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占卜引發的混亂

位於學園都市第七學區的某家醫院裡，有幾個長著同一張臉孔的少女們入了院。她們是用某一個超能力者的體細胞製作的軍用克隆體「妹妹們」。為了克服使用藥物強行加速成長而造成壽命被縮短的結果，她們要接受一個怪醫生實施的「調整」。

她們的具體模樣是：雪白的肌膚、茶色的瞳孔、同樣的短髮，身穿常盤台中學夏季校服的褶裙、白色襯衫、駝色夏季針織衫。雖說沒有必要因為是克隆體就連服裝都要統一，但或許是因為她們彼此連線的腦波網路對精神的影響，也許是因為克隆時人格採用了統一設定，所以她們的打扮才會如此一致。

現在她們所在的是醫院中被稱為臨床研究區域的地方。這裡並沒有特別禁止非相關人員入內，不過因為這棟樓地處遠離通往主要設施通路之處，自然是誰也不會接近，是這個不可思議的地方。

御坂10032號、10039號、13577號、19090號四人獃獃站立的地方，是設置在這個臨床研究區域走廊角落的小小等候室。應景的沙發和桌子上擺著個報刊架，上面插著幾本打發時間用的雜誌。四個克隆少女抽出其中一本，打開到某一頁一直凝視著。

那上面是占卜的欄目。

並非正統的占卜系，而是那種許多雜誌的一角都會登的，像是壽司的薑片一樣常見的占卜欄目。把一頁分成十二欄，寫著各種星座的幸運度、健康運、金錢運、戀愛運等簡單的參數以及幸運顏色、幸運道具等。

「御坂的製作年月日在希臘系的十二宮分類中屬於......」

10032號......被某個刺蝟頭少年稱為「御坂妹」的少女，看到自己星座的那一欄。

－－－－這個月的你有轉職的機會！想和平常討厭的上司說再見的話就是現在了！！

「......」

對於軍用量產克隆人的她來說沒有什麼轉職不轉職的，10032號微微歪了下腦袋。

其他的「妹妹們」似乎也抱持著差不多的感想，各自看著或指著和製作年月日相符的星座欄。

「這種不確定的情報真的對御坂們有利？御坂10039號問。」

「這個幸運道具具體是怎麼樣給御坂們帶來幸福的？御坂13577號姑且去找一個有貓的鑰匙圈。」

「這、這個月的戀愛運是－5，這無法理解。御坂19090號要求重來。」

19090發出了一些微妙的聲音，不過少女們並不在意這種東西。這時，10032號似乎發現了什麼，猛地抬起臉。

「......說到底，御坂們到底應該算是幾時出生的？御坂10032號再次確認根本的定義設定。」

「？」

「的確從培養器材里取出來的時間是製造年月日，但御坂們並不是剛好0歲時從容器中取出來，而是使用藥物讓**年齡成長到14歲后才取出來的。御坂10032號補充一段較長的說明。」

「用人類的話說也就是在母親的肚子里長了十四年後，才終於出來了。御坂10039號和旁邊的御坂說話。」

「......不，不管成長了多少，從母親的肚子里出來的時間應該就是單生日吧？御坂13577號提出反對意見。」

「不，御坂們成長期間被在好幾個器材中搬來搬去，這種情況應該歸類為一類？御坂19090號的頭腦中全是問號。」

「妹妹們」唧唧喳喳的繼續討論著。

「又或許，御坂們的生產紀念日也許應該是以御坂們的dna晶元為基礎的立案得到通過的那一天才對？御坂10032號提出另一種說法。」

「那麼以人類來說，應該是父親和母親**的那一天才對？御坂10039號提出反對意見。」

「要那麼說，不是應該是父親體內製造出精子的那天？御坂再次回逆時間。」

「??？御坂19090號對一連串對話表現出吃驚。」

「妹妹們」能用批量處理機能進行自我處理。

「嗌？真少見，在吵架嗎？」一個身穿白袍的御坂從旁邊的房間走出來。

「御坂們在討論御坂們出生日期的問題。御坂10032試圖消除御坂10030號的誤解。」

「不，御坂們是在討論御坂們的星座問題。御坂10039糾正道。」

「如果想要進行準確占卜，御坂必須得到確切的情報。御坂13577有些煩惱。」

「御坂10030號能給一些意見嗎？御坂19090向御坂10030提出請求。」

穿著白袍的少女困惑的撓撓茶色的頭髮，然後猶豫著開口道：

「那個…我對占卜之類的不太感興趣啦！不過要說出生日期的話，我認為我的出生日期應該是八月十六日……」

「御坂對此不能理解。御坂要求附加說明。」四個御坂似乎變成了同聲機器人，發出了一致的聲音。

「啊，硬要說原因的話……就是那天我開始有了自我意識吧。」白袍少女的聲音瞬間似乎變得很悠遠。

然後少女很快就回過神來，伸出右手食指道：

「知道嗎？我的妹妹們，我們作為克隆人，想尋找自己的出生日期的話根本是不可能的。因為我們的出生和通常意義上人類的出生是不同的，所以沒有辦法來判定我們自己的出生日期。」少女頓了頓，看著面前四個面無表情的妹妹，接著說道，「但是我認為，作為克隆人，我們可以把自己獲得『自我意識』的這一天，作為自己的生日……」

少女似乎有什麼東西無法用語言表達，所以抓狂似地狠撓了撓頭髮，最後彷彿孤注一擲的說道：「總之你們記住一句話就好啦――」

「御坂是『我』，『我』不是御坂。」

少女自暴自棄的轉身走向長長的走廊，一邊走一邊頭也不回的把右手伸出來朝後面的妹妹們揮了兩下：「還有很多事情要做，走了！」

少女想看到的是，有一天妹妹們不再受機器控制，不再被「上位指令」束縛，不再只擁有同一份記憶……

一萬個妹妹有一萬種喜怒哀樂，一萬個妹妹有一萬個不同的人生。

為了實現這些目標，少女要做的事情還多著哩！

先出生的自己，難道不就是為了保護后出生的妹妹們而存在的嗎？

少女的嘴角微微翹起了一個弧度。

……

剩下的四個御坂妹妹似乎找到了憑證，開始確定著自己的出生日期。

「依照御?10030的理論，御坂認為御坂的生日是八月十九日。御坂10032對確認了御坂的生日感到高興。」

御坂網路里一瞬間似乎掀起了肉眼看不見的風暴。

「御坂10055對此不能認同，御坂10055認為御坂10055的生日是x月x日。御坂10055提出反對意見。」

「同意。根據御坂10030的理論，御坂16577的生日雖然也是八月十九日，但御坂16577認為這只是單純的偶然。御坂16577補充報告。」

「御坂10032的說法令御坂12586感到不滿，御坂12586不希望御坂12586的生日被其他御坂確定。御坂12586號心中充滿了憤怒。」

「御坂17173認為御坂10032對御坂10030的話有所誤解，御坂10032的生日是御坂10032的生日，其他御坂的生日應該由其他御坂自己確定。御坂17173對被生日表示鄙視。」

「御坂10086隻是來打醬油的。御坂10086事不關己的報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