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自己"的女人41

我問她今後的打算，她微笑着搖頭，說不知道，但大的方向是去深圳、廣州。說：「我不相信中國這麼大，沒有我可去的地方。」

理論上，這話不能說不正確，但理論和實際有時候會有較大差距。我不想給她添堵，嘴裏沒說什麼困難，但心裏卻替她擔憂著。

她的新志向之一是掙錢，大約還沒有放棄「一棟小樓」的理想。這和當年立志要當文學家的夢想有些差別了，也可能是時勢使然吧。但我隱隱覺得，這志向與她那位「情人」的幽靈似乎有關聯。我覺得難以開口，但忍了幾忍，沒忍住還是說了出來。

我說：「我不了解那位（我是指她的那位『情人』，她當然能聽懂），但我覺得他似乎不值得你那樣對他。我沒有見過他，沒和他打過任何交道，但我覺得他不配你……（我說不出那個『愛』字）。」理智告訴我應該打住，但還是沒忍住一氣說了出來，「我覺得他是個小人！說得不好聽點，是個流氓！我並不是一概反對這種行為，我覺得有些人和情人之間的感情是真摯的，純潔的，是一種高尚的愛，我同情那樣的感情。可是，這位我毫不同情。我想同情，可同情不起來。我討厭他！我憎惡那種東西！他不是個男人！也就是個下賤的妓女！我希望這種人掉糞坑裏淹死！死在地球上還污染了環境。我真不明白，你為什麼對這種東西有感情？如果反過來，他是你丈夫，你丈夫是你的情人，我會支持你。但現在，我反對！」

說完了，我後悔了，覺得自己太殘酷，這些話比刀子還毒，但已經收不回來。

郎琅臉色慘白，然而十分鎮靜，還掙出來一個蒼白的微笑，說：「謝謝你，我知道你說的心裏話。不止一個人這樣勸過我了，但我覺得，他有他的難處，我不怪他。我認定了，這輩子再不會愛第二個人了。」

說完，走了。

辦公室突然死一般靜下來。

半晌，肖莉突然開口，說：「老鄭，你今天怎麼了，你……」

我清醒過來，搖了搖頭，說：「我不知道……」

當屋裏空氣松下來時，肖莉悄悄笑着說：「你今天的樣子把我嚇壞了。」

我問她今後的打算，她微笑着搖頭，說不知道，但大的方向是去深圳、廣州。說：「我不相信中國這麼大，沒有我可去的地方。」

理論上，這話不能說不正確，但理論和實際有時候會有較大差距。我不想給她添堵，嘴裏沒說什麼困難，但心裏卻替她擔憂著。

她的新志向之一是掙錢，大約還沒有放棄「一棟小樓」的理想。這和當年立志要當文學家的夢想有些差別了，也可能是時勢使然吧。但我隱隱覺得，這志向與她那位「情人」的幽靈似乎有關聯。我覺得難以開口，但忍了幾忍，沒忍住還是說了出來。

我說：「我不了解那位（我是指她的那位『情人』，她當然能聽懂），但我覺得他似乎不值得你那樣對他。我沒有見過他，沒和他打過任何交道，但我覺得他不配你……（我說不出那個『愛』字）。」理智告訴我應該打住，但還是沒忍住一氣說了出來，「我覺得他是個小人！說得不好聽點，是個流氓！我並不是一概反對這種行為，我覺得有些人和情人之間的感情是真摯的，純潔的，是一種高尚的愛，我同情那樣的感情。可是，這位我毫不同情。我想同情，可同情不起來。我討厭他！我憎惡那種東西！他不是個男人！也就是個下賤的妓女！我希望這種人掉糞坑裏淹死！死在地球上還污染了環境。我真不明白，你為什麼對這種東西有感情？如果反過來，他是你丈夫，你丈夫是你的情人，我會支持你。但現在，我反對！」

說完了，我後悔了，覺得自己太殘酷，這些話比刀子還毒，但已經收不回來。

郎琅臉色慘白，然而十分鎮靜，還掙出來一個蒼白的微笑，說：「謝謝你，我知道你說的心裏話。不止一個人這樣勸過我了，但我覺得，他有他的難處，我不怪他。我認定了，這輩子再不會愛第二個人了。」

說完，走了。

辦公室突然死一般靜下來。

半晌，肖莉突然開口，說：「老鄭，你今天怎麼了，你……」

我清醒過來，搖了搖頭，說：「我不知道……」

當屋裏空氣松下來時，肖莉悄悄笑着說：「你今天的樣子把我嚇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