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防約冬給房約西找個門卒的活計，這個活計可以約束房約西。城門的士兵不用去打仗，也比當個地痞神氣。

防約西聽從哥哥的安排，得意洋洋地當起守門的衛兵來。雖然身不自由，但惡習難改，經常和衛兵聚賭。

時光飛逝，轉眼到了第二年清明時節，風和日麗，暖氣融融。吃了早飯，防約西混在市民當中，邁著四方步子，悠哉悠哉地向郊外走去。

防約西有個舅舅叫樊家華，住在城外，是個賣豆腐的。因防約西不爭氣，整日與一些地痞鬼混。十天半個月也不回家。舅舅也不喜歡這個外甥。

這天防約西從舅舅門前過，也不敢進去，匆匆忙忙溜了。怕遇到舅舅啰嗦。

防約西一個人東張西望，見阡陌交錯，鳥兒鳴唱。路上，人們穿紅戴綠，男男女女的，此呼彼應的，好不熱鬧。

遠景如畫，芳草萋萋。防約西走了多時，看得眼花繚亂，流連忘返。

待到午時早過了，不覺太陽偏西。遊玩的人都往回走了。防約西才記起，自己已逛了太久。

他慢慢地往回走，忽聽身後傳來了鈴鐺聲。他回過頭來一看。原來是一位美貌女子，騎着一頭毛驢。

毛驢的脖子上掛着鈴鐺，發出悅耳的響聲。

防約西細細看向女子。大約十五、六歲的樣子。粉面桃花，美麗動人。她穿着白綢衫，腰系艷紅裙。外罩淺藍色外衣，領口處一個大紐扣似蝴蝶展翅。

如玉的手指拉着繩子，坐在驢上緩緩而行，

防約西獃獃站着，覺得女子有些面熟，因為斗篷半遮了臉，看得不是很清楚。便追了上去，想看個明白。

他已逛了一天了，，腿腳有些精疲力盡，肚中飢餓。追到近處，看看離女子不遠了，看女子下了毛驢進了臨街的一個小門，隨後小門就關上了。

他的好奇心到此為止了？想想還是有些不甘。便在門前徘徊一會，突然一陣驚喜，發現了什麼似的，這小門旁邊就是舅舅家。

舅舅家大門虛掩著。防約西輕輕推門進去。因為舅舅不喜歡他，他已經幾年了沒有來舅舅家了，舅舅家還是老樣子。

他穿過作坊，來到院子裏。院子北面有三間上房，是他舅舅家的住宅。院子很大，種滿了瓜果蔬菜，滿眼綠意濃濃。

他看看院子裏沒有人，穿花拂柳向上房走去。

樊家華聽到院子裏有腳步聲，從窗戶向外張望，還沒有看清楚來人，防約西一挑門簾走了進來。

樊家華好一吃驚。心下里想着，這個外甥從不把他這個舅舅放在眼裏，最近聽說外甥找了一個收門的活計，行為有所收斂，樊家華感到寬慰了許多。

今天見他穿着整齊，進門就問：「舅舅好。」

樊家華心裏高興：「好，好。你父母親可好？」

防約西就把當了守衛，今天正好休息無事，出來踏青玩耍，路過舅舅家門口進來看望的事說了一遍。

舅舅見外甥懂事多了，心下歡喜，說：「難得來一次舅舅家，多玩一會兒，好好敘敘家常理短的豈不開心。」

防約西心裏有事，就和舅舅分外親近。敘了一會家常，天色晚了，舅舅說：「還有賣剩的豆腐，吃了飯再走。」

防約西說：「轉了一天了，正好餓了。」

廚房灶下生起火來，不多時候，飯菜都做好了。

一邊吃着飯一邊嘮著閑話。防約西問：「舅舅家西鄰住的是什麼人家？」

「一個叫萍姐的姑娘。這姑娘命很苦，幾年前死了爹娘。人生得美麗，提親的人很多，姑娘都拒絕了，所以至今還沒有許配人家。外甥問這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