉蹌的身軀又重新站直,眼神變得更加兇狠了。

鮮血同樣激發了梁家驥的鬥志,對手愈強大,他就愈興奮,標誌性的邪魅笑容掛在臉上。又是幾個回合的照面,梁家驥已經徹底摸清了犬人的攻擊方式,只有三板斧「撲」「撕」「咬」,身經百戰的他很快找到了致勝方法,需要與李大嘴合力完成。

正欲將計劃告知大嘴,誰知一直杵在一旁紋絲未動的大嘴卻突然發力,爆喝一嗓:「老梁,起開!」說着手握長槍般握著那高腳衣架戳了上去,犬人一愣,接着嘶吼著迎了上去,沒想犬人的衝力過猛,高腳衣架戳到它身上的同時,產生了強大的反作用力,大嘴只覺手中金屬衣架倒滑,狠狠地頂在了自己胸口,胸口劇烈的疼痛刺激著大腦,大嘴感到頭皮發麻,一口氣沒喘上,腳下一趔趄,栽倒在地,暈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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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土掠食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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