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最終信號的日常（上）

第四章最終信號的日常（上）

「我說……現在這個見鬼的情況是怎麼回事？」茶色短髮的少女半閉著眼睛的眼角正在拚命抽搐著，額頭上的血管似乎已經要爆開來，雖然左手插在醫用白袍的兜里，但依然可以看清發出的抖動。

「……我怎麼會知道。」和少女大概只隔了半米並排行走的少年有著脫色白髮和紅色眸子，身上穿著灰色基調的衣服。此刻少年的嘴角也在不自然的抽動，額頭爬滿了哈密瓜般的青筋，右手悻悻地撓著臉頰，眼睛故意別過一邊，不屑的朝右邊的房頂看著。

在兩人之間，是一個和少女長相極其相似的女孩，在湛藍色的小可愛外罩上了男用襯衫。

此刻女孩的雙手各抓著一隻手臂，左邊是白袍少女的右手，右邊是灰衣少年的左手。她就這麼抓著兩人的手掌，一步三跳的朝前盪著。

宛如幸福的一家三口在散步。

當然，如果「父母」的臉色能更自然點效果會更好。

「我去…這種奇怪的氣氛是什麼…..」少女好幾次都想抽回右手，但是女孩一直以一種類似打鞦韆的狀態分別抓著她和旁邊少年的手臂，一旦撤回手，勢必會讓女孩摔倒在地上……

想來灰衣少年那邊也是同樣的狀況吧。

「到底怎樣才形成了現在這種見鬼的局面……」

少女盡量使自己無視周圍指指點點的人群，強自鎮靜著用左手扶住額頭開始回憶……

……

早上去看望恢復健康的御坂20001、被最後製作出的「妹妹」、統御整個御坂網路的最終信號。

「御坂御坂終於見到你了！御坂御坂非常興奮的盯著你的臉說道。」

「恩？看起來很精神嘛！」少女也仔細看著眼前的女孩，但是眼神似乎總被女孩頭頂的呆毛吸引過去。

「哇！你為什麼一直盯著御坂的頭頂看？御坂的頭頂有什麼東西嗎？御坂御坂驚慌的開始檢查自己的腦袋。」

「沒…沒什麼啦！」少女尷尬地笑著擺了擺手，「話說回來感覺身體怎麼樣了？有沒有什麼不舒服？」

「御坂感覺現在已經完全復活了！御坂御坂嘗試著展現肌肉給你看。」女孩舉起左臂做了個元氣十足的「l」，「但是醫生說手續還沒有辦好，今天還不允許御坂出院。御坂御坂垂頭喪氣的嘆了口氣。」

「恩？在房間里呆膩了嗎？」少女的右手無意識的撫向女孩頭頂的呆毛，然後用食指把那根呆毛打了個卷繞在手指上。

女孩卻沒有露出不適的表情，彷彿被撫摸的貓咪，蜷縮成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

「御坂想出去玩！御坂御坂非常期待的看著你。」

是啊，什麼御坂網路的操縱者，什麼最終信號。

歸根究底，她還只是個小女孩。

這樣的孩子，難道就應該為了成年人那些骯髒的**而被利用？就應該被放在玻璃罐子里做一個植物人？就應該被人像對待機器一樣輸入什麼該死的病毒？

然後，她的人生在開始綻放前，就會結束。

這群人渣……

不知不覺，少女的拳頭緊緊攥了起來。

「啪――」門打開又關上。

「你？……怎麼在這裡？」剛剛進屋的一方通行面色複雜的看著病床邊的少女。

「……看望自己的妹妹不需要理由吧？」少女迅速重整了自己的情緒，昂頭挑釁的看著一方通行，「總比某個蘿莉控光明正大的多。」

「……你在找死嗎？」

「哈，做的到的話就來吧，一方loli控！」

兩人隔著最終信號的病床如同鬥雞般盯著對方。

「哇啊！警報！警報！御坂周圍即將爆發核彈級衝突！御坂基於自身安全設置開始逃亡！御坂御坂開始趁亂逃跑。」

……

「……然後就成了這個樣子嗎……」

少女懊惱的扶著額頭。

現在，她只期望別在路上遇見什麼熟人，但是她心中總有種不安的預感……

「不幸啊――」

彷彿為了證明墨菲定律（墨菲定律：如果壞事情有可能發生，不管這種可能性有多小，那麼它總會發生），少女身邊突然有一個刺蝟頭少年以otz的姿勢出現，他的視線正盯在少女腳下――那是一張被踩裂的銀行卡。

「完…完蛋……伙食費……家裡還有個永遠填不飽的食客……咬頭……會被咬頭致死……哈哈哈…明天的新聞上就會有報道的吧……高中生離奇暴斃宿舍……」

少年似乎陷入了絕地，發出了語無倫次的聲音。

「我去…不是吧……」少女左手護在胸前，眼角抽搐的看著刺蝟頭，「上條當麻……」

「你……」上條當麻慢慢順著踩碎了銀行卡的皮鞋朝上看，「藍…藍白條……」

這樣下去不行！

「那個，你們在那邊的冰屋等我，看樣子有個熟人需要幫助，我去一下……」

撂下這麼一句話，少女抓起上條當麻的脖領子，然後風一般的衝進了路旁的小巷。

「咳咳咳……」上條一落地就拚命往快要窒息的肺部吸進空氣，「竟然拉著別人的領子到處跑……」

「上條當麻！」

「啊？」上條剛一抬頭，然後一個拳頭瞬間從他臉旁掠過，然後狠狠砸在背後的牆壁上。

上條哆嗦著看向牆壁：在和少女拳頭接觸的地方，出現了一大片龜裂，然後隨著少女把拳頭收回，碎石和磚塊「赫拉赫拉……」的落下來。

「咕嚕――」看著牆壁上的大洞，上條狠狠地咽了一口吐沫，然後心驚膽戰的把眼神轉向對無辜牆壁施暴的少女。

白袍少女的左手雖然插在兜里，但右手卻攥緊了握在胸前，明顯可以看到拳頭上還沾有一些粉末。

少女微微低著頭，看不到她的表情。

「暴…暴…暴…暴力藍白條？」上條的嘴巴似乎已經壞掉了，「啊啊啊….這種生死存關頭我為什麼還在想那種歡樂的事情？…..這到底是什麼奇怪的狀況啊啊啊！……」

沒有理會上條的哀鳴，少女慢慢開口了：

「喂，上條少年……」

「啊啊啊…這種好像熱血漫畫主角一樣的稱呼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難道我已經變成了小強一樣的存在了嗎……」

「你……剛才什麼都沒看到吧。」

「啊？啊！沒錯！――」上條似乎看到了生存的希望，「沒錯！我確實沒有看到藍白條什麼的……不！我什麼都沒有看到！什麼都沒看到！沒錯！就是這樣！」

然後下一瞬間，上條就看到少女露出了天使一般的笑容，整個小巷也彷彿被這笑容照亮了。

「你是個好人！」少女兩隻手搭上了上條的肩膀，然後讓上條心驚膽戰的拍了兩下，「我會永遠記住你的，少年！再見！」

「對了，剛才和她一起的是……啊！――」上條看著少女迅速離開的背影，呆了好一會才想起來自己的銀行卡。但這個時候，可憐的銀行卡早已被街道上敬業的清掃機器人回收完畢了。

「不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