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威廉斯上門
「你是不是不要我了?」張芸芸緊緊貼著李向東胸膛。
李向東懵了幾秒,哭笑不得的問道:「你聽誰說的,我怎麼可能不要你!」
「那你告訴我,我們欠馬爺的三千塊錢你打算怎麼辦?」張芸芸紅著眼問道。
李向東看著她,明白自己不把話講清楚,這事肯定是過不去了。
「那三千,我已經還了。」怕張芸芸不信,他拿出欠債單,放到她手裡:「你該不會以為我會把你賣給馬保軍那個混球吧?」
張芸芸怔怔的拿住欠債單,白紙黑字的現金清債四個大字格外的清晰。
「你哪來這麼多錢?」張芸芸難以置信的張大嘴。
「那天我又去賭了。」李向東也找不到好的借口,總不能告訴她自己是坑蒙拐騙的吧?
開玩笑。
自己這樣偉光正的人,這種事說出去壓根沒人信!
「你不是說好了不賭嗎?!」張芸芸下意識瞪眼,伸手掐住李向東腰肢。
「痛痛痛。」李向東誇張的怪叫兩聲,見逗樂了張芸芸。
這才無奈的說道:「當時我也沒辦法了,你知道三千塊有多難掙的,那是我唯一的希望。」
「不過我從沒想過賣你,即便是輸了,我抵押的也是自己,一個身強體壯的男人,賣去礦區能值八千呢。到時候也足以抵押江江的贖身費。」
「那,那你以後還會再去賭嗎?」張芸芸緊咬下唇,訥訥的說道。
「不會!」
李向東為了讓她安心,拿出兜里剩下的兩千多塊,斬釘截鐵道:「我那天贏了不少,現在和馬保軍合夥做服裝生意。從今天起,絕不會再碰那些不正經的事情。」
「你說的是真的?」
張芸芸抬起頭,眼裡噙著淚。
「比真金還真!」李向東毫不猶豫的點點頭。
「那好,我相信你。」張芸芸低聲說了句,把頭埋進他的胸膛。
李向東默默的嘆了口氣。
在筒子樓里住著,閑言碎語的人太多了,張芸芸又不是什麼有主見的人,今天的事情能發生一次,也就會發生第二次。
他思考著自己是不是應該換一個地方住。
免得現在筒子樓這群人等自己發財后,總是纏著自己。
……
一輛吉普車停在筒子樓前。
周圍的人立馬如潮水般圍在了附近。
這年頭車是稀罕貨,有錢都不一定能買到,還得有關係才行。
整個江北區,有車的人可少的很。
「李老弟就住這兒?!」車上下來一人。
是個衣著得體,神態倨傲的中年人。
杜國勝再次看了眼刀疤臉:「你該不會是在玩吧?」
刀疤臉對這傢伙不怎麼感冒,他比較憨,也懶得去搞什麼趨炎附勢的事情,直接從鼻孔里吐出一個哼字。
「愛信不信!」
他不懷好意的看了兩眼杜國勝的車軲轆,這才抬腿走進樓里。
杜國勝皺了皺眉,他總覺得這小子眼神不對勁,但又說不出哪裡不對經。
想了想,還是跟上前去。
等兩人走後,圍觀的筒子樓住戶紛紛發出討論。
「這是哪位老總?」「刀疤臉也來了,該不是來找李向東的吧?」
「這怎麼可能?難不成李向東發財了?!」
「我聽人說,他好像是要開廠子了!」
「我怎麼聽說他手底下已經有幾十號工人了?」
「……」
轟隆。
生火、熱油、下料頭。
李向東熟練的翻動油鍋。
別看他以前生意做得風聲水起,常年忙於工作,但手上的廚藝可真不差,甚至抽空還考了個廚師證。
「好香啊爸爸。」江江包住他的小腿,眼巴巴的往鍋里瞟:「我餓了。」
李向東哈哈笑了兩聲,說道:「別急,馬上就好。」
「有人敲門?」被強行按在凳子上休息的張芸芸正要去開門。
「我來我來。」
李向東剛好弄完,用圍巾擦了擦手,三兩步走到門前。
「刀疤?你怎麼來了?」李向東看到來人愣了愣。
刀疤臉朝邊上努努嘴:「馬爺讓我帶他來的。」
「李老弟……」杜國勝大笑著走了過來。
李向東臉色一沉,『碰』的一聲把門合上!
「弟……」
杜國勝半截話吞回嗓子眼裡,表情僵直的原地。
「向東,那人像是個不得了的大老闆,我從窗子看到他還開著車來的!」張芸芸臉上出現一絲擔憂:「你這樣真的沒關係嗎?」
李向東笑眯眯的說道:「放心吧,現在是他有事求我呢,敢說半句不字我就直接踹他下去!」
張芸芸看著李向東一臉自信的姿態,只覺著他身上似乎有著說不出的風采。不由自主的便相信了他說的每一句話。
與此同時。
年姐他老公張團圓看到杜國勝頓時為之一愣。
「你認識?」年姐弟弟孔義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出聲問道。
張團圓張了張嘴,沒開口。
「問你話呢!你特么是啞巴啊?!」年姐『啪』一下打在張團圓腦門上:「瞅你就來氣!」
張團圓吃痛的叫了一聲,隨後畏懼的抬起手捂住腦袋。
「我跟著廠子里的副廠長,曾、曾經接待過他,好,好像叫什麼威廉斯先生,應該是個不得了的人物,副廠長在他面前都畢恭畢敬的。」
張團圓所在的廠子是一個規模百人以上的中等私營廠,這種檔次的私營廠副廠長對年姐等人來說,無疑是需要仰視的人物。
聞言,孔義眼前一亮。
希哥因為刀疤臉的事情,已經不要他了,也就是說,孔義現在是無業游民。
如果能攀上這樣的大人物,那說不定能謀取一份頂好的工作。
「威廉斯先生肯定是有事來求李向東!」孔義看到杜國勝還徘徊在門前,心頭默默想道。
吃了個閉門羹。
杜國勝沒有生氣,依然在門前等候。
輕鬆就能兩萬多塊的機會,堪稱人生以來的第一次,他不想就這麼放棄。
「威廉斯先生,威廉斯先生。」
身後有人叫喊道,威廉斯隨意晃了一眼,不屑的收回目光。
這種臉上寫著掐媚的窮小子,他不知道見過多少,哪裡看得上孔義這種貨色。
孔義趕忙說道:「威廉斯先生,我和李向東是好朋友。」